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巾對於曉然的敘述,逐漸開始產生了興趣,對於一直靠著對純健的愛而作為生存支柱的她而言,小雲這樣的癡情女令她很同情,然而她實在不了解曉然所說的,小雲策動了許多陰謀這句話的真相。

    而且,孫信誌,為了什麽要改名為曉然呢?曉是指光,而然是指命運,那麽曉然就是命運之光的意思。

    艾爾沙。穆裏的案件很快就要正式開始審訊了,而擔任對方辯護律師的沈蝶衣,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這是她就職以來遇到的一起比較大的刑事訴訟案,自然不敢大意。由於他在人間界沒有被定罪,所以需要他的黑血人出庭來宣判他的罪行,所以根據司法程序,蝶衣必須在正式庭審以前,與艾爾沙的黑血人見麵,並負責監督檢方不會對他進行任何具有傾向性的心理暗示或誘導。同時也必須確認對方的身份和身體狀況。

    在安排她與黑血人見麵的前一天晚上,她和信誌在房裏談到很晚,並反複研究了卷宗和所有控罪。信誌對於蝶衣實在很不放心,他很擔心蝶衣與黑血人見麵的安全性問題。

    他仔細看了看卷宗,對蝶衣說:“你去見他的黑血人,最好還是申請攜帶召喚獸符咒,我對目前壓製黑血人力量的結界並不放心,這樣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啊,不是嗎?”

    “沒那個必要,”蝶衣一臉的不屑,說:“那種旁門左道的東西,我沒有興趣。安全方麵你是不需要擔心的,政府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檢查,進行了極為精確的測試才製造出現在的結界的,你未免太過多心了。”

    “我,我還是很擔心啊,蝶衣,”信誌實在是很憂慮,他突然緊握住蝶衣的手,說:“我,我陪你去好不好呢?我會辦理相關手續作為你的助理進行陪同啊,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實在是好擔心你,我無法就這樣讓你去見一個那麽危險的罪犯的黑血人啊!請你答應我好嗎?”

    蝶衣是一個對於任何事情都非常居功自傲的人,這次接下這個案子,也是希望可以出名,所以她根本不會讓任何人來分擔她的光彩,哪怕是她的男朋友也不可以,她實在是心胸很狹窄的一個人,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迴答:“不行啦,我不需要你那麽做的,在家裏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不過,說實話,其實審訊隻是一個手續而已,黑血人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罪人了,所以這次的案件,我如果可以盡可能地減輕他的刑罰,那一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出名了!”

    “蝶衣啊,”信誌看她的心態如此浮躁而極端,隻好語重心長地勸她說:“你聽我說,當律師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公正和威嚴,讓罪人得到應有的製裁,也要讓無辜者沉冤昭雪,並不能夠用如此功利的想法去對待,我想過了,這次艾沙爾。穆裏的所有罪行都可以說是鐵證如山,應該沒有任何的疑問了,你也沒那麽大的本事可以混淆事實,所以你還是別多想,一切根據正常的手續來進行吧。”

    “我可不那麽想!”蝶衣沉下臉來,對信誌說:“法律隻是為階級服務的工具而已,對特權的階層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否則也不需要黑血人出現了。當今的世界,唯有取得一定的社會認同,才可以立足於不敗之地,我不會甘心做一個普通的律師的,你等著吧,信誌!”

    清清說得一點也沒錯,蝶衣確實是一個將名利看得至高無上的人,雖然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未免太過片麵化,信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可是,爭名逐利也就算了,他不希望蝶衣舍棄自我,他真的不希望。

    第二天一早,他醒來時蝶衣已經出門了,今天根據上級的指示要他去一家冥界企業在一個講座上對一些新製訂的法律進行宣傳,同時為了鍛煉新人,也讓小雲參加了,要他多教教她。信誌決定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和小雲說清楚他的立場,不要讓她繼續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這天下午講座結束後,信誌和小雲一起走出了大會堂。小雲抱著讚許的目光對信誌說:“學長,你剛才的發言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就不行了啊,很多地方都差點卡住,我…… ”

    “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有時間嗎?小雲,不是公事,是關於私事,我想和你說清楚些,好嗎?”信誌終於鼓起勇氣,對著小雲說出了這句話。

    小雲用簡直無法相信的眼神看著信誌,最後漲紅著臉,非常興奮地說:“我有時間,有很長時間,多少時間都可以!學長,那麽在哪裏啊?”

    “這附近的公園好嗎?”

    很快,兩個人來到了附近公園的一個湖邊。

    曉然這時忽然停頓了一下,指著山腳下的藍湖,對風巾說:“就像是在那個地方吧。當暗戀了一個人那麽久的女孩,在她最愛的人口中聽到了拒絕,她會怎麽樣呢?雖然小雲說過,她根本不奢望什麽,但是,和一個自己如此傾慕的人在一起那麽長時間了,她能夠一點期望都沒有嗎?她的所有夢全瓦解了,一切的期待都落了空,連那微小的希望都沒有了。因為她所愛的人告訴她,他一直把她當成是最好的朋友,隻是朋友而已。不過,在那一天後,小雲是不可能繼續和信誌當朋友了,那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了,她這才知道,蝶衣早就占滿了他全部的心,連一絲絲,一點點的角落也無法留給她,她這才明白自己有多麽自不量力,多麽地可笑啊。”

    接著,他把頭轉向風巾,對她說:“你認為,小雲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風巾似乎看見了那個絕望的女孩,對她的同情不斷擴大,可是,她卻是自己要進攻的聖書館的副館長,田信誌的得力助手啊!風巾扶著身邊的樹,想了很久,對曉然說:“她的心碎了,她已經完全絕望了對嗎?那麽,她辭職了?離開信誌了嗎?或者,她自殺,但是沒成功?”

    信誌將小雲帶到那個湖邊的時候,他是那麽對小雲說的:“你不要繼續折磨自己了!你所選擇的是沒有希望的等待,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無法接受你的原因,隻有三個字:沈蝶衣!我愛她,從遇見你以前,我就愛上她了,我無法告訴你我有多麽愛她,也無法告訴你我愛她的理由,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愛她多久!那就是在這個冥界毀滅的那一天到來,我的靈魂灰飛煙滅的那一天,我就不會愛她了。我很感激你的錯愛,可是你還那麽年輕,你不值得為了我放棄那麽多,你應該去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總有一天你會和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相遇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是在揮霍你的青春和生命啊!小雲,請你,為了我,選擇你的夢想吧!”

    “她很平靜,”曉然那麽形容著:“她很清楚自己對於信誌而言是個怎樣的存在,她一直都嫉妒著沈蝶衣,甚至有些恨她,可她現在無法恨她了,因為沈蝶衣是信誌燃燒自己的生命所摯愛的人,沈蝶衣實在是一個幸福的人,她能夠得到一個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的愛!她當時什麽也沒說,即使是一些道謝或祝福的話也說不出口,她隻對信誌說出了三個字:我愛你。那三個字,我想恐怕是她用了自己全部的靈魂的力量所說出來的話語,她然後說:”我,我隻是愛你而已。“是的,柳小雲隻是,愛著孫信誌而已。即使現在,她仍然愛著孫信誌,她仍然愛著……那個被我殺死了的男人!我,告訴你吧,我改名的真正理由,因為孫信誌本來就不是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是卡奧斯。素德!”

    這句話宛如將風巾撕裂一樣,她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

    可是,這是真相。

    邪君卡奧斯。素德的靈魂,現在就存在於風巾眼前的這個男人的體內。

    孫曉然,他就是卡奧斯。素德!

    他無法忘記當年被定罪為邪君,而淪為異徒的悲哀。在父母被宣判死亡之時,妹妹愛麗絲自殺的噩耗又傳來了。在那無法找到一絲希望的時刻,他感到自己已經無法再實現自己的抱負了。

    然後,在那一天,神殿的結界內,丁問天告訴了他一件事情,他可以有重生的機會。在白蒙蒙、空無一物的結界內,他看著這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丁問天,他完全無法相信。

    “你的謊言無法安慰我的,我是邪君,是背神的罪人,我怎麽可能在聖之精靈樹支配下的世界得到重生的機會呢?”卡奧斯根本無法相信這種虛妄的預言,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丁問天的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迴答卡奧斯:“聖之精靈樹在這個世界的定義是受到墮天啟示錄的牽製的,如果擁有那件東西的話,你所有的期待都可以實現了。我隻有一個希望,我會給予你能夠活下去的機會,但相對的,你必須要遵守和我的約定,要讓我的女兒得到幸福。這個世界的未來與我的女兒有著很密切的關係,我是來自於一個名為聖書中的人間的異大陸的居民,那是一個以聖之精靈樹為中心的世界,是這個人間界與之相關的另外一個循環的存在,所以,我必須阻止由於我女兒的緣故而導致的兩個世界的失衡造成。”

    卡奧斯冷笑著說:“你以為用這種謊言就可以欺騙我嗎?種樹團的那些高層人員,和你一樣都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你真的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嗎?這個世界上沒有可以讓靈魂脫離冥界控製的魔法存在,你應該知道吧?墮天啟示錄是必須建立在必然的因果關係之下的產物,聖之精靈樹也隻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已。任何事物,都需要具有常理的存在才可以運行,你的話,我根本無法信服!”

    “你的妹妹,那是我為了讓你相信而創造出來的一個齒輪,”丁問天說:“她的死,已經是經過了確認而成為了現實的事情,但是,那隻是這個世界的人自以為是得到的結論,未來的黑血人的靈魂也是如此的。我會讓你知道,靈魂在聖書中的人間而言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我會讓奇跡師進入我的世界看到所有的真相,包括人類本身是怎樣的存在……我,會讓你的願望實現,會讓你的妹妹可以在那個世界存在下去的。以一個奇跡師的身份,我所擁有的無惑之眼已經讓她的死去的現實崩潰了。無惑者,將是黑血人必然的走向,我會讓他們將這個世界的事物逐漸引渡到聖書中的人間去,你也一樣,你也可以去那個世界。不過,現在還不行,總之,我先讓你見見愛麗絲吧。”

    接著,在白色的結界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白煙,那正是愛麗絲!卡奧斯看呆了,他無法相信這一切,雖然這裏是冥界,可是愛麗絲的鬼魂不可能出現在這個結界裏,而且她剛死不久,應該還是混沌的狀態才對。在一切陷入絕望的時刻,卡奧斯看到了來自於聖書中的人間的絕對力量,那是遠遠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卡奧斯所渴望的是解放所有的亡魂,創造出以將人類的惡魔化的過程記載下來的靈魂區域淨化的墮落天堂,超越聖之精靈樹對靈魂的控製,而他本以為,聖之精靈樹的力量是他所無法跨越的,本來已經完全絕望的他,將以邪君這個名字墜入地獄的時刻,一雙手托住了他,將他帶到了希望之中。

    對於當時的他來說,丁問天這個男人,就是神。

    “哥哥,”愛麗絲開口了:“我已經決定誓死效忠丁問天大人,不久以後我會和種樹團的捕捉司的埃穆特先生一起去人間界與墮天見麵,他現在的名字是柯慚,我們希望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一本筆記,同時我也希望你可以答應協助大人,完成他的計劃。至於純希,你和她也不可以再度見麵了。”

    卡奧斯走到丁問天的麵前,跪了下來,對他說:“我的一切都是大人的了!大人,請你給予我東山再起的力量!今後,我會幫助大人完成您的心願!”

    “很好,”丁問天撫摸著他的頭,微笑著說:“我會讓你寄宿在一個叫孫信誌的男人的影子裏,我會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讓你奪取他的肉體,同時,我會安排種樹團的培育司培育你的捕食體的繭,對外會讓人以為那是讓你的肉體和靈魂重生的繭,當你的捕食體破繭而出的那一天到來,你就可以擁有肉體了。那個時候,我會給你進一步的指示。那時候你會以奇跡師的身份活動。”

    “大人,”卡奧斯抬起頭來,問他:“那個孫信誌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柯慚過去的妻子趙雪瑞和伊魯赫人孫夏陽生下的孩子,你如果將來擁有了他的肉體的話,就可以以最自然的方式接近墮天的親生女兒柯晶兒,以後的事情我會替你安排,總之我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女兒,你也是必須為了她戰鬥,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信誌看著已經被這驚人的真相完全震懾的風巾,說:“第二天我的肉體被光貫穿後,我的靈魂就在孫信誌的身上了。現在的我,已經吃掉了他而擁有了這個肉體。你明白了吧?我殺死了小雲最愛的人,我改變了自己的名字,我無法忍受別人繼續叫我信誌,所以把曉然作為我的偽名。我的捕食體很快就會孕育出來了。”

    “為什麽,把這樣的事情告訴我?”風巾驚恐地說:“你沒有必要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吧?”

    “因為你是可以打敗柳小雲的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那麽,柳小雲,她威脅到了丁問天的女兒的幸福嗎?”

    “不,”曉然,不,卡奧斯迴答道:“她就是丁問天大人的女兒,而你所愛的純健,是大人的兒子。”

    “你,你在說什麽?”風巾簡直沒有辦法想象,柳小雲和她愛的純健是丁問天的兒女?那麽他們不就也是聖書中的人間的居民嗎?等等,不對!她立刻說:“既然小雲是丁問天的女兒,那麽你為什麽要與她為敵?”

    “因為我,已經決定走一條與大人的計劃不同的路,我會成為一個和他的劇本不同的邪君。他隱瞞了太多的事情,黑血人魯西桑的死,讓我感到他一直操縱著一個龐大的陰謀,利用我希望創造墮落天堂的心態,利用我和所有黑血人,締造奇跡師這個種族,我不會再受他的擺布了。我殺了太多的人,罪孽深重,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的。而他的女兒柳,不,丁小雲小姐,她也醞釀著極為龐大的陰謀,我必須要訂立一個完善的計劃來應對。這也是為了死去的孫信誌和沈蝶衣,我會建立墮落天堂…… ”

    “所以你利用梁紫荻?”風巾走了上來,正視著曉然的眼睛,問他:“你,曾經真心愛過小雲嗎?”

    曉然點了下頭。

    “是的,我曾經幾乎放棄自我而愛上她,我剛和她正式見麵的時候,並沒有那樣的感覺存在。我愛上她,是在我對於沈蝶衣的期待完全落空的時刻來臨的。沈蝶衣,她讓我感受到的,也是相當大的絕望…… 如果不是因為她實在太讓我失望,我也不會完全放棄我自己,把自己生命所有的寄托全部都放在了小雲的身上的,是的,如果不是因為她…… ”

    “沈蝶衣,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風巾開始感到很好奇。

    “她的靈魂,是為了模擬人類的靈魂惡魔化而創造出來的,墮落天堂的第一個靈魂。她是我為了可以實驗墮落天堂理論的可能性而選擇的。她的靈魂是丁問天大人用來自於聖書中的人間的力量創造出來的。我本來是想通過對她成長曆程的觀察和如何對她的靈魂進行有效的誘導和暗示,來決定如何對墮落天堂進行改造和發展的。我本來,是希望可以讓她也得到幸福和愛,為了讓她在墮落天堂得到可以得到慰籍,我一直在觀察並引導她的靈魂的走向。我本來,是充滿著信心的,那麽認為的……可是,可是……”

    他繼續開始了對於那段往事的迴憶。

    那天,信誌迴到家,剛拿出鑰匙要開門,竟發現門是虛掩著的,難道蝶衣迴來了?信誌走到她的房間的門前,一擰把手,門是鎖住的,早上出門時門還開著,看來她的確迴來了,可是她為何要把門鎖住呢?

    信誌敲著門,問:“蝶衣,你在裏麵嗎?開門啊,我是信誌啊,快點開門啊!”

    過了一分鍾左右,蝶衣開了門,她看起來很疲憊,難道剛才是在裏麵休息?她對信誌說:“啊,你來得正好,我想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了。進來吧。”

    信誌感到狐疑,可是還是走了進去。房間和往常沒什麽不同,書桌上的文件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她讓信誌坐了下來,然後給他端了一杯水,說:“我就直說吧,我明天會搬離這個地方。這個月的房租我已經幫你交了,我和你,以後不要見麵了。”

    信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站起身,問她:“你,你說,要和我分手嗎?”

    “是的,”蝶衣很平靜地迴答:“今後我和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會留一些錢給你作補償,或者你開個價錢也可以,信誌,很抱歉,我想過了。你,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對象。我愛的不是你這樣的人。你無法滿足我的需求,我,是很認真地告訴你。我希望和你分手。”

    “不!”信誌立刻緊抓住蝶衣的雙肩,對她喊著:“你怎麽可以那樣對我?三年前,當我坐到你旁邊的時候,你迷人的微笑征服了我,每一個學期,每一天我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你。即使無數人勸我你不是一個適合我交往的人,我還是追求了你,我相信你和傳聞中那樣的人不同,我一直……”

    “你當時應該聽從那些勸告,”蝶衣打斷了他的話,說:“我和傳聞中是一樣的,我和許多男人上過床,我是通過出賣色相來獲得所有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我當初否認這一切,可那是真的,我早就墮落得無可救藥了!隻是我最後被人拋棄,在墮胎後,隱瞞了一切報靠塞布登爾學院,接著我認識了你,我知道你是那個有名的冥界律師孫夏陽的兒子,所以才願意和你交往,但是情況和我想的不同。做律師的日子沒我想象的那麽舒服,我,想得到的是什麽你知道嗎?從我小時侯起,我就渴望的事情,那就是可以擁有權利和金錢!在這個世界,隻有踐踏他人的人和被踐踏的人,而兩者的區別就在於有沒有這兩樣東西!我希望可以通過擁有名望後進入上流社會,並可以獲得我期待的!你可以給我什麽呢?愛嗎?哈哈,每一個和我上過床的男人都說過,我也和他們說過,我愛你,說這三個字又不會死,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多說幾遍給你聽啊…… ”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蝶衣的臉上,孫信誌用暴怒的口吻對她說:“你這個沒有感覺,不懂得感情的冷血動物!你不是人!我是怎麽愛著你難道你不知道嗎?當你接受我的追求時我感到多麽幸福,我因為尊重你,同居了那麽久,到現在我都沒碰過你一下!我努力工作,希望可以讓你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生活!你居然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

    已經完全被憤怒衝昏理智的信誌,接連打了蝶衣好幾個耳光,接著把桌上的一疊文件全部扔在地上,打開窗戶拚命地狂吼,接著他把倒在地上的蝶衣提了起來,惡狠狠地問她:“那你現在,預備和你的第幾個男人上床了?決定玩弄他多久?”

    “你打夠了,也罵夠了吧?”蝶衣看著信誌,依然用那平靜的口氣說:“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和你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你也不用繼續折磨自己了。你,讓我走吧!”

    信誌放開了手,他看著眼前的蝶衣,幾個小時以前,他曾經為了她,拒絕了對自己一片癡心的小雲,而現在,這個他如此深愛的女人,居然說出如此齷齪不堪的話語,居然用這種方式折磨他,侮辱他,這是不見血的謀殺!罷了,讓她走吧,難道自己要讓一個軀殼留在自己身邊嗎?那有意義嗎?

    第二天,蝶衣搬離了這棟公寓。信誌本來想請假,可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反而迴發瘋,不如用大量的工作麻醉自己吧!他依然來到冥司上班,一進入工作室大門,就看到裏麵的同事都在議論紛紛。而幾個魔元宗會的人正在和小雲談話。

    “怎麽迴事?”信誌問身邊的一個同事。那個同事焦慮地看著他說:“艾爾沙。穆裏的黑血人死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導致審判將會遭遇巨大的轉折!另外,魔元宗會的人懷疑這件事情和柳小姐有關,正在詢問她呢!”

    “怎麽可能和柳小姐有關係?”信誌怎麽也無法把眼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和殺人犯聯係起來。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啊!”

    接著,他隻見其中一個魔元宗會的調查員對小雲說:“柳小姐,我們現在必須要把你帶迴去受審,請你配合!”

    風巾聽到這裏,又開始發問:“那個黑血人是什麽時候死的?”

    曉然迴答道:“時間是在前一天中午,他是死於……噬魂獸之手,由於他的靈魂被吞噬所以說審判時他無法出庭。魔元宗會的管理一向很完善,沒理由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隻有進入黑血人被關押地的人將噬魂獸帶進那裏去的,應該是依靠使用符咒吧。而那天小雲就進入過那裏,那是冥司特別批準讓她接觸黑血人來豐富經驗進行學習。嫌疑人是她和蝶衣兩個人。”

    “那怎麽不去找沈蝶衣呢?”

    “從她的上了靈質鎖的抽屜裏找出了一張噬魂獸的召喚符咒,而小雲否認那是她的東西,可是靈質鎖隻有設置者本人才可以打開,所以小雲理所當然成為了兇手,她成為了妨礙司法公正銷毀證據的罪犯,很快被提審,信誌申請當她的辯護律師,但沒被批準。”

    一個月後,由於證據不足,艾爾沙無罪釋放,他的兒子似乎也打通了關節,安排他投胎轉世了。信誌開始懷疑策劃了一切的人是蝶衣,如果是她陷害了小雲的話……

    這天,他在街上偶然看見了蝶衣在和艾爾沙的兒子阿格寧。穆裏走在一起。

    他開始感到有問題,很快兩人分手後,他飛快跑過去抓住蝶衣,問她:“是不是你陷害了小雲?是你嗎?”

    “你有證據嗎?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孫律師,”蝶衣滿不在乎地說:“我現在是阿格寧先生的私人助理,我不久後會迴人間界去發展,我想我們再也見不了麵了。我,不想繼續和你見麵了,我現在唿吸的空氣和你這種人都是不同的!很抱歉,我走了!”

    信誌一把拉住她,把她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問她:“是你幹的對嗎?所以和我分手?因為你受了艾爾沙的好處,要殺了他的黑血人對嗎?那天我明明有讓你帶幾張符咒去的,可是你沒有接受,現在迴想起來,是因為你不希望拿錯了符咒吧?因為召喚獸的符咒看起來都很相似的!但是你是怎麽打開靈質鎖的?”

    “我想你弄錯了,孫律師,”蝶衣傲慢地說:“我和這件事情沒任何關係啊!阿格寧先生很賞識我的才華,我很快就要改變我的人生了。順便告訴你好了,”蝶衣把嘴唇湊到信誌的耳朵邊,說:“他就是我現在上床的男人。你說得對,我是在玩弄他!”

    信誌頓時感到渾身的血液往上湧,這個女人,她難道沒有自尊心嗎?她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他怎麽會愛上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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