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和劉老頭被捆的跟粽子似得,嘴上也被勒上一根麻繩,口不能言,瞪大著雙眼不停朝這邊使眼色,到底是想讓我們救他倆呢,還是不救趕緊離開,就不得而知。但此時此刻,就算想救或者離開也是一件難事了。


    “事情大條了,竹子。”巍子看著上方王座前站著的中年男人,心理有股很不好的預感,“這些家夥既不是僵屍,也不是幻覺,如果衝上去硬拚,看他們有恃無恐的架勢,我們多半要吃虧。既然對方同樣有擁有智慧,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冬冰瞥了一眼龍五,幸災樂禍的說:“幹脆別去救了,我們趕緊轉身離開得了,有那兩個家夥說不定還真能喂飽這群怪物。”


    走是走不了,但人確實如冬冰說的那樣,我還真有點不想去救,明明是對頭,何必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此時,王座前的中年男人朝下方揮了揮手,案幾前的十多名麵相猙獰的男子紛紛站起身將我們一行人圍堵過來。雷洪暴喝一聲,端著步槍就朝最前麵一名開火,子彈頓時出膛,打在那個男子麵門上,炸開了花。


    “我艸,沒血。”大寶哎呀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隻見臉部被子彈打爛的男子並沒有倒下去,已經消失了的鼻子留下一個黑色的窟窿,沒有一絲血跡留出來。


    “果然是行屍。”巍子退到大寶身旁,將前麵戰鬥的空位騰出來。


    冬冰立刻欺身上前,用槍托砸開右邊靠近的男子,大叫道:“往小門那裏撤,借助門口的地形,一個個弄翻它們,老子就不信還真有不死身。”


    戴娜幾次想要衝上去想要救龍五和劉老頭,但都被我‘無意’的攔了下來,開什麽玩笑,這女人戰鬥力還是蠻厲害的,現在急需要這樣她,如果一走,留下的空位誰來填補?


    可惜我還是大意了這個女人的心思,她或許早就猜到我打的一手好算盤,隨即一退一前,躬身從一名古裝男子腋下貓溜一般鑽了過去,身手像泥鰍一樣滑,幾次堪堪躲過撲向她的古裝男子。


    這些當然都在我視線內發生的,心理不由暗罵一聲,幹脆破罐子破摔,扭頭從身後一直沒露麵的胡揚吼道:“別他嗎的裝了,現在沒人了,你上來頂住。”


    胡揚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二話也沒說,當即就扯開身上披著的鬥篷,露出一身黝黑發亮的鱗片,揮起一對奪人心魄的利爪,這樣一對爪子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手狀,枯瘦的像老鷹的爪子,蒼勁有力。


    除了我這邊的外,雷洪倆人當即駭了一跳,差點調轉槍口對準胡楊來上幾發。


    胡揚的上場頓時將局麵稍微扭轉了一下,那身刀槍不入的鱗片就是他安全最大保障,散發黝黑般寒光的爪子,每每劃過古裝男子的頭顱,必然如同切西瓜一樣,稀裏嘩啦散落一地腦髓。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從堂上響起。這聲音是戴娜嘴裏發出的,我一腳蹬開身邊的古裝男屍,留出一個空蕩衝出去,隻見她已經躺在中間一根青銅柱下麵,嘴裏沾著血。幸虧沒有昏迷過去,隻是連連用手撐著地麵,不斷的向後退。


    戴娜恐懼的盯著台上那個白須道袍男人,就連我靠近過來都沒有發覺,嘴裏一直念著“妖怪”兩個字。


    什麽妖怪?我不知道,隻知道現在必須要擒賊必先擒王,隻有拿下上麵那個中年男人,那麽一切就好說了。


    不過此時,我也是腦子秀逗了,根本就沒想過這男人敢直麵衝鋒槍,必然是有恃無恐,當然作為古人,他不知道槍械的厲害也正常的。


    我低沉著怒吼一聲,給自己狀了狀膽氣,平舉著衝鋒槍邊朝那人開火邊衝過去。隨即出現的一幕頓時讓我心裏一片冰冷,飛速出膛的子彈還沒挨到那男人竟然自動偏開了彈道,射到兩邊牆壁上,打出深深的彈孔。


    邁出去的腳步,越來越慢,明顯感覺到仿佛自己在泥水步行般阻力重重。前麵空蕩蕩的空氣內,就好像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牆壁擋在我和他之間,直到寸步難行,再也抬不起腳時。


    白須道袍男人悶哼一聲,坐迴到王座上,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如幾千把刀子般紮人,似乎要把我千刀萬剮。


    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著我的膝蓋,逼迫著向地麵跪下去。


    嗬嗬!


    讓我下跪?除非老子自願,否則誰也別想。


    哢擦一聲脆響,我感覺肋骨已經撐不住壓力快要斷裂了。幾道熱乎乎的血液從鼻孔內、嘴裏、耳朵內開始慢慢溢流。


    呸!


    我朝王座坐著那個男人吐出一口血痰,可惜剛吐出嘴邊就無形的墜落到自己下巴底下。王座上的道袍男人似乎對我的動作太過褻瀆他,單手隔空輕飄飄的一推,我當即覺得胸口一疼,身體像是炮彈飛出去,重重砸在一根青銅柱上。


    耳朵裏似乎聽到巍子、冬冰著急的唿喊聲,以及胡揚憤怒的咆哮,還有他們的朝這邊跑來的腳步聲。


    恍恍惚惚之時,我感覺不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手腳依舊能活動自如。我趕緊睜開眼睛,就見巍子他們跑了過來,正要高興的走過去,發現他們像是沒看見我一樣就那麽擦肩而過。


    轉頭朝他們奔跑的方向看去,那裏趴著一個我這輩子都無比熟悉的身影。


    不正是我的身體嗎?


    那我又是誰?難道是…..靈魂?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身體在巍子他們包圍下進行各種急救,可惜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可能已經發現我已經死了。


    “感人肺腑的鬧劇。”


    王座上的男人高高在上,麵無表情俯瞰底下的人,隻見他在巍子、冬冰以及大寶的仇視下,眉心之間忽然鼓起一個小包,一條細線慢慢撐開,一顆豎起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睛出現在他額頭上。


    那道眼睛就在巍子他們驚駭的注視下,發著璀璨奪目的藍光,原本那些本子彈打的支離破碎的屍體竟在藍光的包裹下慢慢複原,最終完好如初重新站立起來。


    這下真的完了,我仿佛作為一個旁觀者將整個如同神話般的過程看在眼裏。可是我卻無能為力的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眼睜睜的看著巍子他們一個個被奇怪的能力抓住,被捆綁,像拖著畜生一般,拖到堂內中央等待變成他們的食物。


    道袍男子拍了下巴掌,就有一名侍女托著裝有一把鎏金匕首的托盤走了過來。男子拿起匕首走到龍五身邊,一刀下去,頓時聽他咬緊牙悶哼著,就是不作淒厲的叫喊。


    血淋淋的耳朵被道袍男子撚在手中,他伸出舌頭在斷口處舔了舔新鮮的血液,仿佛癮君子般享受著這種到達巔峰的感覺。


    隨後,他睜開眼,慢條斯理將耳朵放進嘴裏咀嚼,然後咽下去。


    劉老頭就在旁邊,瞪大著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幕,恐懼的使勁搖晃著身體,下身濕漉漉的散發一股騷臭。道袍男子低下眼簾看了這個老家夥一眼,一副嫌棄的眼神示意手下那幫古裝行屍拖下去給他們享用。


    古裝男子們個個鬼哭狼嚎般興奮的將劉老頭拖到中央,就在巍子他們麵前扯開捆綁的繩子,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像是色狼欣賞靚麗的女子般,貪婪的比劃著劉老頭的身軀,仿佛是在商量怎麽分配。


    就在眾人包括我在內,以為劉老頭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堂內響起一陣類似牛蛙的咕鳴,又有點像牛犢的歡叫。


    那道袍白須如同帝王般的中年男人聽到聲音,原本麵無表情的臉,頓時出現了一絲不自然,就見他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身影正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見到這場景,不光是我,連巍子他們也驚懼起來。


    那不是我的身體嗎?艸,我靈魂都在這裏,身體怎麽自己就動起來了?


    身體慢慢站起來,從那無比熟悉的臉上,看到‘我’說出了第一句話:“我所視之處即為真實,我所想之處即為虛幻。見我者,即是死亡。”


    隨即,‘我’麵無表情半閉著眼走到中間,額頭上方的淤青幾乎已經蓋住了整個額頭,一張青色的人臉正印在上麵。


    “劉累,我來了,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ps:今天的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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