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的天牢設置在城池北門的城樓下麵,關押的都是朝廷的欽命要犯。而此時,牢內正展開一場廝殺,魯西桑和黑血人的沈俊展開激戰。由於守衛在這裏的侍衛都被魯西桑殺死了,所以沒有人來打攪他們。

    打了幾個迴合下來,魯西桑對沈俊說:“為什麽?為什麽阻止我殺死你的那個惡貫滿盈的本體?你不是也非常憎恨他嗎?那現在我就殺死他!”

    “不可以的,魯西桑,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我的本體啊!如果他不存在的話,那也不可能會有我的存在啊!我感受到他的存在,所以來到了這裏,我是被他唿喚而來的啊!請別殺死他,我們不是相信邪君的嗎?”

    “邪君是救不了我們的,沈俊,你知道為何摩爾剛多要與伽米農交易,成為冥界之王嗎?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是無法改變的命運啊!我們也一樣,我們的命運就是被毀滅!”

    “不會的!”沈俊堅定地說:“沒有那種事情的!我們,不會滅亡的,我們的希望就是墮落天堂!所以,你要相信曉然大人,繭的培育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了,邪君一定可以重生的!”而一邊的人類沈俊無比驚訝地看見一個與自己的長相完全相同的人,而且這個人正在保護自己。

    另外,那惡獸仍然繼續在進行破壞街道,信誌他們仍然在與其苦戰,很快他發現惡獸的行動與破壞的地方,與昨天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他猜到可能是聖書的力量,但他不敢貿然下結論,所以沒有讓水英他們停止攻擊。就在他們飛在空中群體進攻那惡獸的時候,突然空中出現一隻巨大的透明老虎,阻止這四個人繼續發動攻擊。很快,元極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元極!”小雲激動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為何幫助曉然,不斷擴大背神之塔的破壞呢?”

    元極根本沒去聽她的話,迴憶起昨天曉然與他商量的策略。曉然要他用仆禦靈不斷觀察每個惡獸身邊的人,元極可以知道人的死期,所以那些在那天會被惡獸殺死的人(那個男孩就是其中之一),就不用理會,但是不會被殺死的人,如果因為信誌的攻擊而激怒惡獸,反而可能會死去的人,則負責營救。曉然一直阻止他們進攻,一是怕激怒惡獸傷及無辜,二是它並不是在這裏死去的,不可以讓它死去。雖然昨天還是讓它受了重傷,但總算撿迴一條命。而現在元極的任務仍然是如此,隻是得由他自己來幹了。

    另一方麵,曉然出於無奈,將法術的力量調到最小,打昏了那些士兵,並用攝心咒得知了天牢的位置。他立刻飛往北麵城樓那裏,從空中看下去,那三個人打到了外麵,已經被趕來的侍衛們團團圍住。他們隻能看著他們,卻不敢上前,而皇後還沒有到。曉然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不對,怎麽有兩個沈俊呢?

    已經精疲力竭的魯西桑,他的魔性階段似乎到達了頂峰,終於支持不住,身體化為了黑煙。這是黑血人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機能,一定時間以後還會變迴來。但是,如果魯西桑不在這裏殺死沈俊的話,曆史就會改變。而此時兩個沈俊也各自身受重傷,不過流的血顏色不一樣,所以可以認出誰是誰。因為體力不支,他們都倒了下來,昏了過去。這時,隻聽見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曉然知道必須快點帶走他們兩個,所以立刻俯衝下去落在地上,扶起兩個沈俊,侍衛吃了一驚,問:“你又是什麽人?”曉然也並不答話,抓住兩個人的手飛到了空中,由於那惡獸正在街上作亂,所以他隻得帶他們飛到了皇宮最高的樓觀月樓的頂層,有近五十米高。他把兩人放在了頂樓上後,總算鬆了口氣,竟然靠在牆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讓他醒了過來,那惡獸居然進入了皇宮,就在觀月樓的前麵!而信誌他們更加不敢貿然攻擊了。這是怎麽迴事?曉然立刻退迴房間內,頂樓的室內擺放了許多古董,大多是青銅器,似乎由於手工業不發達,沒有看見一件瓷器,陶器卻很多,擺放在房內各個地方。

    曉然不敢出去,因為如果讓信誌看見他,他一定會發狂而進入魔性狀態,那比惡獸可怕得多。可是,為何它會進入皇宮裏麵來呢?突然,門開了,皇後走了進來!她將門關上,然後冷笑著說:“無計可施了吧?我早就不想活了,大家一起死吧!你要我為金斯平反?開什麽玩笑,金斯死了,他已經死了!就算平反了又有什麽意義?再說那些黑血人不該死嗎?就算金斯真殺了他,那又有什麽罪過呢!聽著,我死去的話,那就是真的死了,聖書就會失控,這個國家就將永遠重複著同樣的一天!永遠,永遠!你們就一起為金斯陪葬吧!我在觀月樓裏放置了背神之塔的碎片,那惡獸會受吸引來到這裏,而且它現在吸取了背神的力量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妖獸,它會毀了這座塔的。一切都同歸於盡吧!你也逃不出去的,在這個樓裏背神之塔的力量開始擴散了,你無法使用魔法的,而可以下樓的隻有我身後的這扇門,不過…… ”她迅速取出一張符咒,貼在了門上,說:“得謝謝你的姐姐呢,這張符咒是她給我的,你絕對開不了這扇門了!當然,即使你從窗口跳出去,在一定範圍內也無法適應飛行術!”

    那惡獸咆哮了幾聲,就舉起爪子要破壞觀月樓,突然那隻透明老虎變大死死咬住它的手,元極盡可能阻止著它的行動,而皇後走到樓台前,張開了雙臂,對那惡獸喊道:“毀了這裏吧,把那個該死的沈俊,連同他的黑血人,一起毀滅吧!金斯,你一個人在冥界一定很寂寞吧,我來了,我到冥界來陪伴你了!”

    曉然看著滿屋的銅器和陶器,心想:背神之塔的碎片,也許就是隱藏在它們之中呢,雪綾皇後是個做事極為細致的人,所以她應該會把它放在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以防萬一。可是它究竟在哪裏呢?曉然開始思索了起來。

    忽然,一個聲音在曉然的腦海中響起:“你忘記了嗎?是我讓你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真麵目的!不會忘記我們的交易吧?所以,我不允許你死在這裏!那碎片就在那裏,就在那個壺的裏麵!”曉然心中一驚,雙手不由自主地去摸一個擺在桌上的陶壺,朝裏麵一看,他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奇怪物體,曉然立刻感受到了死亡般的窒息感,腦袋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沒錯,這就是背神之塔的碎片!忽然間,那物體的中間竟然張開了一隻眼睛,曉然一怔,隨後立刻把壺扔在地上摔得粉碎。那物體得到了解放,開始擴大它的身體。

    另外,元極用盡了全力來阻止惡獸破壞塔。然而那魔物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似乎受到那碎片的影響,它也變強大了。惡獸瘋狂地吼叫了起來,開始從口中噴出了黑色的火焰,那火焰化為一隻巨大的黑鳳凰,一瞬間吞沒了透明老虎。在高空觀察局勢的信誌他們也感到了異常。眼看那黑鳳凰向他們撲了過來,信誌立刻念咒:“迪瑪魯。沙爾西茲!”三條氣勢磅礴的火龍再度出現,就在它們要直接與那黑鳳凰在空中搏鬥時,火龍卻在空中消失了。皇後冷笑著說:“沒有用的,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止它的,隻要在這觀月樓的附近,你們絕對動不了它一根寒毛的!”

    突然,她感到了室內的異常,於是跑迴了古董陳列室,卻看到一個渾身長滿了眼睛的黑色粘稠物體正在不斷擴大的身體。她驚恐地對曉然說:“你瘋了,我在壺壁上貼了三道符咒才抑製住了它的魔性的,你居然釋放了它!你難道想讓它毀了這個國家!”

    曉然也感覺很奇怪,而在此刻他感到腦海裏的那個聲音在支配他的行動似的。而聽到了皇後這番話,他卻從容地說:“您不是說這個國家被毀掉也是無所謂的嗎?那現在為何又開始渴望能夠拯救她呢?你在欺騙你自己,金斯的死去讓你失去了理智,你清醒吧!雖然金斯死去了,但是這不代表你失去了一切,你是國母,所有的百姓都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可以不在乎他們嗎?把聖書給我吧,雪綾皇後,一切還來得及,如果我們死去的話,你的祖國,你的丈夫南景輝統治的這片土地,就會永遠陷入混沌之中了!”

    “不!我做不到!”雪綾跪在了地上,掩麵而泣:“我做不到,沒有金斯我活不下去的,我隻要我的金斯,沒有了他的景翔國,我活不下去的,我真的活不下去!”

    曉然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她,說:“可以活下去的,這個世界上失去兒女的父母很多,他們都一樣還活著!比你更悲慘,更痛苦的人,想想那些黑血人吧,他們連追憶自己的親人的權利也沒有,難道這不可悲嗎?給我清醒吧,如果無法麵對痛苦,是無法扭轉命運的!你隻是使用那本聖書,讓齒輪迴歸原位,強行逃避現實而已!那沒有意義!不要說什麽你很痛苦,很悲傷,所以不想麵對,那我告訴你吧,你這樣做的後果,是讓悲劇擴大化,你隻是希望所有人和你一樣痛苦罷了!”

    “住口!你給我住口!這種悲劇原本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邪君造成的,如果,沒有他的話,就不會有背神之塔了,你卻還在我麵前大言不慚地說教!我絕對不迴去,我不會讓命運的齒輪繼續旋轉下去,要說悲劇,我要讓悲劇到此為止!我永遠也不原諒你和邪君卡奧斯!”

    而那黑色物體已經大到了天花板上麵了,它無數的眼睛注視著曉然和雪綾,那可怕的黑暗正逼來。就在這時,門居然被撞開了,來人正是那國王南景輝,他手裏拿著一把劍,說:“雪綾,快點走吧,我不顧大臣們的反對,拚死來救你了!咦?你不是早上那四個闖入的人之一嗎?那時你們突然消失了。算了,你和雪綾快點走吧!我來對付這個怪物!”

    “陛下!您怎麽進來的?”曉然吃驚地看著他,但時間緊迫,他背起其中一個沈俊,對雪綾說:“快背另外一個沈俊!求您別固執了,好嗎?難道您要讓您的丈夫的努力白費嗎?”雪綾愣了一下,然後背起了另一個沈俊,隨曉然跑下樓去。當與國王擦肩而過時,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去做各自要做的事情了,這對夫妻實在很有默契。

    然後,他舉起手中的劍,插在地上,說:“給我過來吧!你這個眼怪!”那怪物的身體一下收縮,竟變化成為了國王的模樣,手中也拿了同樣的劍。國王吼道:“你這妖孽!以為用這種旁門左道的方法就可以算計寡人了嗎?我當年也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地和你這種怪物較量過的,這把劍是我們祖先代代相傳的龍煬劍,我今天就來收拾你!”但是,他找錯了對手,背神之塔不是一般的魔物,人類的力量在他麵前隻是向大象挑戰的螞蟻罷了。

    終於跑到了樓下,曉然一直奇怪,為何那惡獸一直沒有繼續破壞觀月樓,而此刻,他被眼前的場麵震撼了!數以千計的士兵將無數根攻城用的繩索套著那惡獸,往後拉它。而天空中,包括元極在內,信誌等五個人也用瑪羅。格蘭威多變出來的鐵索拉著那惡獸,實體型的魔法是不受背神之塔的影響的,那黑色的鳳凰無法攻擊他們,那是無法對實體產生影響的形體。

    曉然和雪綾跑到了那些士兵那裏,隻見他們每個人都汗流浹背,漲紅著臉,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望後拉,他們的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鮮血。一個士兵看見了雪綾,忙喊她:“皇後娘娘!請您來幫忙吧!陛下還在裏麵嗎?”

    “為什麽?”雪綾說:“你們何必冒生命危險來保護這棟樓!你們如果死去的話,你們的父母會很痛苦的!為何這樣?就因為是國王的命令?”

    “不光這樣!誒呦,使勁啊!我,我們不可以,讓我們祖先們留在這裏麵的珍貴的文物被毀,而且,我們國家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那麽多的能工巧匠創造出來那些先進的農具,還有,還有很多可以使煉鐵技術提高的工具,它們的模型和圖紙全,全部在這裏麵!那些發明者有很多都,都去世了,所以,我們死不,”他頭上的汗水更多了,可還是在說:“死不足惜,可是我們必須,必須給我們的子孫留下一點東西,要讓我們的國家變強,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一定…… ”話沒說完,他吐了一口鮮血,人倒了下來。

    那一刻,雪綾感到在這個巨人麵前,自己渺小得連沙塵都不如!他們全部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這個國家的富強,而自己作為國母,在兒子死後,除了自暴自棄以外還做過什麽?不止如此,她居然可以那麽輕鬆地破壞這個他們誓死守護的國家。在那個士兵倒下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而自己的手腳卻不由自主地開始行動,她走上去牢牢地拉住那繩子。

    曉然扶起那士兵,看了看目前的形勢,信誌他們鎖住惡獸頸部的鐵鏈起主要的作用,但是那惡獸的力量變強了,靠,目前的力量無法壓製它,除非把那背神之塔的碎片消滅,可是在它麵前,曉然是無法使用魔法的,但也不能期待國王啊!他問雪綾:“那背神之塔的碎片,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雪綾迴答:“那,那東西是給我聖書的那個中年男人給我的,說也許會用得著。”曉然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隻好思考對策。這時,惡獸對天連吼了好幾聲,令人肝膽欲裂。然後它扯斷了繩子和鏈條,終於破壞了觀月樓。整幢樓崩塌了。惡獸似乎滿足了,身體化為瘴氣消失了。雪綾衝上去喊著:“陛下!您不要死啊!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把聖書的魔力解除,我讓時間的齒輪複原,我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我麵對我要麵對的,求您別死去!”

    然而,在一堆廢墟中拚命挖著的雪綾,卻沒有任何收獲,這時,忽然那長滿眼睛的黑色怪物從瓦礫中衝了出來。就在它撲向雪綾時,一道光束射了過來,那怪物痛苦地嗷叫了幾聲,消失了。曉然一看,光束是從遠處一個男人的手中發射出來的。那男人神情孤傲,看起來三十幾歲,五官端正,眼睛中透射著無盡的深邃。他叫慕容殤,是曉然手下的]一個奇跡師。

    曉然驚訝地走到他麵前,說:“慕容殤,你什麽時候達到奇跡至高境界的?怎麽來這裏了?你把上次的委托解決了?”

    慕容殤的表情沒有仍何變化,說:“大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您最忠誠的追隨者嗎?我可是拚了命在守護您呐!我聽凜綺說,你來景翔國的首都來調查有關魯西桑的死,怎麽不讓我跟您來呢?”

    “慕容殤,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是我不希望妨礙你的試煉。若非你進入至高境界,怎麽能消滅背神之塔的碎片呢?對了,你來幫忙,把南景輝國王救出來!”

    曉然並沒注意到,在遠處看著他的信誌,正死死盯著他。水英勸他:“館長,兩個奇跡師在這裏,我們不是對手,這次的任務隻是要找迴聖書而已,那個魔頭雖然要抓,可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先忍一忍,到時把情報交給魔元宗會就可以了。館長,現在如果貿然去帶逮捕他,萬一您進入了魔性狀態的話,魔元宗會又將抓住把柄向王施壓,我們承蒙王的信任獲此大任,也要考慮王的一番處境啊!”

    “好吧,”信誌說:“姑且放過這個魔頭,但是,下次我一定要親手將他繩之以法!”小雲看了看信誌,又看了看曉然,心中感到無限的惆悵。

    過了兩個小時,終於把國王挖了出來。他的身體多處骨折,出血量很大,因為缺氧昏了過去,脈搏已經沒有了,但是還有微弱的心跳。曉然便伏在他身上給他嘴對嘴做人工唿吸,雪綾看傻了眼,問慕容殤:“慕容公子,他為何在親陛下呀?”慕容殤解釋說:“這是人工唿吸,大人在幫國王做急救。”

    忽然,曉然看見國王的額頭上張開了一隻眼睛,連忙跳開,說:“這不是國王,背神之塔的碎片還殘存了一部分!”然後,那國王戰了起來,撕開上衣,胸口上長滿了眼睛。慕容殤說:“這是在背神之塔下層的魔眼,被魔眼看見的人,它可以將那人的身體和能力,記憶全部複製下來!”

    那國王立刻變成了曉然的模樣,他衝上來掐住了曉然的脖子,說:“我想知道啊,為何你可以聽到那個聲音呢?就讓我來看看吧,我是否可以殺死你?”

    “我知道,”曉然說:“你也隻是墮天的一部分而已,咳咳,所以你現在也隻是……咳咳…… ”

    慕容殤由於擔心會傷到曉然,所以不敢出手,他沒有注意到皇後不見了。突然,假曉然放開了曉然,然後他飛快地後退然後變迴了國王的樣子躺在了地上,隨後周圍的景物都以接近極限的速度,像倒帶一樣重複著已經發生過的場景。

    在雪陵的寢宮內,她把那本聖書攤開放在地板上,跪在地上,說:“時間的齒輪啊,請恢複原狀吧!”這時,整個屋頂仿佛掀開了,一股巨大的龍卷風刮進了她的房間內,她幾乎無法唿吸,感到身體被卷了起來,朦朧間,她看見那瘋狂咆哮的惡獸,那魔眼,還看到了沈俊和魯西桑,當然,還有金斯,她看見金斯向她伸出了手,她沒有去握住那手,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兒子,你隻是存在於已經逝去的時間中,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永別了!”

    她隻記得昏迷的前一刻,這一切,都被那龍卷風,卷入了那本聖書的紙頁中,然後那書就合上了。

    永別了,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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