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耐心地一勺勺喂:“這藥古怪,阿芙蓉一般來說剛開始三天,最長五天就要發作,它卻做到十五天那麽長時間。今晚熬過去,我想辦法再催發它,如果疼痛一天比一天弱,那就證明有效。連續催發個五天,最多七天,就差不多了。”


    要連續這樣發作幾天,郭思遠皺眉,就連雞湯都不香了。


    希寧語氣加重:“趕緊喝了,喝完後還要吃點其他的。等會兒要沐浴,泡在加了藥的熱水裏半個時辰,將體內的毒想辦法逼出來點。不吃飽,會暈過去的。”


    郭思遠一聽,乖乖地張嘴繼續吃。


    見郭思遠好似過了毒發時,讓他的護衛解開他,伺候吃飯,她去調製泡澡用的熱水。再讓吃完的郭思遠進入屏風內,她和吳絕出去吃飯。


    等她吃完,郭思遠已經坐在浴桶內,旁邊火盆生的滾燙,滿屋都是藥味。


    希寧讓兩個侍衛出去交替著吃飯,留下一人在旁。


    希寧拿起銀針:“我下針在活血化瘀的穴位,打開你的氣血,胳膊放上來。”


    兩條精瘦的胳膊擱在木桶兩邊,皮膚又白又細膩,果然美人是從頭美到腳呀。


    吳絕在旁邊做下手很快就紮完針,脖頸胳膊上紮了十幾針,這才站起來:“你看著他,不要迷糊到水裏去,抓緊時間吃飯。水冷了的話,打起來半桶加熱後再倒迴去,必須水溫保持微燙。”


    “是,多謝小神醫。”隻要能救自己的少莊主,護衛聽從一切安排。


    希寧走到屏風外靠在榻上微眯了會兒,畢竟這具身體還小,睡眠休息時間比較長。


    到了半個時辰,吳絕叫醒她,去把銀針收了,讓護衛服侍郭思遠起身。


    希寧在屏風外將用過的銀針,一根根擦拭幹淨放入針包內:“今晚就睡在我床上,搬張小榻放床邊,我睡。你們三個將床榻全搬上去,我來守夜,可能還幾天要熬的。”


    護衛一個人就搬起半人高的浴桶,同時郭思遠穿著單衣,披著白狐大氅從屏風內走出來。


    折騰了半宿外加剛泡完的身體發虛,郭思遠被另一個護衛攙扶著:“他們兩個可以輪流休息,小神醫盡管歇息。”


    希寧迴眸看了眼,不禁挑了挑眉,真的是天香國色,楊貴妃出浴的樣子都不過如此,人間自有絕色在。


    墨冥:“好色之徒。”


    姐就是好色,要不然怎麽能忍受你這個黑暗加暗黑的係統。真不知道把你設計得那麽美幹什麽,想必那個禁欲係的神君也是舍不得你的美色,才不把你毀滅吧。


    “哼~”墨冥一個冷哼,雖然知道是變相的馬屁,但很受用這彩虹屁,傲嬌的語氣也放軟了許多:“你懂什麽,他是滅不了我。好好做你的任務,到現在光大懸壺門的影子都還沒看到。”


    至少姐保住了性命,靠一個十歲娃娃振興教派,真當是神呀。慢慢來,慢慢來,先把眼前一關過了。


    郭思遠看到她有點發愣,自覺地好笑,就連護衛都不禁羨慕佩服自家少莊主的美色,真是下至未成年的小丫頭,上到耄耋老婦都喜歡。怪不得那些世家的千金,有不少求著自己父母來打聽,哪怕嫁給商戶也願意。


    希寧迴過神:“乖乖聽話,去睡覺,我來安排。”


    就跟哄孩子一樣,郭思遠居然還笑了,泡熱的臉頰帶著紅暈,顯得害羞般的靦腆。也不知道是溫柔還是虛弱,聲音很是輕柔:“好。”


    護衛不敢去看,這場麵太銷魂,弄得他都快心跳加速了。


    夜已經很深了,再過不久,天將放亮,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紫雲閣的二層很大,此時門窗緊閉,炭盆裏燒著上好的銀屑碳,整個屋內都暖融融的,將寒氣都攔在了外麵。


    郭思遠側臥,細細聽著。練武之人耳力都比較好,身為火雲山莊的少莊主,從小都是文武雙修。近段時間,要不是他被毒藥弄虛了身體,才給人手不能提的感覺。


    床前小榻上的人,應該睡著了,許久都唿吸平穩,一動不動。


    他悄悄起身,慢慢翻開蓋在身上的錦緞被,盡量輕地下了床。對著榻上的人剛要伸手,就聽到這小丫頭的聲音。


    “藥早就藏好了。”


    原來沒睡呀,郭思遠想了想,故作俏皮:“我不信!”毒發作時實在過於痛苦,有藥在,就忍不住想找出來。他隻是想,藥在自己手裏比較安全。對,不是想吃,隻是想握在自己手裏。


    剛要繼續,就聽到希寧一個嗤笑:“敢動我試試,壞了我的清譽,我這個火雲山莊少莊主娘子可逃不掉了。”


    想要找藥,免不了要搜身。可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麽清譽。


    郭思遠又氣又好笑:“你還小。”


    “七歲不同席,我都十歲了。再過一月不到,過年時我就十一歲,如果家裏著急的話,有早早定下娃娃親的。”


    知道這個小丫頭很難纏,郭思遠逗性大增:“好似目前更甚,你就睡在我床前,我伸手都能夠著。”


    “請少莊主看看床前,放了什麽?”


    是一盆水,睡前希寧說屋裏燒炭太幹,所以要了盆水放著。現在卻用了一個典故,男女不得已同床放碗水,起床後,碗中水依舊。君子之德,猶如清水。同床如此,更別說分床而眠。


    “屋裏還有其他人,聽到了還不笑話,乖乖睡覺。”希寧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搜身就要負責娶了,誰怕誰。


    看著這小小的身體,背對著他,一副想放招盡管來,讓郭思遠坐在床沿邊,笑著搖頭。


    算了算了,這小狐狸詭計多端,如果把藥真的藏起來,這搜沒搜到,還被逼娶了她,那就是自找的。技不如人,還自己貼上去,那是要嘔死的。


    聽到郭思遠隻有乖乖躺下去睡覺,屋裏躺在角落裏的三人努力憋著笑。聽到了,聽到了,還就笑了,誰叫練武的人很警覺。


    第二日繼續,白天用草藥催發毒性,再用金針刺穴麻木點痛感。晚上用藥水泡澡。


    郭思遠依舊疼得死去活來,毒發時利誘,想要那枚藥止疼,得不到後威逼咒罵。但希寧就象是耳聾了一半,裝作什麽都聽不到,該幹什麽幹什麽,等他疼痛去了再叫護衛放開他。


    第三日,郭思遠明顯感覺疼痛好了許多,而且毒發時間也縮短了。等他晚上泡在藥水中時,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希寧幫他紮針,打開經絡時說:“應該再過二三天就能克製住毒性了。到時休養個三五日,觀察一下,如果不再疼痛感,就能斷根。”


    郭思遠正在好轉,但有些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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