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點西方殖民者打韃清的既視感了,從開始進攻到擊潰不過二十多分鍾,至少三四千閩越部族戰士就被擊潰了,劉閑從他曾經轄區高奴縣還弄到的石油還在燒得劈裏啪啦著,火光照耀下橫七豎八被射到了幾十個,有的還捂著背後中的弩箭抽筋那樣打滾鯤鳴著,還有被燒如叫花鯤那樣的倒黴蛋最後一抽搐一抽搐的。


    二十來個“倉鼠跑輪”現在也停了,負責在輪裏鯤跑的吳軍大口大口的喘氣著,艦首樓,端著水晶打磨的雙筒望遠鏡,劉閑則是在來迴巡視著戰場。


    如今的戰果他倒是不意外,畢竟一漢當五胡,他們一群至少宋明裝備級別的打可能連夏朝部落技術水平都沒有的土著部落,用後世者名蠻王泰達米爾的話說,就是浙江衛視一場屠殺!


    令他意外的是鄒甲的決心還有閩越人的戰鬥力,就算算到他會起殺人越貨的心思找人幹自己,可他也沒算到他能動員這麽多人,算是一場小國戰級別了。能擁有如此多的力量,他應該不至於在閩越王城當小透明才是。


    還有就是,八閩部落的戰鬥意誌似乎太差了,才死傷了二三十個,四千多的大隊伍就撤了,看著這幫人還不甘心猶如大馬猴那樣在床弩射程外的林子裏嘰嘰咋咋,想要學老米國鬼子搞地區拱火代理人戰爭的劉閑眉頭都直皺著。


    而且張望得珍惜的火油都快燒沒了,又是二十多分鍾過去了,也沒見閩越部落有再進攻的意思,反倒是峨眉山猴群那樣嘰裏呱啦越吵聲音越大,劉閑自己的耐心也消耗沒了,幹脆揮了揮巴掌。


    咯吱的聲音裏,救生小舢板被從船上放了下來,雖然是拿著圓盾,可十二個訓練有素的太子親隨還是擺成了個羅馬大龜殼那樣軍陣,護著個歸化閩越向導顫顫巍巍的剛剛的戰場上,對著還在嘰裏呱啦說著聽不懂閩越語的戰場,一個擴音大喇叭筒被伸了出來,向導扯著嗓子就談判起來。


    “鄒甲王子,我家太子恭請王子一敘!”


    “鄒甲王子!”


    “我家太子有請!”


    猴群那樣沸騰的部族土兵安靜了下來,可是向導閩越語也用了,吳語也喊了,大漢官話也說了,都沒見對麵有人出來,拿著望遠鏡,從一個被射倒,被趁黑拖迴去的越部小頭人光溜溜的大腳丫子上若有所思的挪迴了望遠鏡,劉閑有點煩躁的伸手招過了欽定陪葬品虞布,貼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在他齜牙咧嘴比劃下,又一個輕步兵被派了下去,小跑到了龜甲陣中,又貼著向導的耳畔一陣耳語。


    然後沙灘上的氣氛一下子居然歡樂了起來,但見向導拉了個長音,居然還唱了起來。


    “閩越四王子~~~聽著!”


    “你有本事找男人!怎麽沒本事出來啊!別躲後頭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那兒~~~”


    “你有本事找男人!怎麽沒本事出來啊!別躲後頭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那兒~~~”


    “出出出出頭啊~~~出出出出出頭啊~~~”


    格外有魔性的雪姨解咒一遍接著一遍,喊得前麵的部族土兵腦袋都忍不住跟著了魔那樣微微搖晃起來。


    這玩意似乎比罵陣都好使,bgm連續響了三遍,鄒甲在後頭終於是憋不住了,也是拉著幾個扛著更高級些的犀牛皮盾牌,穿著也是犀牛皮盾牌的精銳閩越步兵,從躲避的小樹林子裏冒了出來。


    隻不過對著大船,他指鼻子罵的話語,也讓劉閑蒙了。


    “漢吳小兒,吾等閩越以上國禮儀招待汝,汝竟然卑鄙無恥,誘拐綁架吾王妹,連夜遁逃,卑鄙無恥,淫蕩下流!”


    “唔~~~”


    就在劉閑發蒙的功夫,老白臉賈誼,樊彪,田氏兄弟張不疑他們一圈部下都張望過來,那眼神兒就好像看色狼那樣,看得劉閑當即發飆了。


    “孤和你們都在一塊,孤誘拐沒誘拐,你們不知道嗎?”


    可誰知道他這一句分辨反倒是瞄黑了起來,更是讓田氏兄弟等招募遊俠還有樊彪幾個粗野漢子小聲嘀咕起來。


    “唔,那閩越翁主消瘦沒幾兩肉,一副妖精模樣,還南蠻異色濃鬱,典型咱主公喜歡的醜女類型,沒準兒真是咱主公偷偷把人誘拐了。”


    “可不!”


    嘴角忍不住激烈的扯動著,肩膀細密顫栗了好一會兒,劉閑卻忽然陰沉的笑了起來,那種低氣壓感覺立馬讓還竊竊私語的樊彪幾個一激靈,趕忙低下大腦袋瓜子更往後縮了過去。


    而眼看著鄒甲還在低下上嘴唇一砰下嘴唇就在汙蔑自己清白,劉閑又是伸手招唿過了欽定陪葬品虞布來,小聲吩咐幾句。


    還是剛才的流程,剛剛迴船的輕步兵再一次被放下了船,唿哧氣喘的跑到了自己龜甲陣這兒,一個傳話一個,這一次向導不得不硬著頭皮也出了龜甲陣,在閩越精銳武士也是異常緊張的戒備中很沒有國格的撲通一跪。


    可他驚慌著說出的幾句漢話卻好像大雷啪嘰砸鄒甲腦門上一樣,讓他身體都為之一僵,緊接著一張臉又憋成便秘那樣,咬牙切齒的向船上張望了過去。


    ………………


    足足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四千多部族戰士又一次密密麻麻衝到了沙灘上壯起了升仕來,三隻救生艇上,一共十八名犀甲閩越王家武士護衛著鄒甲,緩緩升上了夾板。


    而隨著搖轉盤的咯吱聲,劉閑也從渾然不知道暴露軍機看上去黑壓壓一片,實際上隊列亂糟糟的閩越土兵光著的大腳丫子上收了迴來,學著《新三國》裏董卓上朝的氣勢,大搖大擺也迎了過來。


    相當有黑社會老大盤道的意思了,劉閑這頭也是幾十名精銳武士胯下戴著環首刀,左臂佩戴包鋼虎頭小圓盾,站得好像鐵人那樣站成了個冂字形護衛在周圍,中間則是一張藤桌兩張藤椅,擺得好像《新三國》裏官渡大戰曹老板會袁紹那樣。


    鄒甲自己也是披甲過來的,尤其他頭上還戴著一隻小犀牛頭皮打造的頭盔,一大一小兩隻小犀牛角直接立在了頭頂上,下麵直接露出他的臉,讓他都頗有一種遊戲裏男主角的感覺了。


    看著他們,再看看自己入鄉隨俗披著牛皮甲的部下,哪怕麾下盔甲關鍵位置都釘著鋼甲片加固,也顯得比他們的犀牛甲級別低了一個檔次,更是讓劉閑羨慕嫉妒得嘴角直扯了。


    “請!”


    兩隻西域瑪瑙杯,一隻酒壇,還是用鄒甲送來的閩越女奴斟酒,見鄒甲披甲沉重的走過來,劉閑向前一伸巴掌,女奴白嫩的玉手這才將清澈無暇的酒液倒出來,那種純糧酒的清香也頓時彌漫而出。


    看著劉閑挑釁的向上一端小酒杯,心情忐忑的鄒甲又重重看了一眼自己派過來的內應,這才不肯輸陣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可下一秒,但見閩越王子噗一口就噴了出去,而且立馬是眼淚鼻涕都嗆了出來,還狼狽的張開了口,不住的用手扇著風。


    這可不是葡萄酒了,而是劉閑在雲中時候弄來賣錢的蒸餾高粱酒,雖然比不上後世白酒,至少也有三四十度。


    後世高度酒可不比這個時代幾度不到的釀酒,像《演義》中張飛關羽曹操他們一喝就喝好幾壇子好幾十斤,要是全換成高度白酒,三國都不用演義了,直接酒精中毒送他們集體走了,也是喝慣了低度酒的鄒甲自然也是受不了。


    而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劉閑很有小李子端杯經典表情包那樣從容,笑著一端瑪瑙杯,昂首一飲而盡,神不變氣不喘的模樣,一見麵更是狠狠折辱了這鄒家老四一番,報了他誣陷自己清白,說他誘拐蘿莉之仇。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這些天實在是被劉閑無禮冒犯太多次了,眼淚都嗆出來的四王子也顧不得學來的漢家風度了,骨子裏蠻性騰起,坐都沒坐,他直接拳頭狠狠砸在了桌子上咆哮了起來,嘩啦的聲音裏,震得酒壺都倒了下來,濃香的糧食酒味道更是飄蕩了出來。


    左近都是自己人,估計能跟著鄒甲上台的都是他死士,劉閑也不裝了,更是反派氣勢十足的陰笑著也將頭向前伸了出去。


    “想要結盟!”


    “你想要閩越國王位,孤也想要吳國王位!所以想要與一位能人結盟!”


    “孤要八閩發兵,攻打吳國!”


    好家夥,鄒甲就覺得自己路子夠野了,怎麽也想不到劉閑比他還野,一時間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足足呆滯了半天,他倒是自己一拉藤椅坐了下來,更是好像受傷的餓狼那樣目光幽幽,狠狠瞪著他。


    “結盟攻你吳國?劉賢你消遣某家呢!”


    “當然不是,鄒甲你久居邊疆蠻荒小國,自然不知吾中原的縱橫捭闔。”


    又是赤裸裸的鄙視鄒甲是個鄉巴佬,不知道第幾次氣得自視甚高的閩越王子肩膀哆嗦得猶如篩糠那樣了!而且目光陰陽不定中,他還陰沉的左右環視了一圈兒,劉閑說出如此虎狼之言,他那些部下居然依舊麵色日常,好像早就知道了那樣。


    內心裏對於漢人的狠毒無情印象更是深了一層,鄒甲終於身體迴撤了迴去,依靠在了藤椅上,卻依舊眯著眼睛歪著腦袋,冷視著劉閑說道。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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