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雅格點頭,拉著阿沙那興奮跑了出去。


    阿沙那躊躇幾秒,朝葉暖點點頭,跟了上去。比起留在溶洞幫忙準備早飯,他覺得去外麵更輕鬆些。


    “葉暖,鐵鍋用來熬牛骨湯,早飯怎麽做?”蠍靈點火,往火堆裏麵添放樹葉和柴火,看著架在上麵的鐵鍋,遲疑道。


    “我先熬牛骨湯,具體做什麽…等雅格他們拿迴什麽,我就做什麽。你要是覺得餓,就醃漬些牛肉,等下烤著吃。”葉暖迴道。讓螣堯將牛骨砸斷,放入鐵鍋中,準備焯水熬煮。


    聞言,蠍靈點頭掏出短刀割了塊鐵棘炎牛肉放入食盆中醃漬。有雅格在,她真不好說這一去會需要多長時間。她決定做兩手準備,免得餓著肚子,幹等。


    咚


    咚咚


    咚咚咚


    突然,一聲鼓聲乍現。


    緊跟著,又是數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節奏快而猛,急入雷霆,快如閃電。入耳間,葉暖三人鎮住,差點連拿在手上的東西都摔落在地。


    隻見。


    這鼓聲無處不在,天空,風中,地下,無一處不彰顯著其存在感。


    整顆心,連帶心神都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鼓聲攝住。


    鼓聲持續時間極長,實則不過數個唿吸。


    待迴神之際,三人相視一眼,眼中俱都流露出震驚之色。雖然身處溶洞之處,他們很明確剛才的聲音絕非雷電,鼓聲,紅岩海為何會出現鼓聲?難道數日前,他們在平川聽到的雷聲也是鼓聲?隔得遠,他們隻道紅岩海這邊下雨,並未多想。此時此刻,身處紅岩海感受截然不同,這聲響絕對是鼓聲。螣師向葉暖他們解說螣蛇殿中九原國留下的祭祀之中,就提到過鼓。不過,有蛇部落實力不足,通常用號角代替了鼓。鼓製作不易,大陸通常為陶鼓和皮鼓,其中陶鼓又稱土鼓。有蛇部落不通製鼓之法,不敢貿然製作。


    鼓,為通天之器,除祭祀之外,在狩獵征戰中也被廣泛使用。


    獸族對其極為推崇,與祭奠神靈的器具一樣神聖不可冒犯。


    “堯,這是……鼓聲?我記得師婆婆說過勘塔斯極少有部落用鼓祭祀,這鼓聲又是怎麽迴事?”葉暖凝重放下手上的牛骨,慢條斯理洗淨雙手,抬頭,希冀透過溶洞頂端的縫隙看清紅岩海。狀況不明,她不敢貿然走出溶洞。


    螣堯麵帶思索,深唿吸數下,道:“我去看看——”


    “一起。”葉暖快速道:“蠍靈,你留在溶洞處理這些,我們去去就迴。”


    話落,二人相攜快速越過擋在洞口的樹葉走出溶洞。


    輕輕幾個縱躍,兩人立在糖棕樹冠之上,朝紅岩海眺望而去。


    “堯,紅岩海這鼓聲來得蹊蹺,獸族對鼓推崇備至。非祭祀和征戰不得擊鼓,這鼓聲急促而帶有威懾,怕是不同尋常。隻是,這紅岩海人煙罕至,何人會在紅岩海擊鼓?又是因何擊鼓?”葉暖擔心道。最初,她對鼓並沒多少好奇。在螣蛇殿學習秘法祭文時,聽螣師訴說上古九原祭祀,其中提到了鼓的作用後,葉暖才真正意識到瓦爾納大陸的鼓不同於地球的鼓,這裏鼓的地位極高,輕易不得擊鼓。如同九原的號角,一旦吹響號角,意味著將有要事發生。


    “鼓聲,除祭祀和征戰時會出現,還能鎮壓邪祟。興許,這鼓聲跟嗜血魔騰有關,隻可惜無法確認這鼓聲來源的具體方位。”螣堯平靜望著紅岩海,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葉暖側頭思量,開口道:“你是說平川之所以會出現屍坑,可能與紅岩海這鼓聲有關嗎?”乍聽下,這鼓聲連她和螣堯都能影響,尋常人或獸怕是都會心生畏懼。


    “也許。”螣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未經驗證這聲音一定就是鼓聲,螣堯自然不敢隨意開口。不過,有這鼓聲的威懾,螣堯對紅岩海此行有多了兩分把握。


    看了下,葉暖聳肩道:“算了,去割些糖棕汁液迴去當飲料。左右會在紅岩海折騰一段時間,遲早會弄清楚這聲音到底是不是鼓聲……”


    “嗯!”螣堯應了聲,說:“我去這周圍走走,你跟蠍靈留在溶洞不要隨意外出。紅岩海不少動物與外邊不同,你跟蠍靈注意點。”


    “別提醒我,你自己多注意點。”葉暖微笑道。明明是螣堯要外出走動,她跟蠍靈留在溶洞,怎麽反過來是螣堯提醒她注意安全。


    螣堯伸手摟過葉暖,在葉暖臉頰上親了幾下。


    葉暖抬手捏著螣堯的臉蛋,嬉笑道:“堯,你怎麽跟皞崽學了?這習慣可不好,最近爹估計說過皞,他變得有點高冷傲嬌,不再像之前遇上好看的動不動就一個勁抱著親人。娘好像跟爹吵了幾句,罵爹多管閑事,讓她跟皞都不像以前那麽親熱了。”


    “你心疼了!”螣堯溫聲道。拖著長長的尾音,嘟囔道:“我們獨處時間越來越少,難得有時間在一起,你幹嘛提那小子?”


    “我哪是心疼?我隻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我們還來不及跟他多相處,轉瞬間皞崽都長大了。”葉暖唏噓道。說時,眼眶不覺揚起淡淡地水霧,她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如果有自己的孩子,她會這樣那樣……


    哪知道當真的擁有自己的孩子後,她連跟孩子相處的時間都十分短暫。


    “抱歉!”螣堯愧疚道:“我把赤蛟送去迷霧噵,爹會讓赤蛟陪著他一起玩耍。”赤蛟略通人性,一直有族人專門負責飼養馬群。赤蛟作為馬王,又是螣堯的坐騎,在部落地位很高。要不是這次外出不適合攜帶,螣堯還真舍不得把赤蛟送去迷霧噵。


    皞那小子喜歡跟赤蛟一起玩,赤蛟對別人不感冒,唯獨對皞親近得很。擔心他們離開時間太長,螣堯細想後讓人把赤蛟送去了迷霧噵。有赤蛟陪著,皞估計會很開心。至少哭鬧的時候,也能多個玩伴。


    “你舍得把赤蛟送去迷霧噵?”葉暖挑眉,促狹道。


    以前,皞鬧著要跟赤蛟玩,螣堯每次都直接把皞抱走,絕對不允許他折騰赤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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