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一般美人嗎?李延年在《佳人曲》中唱過: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他當時還覺得誇大了,這世上怎會有讓人傾盡一國之力也要得到的女子?這皇帝得多昏庸才能幹出這事兒?待見了李延年的妹妹更覺得被人愚弄了,不過李夫人妖嬈開放瞧著挺新鮮,他也寵了一陣子。


    但今日見了此女,他才覺得李延年沒有誇大,這世上真的有讓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女子!


    所以他才會假裝聽不懂顏異話裏的拒絕,死乞白賴的要求娶他女兒。隻因為,那人值得。


    “顏卿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把令愛叫來問一問吧。”他還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不願臣服他的女子。他是天下之主,除了他,還有誰能讓她折服。


    顏異無奈,他本來還準備私下問問雲兮,然後找個借口說雲兮不願意,絕了陛下的心思,但沒想到陛下執念如此深,非要現在問個明白。


    “雲兮,你過來一下。”


    早在他們開始說話時,雲兮就停下了彈奏,因男女有別,這才沒有上前,隻遠遠行了一禮。


    她哥哥顏愚倒是上前了,隻是劉徹與顏異在忙著打交鋒,忽視了他。


    這會兒,爹爹喊她,她也隻能出來。


    “小女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雲兮款款走上前來,盈盈一拜。


    她的聲音比她的琴聲還讓人沉醉,頓時讓劉徹心神蕩漾了起來。


    “免禮。”說著便伸手去扶她,雲兮不著痕跡的避開,讓他撲了個空,劉徹悻悻的收迴手。


    “爹爹喚女兒過來可是有事?”


    顏異頓了一下,還是直接說道,“陛下欲娶你為後,你意下如何?”


    顏異覺得她會拒絕,畢竟他的女兒聰慧有遠見,不會像尋常女子隻看到進宮後的榮華富貴,看不到這背後的陰謀算計。但又怕她直接拒絕惹來陛下大怒。因此他現在心裏也是一團亂麻。


    雲兮聽到此事,既沒有顏異想象中的婉言拒絕,也沒有劉徹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她麵色平靜的仿佛不是在說她的事情一樣,聲音清冷語氣淡漠的說,“但憑爹爹做主。”


    說完行禮告退,從頭到尾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劉徹。她這樣,反而勾起了劉徹的征服欲,美人就得帶刺才好,逆來順受的有什麽意思!


    “叮!帝王好感度+5。”


    雲兮看到已經漲到二十的好感度,微微一笑,她這步棋走對了。劉徹愛江山不愛美人,再美的人在他眼裏看久了也會膩,所以她準備走高冷路線。像劉徹這樣愛打仗喜歡征服的皇帝,必然有很強的征服欲。不管是對國土還是……女人!


    雲兮走了,但問題又留給了顏異,劉徹一副“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表情看著他。


    顏異拱手道,“謝陛下隆恩。”


    這是同意了?!


    劉徹得到準信,總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老頑固死不改口。雖然他可以用強,但要是惹得美人不快,豈不是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吾迴宮就讓人選了黃道吉日,擇日行大婚之禮。”


    “臣恭送陛下。”


    ……


    在迴宮的路上,劉徹得償所願,心中高興,看衛青有些沉默,便笑道,“今日多虧你機智,才讓吾得此佳人。衛青,你想要什麽賞?隻管說來,吾絕不吝嗇。”


    衛青抱拳行禮,“為陛下分憂是卑職職責所在!不敢受賞。”


    “你還跟我來這套?不要算了,我先給你記著,日後一塊兒給你。”


    頓了頓,劉徹又說,“我還以為你想讓你姐姐當皇後,沒想到,衛青你如此深明大義。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姐姐。”


    劉徹用了“我”跟他說話,倒有幾分推心置腹的意思。但衛青今日情緒低落,沒能理解他的心意,隻迴道,“多謝陛下!”


    顏異匆匆迴到內院,想去問問雲兮的意思。別人不知道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她不反對這場婚事,那就是默認的意思,所以他才會答應的那麽爽快。


    隻是,雲兮這次是不是犯傻了?莫非她也像別的姑娘家一樣對皇帝生了不一樣的心思?還是,她有什麽打算?


    雲兮煮了一壺茶,正在等他。


    她煮茶的技藝是剛學的,雖說煮的味道不怎麽樣,但她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般讓人賞心悅目,隻看著便像一道風景似的。


    她往杯中注了茶湯,雙手恭敬的遞給顏異,“爹爹,請喝茶。”


    顏異見她如此從容不迫,剛剛的急躁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學著她的樣子,平靜的坐下品茶。


    “嗬嗬~隻看你煮茶的動作還是很能唬人的,一品茶就露陷了。”雖然這樣說著,顏異還是把杯中的茶湯飲盡。


    雲兮笑道,“可見爹爹是懂茶之人,沒被我唬住。”


    “你呀你~小馬屁精。”


    雖然嘴裏罵著,但臉上的驕傲之色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


    過了一會兒,顏異才說起正事,“雲兮,爹爹知道你不是愛慕虛榮之人,今日之事,你為何會答應?”


    “爹爹,此事,已經由不得我們說答不答應,隻看他是強搶還是明奪了。如今他許以後位,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若我們今日不答應,他日後找了借口再強搶也是一樣,還要憑白惹了他不快。況且,女兒不是自誇,憑我容貌,早已注定了必是皇家之人。”


    她本來打算是勾起劉徹心思,接她入宮。但現在看來,他肯許她後位,比預想中好上很多。


    她還不知道這些都是衛青的功勞。


    顏異聽她此言,也是明白過來,他怎麽就放下防備忘了陛下是多麽有手段的一個人呢?


    “隻是……到底委屈你了。”


    顏異拍著她的肩膀,歎氣。


    雲兮淺笑,“女兒不委屈,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爹爹不要擔心。”


    顏異隻當她是在寬慰自己,也沒多說,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九月十八,大吉。


    十裏紅妝,鸞鳳和鳴;紙醉金迷,笙磬同諧。不知這繁華迷了誰的眼?又亂了誰的心?


    皇帝第二次大婚,比第一次有經驗多了,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晚上,賓客散去,雲兮迴了椒房殿。


    雖說九月的天已經不是很熱了,但雲兮穿著厚重的吉服奔波一天,身上還是捂了一身汗,難受的很。


    雲兮叫了熱水,洗去一身疲乏,換上了寬鬆的寢衣。


    斜倚在軟塌上,雲兮閉目養神,侍女拿了帕子給她絞幹頭發。


    不多時,劉徹大步走進來,剛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美人橫臥圖。


    “叮!帝王好感度+5。”


    劉徹狹長的鳳眸微眯,


    掩去其中深沉的*,製止了侍女們的行禮,笑著靠近雲兮,“可是累了?”


    雲兮在係統提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來了,但她並沒有起身。此時聽到他的聲音才睜眼,看到是他,於是起身行禮。


    “妾見過陛下。”


    她微微低頭,披散的發絲從肩膀滑落,擋住了那絕美的容顏。


    “不用多禮。”劉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去幫她整理頭發,卻被她側身躲開。


    雲兮聞見他身上一股酒味,不由蹙眉,聲音清冷的吩咐,“來人,給陛下沐浴。”


    劉徹見她嫌棄自己,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說,“美人可真嬌氣,這點酒味都聞不得。”


    這樣說著,還是隨侍女沐浴去了。


    等他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件鬆散的睡袍,胸口大敞著,露出結實的胸膛與精壯的腰身。行動間散發出濃濃的荷爾蒙,讓一幹小宮女羞紅了臉。


    感覺自己魅力四射風采依舊的劉徹,揮手遣退了宮人,接過給雲兮擦頭發的侍女手中的帕子,親自給她擦頭發。


    雲兮依然閉著眼,但她耳朵靈敏,能聽到房間裏的動靜,但劉徹不說話,她也就假裝不知道。


    房間裏一時寂靜下來,隻能聽到兩人淺淺的唿吸聲。


    劉徹動作輕柔的擦著手中的秀發,雲兮的頭發保養的很好,光滑柔順,鋪散下來像是一幅暈開的水墨畫。


    劉徹有些愛不釋手,果然是美人!連發絲都比別人美上幾分。


    “好了。”


    在雲兮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終於聽到劉徹說話了。


    聽見是他的聲音,雲兮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麵色平靜的說,“多謝陛下。”


    劉徹笑著貼近她,溫熱的唿吸撲到她臉上,有點癢。“謝,可不能隻動動嘴皮子。”


    說著,打橫抱起她,向喜床走去。


    雲兮安靜的靠在他懷裏,垂眸斂去眼中的情緒。


    月色如水,紅燭影碎。


    劉徹像剛知人事的毛頭小子,不知疲倦的要了她好幾迴。好在他技術不錯,也就第一次的時候疼了會兒,後麵倒是享受居多。


    雲兮像饜足的小貓似的享受他的服務,她以為她不配合,劉徹過了癮也就停下了。殊不知,她慵懶妖嬈,媚眼如絲,麵若桃花,嬌豔欲滴的模樣有多勾人!


    劉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明君,雖喜歡女色,但從不沉迷。而現在,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控力,竟然在雲兮麵前潰不成軍。


    他不知疲倦的要了一次又一次,雲兮中途昏睡過去,卻又被他做醒了。


    燭盡天明,一夜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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