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麗夏頂著黑眼圈去公園晨跑。


    昨晚被權至龍電話一鬧,躺下去後一直靜不下心來,腦子裏都是權至龍的聲音,還有他那帶著胡渣越想越有男人味的臉,明明看著很邋遢不是嗎,真應該覺得他醜死了。


    蘇麗夏和林兆偉在湖邊會和後就一起沿著公園小路跑。


    林兆偉一邊跑一邊看著蘇麗夏說:“你昨晚是不是很遲睡,看你還很困乏的模樣。”


    事實上蘇麗夏發現自己沒什麽決定權,一切都是權至龍在做決定,但她也提不出什麽反駁意見。權至龍把每個決定都分析給她聽,她聽了覺得都有道理,自己也沒更好的提議,隻好都聽權至龍的。


    “現在有一個問題。”權至龍說,“蘇麗夏有護照嗎,去韓國的簽證有嗎,如果沒有,我現在不能馬上和你一起迴韓國。”


    蘇麗夏一怔,馬上皺起眉頭,“對啊,還要辦簽證,護照我是有,那怎麽辦,你不能馬上走,我也不可能今天和他們迴去。”


    權至龍歎了口氣,“算了,你一個人過去也是會露馬腳,找個理由先留幾天,我有個朋友的家人在你們這裏的領事館工作,我問問他們能不能快點拿到簽證。你這幾天也可以迴去收拾下行李,和家人告個別。”


    蘇麗夏也知道自己頂著權至龍的臉今後沒法呆在家裏,但權至龍頂著她的臉和她家人相處也沒意義,想到這裏也很傷感。她看著“她”的臉挺沒好氣地說,“我怎麽告別,拿你這張臉和我媽告別嗎?”


    權至龍看了下冒牌貨,按了按自己眉心,“那我去和你媽媽告別,你教我說什麽,不過你媽媽會不會覺得不對勁?”


    蘇麗夏無奈地看著天花板,“還好我大學四年都在外麵,工作之後,又經常加班,不會經常和他們粘在一起,他們也習慣了,我們先騙他們說是公司派我去韓國工作一兩年時間,他們也不會太驚訝,隻能這樣了。”


    兩人商量到最後,蘇麗夏實在太困,一邊聽著權至龍講話一邊睡著了……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新的一天大陽照常升起,陽光透過窗簾將房間籠上一片朦朧的亮色,仿佛昨夜的大雨都是在夢裏。


    早上七點,手機鬧鈴在響,沒過一分鍾,房間的門鈴也響起來。


    權至龍半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走到門邊去開門。


    門開了,門口站著勝勵。


    “哥。”勝勵剛喊出口,馬上收了嘴,他驚訝地瞪著眼睛看著開門的人,“蘇麗夏小姐?”


    很快,勝勵心裏又明白過來,他眼睛朝房間鬼鬼祟祟窺了幾眼,然後曖昧地笑了笑,說:“蘇麗夏小姐,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權至龍已經清醒一半了,想起自己已經是蘇麗夏,暗歎了口氣,他退了一步,朝裏麵揮了下,對勝勵說:“進來吧,至龍在裏麵。”


    勝勵又是一副不可思議笑得很詭異的模樣,蘇麗夏小姐叫至龍哥的名字都不用尊稱了,他打量著“蘇麗夏”那身寬大的睡衣,又對“蘇麗夏”笑了笑,然後不住地掩著嘴笑著走進房間。


    躺在地上的蘇麗夏也已經醒了,看到勝勵進來,她疲憊的腦神經突然有點緊張,她從地鋪上坐起來,半抬著還不清醒的眼皮,腦子裏加速迴憶權至龍一晚上教她應付成員的對策。


    勝勵看到坐在地上的“權至龍”,粘上去摟住“他”肩膀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壓低嗓音湊到“他”耳邊說:“哥,你真是厲害,那女的不是喜歡鄭允皓那一款的嗎,平常看她跟個處女一樣正經,原來都是假的呀,你要走了她還跟你來個一夜風流,早上還敢給我開門,看來是玩家啊,怎麽樣,昨晚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蘇麗夏僵硬著身子,眼睛斜吊著看著勝勵,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玩家?像處女一樣正經?一夜風流?聽勝勵在背後這樣形容自己,蘇麗夏已經臉色不好看了,再聽他還想討論誰主動的事,蘇麗夏簡直惡寒得牙齒打顫,她和權至龍,那畫麵,胃都要翻了。


    勝勵笑得越來越邪惡,眼睛從權至龍臉上往下掃,然後盯在他兩腿間,低聲說:“你昨晚是大戰了多少迴合啊,我怎麽看你這麽虛脫呀?迴去我送你點東西補補?”


    蘇麗夏憋不住咳了出來,從來沒和男人討論過這樣的話題,這怎麽聽得下去,她紅著臉,幹脆閉上眼睛不講話,權至龍幾小時前才教過她,如果不會迴答,就別講話,也別露過多表情。


    跟在勝勵後麵進來的權至龍已經站在勝勵麵前,雖然勝勵在那個冒牌貨旁邊講了什麽聽不太清楚,但這個老幺會說什麽,他猜都猜得出來。


    權至龍醞釀了下語氣,指了指地鋪對勝勵說:“勝勵哥,你不要想歪了,你沒看見至龍哥是在地鋪上嗎,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能發生什麽。”


    “你們沒發生什麽嗎?”勝勵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他摟緊身邊“權至龍”的脖子,指著“權至龍”那張臉,望著“蘇麗夏”說,“我們至龍哥這麽迷人,你晚上看著他會不動心?”


    權至龍聽到勝勵對他的誇獎,笑了起來,再看到勝勵旁邊那個冒牌貨閉著眼睛卻齜著牙齒的表情,忍不住仰起頭一手遮著眼睛笑得更厲害了。


    勝勵指著“蘇麗夏”說:“看吧看吧,都心虛到笑成這樣了,和我們至龍哥呆一晚上,你連笑起來的手勢都和我們至龍哥一樣。”


    最後這句話出口,權至龍人一僵,馬上將手放下,雖然知道勝勵這句是無心的,但也提醒了他,必須警惕克製這些習慣動作,權至龍故意說:“我看至龍哥笑起來很可愛,我就學來了,至龍哥都沒意見你有意見?”


    蘇麗夏聽到權至龍自己誇自己可愛,都忍不住替他羞臊,她斜斜抬起眼看了權至龍一眼,權至龍見她抬頭了,連忙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幹咳了一聲。


    蘇麗夏看到權至龍的暗號,知道她該說話了,她很不自然地調整了下表情,轉頭對勝勵說:“我跟蘇麗夏小姐昨晚聊了很多,我發現她真的……”蘇麗夏眼睛望了下天花板,在迴憶昨晚背的“台詞”,“我們很多見解都非常相同,她其實是個在音樂上很有才華、有思想的人,我們的交流是種靈魂上的探討,我對她……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正在努力說服她跟我迴韓國和我一起工作。”


    勝勵瞪大著眼睛張圓著嘴,看看“權至龍”,又抬頭上下打量著“蘇麗夏”,“真沒看出來啊,蘇麗夏小姐,你居然把我們至龍迷成這樣,沒給他吃藥吧?”


    權至龍原本聽蘇麗夏平腔平調的“背台詞”都聽不下去,再看勝勵講這話,換作平常都想用胳膊拽他脖子,現在隻能眼睜睜憋在肚子裏受氣,權至龍沒好氣地說:“藥沒吃,不過他昨天淋了雨,可能生病了,倒是真的該吃藥。”


    蘇麗夏連忙順著權至龍的話繼續“背台詞”,她捂著頭對勝勵說:“是啊,我很不舒服,不想動,你跟他們說我今天不和你們走了,社長那邊我會和他說,我在這裏還有事情要辦,我要把蘇麗夏小姐帶走。”


    “什麽?”勝勵有些反應不過來,“哥你……你不是腦子病壞了吧?”


    權至龍真想上去給他腦門一個爆栗,跟哥講話什麽態度。


    蘇麗夏也不敢和勝勵多說,捂著頭就倒在地鋪上,說:“就這樣了,我過兩天就迴去,你快點出去和他們一起走吧。”


    權至龍看著冒牌貨慘不忍睹的演技,都擔心勝勵會不會懷疑,他去倒了杯水給冒牌貨喝,借此分散勝勵的注意力。


    勝勵勸了幾句,見“蘇麗夏”這麽體貼,就對“蘇麗夏”說:“那你先幫我好好照顧至龍哥,我去和他們說說。”


    “你放心吧,他沒什麽問題,隻是淋了雨。”權至龍又叫住勝勵,以他對勝勵的了解,不得不提醒他,“你出去後別亂說我和至龍哥的關係,我們昨晚都是在探討音樂。”


    勝勵站起來笑了,“那你也得換件衣服啊,穿著至龍哥的睡衣誰會不想歪。”


    等勝勵出去後,權至龍覺得勝勵的話很有道理,連忙把蘇麗夏昨天那條連衣裙拿來換上,雖然沒幹透,但也隻能將就。


    隨後權至龍給他們yg公司的社長楊弦碩發了條短信,說他在這裏有重要的事要處理,需要過幾天才能迴去,而且這迴要帶個人迴去,這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迴去會和他詳細說明,且暫時隻能讓社長一個人知道,請社長幫他保密,同時請他跟經紀人通個話,批準他能留下。


    過了一會兒,楊社長迴了條短信過來:至龍啊,我覺得你一向很乖,不是這迴到中國讓誰肚子大了吧?


    權至龍收到迴信後,哭笑不得,盡管壓力很大,看到社長這條消息卻笑出來,他迴過去:哥,幾天時間肚子能發現大嗎?我沒做壞事,但這件事很蹊蹺,迴去後我會如實跟您匯報,您也別和經紀人透露。


    得到楊社長的許可,和經紀人方麵的談話就容易得多。幾個成員和經紀人都來權至龍房間看他,因為楊社長已經批準權至龍留下,他們也沒勸說,隻是關心了幾句,問他留下來有什麽事,蘇麗夏裝病敷衍著說沒什麽事,還故意等那個“蘇麗夏”不在時,偷偷和他們說他在想辦法要把蘇麗夏帶迴去。


    “她是個人才,我要把她帶迴公司。”


    平常大家不會質疑權至龍的專業眼光,所以這迴,大家也一樣。


    權至龍找了在領事館認識的人,簽證也要三天後拿到,他和蘇麗夏隻好等。


    去蘇麗夏公司辭職倒沒什麽人難為“蘇麗夏”,人往高處走,“蘇麗夏”說要去韓國yg公司發展,張文光還恭喜了她,說有合作的機會一定要迴來看他們。


    從公司出來,權至龍和蘇麗夏又去了蘇麗夏家裏,白天家裏沒人,更方便他們收拾行李,蘇麗夏收拾衣服的時候,權至龍在她衣櫃裏翻了翻,然後隻拿了件寬大的長t恤和牛仔褲換上。


    “你其他衣服都別帶了,蘇麗夏小姐,你應該學學怎麽打扮了。”權至龍看著那些素色寬鬆的連衣裙搖搖頭。


    蘇麗夏蹲在行李旁邊抬頭瞪著權至龍。


    權至龍看了冒牌貨一眼,抿了下唇又說:“以後打扮的事還是我來做吧。”


    蘇麗夏迴到家裏想著這一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迴來,心裏正難過,也沒心情搭理權至龍,她又繼續收拾。


    晚上,蘇麗夏爸媽下班迴家,發現家裏多了個陌生客人覺得奇怪,“蘇麗夏”便介紹說他是韓國公司一起合作的朋友,然後把要去韓國“分公司”工作的事告訴他們,說公司安排過去工作一年,他們也很開明,支持女兒的意願,很快就同意了。


    蘇麗夏留在家裏吃了最後的晚餐,她頂著權至龍的腦袋,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遮了白發,吃飯的時候她很沉默,目光經常盯著爸爸和媽媽,時而笑一笑。


    “你朋友很靦腆,都不講話。”蘇媽媽說。


    權至龍指了指冒牌貨,“他不會中文,所以話少。”


    蘇麗夏沒心情和權至龍計較,隻是笑笑又低頭吃飯。


    蘇媽媽又說:“你朋友笑起來很漂亮,男孩子很少笑起來這麽漂亮。”


    權至龍點頭說:“是啊,大家都說他笑起來很漂亮。”


    聽權至龍這麽自吹自擂,蘇麗夏不免看了權至龍一眼,權至龍也對她笑笑,用韓語說:“笑一個給你媽媽看看,你媽媽喜歡就多笑給她看。”


    蘇麗夏半瞪著權至龍,用韓語說:“我用你的臉笑給我媽看算是怎麽迴事?”


    “叫你笑你就笑了,讓你媽媽高興不好麽?”權至龍說。


    蘇麗夏頓時沒了聲音,然後嘴角一咧,露出兩排牙齒,眼睛彎彎的,衝爸爸媽媽露了個大笑臉,笑得都快哭了。


    一頓飯下來,權至龍裝蘇麗夏倒沒讓蘇麗夏家人懷疑,兩人以工作為由當晚就迴了酒店。


    三天後,權至龍和蘇麗夏乘坐飛機飛往韓國。


    雖然是第一次坐頭等艙,蘇麗夏的心情卻很壓抑,一種道別家鄉的傷感和對未來無措的恐慌,權至龍還在這時候提醒她yg公司的楊社長很兇,讓蘇麗夏一路上臉色都是慘白的。


    下機後,權至龍帶著蘇麗夏直接去了yg公司。


    兩人風塵仆仆一路前行,一直到站在楊弦碩的辦公室內。


    楊弦碩坐在老板椅上高大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笑著看著他們倆,“至龍,我聽他們說你給我帶了個人才迴來,是這個女孩子嗎?”


    “權至龍”慘白的臉色一直沒恢複過來,“他”耷拉著眼皮說:“社長,能不能把門關上說。”


    “好,把門關了吧。”楊弦碩說。


    門一關上,旁邊那個“女孩”馬上走到楊弦碩麵前,“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對楊弦碩說:“哥,我說件事,你聽了別倒下。”


    “哥?”楊弦碩愣了,女孩子叫哥可不是這個叫法,何況他和這女孩一點也不熟,可眼前這女孩語氣卻像和他很熟,楊弦碩問,“你是誰?”


    “我是至龍。”那女孩帶著委屈說。


    “至龍?”楊弦碩眼睛一瞪,看看麵前的女孩,再看看後麵的“權至龍”,來迴看了幾趟,最後問:“你們兩個怎麽迴事,你是至龍,那後麵那個至龍是誰?”


    權至龍皺著眉頭苦著臉坐到楊弦碩旁邊的椅子上,急切地解釋:“哥,說了你也不信,我自己都不敢信,我和她靈魂交換了,現在我是她,她是我。”


    楊弦碩靠在椅背上質疑地看著這兩人,“你們不是拍bigbang的‘秘密花園’拍上癮了吧,這裏有隱藏攝像機嗎?”


    “哥,我是說真的。”權至龍伸著脖子,指著自己說,“你可以問我任何我在公司的細節,可以當場命題讓我作個曲子,我真的和她換過來了,這三天沒迴來是辦簽證的問題,我總不會拿三天時間來跟哥開這個玩笑。”


    楊弦碩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熟悉的眼神和手勢,再看看後麵那個略顯呆滯的“權至龍”,他臉色越來越暗,想來權至龍也確實不可能拿三天的時間開玩笑,這個公司裏也沒人敢和他開玩笑,楊弦碩嘴角都放了下來,語氣冷颼颼的,“你說下這怎麽迴事,怎麽會兩個人無緣無故對換了?”


    權至龍半垂了垂頭,“她是中國公司給我安排的翻譯,我們迴去的前一晚,正在街上過馬路,為了躲避一輛車,我和她撞到一起摔在地上,隻是幾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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