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看著兩人,笑道:


    “好了,不開玩笑,劉師兄王師兄,既然現在大家都在半導體研究所,以後就是‘親上加親’了,有空多多交流學習怎麽樣?”


    看見他伸出的手,劉澤和王洋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一邊握手一邊道:“好,好。”


    誰能想到,當初剛進黃新華的實驗室的時候,他們還幾次懷疑過李暮的水平


    《火紅年代,開局大學演講》第152章國家有召,刻不容緩!(爆更)


    本章內容字數過少,其他網站可能還在更新中,後續會自動修複。


    以下內容與本書無關。


    乾隆四十九年,正月十一。


    琿春協領衙門。


    上午,協領大人倭特山首先接到了距離琿春城東北四十裏處的哈達瑪卡倫發來的呈報(滿語“卡倫”意為哨所。依清製,截止乾隆四十八年,琿春周邊共有卡倫十五座,每座須駐紮領催一名,甲兵十名)。根據負責卡倫的領催所說,正月初七日,從該卡倫路過的十二人小隊至今未歸。因初八、初九兩日天降暴雪,恐山路難行。估計那個十二人小隊已被困在了山道上。在派人呈報前,哈達瑪卡倫的領催已派出五人向東邊五裏地之外的阿彌達卡倫(琿春城東北四十五裏外)一路探查。


    (一個卡倫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呈報,就在於清廷的“滿洲八旗皆屬兵籍”的政策,對旗民的管理十分嚴格。


    乾隆二十四年奏準軍機處、兵部、內務府所請:對凡各省駐防兵丁、閑散人等,初次逃走,無論被獲自首,俱鞭一百枷號一月,交於該旗佐領官員等嚴加管束,充當苦差,半年後果能安分,仍準披甲當差。二次逃走,無論被獲自首,即發黑龍江等處折磨當差。……其逃走兵丁至三名者,將失察之該管佐領、防禦、驍騎校,罰俸一年。至五名者,該管協領罰俸六月。)


    所以倭特山一看到這份呈報,就感覺不妙。他派出去的那個十二人小隊已經走了五天了,按說昨天就該迴來了。


    果然,下午的時候,倭特山得到了哈達瑪卡倫飛報。派出去的五人小隊已經找到了被困山道中的十二人小隊。該小隊十二人全部死亡,目前已查明小隊中的領催和一名甲兵均係身中數刀而死,其餘甲兵與馬匹看上去像是被凍死的。


    這一消息,讓倭特山大驚失色。


    琿春城自乾隆十七年增設卡倫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領催被殺之事,何人竟然如此大膽!


    倭特山立刻命手下師爺撰寫呈文,準備向寧古塔都統衙門飛報。同時,他又命佐領托莫霍果帶甲兵一百人前去事發地詳查,並定時向琿春城內報送查驗情況。


    之後,隨著接連不斷的飛報送到,倭特山對十二人死亡一事也有了大致的判斷。甲兵們在事發現場尋找到了埋藏在雪下的一男二女的屍首,以及埋在旁邊土裏的一名老年婦女屍首。


    經在場的阿彌達卡倫官兵仔細辨認後,確定這一男三女正是事發前一天從此路過的雅爾哈家人。


    而雅爾哈的屍首卻並未發現。


    倭特山大怒,他不顧雪天道路難行,派人傳令哈達瑪和阿彌達兩處卡倫,立即搜查事發地周邊山林,查找雅爾哈逃亡痕跡;又令佐領托莫霍果率甲兵五十名,即刻趕赴哈即密河南岸的村子,點驗村民,以防嫌犯逃迴家中。


    達河,這裏是綏芬河的一條支流。


    中午時分,河邊一個破敗的草棚外,瑟爾丹蹲坐在火堆前,神色有些焦慮。


    那天帶雅爾哈迴村的路上,因為要特意繞開阿彌達卡倫,瑟爾丹牽著馬從崎嶇難行的山林間穿過,直到走出十裏地之後,才轉迴到大路上。結果這一路耽擱下來,雅爾哈的凍傷又加重了幾分。


    等天黑迴到家,瑟爾丹才發現雅爾哈的凍傷已經非常嚴重,雙腳和十指已經發黑。


    他一進門就讓兒子額魯把家中的灶火燒旺,又和自己的老婆用短刀把雅爾哈身上的袍子和皮褲全部割開。


    衣服下麵,雅爾哈的胳膊和雙腿都結了一層冰。瑟爾丹的老婆趕緊讓女兒燒了一鍋水,夫妻倆等水溫上來後,開始用布沾著溫水一點一點將雅爾哈身上的結冰融化掉;之後瑟爾丹就開始用雪反複搓揉雅爾哈的被凍傷的雙腿雙手,一直搓到開始發紅才停下。


    接著,瑟爾丹將自己的兩件新舊棉袍全部割開,掏出裏麵的棉絮將雅爾哈的雙腿雙臂乃至手指腳趾全部緊緊包住,再用布條捆緊,然後將家中的棉被和獸皮蓋在他的身上。


    這樣包紮完成以後,七天之內無論雅爾哈多疼,都不能解開;一旦解開,那雅爾哈的雙手雙腿就都保不住了。


    此時,瑟爾丹能做的已經都做完了;而剩下的,就看雅爾哈自己能不能扛過去。


    第二天,雅爾哈醒了過來。他看到瑟爾丹,就隻是流淚,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緊接著,雅爾哈就因為傷口的疼痛被折磨的渾身顫抖,試圖掙脫捆綁。不過被一直守著他的瑟爾丹緊緊的按在床上而動彈不得。


    等到雅爾哈折騰完了又昏睡過去後,瑟爾丹就有些發愁。他擔心要是官兵一路追查的話,十有八九會來村子裏挨家挨戶的找。


    於是等到第二天一早,瑟爾丹趁著天還沒亮,就小心翼翼的將家裏馬套上爬犁;又和兒子一起將雅爾哈抬到爬犁上,用獸皮裹緊蓋嚴。


    一切收拾停當,額魯便站在院門口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過了好一會,他這才牽著馬,和瑟爾丹一起離開,向著村子外東北方向走去。


    “阿瑪,一會兒咱們怎麽走?”


    達河岸邊的草棚外,額魯一屁股坐在了瑟爾丹身旁,伸手烤著火,輕聲問道。


    “繼續往東,送你雅爾哈大叔去海邊的漁村躲一陣子。”瑟爾丹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說道。


    在熊島海峽對麵的漁村裏,瑟爾丹有個不錯的朋友叫恆吉(滿語,海豹),雅爾哈也認識他。


    “然後呢?”額魯繼續追問道。


    “等你雅爾哈大叔傷勢見好,咱們就先迴去。”


    到了傍晚的時候,瑟爾丹父子二人終於將雅爾哈帶到了漁村朋友的家中。


    漁村不大,總共隻有十幾戶人。


    到了那個叫恆吉的朋友家後,幾人一通忙活,恆吉安排將雅爾哈安置在了自己家中一間東向的土坯房裏。他幫著瑟爾丹把屋子裏的火給生上,又從家裏拿了些吃的給瑟爾丹父子。


    屋子裏的溫度漸漸上來後,很是暖和。


    瑟爾丹這時才對一直忙著張羅的恆吉說了雅爾哈的事情,這讓對方驚詫不已。


    “那你打算怎麽辦?”恆吉問道。


    “唉,走一步是一步吧,總不能看著他死在那裏。”瑟爾丹淡淡的說道。他當初也根本顧不上那麽多,隻想著先救人要緊。


    恆吉也是無奈,看著朋友落到這個地步,能幫總是要幫一下的。


    結果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額魯突然腦洞大開。他跟自己的阿瑪說,既然都到了這裏,不如明早拿幾張皮子去熊島,看看雅爾哈說的那些“庫頁費雅喀人”。


    瑟爾丹聽了兒子的話,也有些意動,家裏的存鹽已經不多了。之前雅爾哈曾經告訴自己,在熊島上跟那些人換鹽非常劃算。


    雖然這次過來隻帶了幾張皮子,不過他可以先找恆吉借幾張,等迴家之後再用自家的皮子還了就行。


    “行。我去找恆吉說一聲,還得讓他幫忙照看一下你雅爾哈大叔。咱們明天一早就走,早去早迴。”瑟爾丹對準備睡覺的兒子說道。


    第二天一早,熊島上的營地裏。


    一大早跑完步,劉勝就叫魯壽山陪自己去島上的河裏撈魚。


    真是撈啊!這廝前些天打野豬時就發現了,熊島上河裏的魚極多。看來已經很久沒人抓過了。不過當時他隔著冰看了半天,隻認出了鯉魚、鯽魚和草魚,其他的魚則完全沒見過。


    他也實在呆的很無聊。趙新他們幾個不在,營地裏目前又無事可做。每天上午常規性的打完了槍後劉勝就不知道幹什麽了。


    前些天趙新突然的迴來那一次,讓勝海舟他們幾個都被臭罵了一頓,最近也變的老老實實,不再跟著劉勝練槍了。早上跑完步後就開始例行的劍術練習,之後就按照各人的分工繼續各忙各的。


    魯壽山本來今天要去伐木的。這些天的嚴寒使得木柴消耗量急劇上升。而趙新又曾經命令不許用冷杉或是雪鬆的主幹當柴火,所以伐木組每天隻能拚命的砍伐白樺。如今離營地西側最近的白樺樹都已被砍伐一空。


    可劉勝覺得,魯壽山和潘秀成跟自己起碼還能有的聊,跟勝海舟他們交流實在太費勁了。


    於是,劉勝一手拎著從廚房拿來的塑料水桶,一手牽著徐福南,身後則跟著拿著工具的魯壽山、潘秀成。這三大一小,晃晃悠悠的去了靠近入海口的河邊。


    至於徐壽南,那是阿妙和多福大花貓的跟屁蟲。


    結果剛走到河邊,眼尖的魯壽山就看到不遠處,兩個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坐在一輛馬拉爬犁上,朝營地這邊過來了。


    “劉老爺,你看那邊。”魯壽山拉了一下身前的劉勝。


    劉勝轉身一看,得,這下魚也撈不成了。


    他讓潘秀成趕緊帶著徐福南迴去,自己則在檢查了一下手槍和彈匣後,帶著魯壽山就迎了上去。


    魯壽山內心惴惴,自從他離開了海峽對麵的那個漁村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本地土著。他之前聽趙新說過有附近土著來營地換東西的,不過那時他剛來這裏,還不適合露麵。


    不過當他看到劉勝將手裏的連發火銃揣進外衣兜裏,漸漸踏實了不少。話說劉勝在練槍的時候他也跟著遠遠的看過,手槍的連續射擊之聲把魯壽山嚇了個半死。活了三十多年,魯壽山隻見過官兵手裏的鳥槍,但他從沒見過鳥槍開火。


    (乾隆六年、二十四年,皇帝兩次詔諭軍機大臣,嚴查民間私造鳥銃的使用及售賣,要求各省對民間的鳥銃進行登記編號,並與收繳。


    不過百姓自有智慧。在山東一些鄉民械鬥中,有人就用堅固的竹筒,打通後再纏以老藤,最後再用鐵環箍緊,塞入火藥鐵砂,就成了一把土造鳥銃,讓地方官府大為頭疼。


    自幼生長在江南富裕之地的魯壽山沒見過鳥銃開火,並不奇怪。)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人,瑟爾丹的視力自然非常好。坐在爬犁上的他看到不遠處的幾人後,連忙讓兒子額魯把馬速降了下來。


    看著對方越來越近,劉勝把手插進大衣兜裏,握住了手槍,暗指對方。


    “你就是雅爾哈?”劉勝知道魯壽山懂滿語,示意他來翻譯。


    魯壽山等對方停住了馬,下了爬犁之後,開口問道。


    瑟爾丹一聽對方居然有人懂滿語,實在是又喜又驚。


    喜的是,既然有人通滿語,那交流起來那就方便多了;驚的是雅爾哈曾告訴他,熊島上的這幫人不通滿語,隻能比劃手勢。現在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通滿語的人?


    而且這兩人在瑟爾丹看來,他已經確定對方根本不是什麽“庫頁費雅喀”。尤其是說滿語的那人旁邊那位,身量高的嚇人,看著壯的跟頭熊似的。他還從沒見過長的這麽高大的。


    “不。”瑟爾丹搖了搖頭。“我是雅爾哈的朋友。”


    “嗯?”劉勝聽了魯壽山的翻譯後十分奇怪,之前每次來的不都是一個叫做“雅爾哈”的人麽?


    “雅爾哈為什麽沒來?”劉勝敏銳的感覺事情不對。


    “雅爾哈大叔病了。”額魯高聲說道。“我們是來換細鹽的。”


    劉勝打量著眼前的這兩個土著,想了想說道:“鹽有的是。壽山,你在前麵領路,我在後麵跟著。”


    手裏拄著一根鋼釺(鑿冰用的)的魯壽山聽了劉勝的吩咐,於是便讓對麵兩人牽著馬跟自己去營地門口。


    額魯剛才就看到了魯壽山手裏的那根黑色棒子,他原本還以為就是跟木棒。結果魯壽山一邊走,一邊用鋼釺起起落落的杵在地上時,額魯這才發現,對方手裏的棒子居然是鐵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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