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夢境的第一眼,不用清月指引,蘇謙都能認出那隻巨大的不知名怪物,就是達克萊伊幻化而成的。


    雖然不知道就飛過來那麽點時間,它是怎麽操縱引導夢境的,但是現在它就是變成了巨大的怪獸,推倒一棟摩天大樓跟玩兒似的。


    稍稍仔細觀察,蘇謙還瞅見一隻快龍的破壞光線噴吐在怪獸身上,隻是激起了一片碎屑紛飛,像是搓澡師傅給對方搓澡而已。


    緊接著,陷入短暫迴力僵直的快龍就被一巴掌拍落到地麵上,陷出一個巨大的放射狀凹坑。


    “我靠,”蘇謙倒抽一口涼氣,“這小子也太猛了吧!”


    “嗯,我想,一定是上一場戰爭中你的表現,讓達克萊伊意識到純粹依靠作為精靈的戰鬥能力,沒有把握擊敗你,所以它選擇不做精靈了,用超出常理的力量來設局,”清月如此推測道。


    蘇謙瞥了它一眼,顯然對方沒有意識到這對蘇謙來說是一個梗,“應該就是這樣了,你打算怎麽做?”


    過了好一會,清月才迴答道:“不知道怎麽辦,我不敢進去。”


    夢境之中,穿著統一製服的訓練家們和精靈們,被巨大的怪物摧毀如同殺雞屠狗般容易。


    夢靈體的‘死亡’雖然不至於讓清月死去,但是毫無疑問會讓它受傷。


    作為獨立的生物,傳說精靈同樣也是自私的。憑什麽要清月拚上自己受傷,去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類少年?


    為了從聯盟手中將炎景交換過來,十有八九還有其他方式。


    聽到清月的迴答,蘇謙同樣躊躇一陣,“如果我變身成為鳳王或者洛奇亞,進去以後,有機會擊敗它嗎?”


    “達克萊伊見過你變身成為雲光大人的形態,我不認為它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清月否定了蘇謙的方案。


    “……”


    蘇謙明白清月的意思,那就是以洛奇亞的形態出戰,因為夢境的主人並不認識,所以戰鬥力可能不過是那被怪物隨手拍滅的快龍而已。


    夢境的主人可以被輕易辨別出來,他是一名沒有穿製服的普通人,正開車前往戰場。


    “特攝劇都有主角的吧?正義的那一方,”蘇謙突然說道。


    清月不明所以,隻好“嗯”了一聲。


    兩隻精靈靜靜地在夢境之外繼續看下去。


    隻見夢境的主人從遠至近,看清達克萊伊幻化而成的怪物後,少年稚嫩的臉上出現了猶疑與恐懼的神色,汽車速度越來越慢,居然停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沒過多久,那些象征著政府的精靈與訓練家被怪物輕鬆擊敗,它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鎧甲上出現了少許剝落,但是實際上絲毫沒有影響骨質甲胄的防護能力。


    飛雲市的象征——那座最高的信號塔被怪物輕鬆舉起來,隨手擲向遠方,砸倒了另外一棟摩天大樓。


    “這個家夥,在夢境規則的庇護下,不是用精靈的力量可以解決的問題,”蘇謙得出結論。


    這是嵌入這個夢境的基礎法則。


    就像在假麵騎士裏,不可能使用衝鋒槍去對付怪人;在奧特曼裏,不可能使用人類的戰機就擊敗小怪獸;在eva裏,使徒也不是用核彈就能解決的,必須使用eva。


    “清月,如果我現在出去,緊急補看塑造夢境來源的特攝劇,還來得及嗎?”蘇謙打算出去翻劇本。


    “夢境並不是我能夠控製的,況且這個夢境裏麵還有達克萊伊,”清月遲疑著評估道,“大概可以保證為你延緩到外界的時間,三到四個小時左右吧?”


    “不用這麽久。”


    清月環狀的翅膀變得如同光帶般縹緲不定,向前延伸,接觸到如霧、如光般的夢境邊緣。


    頓時,夢境中的一切都像是進入了慢動作,逃跑的行人如同行走的工蟻,車輛像是緩緩移動的玩具。


    這時,夢境中的達克萊伊正邁步向前,它緩緩仰起頭,像是戴著麵具般的臉牽動,露出一個比哭還醜陋的笑容,而後重重地一腳踏向大地。


    轟!


    氣浪翻滾,整個世界的速度又一次被按下加速鍵。


    “三……個……小時,”清月吃力地維持減緩夢境減速,修改了給予蘇謙的保證。


    “足夠了。”


    蘇謙不再觀察夢境,身體漸漸化作清冽的月光,直接返迴了現實之中。


    “蘇謙,你先出來了?”小璐驚訝地看到提早出來的蘇謙,關切地問道,“是被擊敗了?受傷了嗎?”


    “沒有,迴頭再說詳細的,我先單獨行動。”


    應付一句,蘇謙化身耿鬼潛入房間,在少年的房間中翻找一陣,很快就找到了關於那個怪獸的資料——是一本介紹各種怪獸的畫冊,怪獸名稱黑暗之王埃爾塔,而來源的影像正是一部特攝劇《光明巨人泰伽》。


    確定夢境來源,蘇謙立刻迴到室外,變身波波持續疊加高速飛行,像是一顆小小的子彈般射向前幾日租借錄像帶的影像店。


    店已經打烊了,蘇謙一點不客氣地直接穿牆入店,自助尋找並借走了相關係列錄像。


    取得資料後,立即返迴酒店套房,直接選擇最後一集,埃爾塔出現的那集,快進式地浮光掠影般觀看。


    僅僅大約現實時間二十分鍾左右,麵色鐵青的蘇謙重新迴到了夢境之內。


    清月一見到蘇謙就急忙問道:“怎麽樣?”


    “那個就是夢境主人對吧?”蘇謙沒有迴答,反而望向夢境之內——一名穿著一身華麗的紅色重型西式鎧甲,鎧甲縫隙間露出的麵目都仿佛是由光鑄成的巨人,正在被埃爾塔在城市間追殺。


    “是的,”清月肯定道。


    “沒救了,”蘇謙長歎一口氣,“這小子在夢裏死定了。不管是幫助他構成龐大夢境的群體思潮,還是他自己,都不會認為他能贏。”


    “為什麽?”


    清月下意識地放開對夢境的控製,夢境裏,‘泰伽’被‘埃爾塔’一拳揍飛。


    “因為,光明不一定最終戰勝邪惡,也有可能是邪惡戰勝了光明,”蘇謙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這破劇最後一集,居然是主角被反派打死,然後,他媽的,就爛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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