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和林大郎即將抵達京都,在嶺南待了許久時間,使得他們迫切想要迴到京都。


    他們迴京都的第一站是皇宮,他們希望盡快向皇帝複命,告知嶺南的狀況。


    蕭禦史,那個曾經在朝中顯赫一時的官員,如今卻身負重傷,躺在南玄的別院南家小築中靜養。


    南玄與林大郎入宮後,特地囑咐離堆前去告知雲汐這一消息。


    離堆深知五小姐與老爺之間關係複雜,他在稟報時,語氣中透露著一絲小心翼翼:“五小姐,老爺如今在南家小築養傷,傷勢頗為嚴重。您若是不願意見他,便差人送些補品過去,也算盡了孝道。”


    雲汐聞言,沉默了片刻,她心中對蕭禦史的感情早已複雜難言。


    她深知自己應該盡孝道,但心中卻始終有道坎過不去。她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勞煩離堆叔了。”


    離堆得了吩咐,便轉身離去,沒有多問京都中的其他事情。


    他知道,五小姐的心事,不是他能輕易揣摩的。


    等奕寒從司禮廠歸來,武安侯將蕭禦史的事情告知了他。


    奕寒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雲汐與蕭禦史之間的關係一直是個難題。


    他想了想,覺得或許自己應該去找雲汐談談,看看能不能開導開導她。


    然而,當他找到雲汐時,卻發現她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主動提起蕭禦史的事情,問奕寒:“他擅自離京到嶺南去,若是皇上知曉,會如何處置?”


    奕寒心中一驚,他知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他沉思片刻,迴答道:“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蕭禦史雖然是禦史台的官員,但他畢竟武將出身,武將沒有得令而擅自離京,這算是違反了軍令。在戰事前,軍令如山,違反軍令與欺君幾乎是同罪。”


    雲汐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她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如果柳般若告發此事,蕭禦史的罪名將會更加嚴重。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下定決心道:“不行,我得去一趟小築,讓他入宮負荊請罪!”


    奕寒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他知道這樣做風險很大。


    但他也明白雲汐的決心,他輕聲道:“你可曾想過,若你叫他入宮請罪,一旦皇上震怒,他的性命都難保。”


    雲汐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奕寒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她輕聲道:“正因為是這樣,我才不能坐視不管。他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的,我不能讓他因為這件事而丟了性命。”


    奕寒看著雲汐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慨萬分。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他輕聲道:“好,我陪你去。”


    然而,雲汐卻搖了搖頭,她不想讓奕寒看見自己與蕭禦史之間的尷尬相處。


    她輕聲道:“不用了,你休息一下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奕寒看著雲汐轉身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雲汐是個有主見的女子,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夜幕降臨,雲汐獨自一人策馬前往小築。南玄已經安排了幾個心腹在這裏伺候,離堆也在其中。


    看到雲汐的到來,離堆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五小姐來了?”離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雲汐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他情況如何?”


    離堆歎了口氣,迴答道:“情況不怎麽好,傷勢總是反反複複的。雖然服了玄元丹保住了性命,但恐怕再也迴不到從前了。”


    雲汐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深吸一口氣,對離堆道:“帶我去看看他吧。”


    離堆點了點頭,帶著雲汐來到了蕭禦史的房間。


    房間內昏暗而寂靜,隻有微弱的燭光映照著床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


    雲汐看著那張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喚道:“禦史大人……”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眼皮,卻沒有睜開眼睛。


    雲汐知道,他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輕聲道:“你擅自離京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必須入宮向皇上請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禦史還是沒有說話,但他的眼角卻流下了一行淚水。


    雲汐心中一痛,她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悔恨和羞愧。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會陪你一起去。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說完這句話,雲汐起身離開了房間。她知道,自己需要給蕭禦史一些時間來接受這個現實。


    而她,也要做好麵對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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