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事解決了,那些後宮裏的小事兒……皇帝差人過去,將人拿下,一審還有什麽是審不出來的。


    岑夏也懶得看結果,經過這一會兒,她倒是覺得這皇帝並不是個無能之輩。


    不過,“還是小心些後宮手段,我瞧那蕭才人手底下的那丫頭,忠心是忠心,就是本事還不夠。”


    皇帝點了點頭,“朕自會再派一個得力的嬤嬤的。”


    有他這句話,岑夏便不擔心了。


    皇帝見她要走,便問:“你去哪兒?”


    “出宮啊!”岑夏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兩個丫頭還在外麵等著呢,再不出去他們該急了。”


    皇帝趕緊道:“且慢。”


    岑夏適時迴頭,奇怪的看著他,“還有事兒?”


    她心道可別是要秋後算帳,什麽私闖皇宮,驚擾聖駕,她這一迴罪名要說起來,可著實不少。全是因為之前她一套下來,唬住了那些大臣,這才暫且沒人追究。這會兒再攔下她,莫非是這皇帝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了?


    然而皇帝說的卻是,“不知你是哪一府的千金,朕瞧著甚是不錯,想認個幹女兒,給你個公主當當。”


    這要是換個旁人,皇帝便是有心,肯定也不會直言,反而會先派下屬去將人查個清楚。非得是來曆清白不可,但岑夏……皇帝總有種預感,自己這拖一拖,可能一時半會兒的就找不到這個人了。


    於是趕緊說了,還許以‘重利’。


    至於人……


    應當是清白人家的,起碼人家有機會行刺但沒幹啊,必然沒壞心吧!?


    然而皇上怎麽也沒有想到,岑夏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行。”她怎麽能去當公主呢。


    皇帝語氣不善的問:“為何,難道當公主不好麽?”


    岑夏一臉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道:“我將來是要嫁給你兒子的人,當了公主還怎麽嫁,你是不是傻。”


    聞言,皇帝身邊伺候在側的太監趕緊低下了頭。


    這敢說皇帝傻的,還是當麵,絕對是史上頭一個,這是要掉腦袋的啊!


    而且姑娘你有沒有道理,你之前可從未說過要當什麽皇子妃,這會兒又說皇帝傻,到底是誰傻哦。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要是換個人,太監這會兒早就上前訓斥,讓自家皇帝主子滿意了。但這個岑夏岑姑娘,很是有幾分本事……萬歲爺向來愛才,更何況這還是個年紀極小的才,長大了還指不定如何妖孽,自是不會輕易對其發怒生氣,再加以處罰。


    萬歲爺沒生氣,他自個兒先跳出去,不是傻麽。


    這太監想了想,便默默的窩在後麵沒出聲,眼睜睜的看著岑夏就著剛才轉身的姿勢又問了一句:“沒別的事兒了吧!”


    “沒有我走了啊!”


    然後這姑娘,就這麽走了。


    到這會兒,他們家皇帝主子才反應過來,問他,“她剛才說,以後要嫁給朕的兒子?”


    太監趕忙點頭,道:“是有這麽句話。”


    “哪個兒子啊!”皇帝緊跟著就問。


    “這……”太監總管苦笑道:“這奴才也不知道啊!那姑娘又沒說。”


    “也是。”


    皇帝自個兒喃喃了一句,又道:“可朕也就那麽幾個皇子,跟她年歲相當的,也就隻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了。但今兒個,她可是為了五皇子把皇後和淑妃一起給得罪了,這總不該是想給這二位當兒媳婦兒吧!”


    “奴才覺著,應該……不是。”太監總管瞧著皇帝對那小姑娘頗為喜歡,便忍不住應和著說:“那姑娘瞧著聰明,應當不可能會幹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


    “那莫不是,還是才剛出生的五皇子?”皇帝更覺詫異。


    不過想想,親自瞧著出生的,或許還真就那麽瞧上了呢。畢竟再如何聰慧,那也是個小姑娘,感情方麵……或許總有些奇怪的想法呢。隻是這丫頭也不想想,她可比五皇子大個五六歲呢,等五皇子到了選皇子妃的年紀,她早就過了花期了。


    恰逢這會兒,跟著岑夏的侍衛頭頭迴來了。


    “怎麽樣?”皇帝問,“知道人住哪兒了麽?”


    侍衛搖了搖頭,道了聲,“臣無能。”


    皇帝怒道:“你就不會送她迴去麽。”


    “臣是這麽幹的啊!”那侍衛一臉無辜,“臣特意攔住了那小姑娘,說是皇宮裏關卡很多,就這麽貿然出宮會被攔住,不防送她出去。為此,臣還膽大包天的借了頂轎子,但問要送去哪兒時……”


    “那姑娘本來說出宮再說的,但等出了宮門,臣再問,轎子裏就沒聲音了,掀開一瞧,裏麵竟是空的。”


    “你竟然連人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這是皇帝最信任的侍衛頭領,自己親自提上來的,又是當年的伴讀之一,私交甚好,這會兒簡直想學學那昏君,將人拖出去打上幾十板子。不過雖然沒打,還是沒忍住道:“你也是越來越廢了,竟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臣還,確實沒看住。”


    那侍衛頭領又道:“臣當真是,連人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侍衛頭領約摸是受的打擊大了,到了這時候,絲毫已經不覺得丟人了,“要說臣這功夫,以往是從未服過誰。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來了,哪怕打不過,也絕不可能從我這雙神眼底下竄過。但這一迴……是真栽了。”


    “服了?”皇帝問。


    侍衛頭領道:“服了。”


    要不是這人是真真切切的,大家夥兒都瞧見了,他這會兒簡直懷疑自己是昨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在做青天白日的大夢。雖是服了,認了,但免不了也心下嘀咕,人哪裏去了。“要不是我親眼瞧著上的轎,還真懷疑人還藏在宮裏。”


    “藏在宮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皇帝微微眯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被忘卻了許久的大皇子呢。


    當年因為一些原因,導致這孩子身為皇子,卻並不像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般,前唿後擁,穿金戴銀,而是從一開始就受盡冷遇,到後來更是進了冷宮。這些年無人提及,皇帝和淑妃都不將其瞧在眼裏,導致他也險些忘了。


    這位大皇子,不過大上二皇子幾個月,同那小姑娘正是相配的年紀。


    他的兒子,跟今日被岑夏毫不猶豫就得罪的皇後和淑妃沒有友好關係,反倒可謂是有仇。如此說來,豈不本身就很像是那小姑娘說的要嫁的那個,他的兒子?


    皇帝眉頭一跳,感覺事事兒的又要來了。


    “來人……”頓了下,他揮了揮手,讓人都下去,這才朝身邊的太監總管道:“你親自去,瞧瞧那孩子去。”


    ……


    這邊上兒,岑夏已經迴了客棧。


    她這一迴是夜裏出去,在宮裏折騰了半天,找不到人又不甘心。且這一迴,在外麵等著的又不是孫婆婆這樣的長輩,李莫愁這樣的師姐,還有黃藥師這樣的父親,所以她有恃無恐,仗著宮裏這些守衛發現不了她,直接呆到了天明。


    在點著油燈,將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麵貌瞧了一遍之後,又在白天見識了一翻這二人的囂張作風。


    著實是,模樣相貌,才智品性都跟她家朱祐樘相距甚遠。


    這才不甘心的準備離去。


    如此一來本就折騰了很久,再不說後來再有蕭才人生產,她大鬧禦書房,畫了兩個時辰圖的事兒。再加上來迴,還有說話耽誤的功夫,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了,那兩個侍女,應當早就急得不行,在到處找人了吧!


    雖然不慌不忙,也並不怕,但岑夏心底還是生起了一絲歉疚。


    愉悅的跑上樓,打開自己的屋門,嗯,裏麵沒有人等著。再去開兩個侍女的門,同樣的沒人。岑夏心道這是出門找自己去了吧,正準備去跟樓下的店小二知會一聲,讓他若是瞧見人便通知對方趕緊迴來,不要再亂找了,卻是突然一頓……


    桌子上的茶早就涼了,杯子大多是倒扣著的,但卻有兩個是翻過來的。


    有人用過了。


    這本就是兩個侍女的屋子,她們倆個用過茶杯並不稀奇,但這兩人是伺候岑夏的,自來有習慣,用過的杯子也會仔細放到一邊,等著過會兒清洗。哪怕是出了門,不用她們親自去洗,擺放的位置定然也是差不離的。


    然而這兩個杯子,卻是東倒西歪的,其中一個甚至都已經打翻了,些許的茶水順著桌子流落到地上,過了些時,便隻留下一些幹了的水跡。這又不是乍然聽到她不見的消息時正在喝茶,至於這麽亂?


    岑夏眉頭一皺,當即上前拿起茶杯一聞,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這茶裏竟然被放了蒙汗藥。


    這是哪個混帳,竟然敢動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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