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陷入沉默,霍慬琛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郝助理立刻過去點燃,看著他重重抽了一口,似無法壓抑內心暴躁,又是接連兩口,他像一個上癮的鴉片吸食者般,近乎貪婪的吸著。


    郝助理眉頭漸漸緊擰,他看著失常的霍慬琛。


    他是何人?


    他是從霍家內部爭鬥中戰出來的霍慬琛,他即將年過三旬,卻比有些人一輩子的經曆還要精彩。


    他所承受過的大風大浪,那是旁人不敢想象的。


    他本該無堅不摧,卻在這日目睹妻子“摸腿照”後,似被人掐住了喉嚨不能得以唿吸。


    他今日的反應不僅僅是一個尊嚴被人挑戰踐踏的男人,更像是一個……被至親至信摯愛之人背叛的絕望男人。


    郝助理為心中想法倏然瞪大了雙眼,老板這是,老板難道這是……


    郝助理走時,天已經黑得徹底。


    這段時間海城天氣一直都低沉,多日陰沉,大風,更是預報近幾天後海城將會迎來幾年的第一場大雪。


    雪!


    對於海城來說這是年末老天給海城帶來的禮物。


    甚至一度成為海城百姓茶餘飯後的熱聊。


    可對於雪的熱聊卻被“霍太太不甘寂寞出軌丈夫兄弟”的新聞刷了過去。


    霍慬琛就算再厲害,哪裏能在短時間內徹底的將所有照片,對方又是早已設局,要控製局麵已然來不及。


    霍慬琛能做的也不過是減輕影響,就算有那樣一番說辭又如何?


    大家不是傻瓜,隻要那些“摸腿照”存在,有關她跟墨子珩的關係就會有人去揣測。


    他人要揣測的就去揣測吧。他不能!


    他隻要想想,就會覺得有火在心頭燒。


    他清楚,一切不過都是算計,該死的算計!


    霍慬琛從迴來後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而另一個則是關在了側臥。


    徒留張媽一人在樓下,幾度歎息,更是心疼。


    為何,老天爺就不能對三少爺仁慈一些。


    幾度生死折磨,心破碎不堪,如今好不容易尋了絲溫暖又被如此糟蹋。


    可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這飯還是要吃的,不然戰還未打,身體就已經垮了。


    張媽先叫的霍慬琛。


    先是敲門,無反應後敲門加唿喊。


    霍慬琛並未出神。張媽敲門的時候他便聽到了。隻是不想理,不願理。


    有些事情他需要想清楚,想明白。


    所以,張媽這一次注定失敗。


    既然叫不出男主人,那試著再次叫叫女主人吧!


    這都進去一日,什麽也沒吃,不好。


    結果也說不出多意外……最後張媽一個人下的樓。


    既然,現在選擇不吃,那就熱著吧,這樣待他們下來也不至於繼續餓肚子。


    而當她看到霍慬琛時,已經到了淩晨。


    萬籟俱靜,一切都陷入沉睡。


    芙蓉園內卻燈火通明。


    張媽坐在餐廳,趴在餐桌上微闔著眸,隱隱入睡,但些許動靜就能將她驚醒。


    是以,霍慬琛下來的時候她立刻睜開了眼睛,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語速很快,“三少爺,我熱了東西,現在立刻給你端出來。”


    “不用。”霍慬琛拒絕。他往客廳走去,“給我倒一杯茶過來。”


    走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來,他背對著張媽問道:“少夫人,在做什麽?”


    問及慕槿歌,張媽稍頓,眉眼同時也緊皺。


    “少夫人從迴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側臥,不曾出來過。”


    霍慬琛前行腳步停下,他立在樓梯口,不進不退,不言不語,隻是站在那裏,看著遠方。


    “去煮點稀飯。”這是霍慬琛上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聽聞她一日未曾出來,那定然是一日未吃東西。


    餓了一天喝點稀飯最為適宜。


    張媽聞言哎了聲,瞧著他上樓,這茶看來是不用泡了,直接煮點小米粥給兩人吃吧。


    ……


    側臥就在書房的另一側,霍慬琛未曾敲門,而是直接擰開了門進去。


    房門並未上鎖,所以進去順利。


    隻是她並未開燈,一時倒無法瞧清房間內情形。


    霍慬琛過去開了燈,滿室驟亮,倒是讓習慣了黑暗的人有些排斥的眯了眸。


    慕槿歌順著動靜望去,不意外是他。


    在芙蓉園除了警衛便隻有她,他與張媽。


    整個芙蓉園也唯有他敢不知會一聲便擅自進入。


    慕槿歌惱,這是他的家,他想去哪誰又攔得住。


    她也無心去攔。


    有關“摸腿照”風波,她說了該說的,她清楚接下來他會擺平一切,不說全部消弭,壓下這件事還是可以得。


    不過,要禁她幾天足,限製幾天自由罷了。


    無事,這是該得的。


    誰叫她亂了分寸,鬆了警惕讓人有可乘之機了。


    這是她活該,她受。


    可一切即使她活該,她擔著就是,這與瑤瑤無關,無論是誰,恩怨自有恩怨人,為何要牽涉無辜了。


    她一日不語,一日等待消息,可越是等待越是難受。


    幾度摸摸手腕,那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


    看了他一眼,慕槿歌平靜的收迴目光,她繼續窩在軟榻上,圈抱著自己,手中始終握著手機。


    妻子目光太平靜,平靜的好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那眼神太利,刺得他生疼。


    “張媽說你一日未吃東西。”


    這話有變動,張媽說的是一日未出門。


    她不跟丈夫冷戰不語,盡管她是真的不怎麽想說話。


    可還是應了。


    “嗯。”


    極輕的一聲,仿佛不過應景。


    大家皆是成年人,遇事自是要解決,不必要的冷戰隻會加劇事情朝不能解決的路上狂奔。


    她自小便是個理性的人,總能在難過時去選擇那條最合適的路。


    所以,這冷戰……棄之不用。


    霍慬琛來到她身邊,似不顧她的喜怒,他將她抱起,放在懷裏,然後一同躺在軟榻上。


    慕槿歌起先動了一下,她不冷戰,不意味著願意在這個時候接受她的親近。但察覺他手腕力道,便也不動了。


    “手鏈找不到了。”他低低的開口,他感受著懷中身體的僵硬,這話便中途止了。


    手鏈要扔的是他,可後來要找的也是他。


    帝皇高達上百層,頂層扔下,再加之馬路過往車輛絡繹不絕,怕是連個“屍體”都不曾留下,哪裏又還找得到。


    從扔下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清楚,這手鏈是找不迴來的。


    所以,她沒有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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