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問兒子,“葉天,你想過自己的人生嗎?”


    “啊?”


    葉天有些愣了,“爸,突然之間,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南夜幾乎是平視著兒子的視線……父子倆快一樣高了,兒子隻比他矮一點,“我認為……是時候討論這個問題了!你爺爺在你這個年齡已經出來當兵了,我呢,雖然時代不同,可我那時候的心裏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你呢?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麽規劃呀?是想在音樂方麵發展,出國去深造?還是留在國內,和我一樣……做一個軍人?”


    這麽嚴肅的討論人生大事?


    葉天並沒有不知失措,反倒沉穩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幾,像個大人似的,目光堅定地仰望著父親,“爸,你突然之間提這個,大概是有什麽想法了吧?你先別管我的人生規劃是怎樣?說說你的提議吧!”


    兒子是聰明的,有洞察世事的能力。


    南夜欣慰的一笑,“我也不打算瞞你!今天,我在你爺爺那裏聽到了一個消息,有一個特招的項目,是為了將來的一個大……嗯,怎麽說呢,是為了將來的一個大事業培養人才!要求全方位地學習很多知識,屬於空軍海軍結合項目,如果你能參與其中,那一輩子都會為自己驕傲的!”


    兒子低著頭,“空軍海軍結合?爸,你別瞞我了!這也不算是軍事秘密啊!你是說aircraft/carrie?我在參考消息上看到過報道!說這是我們國家未來20年的目標!爸,這是好事兒啊!作為一個男人,可以見證部隊新的發展!聽著就叫人振奮!”


    南夜點點頭,“你也覺得令人振奮吧?你爺爺跟我說,如果你自己願意,經過各方麵的考核還有部隊的政審,如果條件都達標,這個項目裏就會有你的一個名額!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忍不住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媽商量過了!她說要征得你的意見!可我個人以為……你沒有原因不同意!是吧?爸爸希望你去,希望你作為葉家第三代軍人,飛翔在祖國的藍天上。”


    他迫切地望著兒子。


    自己的想法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甚至帶著一些鼓勵慫恿的意味。


    可如果孩子要堅決反對,他也隻能遺憾的打消這個想法。


    blue低頭想了想,“爸,我喜歡音樂!可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可以在業餘組裏拔得頭籌,卻永遠沒法像我表哥那樣,真真正的成為一個專業的音樂家!所以我不打算浪費時間逼自己!也沒打算出國去進修!”


    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還有,我也喜歡武術!可那成就不了我的事業!我沒有大武叔叔那份本事!教不了徒弟!所以,武術也隻能是我的一個愛好!強身健體的手段罷了!”


    他認認真真地凝望著父親,“爸,既然你今天問我對前途的看法!這麽平等的交談,那我就毫不掩飾的和你說實話!在我的心裏,很小的時候就認為……你是個大能人!做什麽事情都那麽傑出!你做的飛機模型,每一個細節完美無缺!還有,帶我去基地看實飛,起飛降落時那份從容,每一次都讓我欽佩!還有很多事,都讓我認為你是一個最合格的父親!”


    兒子的這番話,倒把南夜說得不好意思了。


    大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幹嘛?小崽子,拍你老子的馬屁?是不是想騙我給你買東西呀?”


    葉天嗬嗬一笑,“我還沒想好買什麽呢,先存在你那啊!”


    這才又接著往下說,“我之所以說這些,是我從小心裏就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無論做人做事業,至少要趕上你!我不說超越,因為你真的是太優秀了!”


    真的太優秀?


    這話由自己兒子的嘴裏說出來……南夜感到無比驕傲,甚至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太優秀”了。


    微微的一仰頭,“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榜樣!所以呢?你說了這麽多,還沒正麵迴答我的問題呢!”


    “怎麽沒迴答?你問我考慮過自己的人生嗎?考慮過呀,考慮過很多遍了!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好軍人,成功的男人,傑出的飛行員!這就是我對自己人生的設想!所以,爸,那個培訓項目我真的很感興趣!無論要我做什麽,我都要必須通過這次考核!”


    南夜一聽,差點沒蹦起來,雙手握拳,興奮的“耶”了一聲,“好了!就這樣吧,一會我跟你媽說!”


    葉天起身,“那沒事兒……我迴房了!”


    “去吧!”


    南夜望著兒子高大的背影,忽然又叫住了他,“blue,有句話我忘了和你說……爸爸為你驕傲!”


    他不善於表達感情,突然說出這種話,自己也覺得有些肉麻,連忙低下頭掩飾,故意收拾起辦公桌上的東西,視線也不跟兒子對視,“去吧!”


    卻沒聽到門響。


    再一抬頭……兒子已經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他的麵前,伸開雙臂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肩,緊緊的擁了一下,“爸,我也為你驕傲!”


    一轉身兒,快步的奔出了書房。


    南夜覺得心裏一股暖流湧過……世間的幸福莫過於此了。


    幹脆輕聲哼著歌,迴了臥室,坐在床邊兒得瑟上了,“媳婦兒,把我的睡衣拿過來!”


    白天兒瞪了他一眼,還是依言把睡衣遞到了男人的手裏,“幹嘛這麽高興?跟兒子談完啦,看來你是稱心如意了,他願意當兵?”


    “什麽都瞞不過你!”


    南夜順勢在女人的臉上使勁摸了一把,起身脫衣服,邊脫邊說,“我兒子說……有我這個爸爸他感到驕傲!白天兒,你聽見沒!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最高的評價了!你老公怎麽樣?做男人算是成功吧?不但老婆服我,孩子也服我!”


    “對!對!對!我可服你了!我全天下第一服你!”


    南夜將上衣脫了個精光,光著膀子向媳婦靠過去,牽住女人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褲帶上,“你幫我脫!”


    “我美的你!”


    白天兒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告訴你啊,現在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呢!你別想早早的就上床!你那兩個小兒子必須得管!今天當著老巴的麵,我都沒臉了!”


    男人抱著女人親,嘴裏含糊不清的說,“管!管!我管完你……就管他們!兩樣都不耽誤!”


    白天兒撕扯不過,隻能偎在他的懷裏……任著男人為所欲為了。


    夜裏……


    兩個人麵對麵的躺著。


    迴想起一天的經曆都有些感慨,南夜的雙眸如星,“真沒想到啊!又見到老巴了!茶娜還那麽漂亮!說是他的孩子,我都不相信!難不成真像活佛說的……是聖山上的仙女兒!”


    白天兒點了點頭,“可不是!那孩子不但長的好,性情也好!會的東西也全!將來長大了,追她的人一定多!現在就初見端倪了啊,你瞧她那雙眼睛,水汪汪,霧蒙蒙的……看著就像是一朵桃花!”


    南夜歎了口氣,“反正,我剛才忽然有了個想法!如果咱們小blue參軍去了,到了二十多也找不到合適的女朋友!幹脆就撮合他和茶娜吧!”


    白天兒皺了皺眉,“現在說那些還太遠了吧?再說了,這事兒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孩子自己決定也可以啊!我看,他們今天的合奏就很不錯!葉天的性子……平時那麽孤傲,和誰都是愛搭不理的,吃晚飯之前,卻拉著茶娜說了半天的話,你沒看見嗎?”


    白天兒擺了擺手,“總之,現在不談這些!你也不許去外麵說,給孩子們這種印象也不好!感情的事情都是緣分!往哪兒發展?咱們大人都別參與!另外,我個人覺得,茶娜雖然看似隨和,總是笑眯眯的不多說話,可她心裏的主意很正!將來哪個男人娶了她,恐怕也得磨合一陣子呢!葉天的性子硬,如果投入太多,說不定就會傷了他自己!”


    敢情她這是心疼兒子了!


    南夜一向尊重女人的意見,立刻就住了嘴,“不說了!我以後不說了!哎,剛才是周周給你打電話吧?她要幹嘛?”


    “哦!就是提醒我!依照慣例……元旦第二天,榮家這邊的親戚要聚會!通知我時間地點!啊!順便告訴你個消息,她說……聚會上會來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誰啊?”


    白天兒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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