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人?”太子無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你就去陪墨台勳,我替你去陪溪兒公主。”


    “你........”苑碧棠真的是氣的牙癢癢的,太子為何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苑碧棠不想繼續跟太子說話,隻能轉過身往公主的馬車走去。


    “怎麽了,棠兒看上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溪兒公主倒是很善解人意。


    “沒什麽,公主的身體還不能去打獵,我就在這裏陪你吧。”苑碧棠拿起溪兒公主繡的花樣,認真的看起來。


    “能出來一趟並不容易,你還是跟王爺他們去玩吧,不用顧及我的。”溪兒公主輕輕的推了一把苑碧棠。


    苑碧棠嘴角有一點抽搐,她也想去,隻是太子攔著.........


    太子那麽討厭的人,要是離開了溪兒公主,不知道太子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苑碧棠可不敢冒著個險,隻好乖乖的守護在溪兒公主的身邊。


    時不時的,苑碧棠撩開簾子,總是能看到王爺和鈴鐺在河邊玩耍的場景,他們在捕魚,原來王爺的溫柔不光是對溪兒公主一個人的,以前她可以認命,可是現在她看到墨台勳對鈴鐺的好,突然發現自己好渺小,她在他的心中,當真是什麽都不是?


    他的溫柔,以前從來都不肯施舍她的。


    餘光之中,苑碧棠總是感覺有一個眼神在注視著自己,她掃視一周,有沒有發現什麽,苑碧棠感覺背後冷颼颼的,有一種被獵物盯上的感覺,苑碧棠趕緊放下了簾子。


    “怎麽了,看你心緒不寧的?”溪兒公主有些擔憂的問她。


    “哦,我沒什麽,就是天氣有點太熱了,都正午了,我去給你熬藥。”苑碧棠不等溪兒公主發話,就下了馬車,這個病美人,一直都是由她照顧著。


    “下午的時候大家去打獵,我們來比賽,凡是前五的人都有賞。”墨台勳扭幹自己身上的衣服,對大家說。


    “王爺,有什麽獎賞啊?”


    “你問什麽問,王爺給的獎賞能低嗎?”


    “王爺,給我們加月俸還差不多。”


    聲音此起彼伏,此時,太子又冒了出來:“這些你們就滿足了?”太子邪魅的一笑,盯著墨台勳:“凡是前五的人都賞給他們一個妻子如何?”


    太子的話一落,下麵的人都紛紛叫好。


    墨台勳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太子的提議真不錯,就這麽定了,誰要是能夠進入前五,就在今天的丫鬟之中挑選自己喜歡的女子,就當是獎賞了。”


    周圍一片叫好的聲音,把苑碧棠淹沒在人群之中。


    苑碧棠有一種不認識墨台勳的感覺了,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那麽簡單的被確定了嗎?


    一場比賽而已?


    傷感,可笑。


    突然,鳩蘭拉住了自己的手心:“夫人,我好害怕。”


    “鳩蘭,你怎麽了?”看著鳩蘭臉上的恐懼,苑碧棠突然明白了她在怕什麽,然後立刻就拉著她的手進了公主溪兒的馬車:“一直待在這裏,不要出去。”


    鳩蘭認真的點了點頭,雙手還放在胸口的地方,一臉恐懼的表情。


    “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溪兒看到鳩蘭的時候,有些奇怪。


    “不好了,王爺說凡是今天狩獵能進前五的人,可以隨意在丫鬟裏麵選取自己心儀的女子帶走。”苑碧棠沉聲的說著。


    溪兒聽聞之後,表情淡淡的,仿佛這件事情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一件事情。


    “公主怎麽這麽淡定?一個人的命運就這樣被定下來,多麽的可悲?”苑碧棠有些鬱悶的坐在了旁邊。


    “這很正常啊,天下就是父皇最大,每個人的命運總是被人掌控,像我這樣能夠得到皇上寵愛的,少之又少,我能嫁給勳,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如果不是我的母後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去,父皇也不會這麽寵愛我的。”溪兒說的很平淡,大概皇家的人都是這麽淡漠的吧!


    就這樣,鳩蘭一直都坐在馬車裏麵不敢出去,不敢讓人看見,苑碧棠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等到快要晚上的時候,苑碧棠出去給溪兒煎藥,篝火冉冉升起,大部分的將士都參加了這次的比賽,和墨台勳進了森林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迴來,而周圍的一些士兵,則是留下來保護他們安全的。


    苑碧棠端著藥往迴走,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將苑碧棠摁在了樹上,另外一隻手,將藥端在了手中:“噓,不要出聲,讓人看見了不好呢!”


    這個欠扁的聲音.........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你放開我,你這是幹什麽?”苑碧棠清楚的感受到太子胸前的溫度,夏天大家都穿的極少,太子殿下身上裏麵穿了一件褻衣,外麵則是一件單薄的單衣。


    苑碧棠更是羞赧,渾身就像是著了火一樣,不敢妄動。


    “還真是敏感啊!”太子將藥放在地上,然後摟著苑碧棠的腰肢,將她的手都固定在樹的後麵:“據說墨台勳似乎還沒有碰過你吧!”


    邪魅的聲音裏麵帶著一絲絲的蠱惑,苑碧棠急的真想大叫,可是她不敢,一旦叫出口,不管她和太子有沒有發生什麽,大家以後都會用別樣的眼神看著她。


    流言蜚語,還真是一種恐怖的東西。


    “小狸貓,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很垂涎你,自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身邊開始我就開始垂涎你了。”太子在苑碧棠的耳邊喘著粗氣。


    苑碧棠死死的閉上眼睛,狠狠的往一邊偏著頭。


    “這個,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一直都待在身邊呢!”太子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


    那個香囊怎麽如此眼熟?


    是她送給墨台勳的出征禮物!


    苑碧棠伸手想要去抓,可是轉眼間太子已經抬高了手:“送給人家的東西怎麽能輕易的要迴去?”


    苑碧棠低聲的怒吼:“那是我的東西,不是給你的,我是不小心丟了的。”


    “這樣啊,那是我撿到的,那就是我的了。”太子無恥的壞笑著,將香囊放進了自己的懷裏麵,聲音更加的粗啞:“想要要迴去,那你可要付出代價?”


    苑碧棠最害怕的就是太子那邪魅的眼神,有一種掉進了狼窩裏麵的感覺:“你說。”


    “用行動來表示吧!”太子深深的看著苑碧棠,毫無預兆的就放大了一張臉。


    苑碧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感覺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如火一般溫熱的唇對上了她的,一種觸電般的感覺洶湧而來。


    “唔-------”苑碧棠雙手拚命的掙紮,好不容易才逃離了那折磨人的溫度,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我是有夫之婦!”


    黑暗之中,看不清太子的表情,可是冤案碧塘分明能感受到太子身上那淡淡的玩味:“你早晚都是我的,我隻是提前預支了一下作為丈夫的權利。棠兒,你跟著墨台勳既然不幸福,那麽就跟我吧!我若是拿到天下,那就娶你做我的皇後。”


    又是這一句:“我若是拿到天下,那就娶你做皇後。”


    曾幾何時,項厲宸也對她說:“等我成為皇上,我就迎你做我的皇後。”


    為何男人都這般肯定,女人為的就是那顯赫的地位?


    苑碧棠咬的並不是這些,隻要她愛的人也愛自己就好了,這麽簡單的一個道理為什麽他們總是充耳不聞,裝作聽不見。


    被不愛的人愛上,何其不幸!被擁有權勢的愛上,更加的不幸!


    “太子殿下,輕注意您的身份。”苑碧棠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隻是嫌髒。


    太子錯愕了一下,放開了苑碧棠,聲音變得悲傷:“你從來都隻知道我是太子,卻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名字,我就這麽讓你不喜?”


    沒有想到太子會這麽說,想來也是,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太子的名字,從來都隻知道他是靖夏唯一的太子殿下,隻知道他長得十分陰柔,竟是比女人還要漂亮柔媚三分,隻是他的名字,她從未問過。


    “記住,我叫涯殤,你以後隻會有一個夫君,叫涯殤。”太子大氣凜然的宣布。


    涯殤!


    嗬嗬!是不屑的吧!


    她的心中隻會有一個墨台勳,什麽時候能裝下別人?


    苑碧棠不想繼續和涯殤糾纏,從地上端起藥,就要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迴頭:“還我的香囊。”


    涯殤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戲謔:“怎麽辦?我又反悔了呢!香囊還是我收著吧,情書裏麵的內容我一直都沒有看,那不是寫給我的,我不會看的。”


    苑碧棠憤恨的瞪了一眼他:“無恥小人。”


    “哈哈-------我就是無恥,你奈我何?”太子靠在大樹上麵,頭抵著樹幹,雙眸透過樹葉的縫隙望著深黑的天:“狩獵之後我大婚,你來不來?”


    本該是恨的,本該是能躲他多遠就躲多遠的,可是他的話一說出口帶了無數的淒涼,又是一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人,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可憐蟲。


    苑碧棠沒有迴答的走了,身上淡淡的香味還纏繞在太子的指尖,太子變戲法似得拿出了一塊手帕,上麵繡著一個棠字,這是剛才從她身上取來的呢!


    無可避免的被這個女子吸引,太子自嘲:“我什麽時候變成小偷了?不光是偷女人的心,還喜歡偷女人的東西了?”


    進了馬車,溪兒公主正在和鳩蘭說話,苑碧棠給公主吃藥,公主的嘴角沾染上了藥漬,苑碧棠去掏懷裏,不由大驚失色。


    “怎麽了,棠兒,你臉色不太好?”溪兒公主拿過苑碧棠的手。


    苑碧棠勉強的笑了一下:“好像手帕不見了。”


    “改天換一個新的不就好了。”溪兒公主不以為然的說。


    “嗯,好。”苑碧棠滿懷心事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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