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人,又大又圓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上,遠處星星點點的信心,點綴在漆黑的天空上,一閃一閃,月光下並排躺著三個人。


    圓圓的月亮迷了茉莉的心神,她攥著手臂,享受著片刻的安寧,明天迴村,勢必有一場仗要打,那嬸嬸和白蓮花都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明天他們就這麽迴村,勢必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不過好在他們一無所有(明麵上),應該也不會被圖謀什麽的吧!就是不好解釋,為什麽在他們房子都燒掉了的情況下,他們卻仍能安然無恙?


    今晨她出空間時,雨水已經泛濫成災,卻是不知,陳家村的災情會如何,一場大雨,恐怕會讓村民們一無所有吧!


    等等,外麵在下暴雨,也不知會何時停,地裏的蔬菜以及田地裏的,糧食,恐怕都會被這場大雨給糟蹋了吧!若是能趁此機會大發一筆,在鎮上站穩腳步,即使將來迴村了,也不用擔心生活問題了。


    空間裏的食物很多都是動不得的,想在這個朝代存活下去,勢必要適應這個朝代的守則,時間一長,總會有人發現端倪的。


    終歸是得像正常人那般生活,倘若有人盯上他們,空間的秘密,一定會被暴露的,等這場雨停掉之後,空間恐怕就不能隨意使用了吧!


    思緒在月色下百轉千迴,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小腿高高翹起,享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畢竟在農村裏,人言可畏。


    在空間裏安逸享受著月光浴的三人,絲毫沒被外麵的,暴雨給打擾到。


    ……


    陳家村,這次暴雨中雨勢最大的一個村。


    兩日接連不斷的暴雨,衝走了所有的糧食,田梗積滿了水,田埂都被雨水掩埋,菜地早已看不出原樣,泥濘的鄉間小路看起來像是泥漿,更有甚者,像一條緩緩流動的小黃河。


    樹木癱倒光,大風唿唿的吹著,河水猛烈的拍著,像是要宣泄什麽不滿一般,又猛又狂。


    在村子正中央有一大磚房,正麵有四間房子,西側還有三間小偏房,東側還有兩間小偏房,院子足足有兩間房那般大,院子挨著東側的那一旁,有一口大石磨,石磨旁還有一口井,不難看出是一個磨豆腐的地方。


    院子右側有一大灘泥土,恐怕原先是一塊地吧,現如今竟都成了泥土,不得不說,這間家房子的主人還是挺富足的,院子周圍竟不是用籬笆圍著的,而是用磚塊砌成的,這樣的財力,在整個村子裏也不多見了。


    “娘,這雨會下多久?”一道嬌柔的女聲,夾雜在暴雨中,傳出正房。


    “誰曉得哩,這賊老天,竟下了一場潑天的大雨,可憐我的莊稼和菜哪,這讓人怎麽活哪。”粗魯又潑辣的聲音。


    “要我說,就是那個煞星的問題,不然整的好好的,下起了這種大雨!”一道陰狠的聲音,緊隨其後。


    在正房裏,七個人圍坐在一起,四男三女一小,最老的男子坐在炕上吸著煙,兩個而立之年的男子的圍坐在炕上,三個女子,則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喋喋不休,年紀最小的長得又肥又胖的男子則被安置在了床上。


    如果此時的茉莉在的話,他一定會認出裏麵的人分別是爺爺,叔叔,嬸嬸,白蓮花奶奶,大寶。


    縱觀他們臉上的神情,竟沒有一人為茉莉以及包子的逝去感到悲傷,如此不走心的親人,要來有何用?


    屋內的氣氛有點壓抑,老頭子吞吐著煙霧,最終吐出一句:“報應啊!”


    男子搭著腿,吊兒郎當的說道:“爹,也就你信那鬼東西,那都是編出來唬人的,真的您這把年紀了還信了呢!”


    女子撐著腮,麵上不露痕跡,實則心裏吃驚,暗歎,可惜了,長相如此健壯的一個人,竟是天煞孤星,不然,又怎能便宜了茉莉呢?


    這樣一個,又能吃苦,又強壯的人,怎樣都比一個病秧子少爺要好的多。


    “就是啊,爹,天煞孤星,死了才好呢。”刻薄,無情的聲音,從白蓮花身旁的女子口中傳出。


    一個皺巴巴的老太婆嫌棄的說道:“這一場大雨,衝去那兩場大火的晦氣,說不定就是那兩場火的晦氣引來的,這賠錢貨真是死了都不讓人安心。就是可惜了,那地裏的菜,和那田裏的米,晦氣,真是晦氣。”說完還吐了口痰,粗魯極了。


    那可是你親孫女啊!死了都不歎息一聲,反倒覺得人家晦氣,這心,但真是黑的啊。


    “真是可惜了,死前沒能把她先賣掉,竟還帶著小的一起死了,害得我少賺了兩筆錢。那小模樣,絕對能夠大賺一筆。”一道猥瑣而又歎息的聲音響起。


    倘若茉莉此時在這,一定會認出,這就是她那熱愛賭博的親爹,一點也不為她的死感到悲傷,反而想著利用她的美色,大賺一筆,這還是人嗎?愛錢愛得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要了。


    剛說完這話的茉莉她爹就被煙杆給砸了,“孽子,你想賣女兒?我隨你去,但是你竟然想連兒子都賣了,你的香火還要不要了?混賬東西。”一聲大吼,隨即傳來,煙杆方方正正的砸在了,郝無良的腦袋上,惹來郝武良的嗷嗷大叫。


    “好無良”抱著頭,嘴裏嘟囔道:“本來就是嘛。香火有什麽用,不如錢來的重要,有錢了我就能大賺一筆,賺了錢之後,要什麽樣的兒子沒有?”


    他爹見狀更加生氣,怒道:“你還敢頂嘴?給我滾出去,我郝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嗣。”


    話音剛落,一潘真惡毒咒著的老太婆,就衝了上去:“你再敢趕他出去,我跟你沒完。”惡毒的眼神,活像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一旁坐著的,茉莉她小叔卻眨巴眨巴著嘴巴,似在迴味什麽美味?嘴角輕輕的溢出:“郝包子,算你走運,死得快,不然,嘿嘿嘿嘿。”的□□聲傳來,邪惡的眼神那麽的明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


    外麵的大雨似乎越來越大,天邊一道驚雷,天邊幾道閃電,持續不斷,傾倒著的水似沒有停止的跡象,越來越多。


    雨滴摔落聲遮蓋住了,各個屋裏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不斷有哀嚎聲傳來,無外乎是,“我的菜呀!老天啊,這讓我們怎麽活下去?”


    “一年的收成啊,全毀了,全毀了。”


    “鍋裏就揭不開鍋了。”


    “天殺的,這可怎麽辦。家裏的娃明年怎麽辦啊?”


    受災最嚴重的恐怕就是陳家村了吧,或許真是天煞孤星的問題,誰知道呢?隻有天知道。


    “河水決壩了,快跑啊。”唿的遠處穿來高聲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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