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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滄海的相貌極為陰柔,有著一雙眼線細長的眉眼,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會太過女性化,而是一種玉麵書生般風度翩翩,滿腹經綸,又有著書生一樣文弱的錯覺。


    觀滄海走了過來,拿著一把折扇,身穿金色長袍,站在這個光線不太亮的空間,當真是眾人眼中當之無愧的聚焦點,那種風采足以用“絕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來形容。


    不過紀秋年率先翻了一個白眼,對觀滄海道:“你從傳送過來就一直穿著這件衣服?”


    觀滄海最初有些不可置信,其實早在紀秋年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細長的眉眼、異於常人的琥珀色眼睛、比例極為精致足以堪稱傾城傾國的五官,身穿一襲紅色長袍,那微敞的衣襟露出精致而有纖細的鎖骨,看起來是那樣的消瘦而又柔弱……在最初的時候,觀滄海以為對方是一個姑娘,可是紀秋年卻在下一刻仰起頭,露出那長相頗為秀氣的喉結。


    觀滄海不是沒有躊躇過,如果是一個姑娘他有幸遇見了,絕對不能錯過。隻可惜就可惜在,對方是一個男子,觀滄海本來打算放棄的。可是不知怎的,視線卻一直聚集在那個少年身上,怎麽也移不開,他看著那個紅衣少年在一群人中間的一顰一笑,或無奈、或喜悅……無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如此的吸引他。


    所以,觀滄海打破了心中最後一點質疑。是個男的又怎樣?九州大陸又不是歧視男男之風,甚至就連修仙門派“百花宗”全都是由美男組成!更何況他還是蒼雲帝國的三皇子,娶親納妾之事誰敢有半句怨言?又有誰人敢說?


    於是做好心裏準備的觀滄海就走到紀秋年身邊,正欲與對方搭訕,卻沒想到對方先行開口,不由心中一愣,心底卻有一絲竊喜。


    觀滄海疑惑地迴道:“是啊,你說得不錯,我從一開始就穿得這件衣服,怎麽了?”


    紀秋年笑意滿滿,不答反問道:“那你傳送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圍攻你的魔道修士特別多?”


    對方這麽問,是不是關心我的生命安全,難道說對方也對我有幾分好感?


    這樣想著,觀滄海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不由得拿起折扇風采偏偏的扇著,當真是如沐春風,他道:“是的,在下剛剛傳送過來的時候,的確有很多魔道修士追殺在下,要不是在下身上帶了多件品階不低的靈寶,怕是早就落入魔掌中了。”


    紀秋年一聽頓時笑得更加歡快了,葉逍遙看到這一幕,麵色有些難看,雙拳握緊,看著觀滄海的視線帶著點點的殺意;可是鳥爺和喜寶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因為隻要紀秋年露出這個表情,就意味著有人要開始倒黴了。


    紀秋年恍然大悟道:“那你的家境一定很好啊?”


    觀滄海扇了扇折扇,風度翩翩道:“一般一般,不過是滄州蒼雲帝國皇室。”


    紀秋年頓時詫異道:“那你後媽三千,竟然還能平安活到現在?算你厲害啊!”


    觀滄海:……


    觀滄海就算再怎麽被美色迷惑了心智,這時也知道紀秋年的話不像是什麽好話。


    聽到紀秋年這麽一說,打算效忠觀滄海的幾個小弟頓時坐不住了。


    小弟一:“你怎麽能這樣說話?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xxx。”


    小弟二:“別以為海哥給你了幾分薄麵,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


    小第三:“……”


    觀滄海將折扇抬起,示意眾小弟閉嘴,然後肅了肅臉,風采偏偏地問道:“那這位公子,你有何高見?”


    紀秋年翻了個白眼,還是一張笑意滿滿的臉,不過那種笑容卻沒有最初這麽真摯,讓人一看都知道是假笑,紀秋年對此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諷刺道:“誰他麽會在敵營出入的時候,穿這麽光鮮亮麗的,要裝逼是吧?請問你到金丹了嗎?還是說您老已經是元嬰老祖了,所以麵對幾十個金丹魔道弟子加上一個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元嬰老祖,也能平安身退或是大殺四方?”


    觀滄海這時終於知道症結所在,不過被人當眾打臉,還是有些微惱,但不等他出口反駁,紀秋年再道:“奉勸你一句話,有本事的裝逼才叫裝逼,你沒本事的話裝逼那就不是裝逼了,而是大寫的傻|逼!”


    這已經是赤果果地打臉了,觀滄海的臉色也難看起來,身世尊貴的他向來都是眾人趨炎附勢的對象,誰敢對他指名道姓地侮辱諷刺,好不容易埋藏的傲意立刻提了上來,道:“那公子你呢?不也是被傳送進這個魔窟了嗎?在行動之前就這樣企圖挑起內訌,這樣的做法就是明智的嗎?”


    紀秋年不答反問,再道:“還有行動計劃啊?能不能告訴我一下,行動計劃是什麽,目的是什麽?”


    觀滄海道:“我們現在應該拯救那些還沒有被煉化的正派修士,然後集結起來逃出魔窟,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嗬嗬。”紀秋年頓時仰天大笑起來,道:“隨便你們吧,我就不加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還是在江湖上有緣再見吧。”


    說完後,紀秋年當即轉身,真得有說走就走的架勢。觀滄海看到這一幕,剛剛燃起的怒意立刻降了大半,隻知道不希望和對方就這樣不歡而散,不由得開口挽留,道:“你覺得這個計劃哪裏出了問題,我們不為自由逃跑的話,難道說還要和那個元嬰老祖麵對麵打嗎?”


    紀秋年揚了揚眉,迴道:“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麵對麵。”


    在眾人不解地目光中,紀秋年從衣袍口袋裏拿出一個暗淡無光的傳送符篆,道:“秘境是存在在空間裂縫裏的小型空間,可以說已經不在九州大陸範圍內,要想進入其中,必須要有精通空間法則的大能先行探索,然後照著空間坐標做成特殊的傳送符篆,分享給宗門弟子。不過這種符篆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用品,所以,每一個被探索過的秘境中都會有專門的傳送陣法,有且隻有這一條通往九州大陸的路。你想想看,如果你是魔道的元嬰老祖,你正在修煉一種功法,而且即將突破瓶頸,需要大量的正派修士血祭。而且在這個小型空間你有絕對的實力,不懼任何一個人,你會把安身之處安置在哪裏?”


    觀滄海的臉色當即發白,有些顫|抖地迴道:“……傳送陣法。”


    站在觀滄海身後的小弟頓時發起抖來,本來對付那些金丹修士已經是困難重重,更別說還要提防一個不知道在哪卻隨時會出現的元嬰老祖……本來以為集結起來有用,可是那元嬰老祖竟然在必須進入的傳送陣法上,這豈不是斷送了唯一的生路?


    不過紀秋年還是神色如常道:“沒錯,算你不笨!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在傳送陣法守株待兔。而且根據這個魔窟的分布情況來看,那個傳送陣法或者說元嬰老祖的暫居地一定在正中心的位置,也隻有那個位置才能暢通無阻的接受四方被人抓住的正派修士。如果真得要集結所有正派修士的話,我們還是要去正中心的位置,畢竟那些抓人的金丹期魔道修士的目的隻是為了抓人,所以才被抓住的正派修士並不會有生命危險。無論我們從集結隊友上看,還是要逃出生天看,總免不了和那個元嬰老祖對上。所以,為了自由,嗬嗬噠!我隻想說,口頭上是為了自由而戰,說到底還是以逃跑為目的,那麽我想問,如果所有人都要逃跑的話,如果那個元嬰老祖追上來,誰墊底?”


    觀滄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至於他身後的眾位小弟更不用說,膽子小的當即就哭了出來,其餘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就連葉逍遙也是眉頭緊蹙,不過卻意外地安靜,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遇到某種難以解決的麻煩,而不是無法解決。


    紀秋年並沒有看到葉逍遙的異樣,接著對那些觀滄海身後的小弟諷刺道:“我從進門就看見你們把這位三皇子圍在中央,眾星捧月,馬首是瞻。大概都是在想著等逃出生天後刷刷好感度,或者表現好的直接就可以加入皇室,從此平步青雲是吧?”


    觀滄海的眾位小弟們頓時無法反駁,臉色當即變紅,可是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有人反駁道:“難道你不是在這裏故意唱反調,然後刷三皇子的好感度嗎?”


    紀秋年頓時仰天大笑,半晌才終於止住了笑聲,看著那個人的眼神充滿了悲憫,但是頃刻間,從周身冒出比觀滄海還要尊貴的氣場。如果說觀滄海的氣場像是人間帝皇尊貴而又風度翩翩,那麽紀秋年的則完全不屬於凡塵,而是一種縹緲的仙氣。


    皇權尊貴是尊貴,可是說到底,仙凡殊途,凡間的一切錦衣玉食怎敵得過追求長生或者實力的浩渺人生。


    紀秋年的氣勢一出,當即震懾了全場,見眾人逐漸安靜後,才開口說道:“所以我才說要走,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過對我來說最可怕的就是,在有神一樣的對手情況下,我這邊的還都是豬隊友。你們該不會是把這個魔窟想的太簡單了,隻要集合在一起就能出去了。那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想的實在太遠了,這是一場生存遊戲,我在這很嚴肅的說,這一戰肯定會有人去死。到底是榮華富貴平步青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你們可要想好!還有,我堂堂雲夢仙宗大師兄,還不用紆尊降貴來討好一個凡界小小的帝王之子!”


    說著,在眾人震驚地眼中,紀秋年從儲物戒指拿出象征雲夢仙宗大師兄的道袍披在身上,同時亮出了隻有雲夢仙宗才有無人可以複製的宗門令牌……


    【大保健:宿主,你這個逼裝得我打一百零一分,多一分就是讓你驕傲的!】


    紀秋年在腦海裏高冷地笑:“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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