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怒吼,歐陽敬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看那樣子就像是要衝過來進行搶奪一樣。


    林東往林楠身前一擋,直視著歐陽敬,默不作聲,隻是做好迎戰準備。


    “二位不要著急!”獨孤寒星趕緊開口阻攔。兩人都是宗師,真要在大殿就開戰,他們蜀山劍宮的大殿豈不是要被毀掉?


    “二位既然已經約定好到午時一戰,還請稍安勿躁,多等上一會。”許多前來觀戰的武者也都是紛紛開口去勸林東和歐陽敬。


    另一邊,木長老對林東的話產生好奇,已經走到林楠身邊,在她的幫助下,分開白狐脖頸上的毛發,看到了那布滿脖頸的針眼。


    “這是在抽取白狐的精血?”木長老精擅醫術,看到針眼並且稍微觀察一下白狐的身體情況後,馬上就想到一種可能。


    “不錯,正是在抽取白狐的精血。想必木長老也能知道,一旦白狐的精血被抽取殆盡,它的這條命也就走到盡頭。若是如歐陽敬所說,他真得時常給白狐喂食靈藥,一麵補一麵采,那隻能說明,他虐待白狐的時間更長。”


    林東將白狐接到手中,然後再彎腰將它放到地麵上。


    “獨孤宮主,諸位長老,以及前來觀戰的眾位朋友,你們現在來看,白狐究竟是否將歐陽敬當作主人呢?”


    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白狐身上。


    這時再看白狐,被如此多的人盯著,它隻感覺到渾身不自在,自心底就生出一股濃濃的懼意。


    顫抖著身子,白狐抬起它那小腦袋,用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向四下看,但是在每一處所見到的,都是冰冷而陌生的目光,讓它不敢靠近半步。在這其中,更是夾雜了一道充滿仇恨的光線。


    白狐小心地向光線射來的地方看一眼,然後它見到了那個讓它終生難忘的可怕麵孔。


    吱吱!


    白狐驚慌地叫起來,瑟瑟發抖的身體展露出它內心的恐懼。它的腳步迅速移動,開始在原地打轉,似乎要尋找突圍的方向。


    時間不長,它突然就向旁邊一跳,幾步跑到林楠身邊,用尖銳的小爪子抓住林楠的衣服,幾個縱躍就爬上去,重新鑽迴到林楠的臂彎中。


    “諸位,看到了嗎?這白狐親近誰,懼怕誰,現在已經是一目了然!若說歐陽敬沒有虐待白狐,現在你還相信這個說法嗎?”


    所有人一起沉默不語。


    剛才白狐看到歐陽敬時的表現都被他們清楚看在眼中。


    如果林東不是宗師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昧著良心說那白狐並沒有被歐陽敬虐待過。


    但林東同樣也是宗師,而且還是個敢於接受歐陽敬挑戰的宗師。他若是再在挑戰中贏了,自己現在早早地拍歐陽敬的馬屁到那時不就相當於是拍在馬蹄子上。


    當然,若讓他們直接站出來指責歐陽敬曾經虐待過白狐,這些人也不會去做。所以現在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哼,少在那裏謠言惑眾!”歐陽敬很不滿意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控製,“那白狐本來就是被我所養,你管我是如何對待它?哪怕我把它殺了,剝皮做一條圍脖,那又能怎麽樣?這也不能更改白狐是屬於我所有的事實!”


    “對啊,歐陽宗師說得有理!”


    “隻要是他所有,他願意如何對待白狐那都是他的事情,總不能因為他虐待白狐就把白狐給搶走吧!”


    “虐待白狐就是不對,白狐不願意再跟著他,重新選擇主人,那也是白狐的自由!”


    “我也覺得歐陽宗師說得有理,否則我們人類就不要吃任何的動物了!你去吃它,剝奪它的生命,那本身就是一種虐待!這一點,有幾個人能夠避免得了?”


    聽到眾人那紛紛的議論,林東再次開口。


    “你說白狐是你所有,我還說白狐是我所有。剛才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這白狐現在在我們身邊,而且它也是親近我們,你如何能說這隻白狐就是你那隻白狐呢?”


    “對呀,林宗師說得有理,這世間的白狐又不是隻有一隻,看這隻白狐明顯就是親近林宗師他們,歐陽宗師如何能證明這隻白狐就是他的那一隻呢?”


    “沒錯,歐陽宗師要說這白狐是他的,還要拿出證據來才行!”


    “否則,我們隻能說這隻白狐本來就歸林宗師所有。”


    “這分明就是我師父那一隻!”劉振忍不住站出來替歐陽敬辯解。


    “前幾天我們到蜀山劍宮來的時候,我就抱著白狐站在師父身邊,所有人都看到了。而現在我們身邊的白狐不見了蹤影,我曾經沿著白狐的氣息找到羅來鎮,然後就找到了他們手中的這隻白狐,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笑話!”林東看著劉振冷笑不止,“在你手中不見,你就說這隻是你的?難道不能是你把白狐給吃掉,然後再撒謊說是丟了?”


    “不可能的!”劉振著急地再次辯解,“我有記錄白狐氣息的羅盤,那天我就是靠著羅盤的指引才找到了白狐。”


    聽劉振說到羅盤,林東再次笑了笑,“是嗎?那羅盤呢,把它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它是如何指引白狐氣息的。”


    “羅盤被你奪走了。”劉振滿臉委屈地說。


    “哈哈!”林東笑兩聲後,用手一指劉振,“剛才說我搶奪了白狐,現在又說我奪走了羅盤,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再說我搶了你們什麽東西?無憑無據,隨意誣陷,你真當宗師是好惹的?”


    被林東指責,劉振這才迴過神來,剛才他一心隻想證明,卻忘記了自己的話根本就沒有憑證,然而在說出口之後,卻會變成對宗師的侮辱。


    “師父!”無奈之下,劉振隻好喊一聲師父,要讓師父出麵替他減輕壓力。


    “退後!”歐陽敬有些惱怒地斥責著劉振。


    他隻知道白狐不見的事實,卻還不知道那麵羅盤也被劉振給搞丟了。


    相比起來,他寧肯找不出白狐,也不想再丟了羅盤,那可是他用來尋找靈藥的得力工具。有了那羅盤,方圓十裏範圍內的靈藥很少會逃脫過他的尋找。


    “林東,白狐的事情暫且先不說,把羅盤還給我!”歐陽敬直視著林東,跟他做出第一次正麵交鋒。


    “你們師徒都是這樣的自以為是?剛才向我要白狐,現在又向我要羅盤,你當我是哆啦a夢嗎,要什麽我就給你們變出什麽?”林東冷笑一聲,“別什麽白狐的事暫且不說,我們現在必須來說一下白狐的事。”


    說完,林東暫時沒再理歐陽敬,而是轉頭看向還在旁邊皺著眉頭的木長老,“木長老,你可知有什麽樣的功法是通過吸取精血進行修煉的呢?”


    “這……”


    其實在木長老的心中已經有了個答案。隻不過因為天劍山是個龐然大物,他一直在考慮,說出他的推斷後,究竟是隻得罪了歐陽敬,還是將整個天劍山都得罪了呢。


    不隻是木長老,在現場這些人中有不少人同樣是見聞廣博。


    剛才他們隻是被糾結在那白狐到底是歸誰所有,而忽略了林東所提出來的白狐被抽取精血的事。現在再被林東提起,他們突然間都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這些人紛紛遠離歐陽敬,並且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敵視。


    “不是,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歐陽敬急忙為自己辯解。


    現場中還有一部分人並不知道其他人為什麽會變得這樣,便好奇發左右探問、打聽。


    “怎麽迴事?為什麽他們在聽到歐陽宗師吸取白狐的精血後,會變成這樣?”


    “煉化靈藥、靈獸,用來增長自己的力量,那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麽他們在聽到歐陽宗師吸取白狐精血後,會態度大變呢?”


    “練功,吸血,哎呀,我好像知道是怎麽迴事了!”突然有人尖聲驚叫起來。


    “到底怎麽迴事,你快給大家說一下啊!”


    “兄弟,快講講吧,沒見大家都在這裏幹著急!”


    “不知大家聽說過血魔經沒有?”那人做出一副神秘狀,低聲對著湊近他身旁的那幾人說道,“據說那可是邪派第一神功,可以一路修煉成為先天高手、入神高手。”


    “啊,這麽神奇的功法?那一定很厲害吧!”


    “兄弟,你突然提這血魔經,莫非這血魔經與吸取精血有關係?”


    “不錯!”那人狠狠地點一下頭,“知道為什麽要叫血魔經嗎?就是因為它的修煉方法實在太過血腥,這門功法隻有吸取精血,才能修煉。初期,要吸收靈獸的精血。到了後期,則是要吸取人的精血!”


    “在一百年前,那時有一人便修煉血魔經,最終被他害死的人多達上千,而他也成為武林第一人。當時的武林可謂是一片黑暗。最終在幾位大俠的帶領下,經過多日死戰,數十名先天高手先後付出自己的生命,才換取到將血魔殺死。”


    “從那之後,這血魔經便失去蹤影,不再被人知道,武林中也禁止談論此事,我還是從一本當時參加過那場大戰的先天高手留下的日記中才知道的。”


    “真沒想到,到了現在,歐陽敬竟然不知從哪裏得到血魔經,而且還開始修煉。”


    一番話,將那些並不知道這段往事的人都嚇了一跳。修煉血魔經,開始是吸取靈獸精血,後期則要吸取人的精血。


    那豈不意味著,靠近歐陽敬,將有巨大生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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