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看起像棉絮的雪花真被巍子給說中了,他大喊一聲快跑,我想都沒想調頭往山坡上跑去,林子裏的飛鳥走獸躁動慌亂四處亂飛,甚至還有幾隻鬆鼠慌張失足掉在我腦袋上,砸臉生疼。


    風突然間在林子平地上刮了起來,並不刺骨,卻冰涼。


    大風吹過的聲音彷如一聲聲怪叫,夾帶著飄蕩在空中詭異雪花,朝我和巍子追了過來,死命狂奔一截,遠遠看到大寶他們在高坡上等著消息,不停的朝他們揮手示意。


    那一頭,大寶看到情況,摸不著頭腦的問冬冰:“夏哥他們遇到什麽事情了?高興的手舞足蹈。”


    “高興你妹夫!”


    冬冰暗罵一句,趕緊讓其他立刻停下手裏的事情馬上警戒!自己架起望遠鏡望過去,看到我們身後飄蕩的雪花越來越多,臉色一下變了。


    大叫道:“把所有木樁趕快拆了!澆上汽油點燃,每三米點一堆,呈四方形,火燃起來,全部進到中間去。”


    大寶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但是冬冰也沒時間解釋,就將他丟進去,吩咐道:“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跑出火堆!”


    我跑著,突然脖子上一陣針紮的刺痛,順手一抹,兩隻米粒大小的蟲子正兇狠的用刀子般的口器切割手心,我沒時間去理會,手指一捏將它們磨的粉碎。迴到高坡營地上,來不及歇口氣,就叫大家趕緊轉移陣地。


    巍子抬手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來不及了,你看!”


    在來的方向,同樣有大片的雪花伴隨著風聲飛舞,仿佛已經整個老林子上空籠罩進去。四麵八方的雪花隱隱有了包圍我們的趨勢,就像暴風雪即將來臨的前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山上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濕冷。我趕緊喊道:“不是要生火嗎?還他嗎愣在那裏幹什麽,等著被撕成碎片啊!”


    火堆上的火升了起來,但照亮的範圍僅僅隻有幾步遠,再外麵就什麽都看不見,天上連一絲月光都沒有,周圍也聽不到任何蟲叫娃鳴。隻有風聲夾帶的雪花偶爾閃進火光的範圍,又衝衝飄開。


    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色,一種怪叫的風聲在朦朦朧朧夜裏徘徊,讓我們蹲在四個火堆中間膽戰心驚,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大寶豎起耳朵,突然問道:“你們聽,這是什麽聲音!”


    冬冰臉色發青沉默不語,胡揚看不出任何表情,巍子咬著嘴皮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有定風猴焦躁不安的在大寶身邊唧唧的哼叫。


    怪叫的風聲中,一種詭異的怪笑聲夾帶在裏麵,我們腳底就像是粘上了強力膠一樣,恐懼的使我們不敢邁動腳步跨出去看個究竟,這種詭異危險的氣氛就像是我們誤入了某個邪靈的領域。


    我搖搖頭:“不知道,不是人的笑聲就對了。”


    巍子忽然伸手在火堆下麵撿起了什麽東西,攤開手心給我們看,上麵是一隻燒焦了的蟲子。他說:“這些像雪花的東西,應該是成群結隊的蟲群。”


    這蟲子不就是啃死薑老頭的那些嗎?剛剛在路上我還拍死了兩隻,想想這場詭異的大雪紛飛的場景,可想而知會有多少這樣的蟲子,如果它們不怕火的話,那我們幾個估計隻剩下幾具枯骨。


    短暫的沉默一會兒,外麵突然爆出幾聲人的慘叫,頓時我們心裏一陣激靈,外麵的黑幕在視線中扭曲,就水滴在水麵上蕩起波紋。火光照了出去,隱約看見了外麵黑夜中的樹林。


    “就是現在!”


    冬冰沉悶出聲:“再等下去,我們必死無疑,剛剛肯定有人在附近出沒。”


    見大家已經被上物資,做好了準備。冬冰拿出一包炸藥捏著在手裏:“我數一二三,就拚命往深山老林裏跑!那裏林子茂密,這些蟲子應該不能成群結隊往裏麵鑽。”


    一


    二


    三


    話音剛落,所有人在我身後如脫韁的野馬衝了出火堆,冬冰將引線往火堆裏一丟,飛速超趕過來,幾秒的功夫就跟上了隊伍。還沒走進老林子裏,裸露在外麵的肌膚,頓時有種陷進泥潭的感覺。


    密密麻麻的蟲子瞬間貼了上來,一股鑽心疼痛還沒來得及讓我叫出聲,背後一時火光大盛,猛烈的爆炸聲伴隨空氣的震蕩傳來,頓時空氣為之一新。


    大量的蟲子像落雨般,嘩嘩往下掉。


    來不及多想,瘋一般從地上爬起來鑽進老林子裏,不知道跑了多久,在我麵前的隻剩下四五個個人。三個偵察兵,大寶和胡揚還有冬冰,少了巍子和另外兩個冬冰的戰友。


    蹲地上往嘴裏灌了口水,問道:“你們誰看見巍子他們了?”


    大寶搖搖頭說:“爆炸一響,大家都昏頭轉向,多半是走散了。”


    冬冰擦著臉上血孔,吐了唾沫說:“狗艸的。這些蟲子太霸道了,才一兩秒功夫,臉上被啃的血肉模糊。”


    我們幾個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咬的不成樣子,冬冰是最慘的一個,臉上幾乎看不到完好的皮膚,不過幸虧被咬的血孔不大,應該能恢複過來。


    檢查身上看還沒有漏網之魚後,大家商議了一陣,決定返迴去找找巍子他們。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屍骨,骨頭上連一絲肉渣都不剩下。


    從破爛的布料上查了下,不是我們的人!應該剛剛那幾聲慘叫中的一員,看布料是野外求生穿的衝鋒衣,在來這種地方的人,不是偷獵者就是龍五那幫人。


    冬冰朝拿屍骸吐出口水,暗罵一句。


    這時,前方幾米遠的草叢晃動,鑽出一隻毛臉來,大寶驚喜的跑過去,一把將它抱住,居然是那隻定風猴,看它樣子似乎也沒有大礙,它一出來,後麵跟著一個人影,發現是巍子。


    他腮幫下,半個脖子和肩膀都被咬的鮮血淋漓,巍子靠坐在樹下,叫我們不用再去找另外三個了,他們已經......


    說著,他便沉默了。冬冰鐵青著臉,一拳打在樹軀上,拳頭立即蹦出血花。反而是另外三個戰友安慰他道:“反正來這裏,我們就已經拿過安家費了,來幹這行之前,我們私下裏也有想過遲早有那麽一天的,所以你也別太自責。就像那龍什麽說的,幹這行哪有不死人的,像我們這樣退伍迴來的兵,窩囊的死在家裏不如轟烈烈死在戰鬥的地方。”


    冬冰紅著眼蹲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腿間。大家詭異的沉默著沒有再說話,巍子首先開口道:“那些東西,應該是白毛風!”


    冬冰抬起頭紅著眼珠子瞪著他:“放屁,白毛風會他嗎吃人的?”


    巍子歎口氣說:“1980年新疆塔裏格,全村人畜被詭異的白毛風啃的隻剩骨骸。隻是現在我們才知道這種白毛風並非自然形成暴風雪,而是詭異蟲群偽裝的。”


    “缺少武器的情況下,我們報不了這個仇!”


    我拍拍冬冰的肩膀。“後麵還有很長一段路,我們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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