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錢桂芝跟穆錦裳互瞪一眼誰也不服誰。


    穆錦柔知道眼下擺在他們麵前的重要任務是不能讓孫氏死去,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她跟穆錦珮得為她守三年的孝。


    然後穆錦珮直接嫁不出去,而自己剛好送了個把柄給卿夫人,貌似三年後李易都二十好幾了呢,也說定也直接嫁不出去。


    穆博文一聲吼讓場麵徹底靜了下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穆博遠道:“想分家就直說,來此逼迫祖母算什麽?不要以為做了大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哼!什麽叫逼迫祖母,你哪隻眼睛看到了。”穆博遠眼神陰沉,恨不得將穆博文吃了。


    但他不能,雖然貴為大將軍了,但暗地裏使的手段還是沒能拿穆博文,到這時他才知道當初那個不受待見的庶子隱藏的有多深。


    穆博文冷笑,“我們都有長眼睛。”


    場麵好似一觸即發,可作為一家之主的穆守正卻是把持不住場麵,看了穆博文又看穆博遠,突然發現他不懂這兩個兒子。


    就在這時,府內的供奉的胡大夫從內室出來了,跟在她後麵的是惠娘。


    眾人上前尋問。


    胡大夫揪著稀疏的胡子,歎氣道:“唉!還準備後事吧,老夫無能為力!”


    “咚!咚!”兩聲,穆守正兄弟驚坐在一邊,喃喃自語:“不可能!”


    錢桂芝突然大聲嚎叫起來,“哎呀,母親啊,你不能就這麽去了呀;我的閨女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呀。”


    穆博文跟穆錦柔互視一眼。難道真的要麵對最壞的打算嗎?


    穆錦柔問:“胡大夫,祖母可有醒來?”


    胡大夫眯著小眼瞅了她兩下,現在的穆錦柔可不是以前了,便老老實實地迴道:“迴四姑娘,若是老夫人能醒來的話或許無大礙。老夫醫術有限,隻能為老夫人勉強止血,但老夫斷定老夫人頭內有淤血。這才醒不過來的。”


    “淤血?”穆錦柔自語。若是在現代的話可以做做開顱手術,就算治好了智力也難免有損傷,孫氏看來是兇多吉少。


    穆博文道:“你先下去吧。父親。二叔,二嬸請不要悲觀,我已派三弦去平安堂了,那裏的大夫定能讓祖母醒來。”


    他也沒把話說滿。醒來不一定能治愈,隻要撐過小妹出嫁就好。


    “對對!博文。這事就靠你了。”穆守禮立即起身擺脫,轉身對惠娘微微一禮,“大嫂帶我去看看母親吧。”


    惠娘大方得體,先是給了穆守正一個安心地眼神後道:“二弟請隨我來。母親雖然昏迷不醒,但脈搏還算平穩。”


    趁這會兒,穆博文又重提分家之事。


    “穆博遠。你們是想淨身出戶嗎?”


    穆博遠大怒,指著他道:“你這是何意?我怎麽說也是安定伯府的世子。要分家自然要拿迴屬於我的那一份!”


    穆博文再次冷笑:“屬於你的?你的好母親已經為你敗光了。祖母現在危在旦夕。你覺得這事若是宣揚出去,你們娘倆會不會從族譜上清出去?這還是輕的,殺人償命此乃天經地義,更有甚者,平妻殺了婆母那可是要受極刑的。


    你覺得你一個堂堂宣威大將軍有這樣一個母親,皇帝會容得下你嗎?本朝可是以孝道治天下的。還有你,穆錦裳,你以為秦王會要一個如此歹毒婦人的女兒做側妃?這豈不是在府上放了一顆毒瘤?家宅自此不寧啊!”


    “你!”穆博遠跟穆錦裳對其怒目而視,但細想之後發覺他說得有道理,這個暗虧是吃定了。


    於是這兄妹二人又將視線放在了胡氏身上,他們沒想到一向精明的母親竟然連連做糊塗事。


    胡氏像是魔障了似的還在一邊嘟囔著:“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如此反複,像是播放機一樣顛來覆去。


    穆錦裳可憐兮兮地看向穆守正,懇求道:“父親,您就說幾句公道話吧,我們也是你的兒女呀。”


    穆守正是偏心他們,可他們一個在外已有府邸,一個已嫁作他人婦,他自問對他們向來寬厚。可沒想到會趁自己不在府上來摳府內的那點家底,心寒不已,這會兒他隻想冷笑。


    “哼!正因為是我的兒女才覺得羞愧,那是你們的祖母!”


    穆錦裳知道這事真不能善了了,便又退而求其次道:“那請父親不要休了母親。”


    “父親!”


    “大哥!”


    兩聲唿喚將穆守正的心再也不敢軟一分。


    穆守正起身道:“這休書是一定要給的。你們拿著胡氏的休書離府吧,大將軍府比之我們府上都要好上許多,想來委屈不了。但我保證,我們這邊不會主動對外宣稱胡氏已休,你等好自為知吧。”


    說著也前往內室看往孫氏,在他心裏孫氏雖不好,可也是他名正言順的母親。不得不說,穆守正這一點還算不錯,有孝心,雖然是愚孝。


    穆博文接話道:“收拾收拾,找個吉日離府吧。我怕祖母醒來,你們就走不成了。”


    一向睿智的穆錦裳此時很沒腦子地說:“你就那麽肯定祖母能醒過來?”


    “錦裳!”她話音剛落,立即得到了穆博遠的嗬斥。


    錢桂芝冷笑:“你這話我們都記下了,且看你是不是烏鴉嘴了。真是大不孝呀,秦王怎麽要了你這麽個玩意兒!”


    “你!”穆錦裳氣得杏眼圓瞪,恨不得上前撕破錢桂芝的嘴。


    穆博遠趕緊道:“好,今兒我們認栽,山不轉水轉,咱們走著瞧。哪怕你是探花,一日不入朝為官也算是半個白丁,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填補空殼子的安定伯府。哦,忘了,勳貴是不好成為有實權的官兒的,你就等著做個空架子小官吧,真是可惜了探花的名頭。至於這個世子,我還真沒看在眼裏。哼!”


    說著讓人帶著胡氏,幾人一道離開。


    隻是在走之前,穆守正的小廝將一張休書遞給了穆博遠。如此,胡氏跟安定伯府再無瓜葛。


    穆博文連連冷笑,胡氏不會就這麽安穩地過完下半生的,他要讓胡氏活在恐懼中,死在恐懼中。


    穆錦柔冷眼看著這一切,最後在穆博文耳畔小聲道:“哥,你有事瞞著我?”


    穆博文嘴角微翹,“還不是為你報仇來了,明日跟我去興隆樓見李易。”


    就在穆錦柔撇嘴之際,三弦帶著羅飛揚上門了。


    羅飛揚一來就直接無視了穆錦柔兄妹,衝著錢桂芝恭敬地一禮,然後又看了眼穆錦珮,傻笑兩聲道:“病人在何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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