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閑能有什麽新手段?不過是幾季掌心雷而已。


    這是封建時代啊!就連劉閑最崇拜的戚繼光都在戚家軍中大搞封建迷信,雖然俗套,但是真雞兒有用!這次導火索的時間掌握的格外精準,眼看著嘶嘶燒到了四個龜甲陣部隊在夯土牆上掏出來的大洞裏,跳了半天大神兒的劉閑這才猛地將長刀揮了出去,跟中邪了那樣,高聲念誦起魔咒來。


    “阿瓦達.啃大瓜!!!”


    這索命咒念得,要是再沒個鼻子,活脫脫伏地魔在世了,可在韓秀兒又是苦惱,守陣的周九柯而然,雇傭兵一樣蓄勢待發的偽蘿莉一副無口臉敬候,還有個草原老大哥軍臣充滿愕然的注視下,又提莫的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就連城頭上所剩無幾的樓蘭守軍,瞄著看大神兒的漢家將軍,都是一副看白癡般的眼神兒。


    什麽情況?火繩受潮了?不應該啊!最後四桶火藥可是冒著被靜電引燃的風險,放羊毛裏包裹著的啊!


    就在劉閑自己也是再一次社死的一塌糊塗中,衝擊波猛地在夯土砸造的荒涼城牆上爆發開,巨大的爆炸聲甚至讓周圍都靜下來了那樣,幾百斤重的土牆被向半空中扔了出去,還有隨著牆一起炸飛的樓蘭守軍嘶聲力竭的恐懼咆哮著,卻似乎唿喊不出來的模樣。


    挨著很近的四個爆破點幾乎將城門炸平了,炸出來了個二十米多長的大豁。


    “衝啊!!!”


    寂靜!驚呆!山下的漢軍也宛若泥塑的那樣,就算上次見識過劉閑“斷氣兒”版的龍帝嘶吼,可平地驚天雷那樣的爆炸聲依舊讓王建一幫子封建愚昧小青年宛若遇見神跡那樣震驚在了那裏。


    直到裝嗶成功的劉閑氣急敗壞的一鞭子抽在了王建馬屁股上,也有著西域血統的駿馬嘶鳴中一個箭步狂奔了出去,數以萬計的漢匈聯軍這才醒過神來,嘩啦啦的馬蹄子中,輕騎兵們就好像打了雞血那樣揚著馬刀歡唿著衝上斜坡。


    大漢雷薩滿是自己一方的!有他在,咱們草原人戰無不勝!!!


    雖然很屈辱的以附屬部族身份又是納貢又是隨軍出征,但虧得絕對是伊稚斜還有軍臣他們這些匈奴人,相信這一聲雞你太美的炸雷,這一代匈奴銳悍者都不會忘的,這就叫軟實力!若是將來匈奴再與大漢大起兵戈,劉閑的大旗往地上一插,對麵都得膽兒突突。


    就算沒想到這麽多,可是看著前麵劉閑亢奮的嘶吼叫嚷著讓部下往前衝,進城去搶劫抓人,從震驚清醒迴來的軍臣憨厚外表下稍顯掩蓋,鷹那樣銳利的眸子一瞬間都流淌出格外濃鬱的殺機來,足足五六秒鍾,他這才將殺機壓下去,可取而代之的依舊是深深的忌憚。


    漢國什麽時候出現這麽一位宗室奇人來?


    不過目光長遠如軍臣這樣的畢竟是少數,就算不少千戶,裨小王級別的貴族也不過是好勇鬥狠,能混一天混一天的莽夫,現在滿眼都是破開的城牆以及城牆後頭即將到手的財富奴隸,亂糟糟的嘶吼聲中,蜂擁向前的甭管匈奴人還是漢軍,一股腦的衝上了斜坡,一股腦的鑽進了火光繚繞的樓蘭城中。


    劉閑換防的妙處這就顯露了出來,就算樓蘭人做一百個夢也沒想到,東門能這麽快捷,這麽幹淨利落的丟了,上萬男丁,能打仗的絕大部分都被安排到了西城門,和突入城牆的匈奴人做著最後的拚殺,東城幾乎是空的。


    守衛東城門的竟然隻有幾百人,被劉閑的掌心雷就砸死了幾十個,恐懼到精神崩潰的就超過了一多半,剩下幾個徹底絕望的,瘋狂得好像野獸那樣輪著刀子呐喊著一頭撞進亂糟糟的漢匈聯軍中,卻連一個朵浪花都沒濺起來,轉眼就已經被無數的靴子踩在腳底下消失個一幹二淨。


    難怪遊牧民族那麽願意發起劫掠遠征,真的爽啊!


    肆意將內心中一切野獸釋放出來,肆意的燒殺擄掠,隨著自己的性子,想殺就殺,想砍就砍,把別人的性命掌控在自己手裏,老子簡直就他媽的是皇帝啊!


    別人的東西想拿就拿,想揣就揣,漂亮姑娘想睡就睡,別說匈奴人,就算入城的漢軍都失控了。


    男左女右的分頭劫掠,**子挨個房子踹開,什麽禮教規矩都拋到腦後,從軍小半年,早就憋得好像噴火了那樣,眼珠子都冒著紅光,在年輕漂亮的女人驚叫中,漢軍也是猥瑣浪笑著推著女人就進屋子裏,猛地甩迴了屋門,片刻後,一陣陣痛苦哭喊聲就淒厲的傳了出來。


    第三棟二層的房子主人應該還是個貴族,上了年紀的老樓蘭人是比抱著腦袋在門外恐懼直哆嗦的平民強點,一邊叫罵著聽不懂的吐火羅語,老家夥一邊憤怒的抽出了彎刀,對著旁若無人闖進屋子裏劫掠的漢軍就砍了過去。


    可是砰的一聲,鋒利的西域彎刀卻是隻在漢軍盔甲上砍出一道印子來,脆響卻惹得那瘋狂了的漢軍迴頭就是一環首刀捅出來,爽利的聲音裏,直接將人捅了個對穿。


    捅了人還不說,一邊拔著刀,那漢人一邊還惡狠狠一腳踹了去。


    撲騰一下跌坐在地,嘴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捂著肚子,老樓蘭人滿臉憤怒的還想要坐起來,可連著用力了幾下,卻依舊沒能站起來,最後頹然的依靠著牆,鮮紅咕嘟咕嘟的在身下流淌了一大攤。


    在老貴族無神的注視下,野獸那樣的漢軍毫不在意中,貪婪的在屋子裏肆意翻騰起來,金燦燦銀晃晃的酒杯希細軟,成匹的棉布細軟全都塞進了口袋中。


    還好,劉閑最後一點要求這幫玩瘋了的大兵還記得,追著個姑娘鑽進了屋子,一名漢兵氣急敗壞的幹踹沒踹開房門,憤怒中,抄起爐膛裏一根燒了一半的柴火,伸手就想要往房子上扔。


    可是沒等火扔上去呢!背後猛地一矛杆子就給他硬幹了下來,於喜是親自上去一個大脖溜把這大兵削趴在了地上,火冒三丈的嗬斥道。


    “房子都是咱們君侯的,你他媽的要燒君侯的房子?反了嗎?”


    鯨蟲上腦那家夥都被抽醒了,激靈靈的一哆嗦,連搶掠都忘了,磕了幾個頭,一幫**轉頭就跑。


    目送著這些狼狽而逃的部下們,於喜是頭疼的搖晃了下腦袋瓜子。


    “君侯真是的,這麽放縱軍紀,將來怎麽去管這群混蛋!”


    “把門給本將軍砸開!人給抓了!!!”


    樓蘭城是奴隸製城邦王國,街道上,漢軍還有匈奴部民肆意的踹門入屋劫掠著,而千戶貴族們還有裨小王們則是直奔著皇宮而來。


    階級社會是體現了個淋漓盡致,整個國都要被攻破了,幾十歲的老頭子還有十來歲的年輕人都拎起武器去上陣拚命了,這個時候,樓蘭皇宮竟然還有裝備精良,全身披甲的衛兵在守衛著。


    不過裝備精良不等於戰鬥力強悍,能守衛皇宮的基本上是樓蘭貴族出身了,可是這個點,大部分貴族所想的不是驅逐敵人,而是如何將自己的特權延續下去,至少如何能繼續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大漢出雲騎校王建奉旨討賊於此!不想死的,速速開啟城門!”


    劉閑的輕騎戰略優勢顯露了出來,跟著身披鐵甲的左賢王部貴族一起起跑,王建的輕騎兵竟然把匈奴人落在背後兩三分鍾的路程奔到了皇宮口,眼看著高聳的宮牆似乎比外城牆都要寬厚些,眉頭挑了挑,扯著嗓子,王建裝嗶的嘶吼叫嚷了起來。


    其實這是沒辦法,牆高三米多,他麾下輕騎兵總不能飛過去吧!也隻能裝模作樣嚷嚷兩句,可令王建想不到的是,他才剛嚷嚷完,站在城頭戴著尖矛頭圓頭盔,身上披著牛皮鬥篷還有雕花中鑲嵌著金銀的那個宮廷守衛將軍竟然嚇得一哆嗦,向下張望兩眼之後,真一揮手,讓麾下的士兵將城門給打開了。


    王建麾下就一百九十來個,還有幾個負傷拉肚子的,防備東大門的樓蘭重步兵至少三四百號,看著唿啦洞開的沉重宮門,王建自己都是懵了,足足錯愕了兩三秒鍾,這才揮著巴掌,喝令部下搶門進來。


    甭管什麽原因真開門了,他都得負責把宮門奪到自己手裏。


    也是懷著敢死隊的心情,第一第二隊的漢軍輕騎兵戒備的抽出長而彎曲的文帝後元改騎兵馬刀,壓低了身體,率先衝進了大門,可是在他們緊張的心情中,唿啦啦的金屬重壓聲裏,成群的樓蘭宮廷守衛竟然跪下,投降了!


    對著漢軍高高舉起雙手,就好像敬神那樣,尖頂圓帽,身披華貴盔甲的樓蘭禁衛軍首領,三十多正是年富力強的壯年貴族大胡子直抽中,嘰裏呱啦的說著吐火羅語,可是眼看著他腦門上汗珠子直流,急切的模樣,王建還是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還好,他身邊還配了個通譯,就是已經在右穀蠡部為奴幾年,又被劉閑俘虜的鮮卑牧馬小子,操著阿爾泰匈奴語,他嘰裏呱啦也跟著一陣叫嚷,最初聽得尖帽禁軍將領忽然浮現出恐懼,但是哆嗦中,他更加狂熱的揮舞起了巴掌來。


    “將軍,他說他是樓蘭人的近衛大將吐羅康葉萬,屬於樓蘭國的執政大臣家係,他願意向我大漢投降,並且將樓蘭王室以及王族的財寶獻給諸位!”


    真有種天上掉餡餅般的感覺,砸了王建腦袋瓜直迷糊,不過僅僅錯愕了片刻,最會撿便宜這小子是忙不迭的把刀點在了他鼻子上。


    “馬上帶路!”


    旋即迴過頭,看著背後尚且亂糟糟一團,到處都是亂兵叫嚷搶掠模樣的樓蘭城,眼珠子一轉,他又是惡狠狠的喝道。


    “把宮城門給本校尉關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有了禁軍的倒戈引領,幾層的複雜王宮對於漢軍輕騎來說,也不過成了逛公園那樣,輕易地突進到了最核心。


    “乃翁的!!!”


    劉閑麾下的漢騎其實多數是列侯子弟們的部曲家將,算是見過世麵了,可是進到樓蘭人寶庫中,依舊花了眼,別看樓蘭國不大,地處綠洲以及天山南北麓的交匯核心,往來商路交匯處,王室收藏還真是富得晃眼睛。


    打開沉重的箱子,波斯風情以及希臘風格的金銀酒器,真是各種各樣的金銀銅幣密密麻麻的擺了大半個箱子,別的箱子裏,還有來自中原的絲綢,波斯的寶石,也是異域風情濃鬱的盔甲與镔鐵刀劍,甚至還翻找出了大量的胡椒,產自天竺的乳香,沒藥等珍惜香料。


    樓蘭王的收藏,至少能趕上中原的列侯世家了!


    “大漢的將軍,就在這兒了!”


    而本來粗獷而傲慢的臉上充滿了諂媚,吐羅康葉萬親自引王建到了皇宮最深處那間燭光搖曳的房間,猛地推開了門,裏麵立馬傳出了女人的驚唿聲來,探頭進去,王建的臉色也頓時隨之一僵,甚至瞳孔都冒出了沉迷的光輝來。


    片刻之後,左賢王部的貴族騎兵也終於趕到了王宮來,此時王宮已經沒人戍守,盡管禁閉的大門為難了一會兒,可這些專業的強盜依舊輕而易舉的用套馬繩勾在了王宮牆上,翻了進去,從裏麵抬起了沉重的落鎖來。


    貪婪的咆哮聲中,數以千計的匈奴人又是奔向了樓蘭王宮各個角落,貪婪的把布匹從牆上扯下來揣進懷裏,把盤子,刀勺等一切可以找到的器具收好,仆從與宮女兒被攆得四處尖叫著逃散著,卻最終逃不過被按倒在地,麵對著一張張猙獰醜陋老臉的命運。


    至於最早被攻破的城西,渾身浴血的匈奴貴族騎兵足足晚到了十幾分鍾,這才也是撞開了王宮西門,衝了進去,咬牙切齒的和自己東部同胞爭搶起皇宮中的饞羹冷炙來,可這功夫,帶著胸口上貼上個大大漢字條幅的投降禁衛軍,牽著馬托著沉甸甸的箱子,王建已經是督促著部下向城池外麵走了出去。


    他的馬褡褳邊,絲綢被子的包裹下,裏麵長條的東西竟然還在不斷蠕動那樣。


    街道兩邊,已經沒有完整的民居樓宇了,不管是昔日裏樓蘭的王公大臣還是平民百姓,無不是被攻破劫掠著,時不時還有慌張的樓蘭城民跑過,背後舉著血淋淋刀子的匈奴人亦或者漢軍狠狠追過去,下一刻,粘稠的液體隨著噗嘰的利刃入肉聲,殘酷的揮灑出來。


    估計後世漢唐的憤青們不會寫下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詩篇了,因為這一夜鮮紅中,傳承一兩百年的樓蘭古國徹底毀滅在了漢匈聯軍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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