那些紫色肉團在地上滾一圈,四肢著地後,就跟前麵那隻一樣,眨眼的功夫就像吹氣球似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膨脹,褐毛、犬顎、牛犢大的身子一個都不少,尤其四肢上的利爪,足有十八厘米。


    呯!


    離我七八米遠也就最近的一隻怪物還沒來得及張開身體咆哮,一顆子彈火速擊穿了它的腦袋,從左側穿進,從右側穿出,一股汙血散了一地,頭顱上的天靈蓋也被那一槍給蹦飛。


    羅楷放下還冒著青煙的槍口,喊道:“全力打它們。朝著腦袋打!”


    其實他喊的已經有點遲了,這些牛犢大小的犼再受到幾次槍擊後,立馬就像脫韁的瘋狗,不計傷亡衝了上來,剛中了槍倒下一隻,後麵立刻就有第二隻補上。


    我抓起槍托使勁朝上推,打在一隻張牙舞爪撲上來的犼嘴上,隨即也被它撞飛摔在地上,待到爬起來,眼前的這隻消失在我視野裏了,想叫其他人幫忙,發現他們根本分不出身來,基本都被纏住了,巍子和大寶合力對付一隻都有點困難。


    刹那間,耳邊生風,我立刻警覺,馬上就地一滾,操起綁在腿上的刀套,抽出一把一尺長的軍刀朝著空氣砍去。


    恰好一抹黑影頓時撲上來填補上那空蕩的地方,刀鋒與它前顎骨相交,嘎吱一下發出讓人感到牙酸的響聲,軍刀半截刀身陷了進去,砍的太深,半截刀身都卡在它的骨頭上,那隻犼慘叫一聲,頭顱連帶著軍刀以及捏著刀把的我,奮力在原地來迴甩動。


    我就像是在做過山車一樣,在地上上下翻動亂滾,心裏暗罵:瑪德,這家夥好大的力氣。這樣下去不被它咬死也會被摔死的,於是將手一下鬆開,身體慣性的在地上滾了兩轉才停下來。


    結果還沒等我起來站穩,那隻嘴上還卡著刀的褐毛犼已經衝到了麵前,被這麽一嚇,整個身體再次仰躺摔下去,想都沒想立馬連滾帶爬去摸前麵掉在地上的槍。


    忽然,聽到巍子和大寶大喊道:“夏哥(竹子),小心後麵!”


    我的手剛好摸到槍柄,就覺脖子一涼,下一秒後頸傳來鑽心般的劇痛,感覺得到幾枚冰冷粗大的尖銳的東西刺進了皮肉,甚至已經快要咬到頸骨。


    此刻我已經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了。


    舉起槍柄,反手對著自己臉側後麵,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就是十幾發子彈打出膛,子彈飛出帶起的風,吹起額前的頭發,就聽噗噗十幾聲子彈入肉的聲音。


    後頸突然一鬆,就聽身後傳來嗚咽著的悲鳴,我也顧不得脖子還在流血,連忙爬起來反身對著受傷在地上掙紮的褐毛犼,槍口對準它的腦袋又補了幾發子彈,全部打進眼窩裏,抽搐幾下就死的不能再死。


    我衣領以及肩膀都被鮮血染紅了大片,看起來非常的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了,視線模糊就不說了,腦袋開始變的昏昏沉沉。


    巍子和大寶跑過來連忙扶住我,道:“竹子,你沒事吧?你的臉發青的太厲害了,脖子必須要進行包紮止血,不然要不到半個小時,你就得失去過多死掉。”


    我無力的看著大寶正在打開急救盒,從裏麵拿出繃帶還有一些止血外敷用的藥粉,但是傷口的麻木和神智模糊讓我說不出話來,眼光瞄了一下其他戰場,那些褐毛犼正在源源不斷的補充著,哪怕地上已經堆積了十幾二十具屍骸,仍有成千上萬的幼體犼正在變化,甚至敢過來。


    巍子扶著我,大聲朝冬冰他們吼道:“竹子被犼咬傷了,傷口有毒。我們趕緊撤離這裏,必須盡快找到解藥。”


    冬冰迴頭看了一下我的模樣,駭然發現後頸上的傷口已經烏黑了,連忙招唿老兵們邊退邊打,集合到一處後,;一個老兵立馬衝過來將我背起,混在隊伍中間朝後麵的橋撤退。


    路上,冬冰掏出打火機打燃火折子,灼燒著匕首,待燒的滾燙後一把按在我烏黑的傷口,嗤的一聲,烏黑的血被燙出了一點,一麵還問我有沒有感覺。


    我搖搖頭,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鼻孔一熱,顫抖的用手一抹,全是血,鮮紅中帶著一絲黑色,這是毒已經快要上腦了。


    神智越來越不清醒,但還能聽見巍子他們不停在耳旁唿喚我的聲音:“竹子別睡過去,一定要堅持住,就像當初在阿爾卑斯山山頂那樣,千萬別睡過去。”


    他們的聲音漸漸的也越來越模糊,直到聽到他們喊著:“沒路了!”


    我心裏淒慘的想道:“看來命就該絕於此地啊。”


    最後,我就聽到一絲絲巍子的聲音說道:“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我們跳下去!”


    跳下去?跳到哪裏?


    最終我感到渾身輕飄飄的,就像整個人陷進棉絮裏,軟軟的飄著,不知道會飄到哪裏,這種舒服的感覺,從沒感受過,真希望自己就這麽深陷下去,永遠不要到盡頭。


    ps:是不是有點少?太冷了,手都凍麻木了,先寫到這裏吧,還有沒寫的挪到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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