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謠言發展的越來越迅猛,上峰的命令壓在我們每個人心,蔣濤從那次談話後,已經兩天沒看見他人,始終他都沒告訴我剩下的幾具幹屍被黑衣人運去了何處。


    17日傍晚7點左右,結束一天的辟謠宣傳後,我疲憊的蹬著自行車行駛在迴軍區的路上。這兩天因為工作的原因迴到宿舍一閉眼就能睡著,很少再去好奇僵屍的真假。


    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看著平時應該有很多人散步的街道,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車輛都沒經過,心下一緊快速往前騎,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後,看到一排排柳蔭,才知道騎到了府南河。


    在這裏待的有一段時間,也聽說關於府南河的一些詭異傳聞,不過我也隻當聽故事,中國大江南北隻要稍微大一點的河流哪個沒有靈異故事。


    死寂的街道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眼見到夜幕降臨心裏不由得開始發慌,忽然從身旁的巷子裏閃出兩個身影,心裏突兀般一跳,差點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定睛看去,看到兩頂印有國徽的大蓋帽後才鬆一口氣。


    那名警察看到我一身軍裝,也同時鬆口氣才說道:“同誌,你在這裏巡邏嗎?”


    沒好氣的將車抽正,看看他們倆表情就知道被安排在這裏多半是封鎖和監視河邊動靜。


    “是啊,你們怎麽躲在巷子裏。”


    其中一名警察臉紅著說:“最近傳聞鬧得挺兇,聽說今天軍區裏部隊開過來找到藏匿的僵屍,於是將合江亭圍住了,我倆接到調遣被安排到這裏,閑著沒事在巷子聊聊天。”


    他倆神色驚慌不定,顯然不是他說的那樣,我也不想揭穿謊言,衝他們擺擺手騎上自行車朝府河和南河交接的合江亭趕過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朝合江亭趕過去,聽他們倆口氣那裏應該已經被清街封鎖了,想到蔣濤可能也在那裏,而且能親眼看看那三具傳聞中的僵屍,頓時腳力越發加大。


    騎著車走了四五裏路遇見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是穿迷彩服少部分是警察,腰間鼓鼓就明白裏麵遮蓋的是什麽了。


    大概看到我穿著軍裝以為也是過來參與任務的也都沒阻攔,最多看兩眼就放我過去,拐過一道河灣遠遠就看到對岸火光衝天夾帶一些零星的槍聲。


    急衝衝的將自行車往綠化帶一放趴在石欄上朝對岸瞭望,因為間隔較遠隻看到七八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影被著看似農藥噴射器的東西朝著兩個人形火柱噴射一道道火焰。周圍是拿著武器的士兵帶著防毒麵具跟中間的戰場保持一定的距離,那些零星的槍聲就是他們放出來的,隻要看到人形火柱嘶吼向防護服撲過去,就用大口徑槍將它擊退迴去。


    不是三隻嗎?


    不由一陣納悶,難道已經洗白一隻了?我朝人群搜索都沒發現蔣濤的身影,這家夥難道被嚇破膽不敢來?


    再次搜索一下,確實沒發現他的身影。


    這時的河麵上不知什麽飄蕩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將視線遮蓋住,對麵火光變得影影倬倬像似妖魔在跳舞,霧氣中夾帶一股腥味,不是很濃卻讓人不由自主捂上鼻子。


    對麵已經快看不清了,轉身準備離開就看到在我前麵一段的石欄處一個黑影矗立在那兒麵對著對岸,因為霧氣的影響看不清對麵是怎樣一個人。


    我壯著膽走過去,邁出幾步就那個黑影突然探頭朝河麵看去,可是為什麽對他這個動作感覺很別扭,有哪裏不對?


    腦袋靈光一閃,我急忙刹住腳步,想到了哪裏不對!黑影整個身體都沒動就傾斜著往河麵望,這個動作正常人是不可能做的出來,除非是身體僵化的人......或者屍體。


    想到這裏心裏七上八下,身上也沒有任何防身的武器,如果真是僵屍,今天我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然後我看到黑影伸出手朝濃霧裏打著奇怪的手勢,像是水裏有人在跟他通過手勢在交談。


    我身子一怔,借著對岸的火光好奇的往水裏看去,當即我嚇了一跳,隱約看到一條水桶粗的黑影有二十幾米長匍匐在水中。


    旋即一股非常濃的腥臭撲麵而來,不由捂住口鼻惡心的嘔一聲發出。


    糟了!


    這一嘔把自己驚醒了,抬頭朝石欄的人影看去,隻見人影正目光森森看著我,渾身一陣激靈,雙腿不停使喚站在原地。


    人影晃動一下朝我走來,豆大的冷汗從我額頭滑落下來,能感覺到背後密密麻麻的冷汗將襯衣打濕,一片冰冷。


    那人影越走越近,待到看清時看到那張臉,我不禁脫口而出的喊道:“蔣濤?”


    聽到叫他名字,人影明顯愣一下又走過來,離十來步的時候,看到他手裏拽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勾勾看著我。


    “你要幹什麽!我是夏竹啊!”


    看到他冷森的目光,心裏直發毛,往後退了兩步,暗想他不會是要殺我?難道是因為剛剛古怪的行為?


    忽然,金屬特有的寒光晃上我視線,隻覺腦後生風,一股爛肉的臭味從身後飄來。


    蔣濤一把拉住我肩膀往他身邊一帶,背後吃痛摔在地上,腦袋撞在石柱上,整個人感覺輕飄飄,視線模糊。


    靠在石欄上,模糊中看到從我背後襲來的影子和蔣濤打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隻聽到襲擊我的影子喉中發出怪異低沉的吼叫,讓人頭皮發麻。


    一股滾熱的液體趟過臉頰,我知道自己流血了,視線越來越暗,看到屬於蔣濤身影一個轉身從後麵勒住另一個影子,冷森森的匕首瞬間將它身首分離。


    剩下會發生什麽,我已經不知道了。直到我清醒過來已經過去三天,軍區的人來問過幾迴為什麽我會出現那裏,旁邊躺著的僵屍是誰殺的,僵屍的頭在哪裏?


    一連串的問題,我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麽去迴答。


    當審查結束後,軍區給我記一次大過作為不遵守紀律的處罰,過去一個星期後身體沒什麽大礙就辦理出院。


    迴到軍區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蔣濤問個清楚。


    來到蔣濤所在的連隊問起他時,所有人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我,得到的答案讓我渾身一陣冰涼。


    連隊裏沒有一個叫蔣濤的人,甚至整個軍區也沒有。


    那麽平時跟我在一起的人是誰?


    本以為接近真相,卻發現還有一個更大的謎團在等著我。


    95年發生的事,如同很多謎團籠罩著,那些黑衣人隸屬是什麽組織?那些幹屍又去了哪兒?


    更主要的是跟我在一起的蔣濤是誰?為什麽說那些僵屍不是僵屍?他又知道些什麽?渾渾噩噩度過一年後,我申請了複員迴家,卻陰差陽錯躲過98年那場死亡大漩渦,看到電視中很多戰友在那場洪水中慷慨就義,不禁有些愧疚,也有些慶幸。


    通過僵屍事件後,沒在繼續去追究後來的事,我知道好奇會害死貓,就這樣平淡的過日子還是挺不錯的。


    2000年夏季的一天,一個老友兼戰友的到來打破我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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