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麽想,其實我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禦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領口:“小夢?”


    “夢~”


    夢妖魔睡眼惺忪地從禦的胸口鑽出來,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這是到哪裏了?


    “你心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我就在旁邊,你倒也確實不用太過警惕。”


    禦歎了口氣,心大就心大吧,不心大怎麽能被盜獵者抓走,不心大又怎麽會不顧後果地跟著自己跑出天堂之塔呢?


    禦已經盡力對那些他真正認可的寶可夢們做到一視同仁,想要將他們都視作值得信賴的同伴甚至親人。


    實際上,在將自己的精靈視作親人的方麵,他已經做的很好了,但一視同仁的話……


    他畢竟也是人,也有感情,對待在自己弱小時就跟隨自己的夢妖魔,這位和他相處時間最久的精靈,他確實要比對其他精靈更為親近。


    禦總覺得這樣不好,畢竟每個決定跟隨他的精靈,都將他和夥伴們視作生命中的唯一,他理應不該厚此薄彼。


    所以,禦為了解決這點,想著既然不能厚此薄彼,那就一起厚就好了!


    但,他對夢妖魔總是要多厚那麽一點點……


    禦突然想到,當初夢妖魔還是夢妖時,他曾經以“最優解”的思路吩咐對方:如果我死了,你不要衝動拚命,而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辦法把我複活,複活不了的話,想放棄那就放棄吧。


    如果你死了,我也無法對抗殺死你的強敵,我也會選擇逃離,然後再想辦法將你複活,而且你盡管放心,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放棄。


    等到把你複活後,我們再積蓄實力一起殺迴去。


    當然禦就是這麽想的,那時是他最弱小的時候,一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所以才有了那次的對話。


    甚至直到現在,禦仍舊認為那就是最優解,因為衝動上頭而白白送命實在顯得愚蠢。


    可到了現在,他無法確定,如果真的有一天,夢妖魔在自己麵前被人殺死,他能不能保持理智選擇撤退呢?


    “撒謊自欺欺人是沒用的,我能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個答案。”


    宇智波禦歎了口氣:“原來我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理智,或許這就是人類這種生物的可笑之處吧……


    不過,如果真的有那天,我相信我不會後悔我的任何選擇,即便那不是所謂的最優解。


    而我現在做的這一切,就是杜絕那種如果的發生,借用胡地的一句話,抹掉所有不希望看到的命運!”


    心中對於力量的追求更加強烈,禦稍稍平複自己的內心,忍界的那些所謂陰謀家已經不再是他的敵人,他的目標是永恆!


    不過……


    禦無奈地笑了笑,看向夢妖魔的眼中滿是溫柔,所有人都說他足夠理智,不會沉溺於力量,而做其奴仆。


    但即使他前世再理智,再高智商,也隻是凡人的範疇,如果他真的還隻是當時的他,恐怕已經在追求力量的路上沉淪了。


    因為他體會過不止一次力量暴漲的感覺,所以更知道那種癮的毒性!


    不說別的,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有成百上千種方法去扭曲他那曾經脆弱的靈魂與思想。


    可他卻最終走到了這一步,不止是力量的增強,他的意誌與精神的成長同樣沒有停下腳步。


    促進他不斷成長的原因有很多,但禦覺得最重要的,恐怕就是身邊這些寶可夢們了。


    他們將自己的身心完全交付給他宇智波禦,毫無保留、毫無理由、毫無條件地信任著他!


    他宇智波禦走在正確的路上時,寶可夢緊緊追隨,開心地跟著他一起登上巔峰。


    他宇智波禦走錯路,寶可夢同樣不離不棄,無怨無悔跟著他步入深淵。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麽敢大意,他怎麽敢狂妄?


    禦曾不止一次在心中產生過自大的情緒,但看到這些信賴著自己的精靈們,他瞬間就將所有的浮躁壓下,隻留下深深地後怕。


    別看他每次評價一個敵人時,都是一種“嗬,不過如此”的口氣。


    但真的對上了,他的行為又謹慎到離譜,腦海中不斷提醒著自己“別大意,所有人都有可能反殺我”。


    一次次抉擇,一場場戰鬥,一次次成長,禦能走到今天,除了他的謀劃與努力,真的要感謝命運。


    感謝命運讓他碰到小夢妖,讓他發現石丸子……


    感謝這一場場邂逅!


    禦不止一次想,如果沒有精靈們的幫助,他會什麽樣子呢?


    或許早就被殺了,或許死裏逃生泯然眾人,或許按照一開始的計劃真的成長起來,同樣站到現在的高度。


    這都是未知數,都說不定……


    但禦可以的肯定的是,那樣的他,絕對不會比現在的他更加快樂,也不會有那一份份寶貴的迴憶與感動。


    或許,他會被這冷漠的世界同化,成為一名真正殺伐果斷,真正意義上絕對理智的強者,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夢~”


    夢妖魔的聲音打斷了禦的思緒,前者已經大概了解了當前的情況,小腦袋輕輕頂在禦的額頭上,讓禦有些好笑。


    隻不過是共享從神農那裏得到的記憶罷了,根本就用不著這樣額頭貼額頭。


    不過,誰讓她喜歡呢。


    “夢!”


    夢妖魔眼睛亮起,知道禦在她睡覺時,又給她準備了一頓大餐——零尾!


    根據獲得的資料顯示,結合零尾的複活卷軸以及召喚零尾的術式後,還需要一個充斥負麵情緒的人作為載體,從而產生“黑暗查克拉”,這就是所謂的零尾。


    在知曉這一切的操作後,夢妖魔閉上眼睛,輕輕呢喃著咒語,無數的負麵情緒從她胸前寶珠釋放,根本就不用專門找什麽絕望之人作為載體。


    負麵情緒的話,她這裏要多少有多少!


    吞噬了極樂之箱,同化了冥界的夢妖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代表了忍界的絕望!


    而零尾,不過隻是一個篡取她力量的小偷,如今被她找上門來,收迴這股名為黑暗查克拉的力量罷了!


    術式在呢喃的咒語中混雜著,大蛇丸手中的零尾複活卷軸同樣自動飄起,飛到一處空地上。


    一股邪惡陰冷的查克拉匯聚,逐漸形成一隻猙獰的魔物。


    “吼!”


    零尾發出了重生後的第一聲怒吼,聲音有些尖利!


    而這,同樣也是它這一生最後所發出的聲音。


    “夢!”


    恐怖的壓迫感襲來,讓零尾頓時就像被掐住嗓子的鴨子一般,身體猛地一僵,扭過“頭”(如果他真的有頭的話),“看”向一旁笑嘻嘻的夢妖魔。


    頓時,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臣服感強迫它匍匐在地,像是食物鏈底層遇到了兇猛的捕食者一樣。


    “啵!”


    仿佛什麽東西破滅,又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咽下。


    零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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