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囑咐了一幾句,郭思遠就將衣服換下,自己小心折疊好,放在衣籠中。


    希寧再叮囑了幾句,最後叫他千萬要把解藥拿迴來,她看過後再吃不遲,郭思遠答應了下來。


    此時在三皇子府,蘇先生到一房內。


    大冷的天,這裏生著炭盆,所以房間裏不算太冷。


    房間很大,但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就是專門用於關人的。在旁邊的柱子那裏,一個人五花大綁,連同柱子綁在了一起,被綁的人正是懸壺門掌門柳玉郎。


    大冬天,這樣捆著不動,很容易凍死。所以地上鋪上了厚厚一層幹草,讓他坐著,還遠遠的生了盆炭火。就算如此,這樣捆著也是不舒服的。


    柳玉郎一看到有人來,立即叫了起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身上總共三百多兩銀子,全給你們,讓我走!老子也是混江湖的,道上有的是朋友,把我放了,這事我不追究。否則以後見到就不客氣!”


    好嘛,把他們當綁匪了。


    蘇先生翻了翻白眼,做說客不容易呀,多少人以為說客是運籌帷幄、三言二語就能讓帝王將相聽之信之,扭轉乾坤;要麽就是舌戰群儒、青史留名。結果大部分說客,做的都是這種髒活累活。萬一還碰到個腦子是不是會迷糊的……


    他猛地將腦海裏那個小丫頭趕走,昨夜真是奇恥大辱,原本以為是菜鳥,結果是王者,跪下求饒後發現,原來是個王者和菜鳥兩個極端來迴跳的腦殘。


    蘇先生雙手背後,裝出幾分得意,一副“你的小命在我手”的樣子,開始說:“柳玉郎,之前江湖人稱玉麵小白狼,專門做些騙財騙色的勾當。三月前,跟著一群市井雜碎去懸壺門撈好處,莫名其妙就當上了掌門。柳掌門,懸壺門過得還不錯吧?”


    柳玉郎一聽明白這是查清後找的他,心中雖然緊張,但不要臉皮、滾刀肉的日子過了不是一二日了:“你們是誰?是哪家來尋仇的,大不了小爺願意負責,娶了便是。”


    好嘛,又把他們當做了哪家被騙女子找來讓他負責的。這懸壺門到底不行了,唯一傳人腦子時不時迷糊,找來這樣一個人物當掌門,還有一個三流殺手當護法,不象是百年名門正派,倒象是街頭巷尾的地痞流氓,自己拉幫結派湊起來。


    該問的話還是要問:“聽說你師妹小時候得過病?”


    “原來是來打聽的呀!”柳玉郎一下放鬆了:“想問盡管問,何必把爺綁到這裏來。想要小師妹看病的話,五兩出診費,治病一千兩,救命一萬兩,準備好錢就是。快把爺放了,等找到小師妹,爺再美言幾句,讓小師妹盡心點。”


    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把他當做了急病亂投醫的家屬。


    想到昨夜的事情,蘇先生壓下火氣:“早就找到你師妹了,讓她過來,知道師妹是怎麽說的?”


    “既然找到了,還壓著我幹什麽?”柳玉郎瞪大了眼睛。


    “她不肯過來,不想為了你過來。”蘇先生冷笑著:“你師妹還說了,你一見美女就挪不動步,給你三五個美女,就讓你流連忘返。”


    柳玉郎一聽,不怒反樂:“果然還是小師妹懂我。趕緊把我放開,好酒好肉、再叫來幾個美人伺候著。既然想讓懸壺門治病,把我捆來幹嘛,我又不懂醫。隻有小師妹會醫術,把我伺候好了,我去叫小師妹來看診。”


    這天沒辦法聊了,如此好色之徒,怎麽會當上掌門的?


    算了,還是換一種方法:“這事不急,隻要你好好迴話,立即去安排。聽說你師妹小時候得過病?”


    一聽到有安排,柳玉郎迴答得那個幹脆:“是呀!小師妹是懸壺門從雪地裏撿迴來的,據說發熱燒壞了腦子。懸壺門想盡了辦法,她平時好似和常人無異,但時不時會迷糊。和她說話要直接點,否則她聽不懂。”


    看來真的是熱病導致的呆症,全靠懸壺門的藥撐著。現在懸壺門隻剩下她一個人,沒了藥又開始愚笨。或許還剩下點藥,否則在皇宮裏,太後怎麽會對她讚不絕口。在民間,名聲越來越大。


    但藥越吃越少,想必是自己去時,沒舍得吃藥,藥效過了,變得時好時壞。


    問完後,蘇先生轉身。


    見對方要走,柳玉郎急了:“哎,問完了怎麽不放了我?說好迴話就去安排,趕緊地好酒好肉,還有三五個美女,哎,別走呀,二個,一個也成呀……”


    第一次想揍人,這懸壺門的腦子大約都燒壞了。這個柳玉郎更是更上一層樓,迷糊加無恥。


    什麽玩意?蘇先生頭也不迴地出了門,命人看好這裏。裏麵的炭火不能斷,人留著可能還有用。等明日三皇子和郭思遠見過麵後,再做安排。


    第二天,希寧睡到了自然醒,隻有吳絕陪著她吃早飯,而郭思遠早就迴京了。


    這裏離京城有大約幾十裏路。原本騎快馬一個時辰就能到,可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不得不放慢。於是天還沒亮,就上車了。這點不會讓人懷疑,郭思遠中毒後就身體每況愈下,時不時會感冒咳嗽的,身體已顯虛狀,這個時候坐馬車很正常。


    看著希寧沒心沒肺地吃好喝好後,說到二樓躺會兒。


    吳絕實在忍不住,到樓上找她,果然她躺在榻上,身上蓋著厚實暖和的毛皮,手裏抱著捂手的湯婆子,愜意地觀賞著雪中景色。旁邊還放著茶水、點心蜜餞,這也太會享福了。


    吳絕坐到旁邊一張榻上,立即有婢女添了一杯茶來。還問是不是要清酒或者梅子酒。他說要青梅煮酒、熱的,打發婢女去樓下辦了。


    趁著此時樓上無人,吳絕壓低聲音:“我們不走嗎?”


    希寧嘴角勾了勾:“到哪裏去?我已經被盯上了。”


    就算火雲山莊肯放人,一出去,指不定三皇子的人、趙康的人,還有不知道哪裏的人全等著她。這個時候被抓去,有可能要和天家打交道了。


    郭思遠還算好伺候,這天家的人,可沒那麽好說話。所以還是呆在這裏,有吃有喝,享受著超七星級待遇。看青梅煮酒來了,隻要提出要求不過分,要啥有啥。


    不過吳絕這個武夫,這個季節梅花剛開,哪裏來的青梅。都是用去年的老梅子,醃或者製成幹來煮酒,這酒啥時都能喝。


    希寧對著婢女道:“要一份羊奶酪,梅花糕。去抓一把幹淨的雪煮水,泡一杯祁門紅茶來。”


    婢女看了她一眼,立即低頭稱是,退下去辦了。


    希寧滿意地眯起眼,看著廊外鵝毛飄雪,映襯得山莊如詩如畫。這才叫生活、這才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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