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曌與精英弟子們，一一返迴寶舟之上。
不同的是，前者兜裏裝的是十顆大補丹，其中一顆是金丹，餘下九顆大部分是普通補丹。當然，以量取勝下，倒是勉強能跟金丹打個平手。後者嘛，乾坤袋裏裝的全是煞玉，以及抽取的礦脈。
“大人，煞玉共計一百五十萬枚。礦脈的話，一條中型，三條小型。對嘍，還有一塊兩米長的晶煞。”巫陵、張朗二人上前，態度恭敬地如實上報。
中飽私囊？
不敢。
金丹高手，一個照麵沒挺住。
他們吃了龍膽，也不敢湖弄。
“嗯。我拿一百萬枚煞玉，剩下的你們十一個人分掉。至於礦脈，給宗門留下一條小的，剩下的全部歸我，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眾人連連點頭，先不談狠人曌給他們分了煞玉，即便一枚不分，一樣沒有異議。
“另外，此圖是從江城坊一處店鋪拿來的。”
老巫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雙手捧著高舉上前。
姓賀的伸手拿起，隻見上麵標記滿三百六十一座坊市的位置。
販賣坊市位置地圖，倒挺正常的，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地方。
“不錯，瞌睡來了送枕頭。”
話音落下，望著下方聽候吩咐的精英弟子們，接著道。
“接下來的安排是，兵分兩路。留下一人替我開動寶舟，餘下的人我不管你們和誰組成一堆，總之盡快前往各個坊市，搜刮坊主府財富，抽取他們的礦脈。”
“大人，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頭號舔狗巫陵，試探著詢問。
“操之過急？難不成，咱們在南方待個一年半載的。放心，有江城坊事例在前，他們不敢一個人龜縮坊市。必然會前往四海坊，尋求幫助。
另外，我沒有叫你們去那些大坊市掠奪。先從小坊市開始，他們的實力最弱，坊內絕對沒有什麽隱藏的高手。
等你們掠奪的差不多，我應該也解決掉聚集一塊的坊主們。驟時，再帶領你們，挨家挨戶登門。”
“......”
十一個人麵麵相覷，總覺得高台上雲霧繚繞的大人，說起解決二字的時候，像是跟凡人們殺個雞一樣簡單。
“是。”
話音落下，乘坐小型飛舟，前往弱小坊市。
寶舟上，留下一人，專門用於開船。
“好好駕駛，無論發生什麽事，不要出來。”
“您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個工具，看不到、聽不見。”
負責開船的精英弟子非常識趣，人家連齊壽都說殺就殺，絲毫不怕宗門責罰。
他的地位沒比剛死不久的師弟強多少，真惹人不高興，弄死後迴去跟宗門說，是與南方坊主爭鬥時不幸身亡，誰願意為一個死人據理力爭？
懸浮江城坊上空的寶舟，隱沒龐大身形，於無形中向著南方第一坊的方向遊動。
這一波著名狠人，要幹一件大事。
另一邊，四海坊，坊主府議事大廳。
三百來號人，各自坐在椅子上，亂哄哄的吵鬧著。
虧得廳堂修建的極大，要不然真容納不下數量眾多的南方煉煞界坊主。
“當初，我說安排兩個探子，前往北方探查一下消息。萬一青雲宗對咱們動手，起碼能有些準備。結果呢？現在好嘍，一位坊主身亡，坊市直接被人攻破。”
“放你娘的屁！不是我們不同意，明明是四海坊主說的。隻要青雲宗的人敢來，他自有辦法讓對方有來無迴。”
一位胖坊主和一位瘦坊主，兩個人麵紅耳赤的爭吵。
“四海坊主說啥你信啥？另外，在座的各位心裏誰沒點逼數？派幾個探子，真的有用嗎？咱們南方打得過北方嗎？打不過！
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北方煉煞士，麵對青雲宗的時候，亦無反抗之力。說句不好聽的，即使是北方排名末位的坊市，照樣能在咱們這兒混個中上遊。
上個月從四海坊走出去的人，誰心裏麵不是想著過一天算一天。掙紮、反抗，全是徒勞之舉。你們呀，早早做好付出大代價，求得一次活命的機會。
可惜，事到臨頭，又不願意。跑來先看看風向，要投降一起投，心裏沒啥負擔，反正大家一起出血，不虧。
若是大家反抗的話，那更好。試一試，不吃虧。反抗失敗，沒啥大不了，凡人世界尚有法不責眾的說法。
何況，咱們有三百多人呢。他青雲宗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挨個宰掉在座的各位放血嗎？必然不可能。
假如要是成功，不需要出血，依舊能過以前的小日子。順便，揚眉吐氣。省的食月國的煉煞界，一直說鬥法南方不如北方。”
旁邊插進來一個健壯的中年坊主，一口氣穩穩拉住三百多個坊主的仇恨，將他們那點小心思，抖了個幹淨。
一群人聞言，不由得低下頭。
瑪德，你咋知道的？
“別問我咋知道的，因為當初我跟你們的想法，一模一樣。”
“......”
“砰！”
沉默半晌，一位坊主沒忍住，狠狠錘了一下身前的桌子。
“我不管，馬上叫四海坊主來見我！一個月前，他說有辦法讓青雲宗的人有來無迴。我就想問問，到底是不是真的。
再不出來，老子迴坊市，等青雲宗那幫殺星抵達。拿出全部家當，買一條活路。北方逃難的煉煞士，不是說了麽。
隻要俯首稱臣，每個月上繳一定數量的煞玉。以及，抽走坊市一條礦脈，便能繼續正常運轉，無非是底蘊下降...降......”
“噗通！”
話未說完，嚷嚷著要見四海坊主的人，一頭栽倒在桌麵上。口鼻中，唿吸漸漸衰弱。不一會兒，徹底死亡。
“？？？”
這一幕嚇得三百來號人大驚失色，他們一度以為是青雲宗打上門。
要不然，誰會痛下殺手，且有實力悄無聲息，於數百雙眼睛下殺人。
“聒耳！”
眾人心心念念的四海坊主現身，觀其麵相大約三十餘歲，留著一小撮山羊胡。皮膚黝黑，不像一位常年養尊處優的坊主，倒像是個田間老農。
他輕蔑的瞥了一眼，已經身亡的坊主，之後衝著一大幫人道。
“放心，我說到做到。隻要青雲宗的人敢來四海坊，必叫他們有來無迴。諸位，我已經吩咐仆人，為大家準備好房間。
暫且先住下，省的你們迴去，被人逐個擊破。想必，你們不會介意的吧？畢竟，我亦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
三百多人沉默，你拳頭大，你說的算。
萬萬沒想到，四海坊主的實力有些超乎想象。竟然強悍到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殺人，而不叫人察覺到的地步。
死的那位不簡單，南方煉煞界如果有排名的話，實力起碼能進前十！
人家可是實打實的老牌金丹高手，要不然敢在南方大地第一坊市裏頭，威脅四海坊主？
一群人各自散開，安心的在坊市住下。
其實吧，哪怕四海坊主不說，他們也不敢迴去。
尼瑪，青雲宗的人一來，直接殺了一位金丹坊主祭天。
鬼才願意賭命呢！
萬一海外來的宗門選擇全都要，自己等人豈不是送上門的肉。
“哼，我們聚集一起，看你咋殺人。”
不久後，事實證明，他們想的太簡單。
在巫陵和張朗的帶領下，頗有些一路通關的意思。他們兩人終究沒有選擇分開帶隊，或者是四散開來。
十個人一起，保險一點。省的跳出個狠人，發生單對單打不過、逃不走的事情，命是自己的，自然要保愛惜。
期間，沒有亂殺。
闖入坊市後，警告煉煞士們，隻為求財，不要人命。
於是，一幫人老老實實，眼睜睜看著他們搜刮坊主府的財富，然後去核心區域抽取礦脈，掰走晶煞。
神奇的一幕發生，連續掠奪十六個坊市，竟然沒有任何人命出現。那些無有抵抗的坊市守衛，及時給各自坊主發送消息，告知家裏一枚煞玉不剩。
十六位坊主收到信息，氣的連吐好幾口血，要不是及時服用丹藥，怕是要升天。
當然，受害者伴隨著時間流逝，急劇攀升。
十七位、十八位、十九位......
無一例外，全是排名靠後的。
大坊主們也心慌，家裏麵雖然有老人看護，可對麵足足有十個服丹境呀！
並且，那個籠罩雲霧中，一招斃殺金丹高手的家夥，始終沒有現身。
若是對方帶領的話，再多的服丹境老人，不照樣是送菜。
人心浮動，四海坊主再次出麵安撫。
“放寬心，無論他們怎麽鬧事。最終，還是要來到四海坊。一旦來了，你們失去的東西，全部能拿迴來。”
有道理！
他們的心裏的小算盤不少，四海坊主要是真能做到，沒啥太大的損失。
做不到？
東西你們拿到手，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有一說一，他們壓根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真以為姓賀的，是奔著財富來的？
錯，坊主的命，才是打動他的根本。
寶舟一路疾馳，沒有花費多長時間，順利抵達四海坊。
“留在船上，我去去就迴。”
賀曌吩咐完工具人，直接登上甲板，飛下地麵。
緊接著，觀察一翻周圍的山川地理。
為保證計劃萬無一失，不讓坊主們打死逃跑，他決定先布置下《金鎖陣》，把坊市內的人困住。
“不愧是南方第一坊。”
他繞著四海坊走了一圈，設置好陣眼後，足足耗費半個時辰。比北方第一坊，龍首坊大上好幾圈。
“開！”
“轟隆隆......”
地動山搖間，純白色牆壁升起，牢牢圍住四海坊。
坊市內的居民，抬頭望向純粹由煞氣凝聚的牆壁，一臉懵逼。
凡人倒還好，煉煞士們頓時察覺到大事不妙。
無他，煞氣、肉身、術法、法器、寶器，仿佛受到無形枷鎖禁錮，任憑如何催動，紋絲不動。
事出突然，令無數人陷入恐慌。
坊主府暫住的各大坊主們，臉色同樣難看。
不需多想，現在唯一能找事的，除了青雲宗的人外，並無第二個勢力。
“怎麽辦，他們打上門來了！”
“怕啥？四海坊主不是說，定叫這幫人有來無迴麽。”
總之，一群人就四個字——擺爛、躺平。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嗯？”
躺在床上的四海坊主感受到體內禁錮的煞氣，以及無法打開的乾坤袋，失去效用的法器、寶器，眉頭微微蹙起。
“倒是有些手段，怪不得敢派十二個人來。”
坊市外，狠人曌返迴寶船。
“出竅。”
一尊與他體型一般無二的陰神，從大腦的精神空間中鑽出。
若是讓劉勇等人見到，必會一臉愕然。
沒別的，陰神無法白日行走。
旭日初升，白晝下充滿陽火之氣，對陰神傷害極大。
至於賀曌，為何敢如此？
很簡單，因為便宜師叔給的鏡盾，有特殊功效。
【鏡盾（道器）：以純銀為主，孽獸之血為輔，鍛造出的道器。質地堅不可摧，陰靈邪祟見此盾，立即消融腐朽。
法術《鏡麵反射》，可以反彈任何法術、咒術。灌注大量煞氣，能夠使反射的法術、咒術威力倍增。
法術《術式儲存》，可以收納法術，將之儲存下來。所儲存的法術，能夠瞬間激發。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形中默默強化。
法術《遮陰庇靈》，因此盾材料特殊，可以吸收大地上彌漫的陽火之氣，達到庇護陰神的效果。並吸收大量陽火之氣，有著向靈器進化的機會。
（注意：《鏡麵反射》所反彈的法術，如果能夠損毀純銀，則無法反射。《術式儲存》至多能儲存十道法術，強行儲存的話，第十一道法術會擠掉第一道法術。《遮陰庇靈》需陰神佩戴，否則無法發揮出效用。）】
從劉勇拿出的那一刻，他就沒打算歸還。更別提，看見具體屬性後嘍。
“嘿嘿，坊主們，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陰神拿起鏡盾，前往四海坊。
啥？
不講武德。
啊呸，三百來號人，分散逃跑也得費一番手腳。
陰神出手，悄無聲息，死得毫無痛苦，這是他最後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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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前者兜裏裝的是十顆大補丹，其中一顆是金丹，餘下九顆大部分是普通補丹。當然，以量取勝下，倒是勉強能跟金丹打個平手。後者嘛，乾坤袋裏裝的全是煞玉，以及抽取的礦脈。
“大人，煞玉共計一百五十萬枚。礦脈的話，一條中型，三條小型。對嘍，還有一塊兩米長的晶煞。”巫陵、張朗二人上前，態度恭敬地如實上報。
中飽私囊？
不敢。
金丹高手，一個照麵沒挺住。
他們吃了龍膽，也不敢湖弄。
“嗯。我拿一百萬枚煞玉，剩下的你們十一個人分掉。至於礦脈，給宗門留下一條小的，剩下的全部歸我，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眾人連連點頭，先不談狠人曌給他們分了煞玉，即便一枚不分，一樣沒有異議。
“另外，此圖是從江城坊一處店鋪拿來的。”
老巫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雙手捧著高舉上前。
姓賀的伸手拿起，隻見上麵標記滿三百六十一座坊市的位置。
販賣坊市位置地圖，倒挺正常的，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地方。
“不錯，瞌睡來了送枕頭。”
話音落下，望著下方聽候吩咐的精英弟子們，接著道。
“接下來的安排是，兵分兩路。留下一人替我開動寶舟，餘下的人我不管你們和誰組成一堆，總之盡快前往各個坊市，搜刮坊主府財富，抽取他們的礦脈。”
“大人，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頭號舔狗巫陵，試探著詢問。
“操之過急？難不成，咱們在南方待個一年半載的。放心，有江城坊事例在前，他們不敢一個人龜縮坊市。必然會前往四海坊，尋求幫助。
另外，我沒有叫你們去那些大坊市掠奪。先從小坊市開始，他們的實力最弱，坊內絕對沒有什麽隱藏的高手。
等你們掠奪的差不多，我應該也解決掉聚集一塊的坊主們。驟時，再帶領你們，挨家挨戶登門。”
“......”
十一個人麵麵相覷，總覺得高台上雲霧繚繞的大人，說起解決二字的時候，像是跟凡人們殺個雞一樣簡單。
“是。”
話音落下，乘坐小型飛舟，前往弱小坊市。
寶舟上，留下一人，專門用於開船。
“好好駕駛，無論發生什麽事，不要出來。”
“您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個工具，看不到、聽不見。”
負責開船的精英弟子非常識趣，人家連齊壽都說殺就殺，絲毫不怕宗門責罰。
他的地位沒比剛死不久的師弟強多少，真惹人不高興，弄死後迴去跟宗門說，是與南方坊主爭鬥時不幸身亡，誰願意為一個死人據理力爭？
懸浮江城坊上空的寶舟，隱沒龐大身形，於無形中向著南方第一坊的方向遊動。
這一波著名狠人，要幹一件大事。
另一邊，四海坊，坊主府議事大廳。
三百來號人，各自坐在椅子上，亂哄哄的吵鬧著。
虧得廳堂修建的極大，要不然真容納不下數量眾多的南方煉煞界坊主。
“當初，我說安排兩個探子，前往北方探查一下消息。萬一青雲宗對咱們動手，起碼能有些準備。結果呢？現在好嘍，一位坊主身亡，坊市直接被人攻破。”
“放你娘的屁！不是我們不同意，明明是四海坊主說的。隻要青雲宗的人敢來，他自有辦法讓對方有來無迴。”
一位胖坊主和一位瘦坊主，兩個人麵紅耳赤的爭吵。
“四海坊主說啥你信啥？另外，在座的各位心裏誰沒點逼數？派幾個探子，真的有用嗎？咱們南方打得過北方嗎？打不過！
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北方煉煞士，麵對青雲宗的時候，亦無反抗之力。說句不好聽的，即使是北方排名末位的坊市，照樣能在咱們這兒混個中上遊。
上個月從四海坊走出去的人，誰心裏麵不是想著過一天算一天。掙紮、反抗，全是徒勞之舉。你們呀，早早做好付出大代價，求得一次活命的機會。
可惜，事到臨頭，又不願意。跑來先看看風向，要投降一起投，心裏沒啥負擔，反正大家一起出血，不虧。
若是大家反抗的話，那更好。試一試，不吃虧。反抗失敗，沒啥大不了，凡人世界尚有法不責眾的說法。
何況，咱們有三百多人呢。他青雲宗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挨個宰掉在座的各位放血嗎？必然不可能。
假如要是成功，不需要出血，依舊能過以前的小日子。順便，揚眉吐氣。省的食月國的煉煞界，一直說鬥法南方不如北方。”
旁邊插進來一個健壯的中年坊主，一口氣穩穩拉住三百多個坊主的仇恨，將他們那點小心思，抖了個幹淨。
一群人聞言，不由得低下頭。
瑪德，你咋知道的？
“別問我咋知道的，因為當初我跟你們的想法，一模一樣。”
“......”
“砰！”
沉默半晌，一位坊主沒忍住，狠狠錘了一下身前的桌子。
“我不管，馬上叫四海坊主來見我！一個月前，他說有辦法讓青雲宗的人有來無迴。我就想問問，到底是不是真的。
再不出來，老子迴坊市，等青雲宗那幫殺星抵達。拿出全部家當，買一條活路。北方逃難的煉煞士，不是說了麽。
隻要俯首稱臣，每個月上繳一定數量的煞玉。以及，抽走坊市一條礦脈，便能繼續正常運轉，無非是底蘊下降...降......”
“噗通！”
話未說完，嚷嚷著要見四海坊主的人，一頭栽倒在桌麵上。口鼻中，唿吸漸漸衰弱。不一會兒，徹底死亡。
“？？？”
這一幕嚇得三百來號人大驚失色，他們一度以為是青雲宗打上門。
要不然，誰會痛下殺手，且有實力悄無聲息，於數百雙眼睛下殺人。
“聒耳！”
眾人心心念念的四海坊主現身，觀其麵相大約三十餘歲，留著一小撮山羊胡。皮膚黝黑，不像一位常年養尊處優的坊主，倒像是個田間老農。
他輕蔑的瞥了一眼，已經身亡的坊主，之後衝著一大幫人道。
“放心，我說到做到。隻要青雲宗的人敢來四海坊，必叫他們有來無迴。諸位，我已經吩咐仆人，為大家準備好房間。
暫且先住下，省的你們迴去，被人逐個擊破。想必，你們不會介意的吧？畢竟，我亦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
三百多人沉默，你拳頭大，你說的算。
萬萬沒想到，四海坊主的實力有些超乎想象。竟然強悍到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殺人，而不叫人察覺到的地步。
死的那位不簡單，南方煉煞界如果有排名的話，實力起碼能進前十！
人家可是實打實的老牌金丹高手，要不然敢在南方大地第一坊市裏頭，威脅四海坊主？
一群人各自散開，安心的在坊市住下。
其實吧，哪怕四海坊主不說，他們也不敢迴去。
尼瑪，青雲宗的人一來，直接殺了一位金丹坊主祭天。
鬼才願意賭命呢！
萬一海外來的宗門選擇全都要，自己等人豈不是送上門的肉。
“哼，我們聚集一起，看你咋殺人。”
不久後，事實證明，他們想的太簡單。
在巫陵和張朗的帶領下，頗有些一路通關的意思。他們兩人終究沒有選擇分開帶隊，或者是四散開來。
十個人一起，保險一點。省的跳出個狠人，發生單對單打不過、逃不走的事情，命是自己的，自然要保愛惜。
期間，沒有亂殺。
闖入坊市後，警告煉煞士們，隻為求財，不要人命。
於是，一幫人老老實實，眼睜睜看著他們搜刮坊主府的財富，然後去核心區域抽取礦脈，掰走晶煞。
神奇的一幕發生，連續掠奪十六個坊市，竟然沒有任何人命出現。那些無有抵抗的坊市守衛，及時給各自坊主發送消息，告知家裏一枚煞玉不剩。
十六位坊主收到信息，氣的連吐好幾口血，要不是及時服用丹藥，怕是要升天。
當然，受害者伴隨著時間流逝，急劇攀升。
十七位、十八位、十九位......
無一例外，全是排名靠後的。
大坊主們也心慌，家裏麵雖然有老人看護，可對麵足足有十個服丹境呀！
並且，那個籠罩雲霧中，一招斃殺金丹高手的家夥，始終沒有現身。
若是對方帶領的話，再多的服丹境老人，不照樣是送菜。
人心浮動，四海坊主再次出麵安撫。
“放寬心，無論他們怎麽鬧事。最終，還是要來到四海坊。一旦來了，你們失去的東西，全部能拿迴來。”
有道理！
他們的心裏的小算盤不少，四海坊主要是真能做到，沒啥太大的損失。
做不到？
東西你們拿到手，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有一說一，他們壓根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真以為姓賀的，是奔著財富來的？
錯，坊主的命，才是打動他的根本。
寶舟一路疾馳，沒有花費多長時間，順利抵達四海坊。
“留在船上，我去去就迴。”
賀曌吩咐完工具人，直接登上甲板，飛下地麵。
緊接著，觀察一翻周圍的山川地理。
為保證計劃萬無一失，不讓坊主們打死逃跑，他決定先布置下《金鎖陣》，把坊市內的人困住。
“不愧是南方第一坊。”
他繞著四海坊走了一圈，設置好陣眼後，足足耗費半個時辰。比北方第一坊，龍首坊大上好幾圈。
“開！”
“轟隆隆......”
地動山搖間，純白色牆壁升起，牢牢圍住四海坊。
坊市內的居民，抬頭望向純粹由煞氣凝聚的牆壁，一臉懵逼。
凡人倒還好，煉煞士們頓時察覺到大事不妙。
無他，煞氣、肉身、術法、法器、寶器，仿佛受到無形枷鎖禁錮，任憑如何催動，紋絲不動。
事出突然，令無數人陷入恐慌。
坊主府暫住的各大坊主們，臉色同樣難看。
不需多想，現在唯一能找事的，除了青雲宗的人外，並無第二個勢力。
“怎麽辦，他們打上門來了！”
“怕啥？四海坊主不是說，定叫這幫人有來無迴麽。”
總之，一群人就四個字——擺爛、躺平。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嗯？”
躺在床上的四海坊主感受到體內禁錮的煞氣，以及無法打開的乾坤袋，失去效用的法器、寶器，眉頭微微蹙起。
“倒是有些手段，怪不得敢派十二個人來。”
坊市外，狠人曌返迴寶船。
“出竅。”
一尊與他體型一般無二的陰神，從大腦的精神空間中鑽出。
若是讓劉勇等人見到，必會一臉愕然。
沒別的，陰神無法白日行走。
旭日初升，白晝下充滿陽火之氣，對陰神傷害極大。
至於賀曌，為何敢如此？
很簡單，因為便宜師叔給的鏡盾，有特殊功效。
【鏡盾（道器）：以純銀為主，孽獸之血為輔，鍛造出的道器。質地堅不可摧，陰靈邪祟見此盾，立即消融腐朽。
法術《鏡麵反射》，可以反彈任何法術、咒術。灌注大量煞氣，能夠使反射的法術、咒術威力倍增。
法術《術式儲存》，可以收納法術，將之儲存下來。所儲存的法術，能夠瞬間激發。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形中默默強化。
法術《遮陰庇靈》，因此盾材料特殊，可以吸收大地上彌漫的陽火之氣，達到庇護陰神的效果。並吸收大量陽火之氣，有著向靈器進化的機會。
（注意：《鏡麵反射》所反彈的法術，如果能夠損毀純銀，則無法反射。《術式儲存》至多能儲存十道法術，強行儲存的話，第十一道法術會擠掉第一道法術。《遮陰庇靈》需陰神佩戴，否則無法發揮出效用。）】
從劉勇拿出的那一刻，他就沒打算歸還。更別提，看見具體屬性後嘍。
“嘿嘿，坊主們，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陰神拿起鏡盾，前往四海坊。
啥？
不講武德。
啊呸，三百來號人，分散逃跑也得費一番手腳。
陰神出手，悄無聲息，死得毫無痛苦，這是他最後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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