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柔拿著水粉盒有些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直覺告訴她,這裏麵裝的一定是毒藥!


    她一時怔愣了,難道這就是這些人針對自己的陰謀?


    這時,小孫氏抿嘴笑道:“不打開試試嗎?這可是德妃娘娘賜的呢。”


    婉兒也冷笑道:“試試吧,德妃娘娘很想知道一向眼高於頂的四姑娘適不適合這個香味。這可是秦王比較中意的香呀!”


    穆錦柔微微皺眉,在她們眼裏一定也以為自己也心怡秦王吧。如此一來,她就更不能打開這香了,省得被人嫉妒。


    果不其然,婉兒話一說完,穆錦裳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連一直表現冷漠的穆錦容也將視線停留在穆錦柔身上。


    胡氏也跟著道:“柔丫頭啊,德妃娘娘所賜那就是天大的榮耀。打開讓我們瞧瞧吧,你這張小臉用這麽好的水粉應該會立刻變成小美人的吧。”


    聽完這些穆錦柔就更不應該打開了。但不打開又不行,總得給這些人一個交待,才好脫身。


    如此她便下了一個決定,這水粉的香她是聞不得的。隻好這麽辦了!


    穆錦柔很純真地衝著眾人笑道:“為什麽一定要我擦水粉呢?我才十三,還是小姑娘,這水粉可是大姑娘擦的。而且我天生麗致,才不需要用水粉來裝扮呢。”


    說著她將水粉遞到胡氏跟前,“夫人,我覺得這水粉比較適合您用。”然後看向婉兒道:“婉兒姑姑,這麽成熟的水粉真不適我這小孩子呀,不如就轉送給夫人吧。”


    “你……。”胡氏被氣得七竅冒煙,“你這個不孝女!給我打開水粉!”


    穆錦柔撇撇嘴。很無奈道:“夫人怎麽能這樣?人家還是小孩子,真的不適合抹粉擦胭脂。人家不用擦這些東西就夠美了呢!”


    她邊說邊走,走到婉兒麵前道:“婉兒姑姑一定很喜歡這樣的水粉吧?我看婉兒姑姑整個人都被這水粉給吸引住了。這到底是怎樣的水粉呀,相信大家也都很想知道吧。”


    “那麽……,請看吧!”穆錦柔衝著婉兒打開水粉盒,頓時一股異香傳出,她趕緊地摒住了唿吸。然後將水粉盒扔向婉兒。轉身就跑。快到門口時大喊:“救命啊。我不能聞這種特別香的味道,會死人的。”


    就這樣,穆錦柔順利逃脫。她才不管外人怎麽看呢,反正她不喜歡那味道。


    候在外麵候著的荷花等人聽到她的叫喊立即衝了過來,在門口遇到穆錦柔,然後穆錦柔又大叫一聲後。華麗麗地暈了。


    櫻桃鼻翼微動,臉色一變。“快帶四姑娘走,這裏不易久留!”


    幾人離去後,下一個追出來的人是穆錦容,她現在沒有心腹丫鬟。卻是淚眼汪汪地不斷地用手帕擦著。實則是捂住了口鼻,關心道:“四妹妹,你怎麽樣了?”


    就這樣穆錦容也走了。


    在這時。那小隔間裏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婉兒更是用帕子將那水粉盒包了起來,轉身出了小隔間。出了小隔間便讓人將那隔間封了。


    幾人不約而同的互看一眼。均看到了他人眼中的憤怒。可她們不能拿德妃的名大做文章,因為這盒水粉見不得人。


    但今天還沒過去,晚上還會再來一撥人赴宴呢。


    穆錦柔剛來到湘院就睜開了眼,從荷花的背上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危險,那盒水粉裏麵到底是什麽?會不會是擦了後就會毀容的藥。”


    櫻桃冷笑,“我若是沒聞錯的話,那藥比毀容的藥更可怕。此乃催情藥,且是很貴重的催情藥呢。”


    “這……。”穆錦柔的臉麵頓時變色,“她們還真敢,想在今天毀了我嗎?”


    這藥的作用根本不用多解釋,穆錦柔已知道她們這樣打算是為了什麽。


    “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不出院子了。我看看她們還有什麽花招可耍!”穆錦柔冷哼,“明天一早我們就走,這裏真的不能住了。”


    紅玉皺著眉頭,一臉地無奈,“恐怕身不由已呀,離明天還長呢!”


    穆錦柔看看天上的大太陽,歎道:“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出湘院的。繼祖母來了也不行,反正我身子弱,已經暈了呢。”


    幾個跟班互看一眼,均都嗬嗬笑了起來,這確實是個辦法。


    但是穆錦柔還是不放心穆博文,派了小花去竹院看看,而且還派了雪竹去外麵查看穆博文的情況,今天隻遠遠見了一麵,她實在是擔心。胡氏她們都這麽不擇手段了,那麽對她們而言更加礙眼的哥哥會放過嗎?


    且說小花,人小動作麻利,又穿著府內的製式襖裙,混在一眾來來往往的奴婢堆裏沒人注意到她。


    她並非空手來竹園,這幾天四平的飯都是她來送的。在她看來,安定伯府是個是非地,吃什麽喝什麽都不安全,隻有自個兒動手做的才放心。


    一個小竹籃裏放著的是四平的午飯與晚飯,今天量多了些,或許二少爺迴來後也想吃呢。


    不過,胖丫最喜歡做的還是包子,而且這東西吃起來方便,有皮又有餡,不用再額外燒菜。就算是大夏天吃上兩頓也不會壞,可謂是居家旅行的好食物。


    小竹籃裏放著的就是包子。反正胖丫做的包子沒人覺得吃膩,小花也不覺得。竹籃蓋著一塊藍花布,裏麵的包子還熱乎著呢。


    竹院,相較於外麵的熱鬧,這裏可以說是冷清得要命。


    小花推開大門,沒有看到一個人。穆博文跟穆錦柔一樣,頭一天就將撥給這個院子的奴婢們全打發了,可沒人知道這裏還留了一個四平,而且他一個人在這裏已經住了好幾天。


    “四平哥!”小花關好大門後就輕聲叫道。


    可是快走到堂屋了,還是沒聽到有人應。


    小花心裏有了不好的感覺。自語道:“四平哥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到這裏她全身心地警惕著,一腳踢開堂屋的門,卻發現四平正在跟一個衣著不整的女子扭扯著。


    那女子身段玲瓏,眼下又是大熱天,穿著更是暴露,且哭哭啼啼的。


    “你這人好生無理,奴家是來伺候二少爺。你怎能讓奴家離開呢?”


    聽到這話小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撇嘴道:“難道這就是四姑娘說的狐狸精!”


    四平無奈,又不能將這女子怎麽了。聽到小花踢門而入頓時有了救星的感覺,扭頭道:“小花快來幫忙。這女子想嫁禍二少爺!”


    那女子一聽這話惱了。大吼道:“你這小廝說的什麽話?奴家是來伺候二少爺的,怎能說是嫁禍,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小花最恨這類狐狸精了,她也聽她娘說過。在江湖中時,他爹曾被一個狐狸纏住過。顯些晚節不保。是她娘一刀將那狐狸精劈了後才會有了小花。所以小花覺得她娘劈得好。


    聽到四平求救,立即放下竹籃,飛快地跑了過去,哼道:“四平哥讓開!看小花我怎麽劈了這狐狸精。呀!”


    她掌刀一劈,直直地砍在那女子的光潔的頸上,然後此女便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地。


    四平嚇了一跳,驚叫道:“死了?!那那那。那埋在哪裏好?要不要天黑後我把她丟到亂墳崗?。”


    小花嗬嗬笑道:“她沒死。我下手很有分寸!對這樣的狐狸精跟她客氣什麽?若是將外人引來的話更是如了她的意。四姑娘說了,讓我們防備一切敗壞二少爺名聲的人和事,這就是四姑娘說的桃色事件!我娘也說了,對付這類狐狸精根本就不用講道理,要講拳頭,一拳打暈就好。”


    “哦!哦!”四平一副受教的表情。


    小花看著傻憨表情的四平,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沒了。重新拿過竹籃道:“四平哥,吃飯了。咱們邊吃邊說。”


    “好!”四平是個實心眼的家夥,就地盤膝坐著,拿過籃子裏的包子就吃,“胖丫做的包子可真好吃!”


    小花笑道:“那還用說,我也最愛吃胖丫姐姐做的飯呢。依我說呀,這個狐狸精暫時不能放她走。四姑娘說了,遇事得動腦子。要是放她走的話,壞人們還會再派人來的,到時防不勝防。不如晚上,我偷偷出來,咱們去找個壞人屋子把這狐狸塞過去怎樣?他們不是想嫁禍人嗎,咱們來個什麽人之道……。”


    “以齊人之道還治齊人之身!”四平接話道:“二少爺說過這話,我記得呢。”


    “嗯,就是這樣。”小花有了事做,全身頓時有使不完的勁兒,起身道:“你在這兒等著,我迴去問問四姑娘這裏誰最壞。天黑了後,我就過來跟你說。”


    四平點頭,“放心吧,這狐狸精跑不了。”


    小花嘿嘿道:“我知道,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待這邊事情解決時,雪竹還混在一眾端茶丫鬟中尋找穆博文的身影。


    她來到了穆家老親戚們所在的席上,真的被這些個老親戚們的吃相怕了。這些人穿著普通,身板也不壯,可肚皮卻大得驚人,上了菜肴沒多時便看到了盤底,還一個勁得叫嚷著,上菜!上菜!


    雪竹心中暗歎,果然再富貴的人家也有幾門窮親戚呀。


    她知道這些人是穆家一族的,隻不過,他們不知是出了多少服的人了,借這次大祭機會上門吃喝拿玩的。凡是來祭奠的人府內都會備上一份小小的迴禮,富貴人家看不上眼,可在窮人眼裏卻都是好東西。


    而安定伯府也樂意看到這麽多男丁來為老伯爺的大祭出力,雖然隻是好看,卻也昭示了穆家一族人丁興旺,安定伯府有多受外人愛戴的假相。所以就有這一搶食一幕。


    不過,這些人被單獨安排到一處也是為了不給府上丟人。所以,上的菜肴不以精致為主,均都是量多油水多。


    雪竹知道穆博文不受穆守正的待見,應該會被派到這裏看著這些人吧。


    過了許久才看到一臉笑意的穆博文走了進來,他一進來,眾人都跟他推杯換盞。


    雪竹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小聲道:“二少爺,四姑娘很擔心你這邊,沒出什麽事吧?”


    穆博文笑道:“我這邊很好。你趕快迴去,讓小妹今晚哪兒也不要去,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湘院。”


    “是!”雪竹立即退下,這話說得雖好,可雪竹卻聽出不妙的意味。


    出了這個特別的小院,雪竹就小跑了起來,心中焦急不已。她知道,胡氏這對母女是什麽損招、毒招都能使出來的。


    這時,天上的太陽突然被一朵雲遮了起來,吹來一陣風掀起雪竹的衣裙,她慌忙往下按著,但腳步還是沒停。


    可就這個小小的意外,卻讓她突然撞上了一人。


    “哎呀!”一聲嬌哼,兩人就地滾在了一起。


    雪竹被撞得昏頭昏腦的,待清醒過來時就被盧婉君身邊的奴婢扭著打。可她卻沒感覺到痛,隻是覺得很奇怪,眼前二人怎麽會來這裏?


    眼前人就是盧婉君和白芷,這二人算得上是穆錦裳的閨蜜。


    “啪!”盧婉君一把掌拍在雪竹臉上,斥道:“你這個死奴婢,竟敢撞了我,弄髒了我的新衣裳,看我不打死你。”


    雪竹被這一把掌打得耳朵嗡嗡直響,她終於清醒了,眼前這二人打扮得可謂是花枝招展。這是來炫耀還是為了什麽?


    不過,她得快點通知四姑娘,說不定一會就得出事。


    “盧大小姐,是奴婢不對,請盧大小姐行行好,饒了奴婢這一迴吧。”雪竹立即求饒,挨打事小,耽誤了大事那可不行。


    “哼!”盧婉君卻不打算這麽放過她,“不行,給我把她看好了,我得去問問穆大小姐,她家的奴婢就是這麽對待貴客的?”


    雪竹抬頭道:“我不是穆大小姐的奴婢,你也無權處置我!”


    這時,盧婉君身邊的白芷嘿嘿笑著補刀,“奴婢就是奴婢,無論是誰的奴婢你這樣做都是不對的,打死也是輕的。”


    盧婉君又道:“沒錯,就是這樣。來人,給我押著去找穆大小姐。”


    雪竹挨了打卻沒再求饒也沒再掙紮,隻得跟著她們走,腦海中卻在飛快地思索著。四姑娘說過,遇到事不能慌,要學會動腦子。不知道盧婉君來這裏所謂何事?老伯爺的大祭可是剛過去呀,而且這二人還穿得這麽靚麗。


    安定伯府很大,她們走了一刻鍾也沒找到穆錦裳,也不知道那帶路的奴婢是哪個院的,真是夠瞎的。


    突然,雪竹想到了秦王,又想到了德妃,然後便想到了那個婉兒。


    “難道她們的目的在這裏?”雪竹覺得這會她的頭腦清醒極了,看到一行人已經來到茂密樹木間的小道上時,她大喊,“哎呀,那不是婉兒姑姑嗎?”


    這一行人均好奇地抬頭望去,雪竹卻趁著這會掙脫押著她的奴婢,撒腿跑了起來。


    雪竹自幼在這裏長大,對府內的布置了若指掌,沒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氣得盧婉君直跳腳,“這狡猾的奴婢!”


    雪竹沒命地跑,也不管遇到之人拿什麽眼光看她,好不容易跑進湘院,卻是上氣不接下氣。


    關上大門她就她大叫:“小姐,小姐!二少爺說了,讓你哪兒都不能去。”


    可是等她緩過氣來後,卻也沒聽到有人應,她一下子慌了,這院子裏的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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