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餓了一整天的高人,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楚天生大快朵頤,幹咽口水,就是沒勇氣向楚天生要一塊。


    眼看著就要八點了,夜上茶吧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除了楚天生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


    緊接著一個邋遢的不像是世外高人,更像是街邊拿著不不鏽鋼大碗乞討乞丐摸樣的老人出現在門口。


    所有人包括楚天生在內全部站了起來,但是又不同。


    那些人一個個低垂著腦袋,用餘光望著陳老,而楚天生卻是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在眾人的餘光下,猛的曲著手指,一個爆栗狠狠敲在老人頭上。


    嘎嘣脆的爆栗聲在安靜的茶吧響起,那些低垂著腦袋的大人物一個個額頭冒汗,一顆心揪的死緊的看著楚天生。


    這是要逆天嗎?有人敢敲陳老的腦門?


    想到這個老人的身份,這些人有點後悔今天來這裏,這要是老人一生氣,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就算能走出這道大門,恐怕也得脫下一層皮。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楚天生好像還不解氣,黑著一張臉,“你丫的老不死的,讓老子我在這裏坐了一天,伺候這些烏煙瘴氣的家夥。”


    呆滯。


    那些見過大世麵的上位者一個個咧著嘴,就像是一隻哈巴狗一般望著楚天生,一顆顆震驚到麻木的心砰砰砰直跳。


    陳老也是傻呆呆的望著楚天生,腦袋有點短路,愣了幾秒之後,這個粗暴而又猥瑣的老人終於發飆。


    這個看上去沒有一絲優點的老人發起飆來,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玩具的小孩子,揮舞著蒼老的拳頭,黑著臉,“你大爺的,敢打我,我要把你丟出去。”


    陳老一邊怒罵,一邊擼袖子,就要動手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丟出去。


    “你要是敢把他丟出去,我就把你的頭發全拔了。”又是一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些本來巴望著能乘此機會在陳老麵前露個臉的大人物,再次呆滯。


    陳老抬起的手掌在聲音響起之後,就停滯在空中,看上去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陳老艱難的扭頭,看向茶吧的大門,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印入眼簾。


    來人帶著一頂壓到額頭的鴨舌帽,帶著遮住半邊臉的墨鏡。


    那露出來的半邊臉精致的沒有一絲瑕疵,嬌豔的紅唇給人一種狐媚的感覺。


    一頭青絲隨意從鴨舌帽之中垂落下來,披散在肩頭,柔順的一塌糊塗,比起電視廣告之中的模特還要烏黑發亮。


    少女一出現,先是看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楚天生,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之後望向尷尬的陳老,“怎麽不動手?”


    本來滿臉怒氣,張牙舞爪的陳老,眼睛一翻,急中生智,在楚天生麵前極力的揮舞著手掌,“小美人啊,我這不是在給她趕蚊子嗎?這破地方啥都好,就是蚊子多。”


    被那些大人物幹等了一天的陳老,這一刻非常沒骨氣的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容,還順帶著給楚天生拍了拍胸口上的糕點粉末。


    那摸樣,哪裏有一點高人的風範,像極了一個逢迎拍馬的狗奴才。


    這一幕看的那些所謂的上位者使勁的眨巴著眼睛,甚至有人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結果疼的齜牙咧嘴,這絕對不是做夢。


    少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掃視了一眼站滿了各路牛鬼蛇神的大廳,眉毛皺了皺。


    哪怕是這麽細微的動作,也被這個邋遢的一塌糊塗的老者看在眼裏,老手一揮,“你們全都滾吧,今天這裏不招待你們。”


    本來一副狗奴才相的老者,在麵對這群加起來能讓明珠市翻個天的大人物,卻是擺出一副天王老子的摸樣,那氣勢,有種唯我獨尊的韻味。


    可是偏偏那些看上去人模狗樣,關看行頭能把老者甩出幾條街的大人物,一個個噤若寒蟬,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的走出茶吧。


    陳宏濤本來還想和楚天生套套近乎能留下來,可是在陳老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眨眼之間,人滿為患的茶吧就剩下三個人,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少女,一個臉上帶著一分邪氣,三分邪魅,六分玩世不恭的少年,還有一個怎麽看怎麽沒高人形象的老頭。


    這一幕看上去顯得有幾分怪異,偏偏又很和諧。


    少女歪著腦袋,望著這個自己離開這麽久,就想了這麽久的男人,嘴角突然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接著在陳老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直接撲到楚天生懷裏。


    楚天生早就張開雙手,將少女擁在懷裏,原本不羈的笑臉多了一絲溫柔。


    “你還好嗎?”楚天生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


    偏偏這話聽在少女嘴中,比起甜的膩人的情話更讓她感動。


    “我很好,你也會很好。”少女抬著頭,一語雙關。


    楚天生伸手給少女捋了捋額前的劉浩,伸手取下遮住半邊臉的墨鏡,一張精致的毫無瑕疵,帶著三分知性,六分俏皮,還有一分肆意張揚的狐媚氣息的俏臉來。


    沐琉璃。


    這個失蹤了小半年的,身份背景神秘到楚天生也隻能隱隱猜測的少女再次出現,這種突然的驚喜,讓楚天生都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拍。”一旁終於迴過神來的陳老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擦,你個混小子,這麽一顆好白菜怎麽就看上你了,可憐老頭子我英俊瀟灑,竟然敗給了你這麽個臭小子。”


    老頭子一邊說著,一邊甩了甩自己泛白的頭發,頓時一大片雪花揮揮灑灑,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看著楚天生一陣心心驚膽戰。


    二人對視了一眼,接著極有默契的迴頭對著老頭子投去一個鄙視的目光,“滾。”


    蹦出一句話後,兩個人再次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笑,不理會一旁黑著臉的老頭,自顧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沐琉璃拿起放在桌麵上的茶葉瞧了瞧,如水的眸子露出不屑之色,“老頭,還不快把你上等的大紅袍拿出來。”


    沐琉璃語氣帶著一點囂張,但決不讓人厭惡,配合著她那張禍國殃民的俏臉,反而給人一種特殊的風韻。


    老頭子聞言,剛剛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的老頭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那東西我都舍不得喝,怎麽可以拿出來。”


    沐琉璃也不說話,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邋遢老頭,嘴角還不吝嗇的露出一絲笑意。


    不過這笑意怎麽看都有點像是一隻小狐狸盯上了一塊大肥肉並且得逞之後的戲謔。


    良久,老頭子終於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就像是鬥敗的攻擊,“我也不多,你們可別用太多。”


    老頭子說完,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摸出一個精致的鐵盒,低頭在上麵貪婪的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摸樣。


    楚天生也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之中彌漫。


    “好茶,絕對是好茶。”楚天生歎了一句。


    沐琉璃露出一抹輕笑,蕩人心弦,“一年隻有一兩的極品大紅袍,你說呢?”


    老人聽到沐琉璃的評價,臉色一陣發苦,滿臉肉痛的打開盒蓋,從裏麵取出一小撮晶瑩剔透的茶葉,一一在三人的茶杯裏丟了一絲。


    那副小氣的吝嗇摸樣,就像是古代周扒皮難得來了次無雞,鴨也可,無魚,肉也可的盛宴一般,心疼的無法言說。


    看到這一幕沐琉璃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就是一點破茶,至於寶貴成這樣嗎?”


    老頭子聞言,不忿的坐了下來,瞪了沐琉璃一眼,“你有個好爺爺自然不差這茶,我老頭子這一點存活還是年前從你爺爺那個老不死的手裏搶來的。”


    楚天生若有所思,沐琉璃隻是笑而不語,將桌上的紫砂壺燒開,丟入茶葉,過了兩趟開水,動作不急不緩,有股神韻。


    看著褐黃色的茶水從紫砂壺壺口慢慢侵入茶杯,呈現出透明的琥珀色,光是賣相,就讓人眼神灼灼,更何況那股沁入肺腑的清香。


    老頭子抓起桌上耳朵茶杯,也不管燙不燙口,直接一仰脖子灌了進去,完了眨巴了一下嘴巴,一副吃了靈丹妙藥的慫樣,“這茶我喝了一輩子,就是品不出味道,但還是小美人你泡的茶最香。”


    老頭每個正行,一口一個小美人的叫著,讓楚天生心裏一陣不爽,可是又不能在沐琉璃麵前表現出來,隻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滿口,唇齒留香,沁人心脾的香味順著喉嚨一路往下,讓人迴味。


    等楚天生一杯茶品完,老頭子已經將剩下的半壺茶喝了個幹淨,正坐在那邊眨巴著嘴巴迴味。


    沐琉璃放下茶杯,瞄了老頭子一眼,“老頭,既然你在明珠市,短時間內就別迴去了。”


    老頭子聞言,也不答話,雙眼沐琉璃瞟了沐琉璃一眼又一眼,“要是小美人你待在這裏,我就不走了。”


    沐琉璃早就習慣了老頭色迷迷的摸樣,也不生氣,而是笑吟吟的出聲,“我當然不走,上一次我不在,這一次我一定要陪著他。”


    沐琉璃的話讓楚天生心裏一暖,之前對沐琉璃半年不給自己電話而心有芥蒂的情緒也蕩然無存。


    老頭子聞言,頓時樂嗬嗬的望著沐琉璃,最後看向楚天生,“小子,看在小美人的份上,有事情就來我這裏喝杯茶,保管沒人感動你。”


    老頭子說的牛逼哄哄,彪悍氣息分外惹眼,一點都沒有之前在沐琉璃手裏吃癟的摸樣。


    “你放心,我會來的,這茶葉還得多喝幾次才過癮。”楚天生笑眯眯的迴答。


    老頭子頓時大怒,一雙老眼滴溜溜轉著,顯然在想要不要把那所剩不多的茶葉藏起來。


    二人也沒和老頭子繼續較勁,直接手挽著手的走出了茶吧,楚天生突然感到一陣頭疼。


    夢如煙和沐琉璃,這兩個同樣優秀的女人要是撞在一起,會劃出什麽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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