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穆博遠突然有些看不透這個妹妹,本來想嗬斥她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到這會卻被她說服了。


    穆錦裳笑道:“大哥,在這府裏除了母親,就你我最親了。至於父親?嗬,恐怕他都不樂意看我們兩眼吧。”


    穆博遠搖頭道:“怎麽這麽說父親呢?”


    雖然穆守正這兩年越發不像話了,可對他這個嫡長子還是很看重的,府上的一些祖產都交給自己打理。手頭緊時去討好一下他,總能討到不少好處。


    “大哥說得對。子不言父過,隻是咱們做子女的可不能總是仰仗祖上的庇護呀。雖說咱們府上的男丁都在丁憂中,可丁憂也過了一半,是時候為將來打算了。大哥隻管將妹妹這信交給秦王就是,以後啊,大哥就不必通過臨安候來效忠秦王了。有了功勞秦王可就直接看得到呢。”穆錦裳再次叮囑道。


    穆博遠捏著信半信半疑,“裏麵寫了什麽?”


    穆錦裳握著胡氏的胳膊咯咯直笑,胡氏卻替她答道:“我的兒呀,你見天的在外忙,也不知道你妹妹可是曾差點病沒了呢。那病來得兇險,病好之後卻是得了不得了的造化。”


    “造化?”穆博遠就是個紈絝子,對於後宅婦人經常提起的這些個神神叨叨的事並不信,反而覺得可笑。


    胡氏笑道:“可不是造化嗎!我們裳兒雖然受了大罪,可也得了上天的眷顧,她啊,是注定要做那最尊貴的女子的。”


    隨之,胡氏招穆博遠到跟前小聲說了幾句。


    穆博遠聽後緊皺眉頭道:“妹妹知道從現在到十年後所發生的所有大事?”


    穆錦裳道:“哥,這可千萬要保密呀。要不然,我怎能將刀疤他們弄到秦王府?那可是王府。這裏麵啊,有大學問呢。”


    “什麽學問?”


    穆錦裳指了指他手中的信道:“都寫在信裏了。隻要哥哥把信交給秦王,這就是大功一件。”


    看穆博遠還是不信,穆錦裳便道出了因由。


    穆錦裳並沒有跟人說她是重生的。隻說神仙看她病得可憐,說她這一生注定是最最尊貴的女子,就送了她一個大造化,讓她多了以後十幾年經曆,並用這個為自己謀算。


    而秦王府雖然被效忠秦王的人弄成銅牆鐵壁,可有些好棗卻都是從內裏開始壞的,雖然外麵看上去依然是光鮮亮麗。


    秦王府內有一個專門管著運送王府垃圾的小管事,不管是府內聚集的夜香還是吃不完的飯菜、舊衣等等總不能放在那裏臭著,都有專門的運送渠道。


    這些在王府主子們看來是髒兮兮的東西,可在某些市井百姓的眼裏卻是個香饃饃。這小管事就因此跟收舊衣的一個小媳婦勾.搭上了,兩人一來二去的就越來越膽大,竟然將王府的一處院牆挖了個洞,正好這院牆的不遠處是個假山,內裏是空的,這裏便成了他們鬼混的安樂窩。


    這事穆錦裳在前世是聽韓子浩無意中說起的,為此太子一方還從這裏找到了對秦王不利的證據,讓秦王損失了不少心腹,也著實蟄伏了許久。


    聽完這話,穆博遠才對穆錦裳高看一眼,嘿嘿笑道:“那麽說,妹妹也知最後是誰坐上了那個位子吧,不如指點哥哥一二?”


    穆錦裳道:“這麽說吧,妹妹我想做秦王妃。隻有這樣才能成為那最最高貴的女子,那可是真鳳呢!”


    穆博遠也很聰明,桃花眼罕見的有了認真,“真是秦王?可秦王妃還健在呀?”


    穆錦裳用手攪著耳邊秀發,冷哼道:“不過還有兩年活頭罷了。不信哥哥沒聽人說過,雖說是有名的禦醫診出來的,可有錢什麽話套不出來呀。秦王又是人中之龍,這上京城適齡的女子可不少,賞荷宴可不都是衝著他來的嗎?”


    “如此,哥哥以後的前程可全仰仗妹妹了。”不管他信不信這造化一說,穆錦裳的話她是信了。


    穆錦裳笑道:“哥哥言重了。人都說大哥是個紈絝子,可誰知咱們伯府的將來可全靠大哥才保下來的呢。”


    一些話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遭禍。屋內三人都不是笨人,一說就能明白!


    穆博遠陰陰地一笑,“穆博文呀穆博文,你手中的產業遲早都會是我的。反正你早晚也得死,就讓那些產業在你手中多為我賺些銀子吧!”


    穆錦裳接話道:“大哥說得好,穆錦柔那賤丫頭也是如此,這輩子都別想拿迴葉氏的嫁妝。隻是,母親,什麽時候能將那些鋪子的地契拿到手?”


    胡氏道:“拿到手又能怎樣?地契的上麵的名兒可是穆錦柔。這個福薄的賤丫頭怎配擁有這些鋪子呢!”


    “母親說得極是!既然韓夫人跟祖母聯手立下的規矩,又有順天府做證,恐怕不好辦。若是女兒嫁到王府,嫁妝可不能寒磣了。”穆錦裳皺眉道。


    胡氏冷笑道:“放心,葉氏當年嫁進來時可是十裏紅妝,那都是表麵上的。真正值錢的也就是那些莊子鋪子,雖說地契不屬於我們,可這些年我們的吃用可都是從那上麵來的。


    要讓韓夫人鬆口不容易,可讓那賤丫頭鬆口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隻要她不死不嫁,這東西就是咱們的。順天府也拿我們沒法子。”


    穆錦裳對此根本沒有多擔心,反正屬於穆錦柔的一切都將會是她的,前生是,今生亦如是。隻是輕描淡寫道:“既然從韓夫人那裏不容易拿,那就是讓賤丫頭自己送上來呀。”


    她很清楚韓夫人就是韓子浩的母親,這輩子穆錦裳可不想跟姓韓的一家有任何交集,沒落井下石算是她心善了。前世這嫁妝可是穆錦柔親自送上來的,要不然她也沒法嫁人,不嫁人的話這名聲更是毀得不能再毀了。


    要不,再來一次?


    這幾日,穆錦柔在榮華院都在搗鼓她的小藥丸,皆是些常見藥。比如消暑的,感冒發燒、食欲不振的等等,弄得整個大院都是草藥味。


    今日午後,消失了幾天的穆博文突然又來了,拿著一本厚厚的小冊子給了穆錦柔,“拿著,這是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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