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經過鄉間小道,已經接近埋葬盛雄的墳山。一路上,扶桑時不時迴頭望,除了遇見兩位放羊的農夫趕著羊群路過,幾乎沒看見什麽人。她思考著:


    難道李傑倫推測錯了?還是對方已經識破這是一個圈套?


    她又想,李傑倫這麽多年都沒有查出結果,這些人可不是這麽輕易就被她發現的,或許他們就藏在隱蔽之處。


    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釣魚,演戲就要演得像模像樣。她叫誌剛把車停在前麵山腳下的湖邊。誌剛不解,扶桑對他假言,等到天黑以後再埋寶物比較安全,誌剛信以為真。


    上完一個坡,白誌剛將汽車開到山腳處的湖邊停了下來,兩人坐在車旁的草地上休息。扶桑觀察著四周,此處地勢較高,隻見湖水光滑地、靜靜地在芳草紛披的綠岸間展開,放眼望去,湖水蜿蜒向前伸去,直到被緊夾在兩座陡坡之間,接著消失在重巒疊嶂的山間。


    叢林中,有人暗中盯著扶桑和白誌剛的一舉一動!


    郊外的景色如一幅山水畫,腳下是一片綠得醉人的草地。


    扶桑:“我外公的墓地就在那邊的山坡上。”


    白誌剛順著扶桑手指的方向看去:“這地方有山有水,應該是風水寶地吧。”


    “對,奶奶請風水先生看過,希望外公能夠安息。”


    白誌剛:“湖邊風景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如何?”


    “好呀,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也沒有出來透一透氣。”


    扶桑準備坐到草坪上,白誌剛叫住她:“等等,地上有濕氣。”


    白誌剛迴到車上,取來地墊撲在地上:“好了,坐吧!”


    扶桑坐下,他又迴到車上取來食物和水。扶桑肚子咕嚕嚕叫起來,看到食物她才發現自己有些餓了。扶桑一門心思都在引蛇出洞的計劃上,沒考慮到今天出來就是一天,也許郊區沒有吃的東西。扶桑沒想到白誌剛這麽細心,特意準備了食物。


    白誌剛:“快吃吧!”


    兩人吃飽喝足,白誌剛躺在草坪上,扶桑在白誌剛的身旁躺下,這裏雖然是一片野地,呈現在眼前的卻是生機勃勃的世界,頭頂,朵朵白雲在浮動著,有的像駱駝,有的像奔馳的駿馬,有的像仙女,它們在輕輕地移行變幻著,湖麵、山上、天空,沒有一個同樣的瞬間,萬物都在動,變幻離奇。她閉上雙眼,感受著青草和野花撲鼻的香氣。


    白誌剛:“今天的天真藍,成都一年也沒多少這樣的大晴天。”


    白誌剛注視著扶桑的側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細膩白皙的皮膚,多麽精致的一張臉。她的唇微微閉著,他能感受到她的唿吸。他情不自禁想要親吻她……


    他的嘴唇向扶桑性感的嘴唇吻去,她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扶桑忽然邁開了臉。她坐起身,兩人都有些尷尬。


    扶桑:“沒水了,車上還有水嗎?”


    “有,你等等。”


    白誌剛迴到車上取來水壺,遞給扶桑:


    “桑兒,就算我們把寶物埋藏起來,恐怕兇手也不會善罷甘休,以後我負責接送你吧,如果去采訪沒有同事陪你去,你也要提前通知我,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扶桑覺得有些內疚,她利用了白誌剛,而白誌剛不僅對她無限信任,還擔憂她的安危。她想,等事情查清楚,她一定要好好向白誌剛道歉。


    太陽就要落山,天空紅得燦爛起來,晚霞在燃燒,雲彩被霞光染得通紅。不久,天空暗了下來,白誌剛抱著大盒子,扶桑和他往墓地走去,一直走到盛雄的墓前。


    白誌剛看了看,四下無人。而扶桑卻感覺到,有幾雙眼睛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盯著她。


    扶桑和白誌剛動手在盛老的墳後,探了一個深坑,將帶來的那個大盒子埋在了坑中,用土掩埋好。


    扶桑在外公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她心裏默默地念道:


    “外公,請您一定保佑我抓到殺害您的真兇。”


    埋好盒子,扶桑和白誌剛順著小路離開,其它的事情交給李傑倫。半圓的月亮早已升起,墳山、樹、地麵好象撤上一層銀粉,慘白慘白的。墳堆在月光下顯現出一堆堆陰影。風來了,樹枝搖晃著、月光、樹影都在晃動。雖說扶桑不相信鬼魂之說,但畢竟晚上行走在墳山上,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白誌剛感覺到扶桑害怕,他拉起扶桑的手:


    “別怕,有我在呢。”


    拉著白誌剛的手,扶桑不再害怕,兩人走下山去。


    扶桑和白誌剛離開後不久,果然有一個身材矯健的男人帶著幾個人來到盛老墓前開始挖,挖出一米多深的坑,看見了一個大盒子,他們將盒子抱到地麵上,盒子是鐵質的,上麵還掛著鎖。


    手下問:“大哥,要不要砸開看看?”


    挖寶的領頭人:“事關重大,不能砸,直接帶迴去。”


    李傑倫的手下一直在不遠處暗中注意著他們的舉動。那個領頭人警覺性很高,李傑倫的手下跟蹤他時,小心翼翼。


    李傑倫手下發現挖寶人抱著盒子來到了一所公寓樓前,上了二樓,敲開一間房門,四處看了看四周沒人,走了進去。李傑倫手下決定守株待兔。


    一間裝修奢華的公寓裏,段櫻正聽著唱片,抽著煙。


    挖寶的領頭人抱著盒子走進來:


    “老板,您要的東西找到了。”


    段櫻高興地讓手下打開鎖,一看,盒子裏是一個青銅酒樽,她仔細地觀看著,發現這竟然是個高仿的青銅酒樽,段櫻大發雷霆。她知道這一定是扶桑設計的圈套,目的是引蛇出洞。


    “一路上有沒有人跟蹤?”


    “請您放心,憑我的警覺性沒人能跟蹤到我。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先生?”


    “不用驚動他。”


    “沒想到,這個小女孩還不好對付。”


    “這個計劃不像她自己想出來的,一定有人在背後教她。現在我們行事要更加小心謹慎。”


    李傑倫的手下在這間公寓對麵房中的窗邊,架著望遠鏡觀察著對麵屋內的動靜。屋內並沒有人,他覺得有些奇怪,心想也許屋裏的人在屋內死角待著,這邊角度看不到。他一直蹲守到第二天,也不見那間房裏有人走動。他假裝送餐的去摁門鈴,屋內沒有人開門。他朝走廊四周瞅了瞅,發現沒人,便用鐵絲打開門鎖悄然進屋,屋內空空如也。他明明親眼看見那個人抱著盒子進來的,也不曾見到此人離開。他不敢久留,便離開了。


    原來,段櫻為了安全起見,將租用的麵朝南北的兩套公寓房打通,在屬下進入房間後,她拉開靠牆的博古架,那裏有一道隱蔽的門,穿過與兩套公寓房相連的那扇門,進入到另一套公寓裏。這兩套公寓一個朝南,一個朝北,門自然也從不同的兩個方向開,如果不是熟知的人,根本不會聯想到這兩套公寓是相通的。即使有人跟蹤,她也方便從另一套公寓離開。


    李傑倫的手下向他匯報,人跟丟了。李傑倫並不意外,如果對方這麽容易對付,也許早就查到真相了。對手十分狡猾,這次行動失敗,想必對方也會警覺起來,不會再輕易出手。


    白誌剛和扶桑迴到城裏,白誌剛帶扶桑吃了一些夜宵,將扶桑送迴家。


    扶桑:“誌剛,今天謝謝你!”


    “桑兒,我希望以後別再跟我說謝謝,我還是習慣你像小時候一樣對我唿來喝去的樣子。”


    扶桑明白白誌剛對自己的心意,可她清楚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愛情。她沒有迴答他,隻是對她笑了笑:“開車小心點,晚安。”


    白誌剛看著扶桑進了家門,開車迴家。他迴到白宅停下汽車,走進大廳內,看見段櫻和白先發正在屋內談話。白誌剛進屋,兩人立刻終止了談話。白誌剛好奇,段櫻為什麽會來家裏


    白父責問兒子:“誌剛,進屋怎麽不聲不響的?”


    “我向來走路就是這樣。這不是戲曲名角段櫻姑娘嗎?”


    段櫻:“白公子,您好!早就聽說白公子您一表人才,才華出眾,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當日在戲樓賓客眾多,段櫻的確已經記不清楚白誌剛長什麽樣。


    段櫻:“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白父吩咐管家:“送段小姐迴去。”


    白管家陪同段櫻離開。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再沒有帶女人來過家裏。他知道父親偶爾也會逢場作戲,但隻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從不把女人帶迴家裏來。段櫻的事情白誌剛也聽說了,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太好。


    白誌剛直接詢問:“爹,您是不是喜歡段小姐?”


    白父:“爹隻是欣賞她的唱功,普通朋友而已,你別想多了。”


    “兒子希望爹您能找一個人來陪伴您,照顧您,但這個段櫻名聲不太好,我擔心她接近您有目的。”


    “你爹我什麽女人沒見過,爹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跟爹說說,今天和桑兒去哪裏玩了?”


    “就到郊區轉了轉。”


    看來兒子並不想告訴自己他和扶桑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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