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條甚至更多的巨大鐵鏈忽然開始晃蕩,發出叮當的碰撞聲將我們從震撼中驚醒過來,冬冰伏下身子看到一條巨大的鐵鏈就在我們所占的洞邊下方十米左右,十米這個距離說高也不高,但也不低啊,弄不好還是會摔死人的。


    大寶苦著臉,顫顫克克看了一眼下麵的鐵鏈,臉色發白的說:“我們真的要下去啊?你們看看那深淵,都見不到底,摔下去留個全屍都難。”


    讓冬冰把我扶起來,虛弱的看了一眼在如蛛網中心的空中之城,說:“龍五他們一定是去那裏,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沒辦法原路返迴,必須也要過去。隻有龍五那幫人知道怎麽出去的路,所以這條鐵索道,有必要走一遭。”


    冬冰看著我說:“你現在想穩穩站起都夠嗆,這麽高你怎麽下去?幹脆我背著你,你抓緊一點就是。”


    我點頭爬他背上,因為沒有繩子隻能徒手攀爬下去,不過好在深淵下的岩壁並不是平整的,有很多凸出來的位置可供攀岩。冬冰背著我第一個向下慢慢移動,我想到大寶好像有嚴重的恐高症,於是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你體力肯定是夠的,別害怕!我給你指揮,你踩著冬冰走過的地方,手抓穩、腳踩實,一步步來!放心下麵還有我跟冬冰墊背呢!絕對不會有事。”


    大寶臉色依舊難看,手腳發抖畏畏縮縮伸出一腳踩在第一塊岩石上,我一邊指揮邊鼓勵他,像這種有嚴重恐高症的人來說,看到下麵那個仿佛會吞噬人的無底深淵都會變成這樣,所以我也理解,盡量的去鼓勵,讓他盡可肯跟上隊伍,不要掉隊。


    冬冰大叫一聲,他肩膀一陣抖動,嚇得我手差點打滑。他朝大寶怒喝道:“你腳下慢點,還有五六米呢,急不得!”


    原來大寶一腳下的過快,踩在他手指上了。大寶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後,又繼續向下爬。沒多久我和冬冰就先下來了,看看大寶還有三四米的樣子,也不急著催他,就在原地坐著休息一下。


    突然大寶驚道:“有東西咬我!”


    我坐在地上立即瞄準槍口,隻見一隻有拇指大小灰褐色的小蟲子,尾部有一隻黑的發亮的夾子,這種蟲子再熟悉不過了,農村老家的廁所或者米倉磚的夾縫裏到處可見,這叫蠼螋,一般都叫夾板子蟲,屬於雜食性,基本上什麽都吃。


    隻見這些岩石的縫隙中漸漸開始爬出上百隻,這些蠼螋似乎像餓瘋了一樣撲到大寶的手指上就開始猛咬。我大驚下卻不敢開槍,離大寶太近了怕誤傷到。


    冬冰幹著急原地走了幾步,大聲喊他:“尼瑪,直接跳下來,老子接住你!”


    大寶忍著疼,翻下手拍死了十來隻,看下鐵鏈的距離似乎不高,眼睛一閉大聲喊:“接住我,老子跳了。”


    說完,大寶猛的一撐岩壁掉了下來,冬冰跨步過去想去接住他,結果兩人摔在一起滾過來,連帶我壓在下麵,。


    我吐出一口惡氣,將他們推開,說:“狗艸的,老子差點被你們壓死。”


    冬冰爬起來踩死幾隻跟著掉下來的蠼螋,才嘿嘿笑著說:“碼的,我差點忘記了,大寶這廝還是有個兩百來斤的,掉下來一下就沒接住。”


    大寶臉色發青,喃喃的說:“才一百八,沒兩百!”


    看他雙手手指血肉模糊,其實就是一點皮外傷,我叫冬冰給他包紮一下,自己強撐著站起來,雖然肋骨兩邊還隱隱作疼,但還能勉強行走。既然大寶都能不掉隊,我怎麽能慫呢。


    腳下的鐵鏈非常的寬,走在上麵就像走在柏油路上平坦,唯一危險的就是偶爾會晃蕩一下,不過並不劇烈,我們還沒走到一半,頭頂上的那輪‘太陽’開始下墜隱入深淵之中,始終猜不出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是原理將它一會兒舉起,一會兒降下。


    黑暗降臨後,鐵鏈又開始晃了一次,前麵陷入了黑暗中,這下我們犯愁了,因為唯一的一把手電也已經光榮就義,前麵有伸手不見五指,這樣走下去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可能就落進萬丈深淵了。大寶拿過背上的背包,抽出一個方形的東西,說:“來的時候我帶了一個便攜式充電器,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可以照明。”


    說著,將那方形的充電器推一下,一道亮光射了出來。冬冰一臉驚喜的捏著他的臉,說:“你真不是小叮當嗎?”


    他倆正打趣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相隔一兩百米遠的地方,似乎有一個亮點。抱著疑問我打斷他們倆人說:“你們看右邊,那裏是不是有個亮光。”


    冬冰和大寶點點頭,那會不會是巍子呢?我拿過手電對著對麵一開一關閃了幾下光,大寶緊張的說:“萬一對麵不是巍子怎麽辦?”


    我說沒關係,如果不是巍子,對方一定會把手電關掉的,如果是巍子的話,他會給我們閃燈,果不其然,沒一分鍾,對麵的亮光一明一暗同樣閃了幾迴,看來真的是巍子。


    冬冰高興的搶過手電也朝他閃幾下。突然間,我發覺不對了,對麵的光點不停的閃,好像非常著急,也顯得很詭異。就連大寶他們也察覺出了異常,趕緊把手電關了,恰恰這個時候對麵的亮光也滅下去,黑中又重歸死寂。


    就在不知所措間,響起猛烈的唿唿風響,深淵之下吹出一道颶風刮的我們掩住臉蹲下身子,風聲中聽到一陣翅膀拍動的聲音,我們大起膽子透過鐵鏈的縫隙往下看了看,心髒一抽,臉色煞白,隻見道一個兩百來米長像蛇一樣的影子在黑暗中盤旋,翅膀每拍動一下,帶起的風都會讓鐵鏈叮當響動,那對翅膀的影子更是感覺像遮天蔽日般大。


    我們趴伏在鏈子上一動不敢動,甚至能感覺到有股熱氣在周圍盤旋,好半天後動靜才慢慢消失,我們不敢大意,又等了十多分鍾後,確定沒有變化才繼續上路。這次誰不敢嘻聲晃電筒了,悶聲不吭的埋著頭,絕口不提剛剛那個恐怖之極的東西。


    空中之城越來越近,在視線中也越來越雄偉壯觀就像突然間迴到都市叢林般的現代感,也有一種像是穿越到了異世界的奇幻視覺,反正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出現了幻覺。


    “竹子,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變化?”


    冬冰突然叫住我說:“我好感覺熱起來了,這深淵下麵不會是火山吧?”


    他這麽一說,還真有那麽一迴事,在之前的溫度十一二度的話,那麽現在的溫度至少有二十七八,這裏為什麽會突然熱起來了呢,下麵不會真有火山吧,那麽我們現在不就在火山口中心?一想到電視裏熔岩四濺的畫麵,我打了個哆嗦。


    大寶臉色稍好,對我們說:“不是什麽岩漿火山之類的,這裏沒有硫磺味。我猜想應該是岩石圈物質循環產生的能量才讓我們感覺到熱度。”


    關於這個專業知識我和冬冰還真不懂,聽的雲裏霧裏。大寶解釋說:“岩石圈和其下的軟流層之間存在著大規模的物質循環.物質循環的能量來源主要是來自地球內部放射性物質的衰變產生的熱能。”


    我跟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裏的熱能是提供給物質循環的?可是這裏哪裏來的物質循環?可是這些放射性能量為什麽隻感覺熱,卻沒有其他傷害?”


    大寶搖頭說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反正這個熱量的來源應該沒有錯,隻不過遺跡的建造者用這股能量拿來做什麽就不得而知。


    說過話後,又走了一截就看到那顆承載城市的巨岩下麵圍造著一圈石砌平台,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城市的表麵。


    我膛目結舌看著那些錯落搭接的石階,有種當年童年時代看聖鬥士闖十二宮的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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