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光膀子漢子,從他起身都要把臉憋得通紅可以看出,他十分虛弱。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左肩到心口,傷口有些泛黑,由於他的劇烈起身,已經開始有腥臭的黃濃流出。


    “大樹,不要無禮,這是我們的恩人,沒有他我們可能就死在外麵了。”張伯對大樹嗬斥到,他要討好黎小劍,為小虎謀個出路。


    “不過我們沒有買來藥……”緊接著張伯有些低落的說道。


    張大樹在聽到父親的話後並沒有太過失望,他本就對自己活下去不報希望,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執意要去邊鎮,他寧願自己父親不要外出,這幾天他的煎熬比等在死亡還要痛苦,這個世界對弱小的人實在是太殘酷了。


    “你們迴來就好。”張大樹輕歎了一聲強笑著說道。


    黎小劍沒有理會傷感的父子兩人,他走過去握住張大樹的手,傳遞能量進入張大樹體內。


    “非凡特性!”張伯突然不敢相信的驚唿道,隨即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此時黎小劍正全力操控能量沿著張大樹的經脈運行,這和在他體內和附魔到折刀不一樣,人體非常脆弱,一筆小心就可能傷到它。


    他在用自己的能量去檢查張大樹的病因,這是一項非常吃力的活動,猶如拿著繡花針在血管裏穿行,還不能輕易的觸碰旁邊的組織。


    此時的張大樹唿吸開始平穩起來,經過了黎小劍的一陣疏導,原本停滯的新陳代謝再次正常運轉了起來,不過此時黎小劍的臉色卻凝重起來。


    原本以為得救的張大樹和張伯見到黎小劍凝重的表情,心又開始糾了起來。


    “小兄弟不要為難,我這傷本來就是不治之症,受傷比我輕很多的獵人都活不下去。”張大樹開口安慰道,這善良的父子倆在這個世界可真是稀罕啊。


    黎小劍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的能量隻能疏通張大樹的經脈,促進新陳代謝,來提高他自身的免疫力,如果是小傷的話,應該可以通過他的免疫力痊愈,但是張大樹傷的太重了。


    傷還倒是其次,主要是感染,如果黎小劍沒有猜錯的話,張伯口中的救命藥應該是抗生素,而張大樹是被細菌感染了。


    想到這黎小劍心裏有了一些把握。


    “那個,其實這病我真能治。”這時候黎小劍突然開口說道。


    作家的話


    黎小劍這不是在安慰張家父子,雖然他沒有抗生素,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可以自己製造抗生素,對於理科生來說,隻要知道大致的原理,比著葫蘆畫瓢還是可以的。


    “你說的是真的?”張伯的聲音再次顫抖,這次他不在懷疑黎小劍,因為黎小劍是可以使用非凡特性的超凡者。


    雖然野地的生活經曆使他不得不理性的看待一切,但是張大樹畢竟是他的兒子,見兒子能活下去,他有怎麽能不激動。


    不隻是張伯,就連一直淡然的張大樹,此時也滿懷期待和感激的看著黎小劍。


    “是真的,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東西,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黎小劍思考了一會說道。


    “你說,沒有的話我去找。”在確定自己兒子還有救以後,張伯這個幹瘦的小老頭迸發出非常人的精氣神。


    “我還是先看看你們現有的東西吧。對了,給我準備開水和幹淨的布以及止血的草藥。”黎小劍對張伯安排到,止血的草藥在流民當中很常見,所以黎小劍斷定張伯有,張大樹胸口的肉已經開始潰爛,必須得先給他切除,要不然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細菌培養皿。


    接下來他們三個人就開始分頭行動了,小虎去用陶罐燒開水,張伯收拾這裏和準備草藥。


    黎小劍能想到的並且可以製作的隻有青黴素這種,所以黎小劍開始在他們這些大大小小的籠子屋裏尋找青黴菌的下落。


    青黴營腐生生活,其營養來源極為廣泛,是一類雜食性真菌,可生長在任何含有機物的基質上,所以黎小劍很快就在他們儲存食物的小屋中發現發了黴的水果,上麵布滿的藍綠色的聚落,正是青黴菌。


    不過隻有一小部分,如果需要的話還得再進行培養,今天的手術指定是用不了。


    有了菌種其他就好辦了,找個幹淨的容器,裏麵加上煮沸過得有機物,煮沸的目的是為了殺滅其他微生物,然後接種青黴就好了。


    為了快速的培養出青黴菌落,黎小劍使用了爺孫儲存了好久給張大樹補充營養的鴨蛋,製作了一個籃球大小的培養基。


    方法很簡單,將小虎準備好的白瓷盤洗幹淨,用開水燙一遍,然後把蛋液攪勻後放在裏麵一起煮沸,等到蛋液凝固,一個培養基就真正完成了。


    唯一困難的是怎麽避免空氣中的細菌的汙染,好在張伯這裏還有那種可以密封的大缸,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無菌,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接種和密封以後,黎小劍就開始準備為張大樹手術了。


    黎小劍給張伯和張大樹說了自己的想法,張伯和張大樹都無條件的支持,因為黎小劍是超凡者,超凡者在流民眼中是比官老爺還要厲害的人。


    “獵人是不怕疼的,孬種才怕疼!”在看到黎小劍遞給自己讓他咬著的破布後,張大樹有些傲嬌的說道。


    他說的的確沒錯,流民裏的獵人是唯一敢於野地裏的煞物搏鬥的勇士,雖然是在白天,但那也是很勇敢的了,和邊鎮的邊防軍老爺一樣勇敢。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張大樹剛剛傲嬌完的嘴裏傳來,黎小劍剛用火烤炙完的折刀輕輕的劃在了張大樹潰爛的傷口邊緣。


    “嗯哼?”黎小劍似笑非笑的看了張大樹一眼,後者識相的把樹枝放在了嘴裏。


    獵人經曆的疼痛和不打麻藥手術的痛可完全是兩迴事,一種是在戰鬥中沒有防備突然受傷,那時候腎上腺激素飆升,人的痛感本來就弱,可不像現在這樣,全神關注,等著挨刀。


    其實黎小劍也提議自己把張大樹打暈,不過被他堅決的拒絕了,再加上黎小劍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把他打暈,而不是把他打死,所以也就沒有堅持。


    手術進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由於黎小劍並不是專業醫生,手法並細致,所以這樣反而快了不少,缺點就是張大樹多掉了一些肉。


    經過了這一場堪比刮骨療毒的手術,就算是張大樹這樣在野地九死一生的獵人也沒能堅持到最後,中途就昏了過去,這期間黎小劍給他渡了幾次能量,保持著他的升級,促進他傷口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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