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到達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是誰都沒有會旅館休息,匆匆把行李一放就趕去了警局,失蹤者的家屬已經在那裏等了很久,需要的所有材料都被調出來匯總到一起等待查閱,舉辦party的酒吧也臨時歇業,留下所有的參與人員方便問話。


    這種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bau和警察也就隻能灌著咖啡拚命保持清醒持續工作下去。


    順帶一提警察局的咖啡機煮出來的咖啡還難喝的要命,簡直和泥漿水有的一拚,真不知道其提神效果究竟是來自咖啡本身還是其可怕的味道。


    h帶著jj和reid去警局進行交接工作,安撫失蹤者的母親,ean則是去酒吧負責問話取證。


    失蹤者的父母都是社區裏的名人,父親是個會計,母親則是醫生,不過父親因為出差現在不在美國,趕最早班的飛機也要明天才能飛到,因此到警察局裏的隻有她的母親以及她母親的堂妹。


    reid並不十分擅長安慰悲傷的家屬,應該說是很不擅長,但是hotch忙著和警察交接,jj被媒體纏著脫不開身,他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失蹤者lillian·needham小姐的母親即便年過四十依舊身姿窈窕皮膚緊致,栗色卷發隨意披著,眼神時克製不住的倉惶悲傷。


    而坐在她旁邊輕聲安慰她的女人看起來就沒有這麽漂亮了,身形微胖黑眼圈濃重,臉色蠟黃又頹喪,即便勉力靠在層層化妝品和昂貴的裙子遮掩,仍舊是掩飾不住的衰老。


    也許她年輕的時候也是美麗過的,但是歲月啊,往往比人類的想象還要殘忍,不著痕跡地便將紅顏化作了枯骨。


    reid在心裏歎了口氣,坐在她們對麵盡可能語氣和緩言辭婉轉地詢問起lillian·needham的狀況——她必然是有什麽地方和其餘受害者相似,才會被兇手盯上。


    在lillian·needham母親嘴裏,她是個很好的姑娘,雖然有些年輕人特有的叛逆和過度活躍,但是也無傷大雅,一貫成績優秀十項全能,作為拉拉隊長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今年剛剛和足球隊主力的男朋友分手,正在被很多男生熱烈追求著。


    簡直就是每個母親理想中的女兒。


    而她母親的堂妹卻私下偷偷找到reid表示lillian·needham曾經有過一些校園欺淩的不好記錄,都是她幫忙擺平的,lillian·needham的母親並不知道這些事。


    “她好像和您非常親近?”reid說道,一般來說知曉女兒的傾訴對象或者說解決麻煩的對象應該都是母親才對,而lillian·needham的阿姨卻表現得比她的母親更加了解她。


    “我的丈夫很早就過世了,我們沒有孩子。”lillian·needham的阿姨,叫做wendy的女人把耳際的頭發捋了捋,神情哀愁,“而cheryl...就是lilian的母親,他們夫婦工作都很忙,所以lilian幾乎可以說是我帶大的,我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了。”


    “......抱歉。”reid輕聲道,“我們會盡全力把lilian救出來的。”


    “我相信你們。”wendy笑了笑,轉身走迴會客室安慰自己的堂姐——兩個人裏總有一個是要堅強些的,若是都倒下了,那可憐的lilian要怎麽辦呢。


    她努力把脊背又挺直了些,硬是把眼淚憋了迴去。


    ......


    “根據lillian·needham家屬的說法,她應該是個好學生,很早以前參與過校園欺淩但是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了,再不參與任何相關事件並且認真學習希望能在明年收到耶魯的錄取通知。”hotch總結了一下reid帶迴來的信息。


    “但是在lillian·needhaan皺眉道,“喝酒,抽煙,勒索低年級學生,成績雖然不錯但是為人極其糟糕,不過因為她的追求者都有錢有勢才一直沒人敢說出來,隻能捧著她。”


    “兩極分化。”emily聳聳肩,看向rossi,“你信哪個?”


    “別告訴你沒對母親撒過謊。”rossi說道,“我們還得找她的老師聊聊。”


    同學有可能會出於惡意汙蔑,母親可能會出於愛意偏袒,但是無論如何,老師那邊能得到的意見總是比較中肯的。


    h看了一眼已經往兩點鍾方向走的指針,想了想布置下去明天的任務:


    “明天reid,你和jj一起去找lillian·needham的老師,emily,你和garcia一起查看現場的監控錄像rgan,我們要去找之前的受害者家屬聊聊,根據受害者死時的狀況,他們也很有可能跟校園欺淩有關係。”


    “今天就先這樣,迴去好好休息。”


    —————————————————————————————————


    夜已經很深了,月光今夜頗為溫柔,飄飄蕩蕩的像是銀沙墜地,即便隻是月初的一輪彎月,卻也明亮的很。


    這種夜晚很適合用紅酒作陪,水晶高腳杯裏漾著的液體醇厚芬芳,妖豔的紅色和月光相得益彰。


    但偶爾也喜歡稍微烈性一些的酒,比如不加冰的威士忌,色澤晶瑩與月色相稱,淺抿一口便是直衝腦海的微醺欲醉。


    最重要的是,今夜的加餐稍顯拙劣,配不上他窖藏的那幾瓶紅酒。


    倒是街角酒吧裏稍顯廉價的威士忌,佐餐恰到好處。


    借了吉他和立麥,坐在凳子上輕哼著不知名的民謠小調撥動琴弦。


    酒吧裏空無一人,燈光昏黃冷落蕭條,大門開著,就是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客人光顧。


    打頭的沒什麽意外又是獵犬怪,雖說味道算不上難吃但也不是什麽讓人胃口大開的美味,獵犬怪大都傻頭傻腦的,聽著海妖的歌聲就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如醉倒般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


    吃得很矜持,好心留了一半靈魂給他們塞迴去,要是救的及時說不定還能恢複意識,隻是後半輩子非瘋即傻罷了。


    先頭部隊之後跟著的還算有些意思,獅蠍獸比起獵犬怪來說多少高級一些,也許是因為本身帶毒的緣故吧,靈魂的味道也有點麻麻的,要是整個吃完估計舌頭都得失靈了,因此還是隻吃了一半嚐了嚐味道。


    吉他聲穿過話筒電線再由擴音器散出多少有些失真,海妖興致頗高地唱了一整夜,民謠也好,爵士也罷,偶爾扯兩句搖滾亦是信手拈來,即便台下隻有橫七豎八趴著不知是活著還是死去了的人們做觀眾,也絲毫不減他的興致。


    偶爾他會停下來淺抿一口放在腳邊的酒,灰藍的眸子裏盛滿了惡意的興味。


    還不夠啊......


    他在心裏低笑。


    就像是曾經在大海之上,便是借著波濤洶湧掀翻了船隻也還不夠啊,人類往往奸詐狡猾又耐性驚人,要是不小心一些到手的獵物也會飛走,運氣不好還得反被咬上一口,甚至丟了性命。


    慢慢來。


    他把空酒杯放下,起身走過滿地狼藉,嘴裏輕輕哼唱著一支情歌的調子。


    那個在他的扶植下擊敗了最強的對手當上王儲的年輕人還太嫩,的確是承諾了以後如何如何沒錯,但是在老國王依舊掌控著絕大部分權柄的現在,一切都還需要忍耐。


    無意把歐洲變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他隻是不喜歡被別人算計著打壞主意,倘若能夠和平共處那當然再好不過,但要是做不到的話,那就隻好遺憾地給對方換一個和平主義的頭領了。


    理論上最好的選擇毫無疑問是女巫的寶貝兒子,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崇拜自由散漫的海妖過頭的緣故,現在sean對於迴歐洲當國王並沒有什麽興趣,他更喜歡自己親手鑄造的波特蘭,因而便婉拒了“有沒有興趣迴老家當個國王”的提議。


    ——當然了,要是能欣賞他薄情的國王和惡毒的王後的落魄下場的話,他和他的母親也是很期待的。


    如果這是一個童話故事,那麽孩子們大抵是不會喜歡的。


    陰險的海妖和狠毒的私生子設計殺掉了王子,又趁著老國王悲痛欲絕的時候暗地裏扶植起一個傀儡擊敗了所有的競爭者當上了新任皇太子,老國王雖然憤怒地派出了自己所有的軍隊追殺海妖,卻也隻不過讓海妖又吃胖了半斤,憂心忡忡著要不要多運動運動免得發福被人類嫌棄之類的而已。


    過上一段時間,老國王把手底下的人派得差不多了,他就會因為“憂思過度”而病倒,王後也會隨之因為連番打擊而倒下,新任王子臨危受命執掌大權,在努力之下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再之後,當王子完全取代了國王的作用,當民眾不再需要一個癱在床上連話都說不了的國王時,國王就會順應民意在某一天“病逝”,王子順利繼位,海妖坐收漁利。


    整個過程中,海妖也隻不過需要在王子讓國王“病倒”的時候出現吸引一下注意力的任務,最後卻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像這種壞人不得報應的童話故事,就是現實啊。


    給reid編輯了幾封郵件過去,趴在水裏睡得泡泡都吹了出來。


    唱了整整一夜,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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