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想到一天之內會被別人用槍指著兩次,胡揚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那滿是鱗片的手此時鮮血淋漓頹拉在旁邊,大寶被人一腳蹬的臉色發青,趴伏地上吐了一口血,神誌模糊的呻1吟,冬冰右手被劃傷,左臉頰微微隆起,一絲血跡掛在嘴角,眼睛狠狠瞪著對方。


    隻有巍子毫發無傷的站在哪兒,笑吟吟看著我,老子真想破口大罵他笑個巴子,你到是有所行動啊,這主意是你出的,現在無動於衷站在那裏是幾個意思?


    巍子朝舉槍那人笑著說:“你拿著我這款小巧玲瓏的槍這麽久了,一定沒開過槍吧,舍不得嗎?給你個機會對著那傻1逼腦袋來一發。保證你會有前所未有的驚喜!”


    狗艸的黃四郎,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心裏一涼,感覺到了槍口的冰冷,仿佛瞬間滾燙的子彈就會鑽進腦子裏。


    這一切發生的特別離譜,讓我們把時間倒退一小時前。


    穿過那間疑似孵化間的石屋,前麵又變成很長的浮雕走廊,兩邊的繪製著一幅幅詭異的抽象浮雕,不要問為什麽抽象,反正我看不懂就是了,既不是人物也不是什麽生物,更不像是生平記錄。


    至於巍子這個求知欲飽滿的人士此刻正津津有味的觀賞每一幅抽象浮雕,我好奇的問他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他好像沒聽見我說的一樣,慢慢走慢慢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入迷了一樣。


    迴頭看看大寶和冬冰見他們也是一樣的表情,癡癡的望著那些怪異抽象的浮雕。


    大寶嘴角流著口水看著一副螺旋紋圖案,癡癡笑著:“哈哈,剛剛圍堵老子這麽慘,這下錢夠了,可以出一個大件,等會兒讓你們看看我的‘大保健’的厲害。”


    冬冰要稍微好點,不停摸著手裏的槍,一會兒啃一會兒親的。現在我才知道事情大條了,這些浮雕應該是迷惑人用的,絕對是起到催眠的作用。二話不說,拿出冬冰腰包裏的繃帶給他們每人眼睛上纏上一圈,捏了捏手心啪的一下給了大寶一個耳光。


    “誰打我?”大寶忽然一下驚醒過來,大叫道:“誰把燈關了!不對,是我眼睛瞎了。”


    我敲一下他的頭,說:“瞎個毛,你們全被迷了,我用繃帶把你們眼睛纏上,免得等會兒又不相信看到那些浮雕又迷進去。”


    聽到我的聲音,大寶才安靜下來,緊緊抓這我衣角跟在後麵,接著我照著剛剛樣子弄醒冬冰和巍子兩人。唯獨巍子醒過來後,並不驚慌或者大唿小叫,隻是淡淡的說:“下次別那麽大的勁,臉疼!”


    讓他們牽火車似的跟在我後麵,帶到走出這裏後才撤下繃帶,冬冰心有餘悸的唿出一口氣,我賊笑著看他說:“剛剛你看到什麽了,又親又啃的。”


    冬冰到底是大老粗,嘿嘿笑起來,露出黃黃的牙齒:“你要是遲叫醒我幾秒鍾就好了,我馬上快上壘了!”


    巍子盯了盯他褲襠,又轉開視線,輕描淡寫的說:“幸虧早叫了你幾秒,不然你可沒地方洗褲子去。”


    冬冰不啃聲低下頭,大寶憋的臉都快腫了,我轉移話題的問巍子剛剛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隻有我沒受影響?


    他視線都沒轉過來看我,就說:“缺心眼和腦子空的人基本都不受影響,你是哪種?”


    不等我發火,巍子繼續說:“那些浮雕的心裏暗示很強,這裏的統治者應該用來篩選堅定的忠誠者的,不過另一個作用就是作為一道防護措施,利欲熏心、野心勃勃凡是別有用心的外來者基本過不了這關,我猜想可能是年代太過久遠,這道走廊的浮雕起到的作用應該沒有當初的厲害了。”


    說完,他完全無視我的怒火,跟在冬冰後麵繼續向前走去,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我漸漸感覺出巍子似乎從入迷中醒過來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好像從浮雕中看出了什麽,每次看他想張口說,又咽迴去。


    向前走幾步到了一間有穹頂的空間,入內後漸漸出現兩排雙蛇相纏的廊柱,每根廊柱之間間隔五米的距離,廊柱下麵全是十來排盤腿而坐的人影,我用手電照射過去,這些人影全是皮包骨早已經變成幹屍,鋪滿灰塵。


    巍子見此場景興奮的說:“這些人盤腿而坐,顯然是自願坐化的,那麽我們離真正的中心大殿已經不遠了,說不定過了這裏就是。”


    我們大著膽子邊走邊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這些幹屍數量達到數百具,萬一複活了被他們一人一口,骨頭渣渣都不剩下。大寶驚訝的指著這些幹屍的額頭說:“他們額頭中間怎麽有個洞,這些人不會是被一槍爆頭的吧。”


    冬冰稍靠近一點仔細觀察一下說:“不會是槍打的,這些腦洞都是一樣大小,位置也是一模一樣,骨頭也沒有磨損的痕跡像是本身長那樣的,我說這些人不會是長了三隻眼睛吧。”


    他驚訝的看著我們,見我和巍子表情很淡定,疑惑的說:“你們好像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說:“進來之前我們也不敢肯定,直到看到屍城裏麵的那些縫合起來的屍體後才確定的,隻過沒機會告訴你們而已。”


    冬冰瞪了我和巍子一眼說:“等出去後,再找你們倆算賬!”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慶幸他沒有借題發揮鬧僵起來,不然到了後麵真不知道怎麽收場。本想還給他說點話,冬冰立馬甩過來一個眼神,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前麵一處半弓著身靜靜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勾勾手指,讓我們過去,說:“前麵有人在說話,那聲音是龍五沒錯,接下來我們怎麽做?硬上?”


    巍子想了一下,讓他把耳朵伏過來,說了幾句悄悄話,冬冰點點頭說了句可行,就起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巍子叫我們一起保持距離跟上去。


    我問他給冬冰說了些什麽,他說等會兒就知道了。


    我們靜悄悄跟了上去,隻見一道青銅大門半開著,門並不像外麵那麽大,但也有四五人那麽高,兩三人寬。門上到是雕刻著數不清的小蛇糾纏在一起的圖案,不知道代表著什麽意思,青銅門上並沒有銅環之類的東西,除了雕刻就光禿禿的。


    已經看不到冬冰的身影了,巍子對我們說:“一會兒不要發出聲響,有屁都要給我憋著,看機會見機行事。”


    說完帶頭像隻貓一般閃了進去,我給自己鼓了鼓氣,準備踏入這所不知道多麽久遠的遺跡大殿,胡揚他們如何了?裏麵又是什麽樣子呢。


    一入大殿,就見裏麵光影重重,進殿台階兩邊立著兩隻巨大的人首蛇身石像,石像背負著石盆,正燃著熊熊烈火,將前麵大殿照耀的清晰無比,而後麵一截隔得較遠隻看到些影影憧憧的物體,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我們三個趕緊閃身躲在石像後麵,見沒聽到什麽聲響,不由狐疑的對視一眼。


    “他們人呢?怎麽沒聽到他們的聲音。”我問巍子。


    大寶指了指前麵說:“前麵好像還有路呢,我們躲這麽遠,當然聽不到。”


    巍子指了指石像後麵的過道說:“我們走這裏,小心腳下,如果看到什麽特別的東西都不要去碰。”


    我和大寶點點頭說會注意的。說完,又朝前麵走了兩三分鍾,視線越過這些背負火盆的石像,看到一根血紅如臘腸的物體從石壁上綿延下來鑽穿了地磚埋進土裏,那東西整條一抽一縮,看到一股股紅色的液體從臘腸物體裏遊動。


    看著這根東西很眼熟。


    我順著血紅臘腸慢慢將視線抬去,看到了一棵碩大無比的樹。


    竟然是無名墓裏麵那顆長滿像觸手的不老樹,而且比它更加的茂盛,更加的粗大。


    在樹中間嵌著一扇白玉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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