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夏坐在車上抱著筆記本和歌稿,心總靜不下來,她轉頭往後張望,剛才看著權至龍下車,沒過一會兒再轉頭,權至龍居然沒影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會消失那麽快。


    但與此同時,蘇麗夏也注意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幾分鍾再轉頭,那輛車還停在那兒,蘇麗夏當了幾個月的明星,也下意識警覺起來,她判斷不出後麵的車是記者粉絲還是無關的人,為了保險起見,她覺得還是先跟權至龍匯報一下。


    蘇麗夏拿起手機撥了權至龍的電話。


    “哥。”勝勵剛喊出口,馬上收了嘴,他驚訝地瞪著眼睛看著開門的人,“蘇麗夏小姐?”


    很快,勝勵心裏又明白過來,他眼睛朝房間鬼鬼祟祟窺了幾眼,然後曖昧地笑了笑,說:“蘇麗夏小姐,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權至龍已經清醒一半了,想起自己已經是蘇麗夏,暗歎了口氣,他退了一步,朝裏麵揮了下,對勝勵說:“進來吧,至龍在裏麵。”


    勝勵又是一副不可思議笑得很詭異的模樣,蘇麗夏小姐叫至龍哥的名字都不用尊稱了,他打量著“蘇麗夏”那身寬大的睡衣,又對“蘇麗夏”笑了笑,然後不住地掩著嘴笑著走進房間。


    躺在地上的蘇麗夏也已經醒了,看到勝勵進來,她疲憊的腦神經突然有點緊張,她從地鋪上坐起來,半抬著還不清醒的眼皮,腦子裏加速迴憶權至龍一晚上教她應付成員的對策。


    勝勵看到坐在地上的“權至龍”,粘上去摟住“他”肩膀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壓低嗓音湊到“他”耳邊說:“哥,你真是厲害,那女的不是喜歡鄭允皓那一款的嗎,平常看她跟個處女一樣正經,原來都是假的呀,你要走了她還跟你來個一夜風流,早上還敢給我開門,看來是玩家啊,怎麽樣,昨晚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蘇麗夏僵硬著身子,眼睛斜吊著看著勝勵,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玩家?像處女一樣正經?一夜風流?聽勝勵在背後這樣形容自己,蘇麗夏已經臉色不好看了,再聽他還想討論誰主動的事,蘇麗夏簡直惡寒得牙齒打顫,她和權至龍,那畫麵,胃都要翻了。


    勝勵笑得越來越邪惡,眼睛從權至龍臉上往下掃,然後盯在他兩腿間,低聲說:“你昨晚是大戰了多少迴合啊,我怎麽看你這麽虛脫呀?迴去我送你點東西補補?”


    蘇麗夏憋不住咳了出來,從來沒和男人討論過這樣的話題,這怎麽聽得下去,她紅著臉,幹脆閉上眼睛不講話,權至龍幾小時前才教過她,如果不會迴答,就別講話,也別露過多表情。


    跟在勝勵後麵進來的權至龍已經站在勝勵麵前,雖然勝勵在那個冒牌貨旁邊講了什麽聽不太清楚,但這個老幺會說什麽,他猜都猜得出來。


    權至龍醞釀了下語氣,指了指地鋪對勝勵說:“勝勵哥,你不要想歪了,你沒看見至龍哥是在地鋪上嗎,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能發生什麽。”


    “你們沒發生什麽嗎?”勝勵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他摟緊身邊“權至龍”的脖子,指著“權至龍”那張臉,望著“蘇麗夏”說,“我們至龍哥這麽迷人,你晚上看著他會不動心?”


    權至龍聽到勝勵對他的誇獎,笑了起來,再看到勝勵旁邊那個冒牌貨閉著眼睛卻齜著牙齒的表情,忍不住仰起頭一手遮著眼睛笑得更厲害了。


    勝勵指著“蘇麗夏”說:“看吧看吧,都心虛到笑成這樣了,和我們至龍哥呆一晚上,你連笑起來的手勢都和我們至龍哥一樣。”


    最後這句話出口,權至龍人一僵,馬上將手放下,雖然知道勝勵這句是無心的,但也提醒了他,必須警惕克製這些習慣動作,權至龍故意說:“我看至龍哥笑起來很可愛,我就學來了,至龍哥都沒意見你有意見?”


    蘇麗夏聽到權至龍自己誇自己可愛,都忍不住替他羞臊,她斜斜抬起眼看了權至龍一眼,權至龍見她抬頭了,連忙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幹咳了一聲。


    蘇麗夏看到權至龍的暗號,知道她該說話了,她很不自然地調整了下表情,轉頭對勝勵說:“我跟蘇麗夏小姐昨晚聊了很多,我發現她真的……”蘇麗夏眼睛望了下天花板,在迴憶昨晚背的“台詞”,“我們很多見解都非常相同,她其實是個在音樂上很有才華、有思想的人,我們的交流是種靈魂上的探討,我對她……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正在努力說服她跟我迴韓國和我一起工作。”


    勝勵瞪大著眼睛張圓著嘴,看看“權至龍”,又抬頭上下打量著“蘇麗夏”,“真沒看出來啊,蘇麗夏小姐,你居然把我們至龍迷成這樣,沒給他吃藥吧?”


    權至龍原本聽蘇麗夏平腔平調的“背台詞”都聽不下去,再看勝勵講這話,換作平常都想用胳膊拽他脖子,現在隻能眼睜睜憋在肚子裏受氣,權至龍沒好氣地說:“藥沒吃,不過他昨天淋了雨,可能生病了,倒是真的該吃藥。”


    蘇麗夏連忙順著權至龍的話繼續“背台詞”,她捂著頭對勝勵說:“是啊,我很不舒服,不想動,你跟他們說我今天不和你們走了,社長那邊我會和他說,我在這裏還有事情要辦,我要把蘇麗夏小姐帶走。”


    “什麽?”勝勵有些反應不過來,“哥你……你不是腦子病壞了吧?”


    權至龍真想上去給他腦門一個爆栗,跟哥講話什麽態度。


    蘇麗夏也不敢和勝勵多說,捂著頭就倒在地鋪上,說:“就這樣了,我過兩天就迴去,你快點出去和他們一起走吧。”


    權至龍看著冒牌貨慘不忍睹的演技,都擔心勝勵會不會懷疑,他去倒了杯水給冒牌貨喝,借此分散勝勵的注意力。


    勝勵勸了幾句,見“蘇麗夏”這麽體貼,就對“蘇麗夏”說:“那你先幫我好好照顧至龍哥,我去和他們說說。”


    “你放心吧,他沒什麽問題,隻是淋了雨。”權至龍又叫住勝勵,以他對勝勵的了解,不得不提醒他,“你出去後別亂說我和至龍哥的關係,我們昨晚都是在探討音樂。”


    勝勵站起來笑了,“那你也得換件衣服啊,穿著至龍哥的睡衣誰會不想歪。”


    等勝勵出去後,權至龍覺得勝勵的話很有道理,連忙把蘇麗夏昨天那條連衣裙拿來換上,雖然沒幹透,但也隻能將就。


    隨後權至龍給他們yg公司的社長楊弦碩發了條短信,說他在這裏有重要的事要處理,需要過幾天才能迴去,而且這迴要帶個人迴去,這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迴去會和他詳細說明,且暫時隻能讓社長一個人知道,請社長幫他保密,同時請他跟經紀人通個話,批準他能留下。


    過了一會兒,楊社長迴了條短信過來:至龍啊,我覺得你一向很乖,不是這迴到中國讓誰肚子大了吧?


    權至龍收到迴信後,哭笑不得,盡管壓力很大,看到社長這條消息卻笑出來,他迴過去:哥,幾天時間肚子能發現大嗎?我沒做壞事,但這件事很蹊蹺,迴去後我會如實跟您匯報,您也別和經紀人透露。


    得到楊社長的許可,和經紀人方麵的談話就容易得多。幾個成員和經紀人都來權至龍房間看他,因為楊社長已經批準權至龍留下,他們也沒勸說,隻是關心了幾句,問他留下來有什麽事,蘇麗夏裝病敷衍著說沒什麽事,還故意等那個“蘇麗夏”不在時,偷偷和他們說他在想辦法要把蘇麗夏帶迴去。


    “她是個人才,我要把她帶迴公司。”


    平常大家不會質疑權至龍的專業眼光,所以這迴,大家也一樣。


    權至龍找了在領事館認識的人,簽證也要三天後拿到,他和蘇麗夏隻好等。


    去蘇麗夏公司辭職倒沒什麽人難為“蘇麗夏”,人往高處走,“蘇麗夏”說要去韓國yg公司發展,張文光還恭喜了她,說有合作的機會一定要迴來看他們。


    從公司出來,權至龍和蘇麗夏又去了蘇麗夏家裏,白天家裏沒人,更方便他們收拾行李,蘇麗夏收拾衣服的時候,權至龍在她衣櫃裏翻了翻,然後隻拿了件寬大的長t恤和牛仔褲換上。


    “你其他衣服都別帶了,蘇麗夏小姐,你應該學學怎麽打扮了。”權至龍看著那些素色寬鬆的連衣裙搖搖頭。


    蘇麗夏蹲在行李旁邊抬頭瞪著權至龍。


    權至龍看了冒牌貨一眼,抿了下唇又說:“以後打扮的事還是我來做吧。”


    蘇麗夏迴到家裏想著這一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迴來,心裏正難過,也沒心情搭理權至龍,她又繼續收拾。


    晚上,蘇麗夏爸媽下班迴家,發現家裏多了個陌生客人覺得奇怪,“蘇麗夏”便介紹說他是韓國公司一起合作的朋友,然後把要去韓國“分公司”工作的事告訴他們,說公司安排過去工作一年,他們也很開明,支持女兒的意願,很快就同意了。


    蘇麗夏留在家裏吃了最後的晚餐,她頂著權至龍的腦袋,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遮了白發,吃飯的時候她很沉默,目光經常盯著爸爸和媽媽,時而笑一笑。


    “你朋友很靦腆,都不講話。”蘇媽媽說。


    權至龍指了指冒牌貨,“他不會中文,所以話少。”


    蘇麗夏沒心情和權至龍計較,隻是笑笑又低頭吃飯。


    蘇媽媽又說:“你朋友笑起來很漂亮,男孩子很少笑起來這麽漂亮。”


    權至龍點頭說:“是啊,大家都說他笑起來很漂亮。”


    聽權至龍這麽自吹自擂,蘇麗夏不免看了權至龍一眼,權至龍也對她笑笑,用韓語說:“笑一個給你媽媽看看,你媽媽喜歡就多笑給她看。”


    蘇麗夏半瞪著權至龍,用韓語說:“我用你的臉笑給我媽看算是怎麽迴事?”


    “叫你笑你就笑了,讓你媽媽高興不好麽?”權至龍說。


    蘇麗夏頓時沒了聲音,然後嘴角一咧,露出兩排牙齒,眼睛彎彎的,衝爸爸媽媽露了個大笑臉,笑得都快哭了。


    一頓飯下來,權至龍裝蘇麗夏倒沒讓蘇麗夏家人懷疑,兩人以工作為由當晚就迴了酒店。


    三天後,權至龍和蘇麗夏乘坐飛機飛往韓國。


    雖然是第一次坐頭等艙,蘇麗夏的心情卻很壓抑,一種道別家鄉的傷感和對未來無措的恐慌,權至龍還在這時候提醒她yg公司的楊社長很兇,讓蘇麗夏一路上臉色都是慘白的。


    下機後,權至龍帶著蘇麗夏直接去了yg公司。


    兩人風塵仆仆一路前行,一直到站在楊弦碩的辦公室內。


    楊弦碩坐在老板椅上高大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笑著看著他們倆,“至龍,我聽他們說你給我帶了個人才迴來,是這個女孩子嗎?”


    “權至龍”慘白的臉色一直沒恢複過來,“他”耷拉著眼皮說:“社長,能不能把門關上說。”


    “好,把門關了吧。”楊弦碩說。


    門一關上,旁邊那個“女孩”馬上走到楊弦碩麵前,“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對楊弦碩說:“哥,我說件事,你聽了別倒下。”


    “哥?”楊弦碩愣了,女孩子叫哥可不是這個叫法,何況他和這女孩一點也不熟,可眼前這女孩語氣卻像和他很熟,楊弦碩問,“你是誰?”


    “我是至龍。”那女孩帶著委屈說。


    “至龍?”楊弦碩眼睛一瞪,看看麵前的女孩,再看看後麵的“權至龍”,來迴看了幾趟,最後問:“你們兩個怎麽迴事,你是至龍,那後麵那個至龍是誰?”


    權至龍皺著眉頭苦著臉坐到楊弦碩旁邊的椅子上,急切地解釋:“哥,說了你也不信,我自己都不敢信,我和她靈魂交換了,現在我是她,她是我。”


    楊弦碩靠在椅背上質疑地看著這兩人,“你們不是拍bigbang的‘秘密花園’拍上癮了吧,這裏有隱藏攝像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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