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光大門楣27


    莊上每天三餐都會送到房間內,張大娘子和張小姐一桌,懸壺門三人一桌,早上簡單點,稀粥配點小菜、或者豆漿加包子燒餅一類的。


    中午和晚上,都是二葷二素的四菜一湯外加份小點心。


    這對於還有很多地方吃不飽飯的情況下,這樣的待遇是相當不錯了。


    也就那麽一桌子菜,三人隻有一起吃。柳玉郎需要喂給希安,都是希寧先吃。不過每次希寧都會把柳玉郎那份留好,這才開始吃。留的菜都是最好的,有雞就留雞腿,有魚就留魚中段,讓柳玉郎安安心心的去讓希安吃飽。


    其實也就喂了三天不到而已,就把柳玉郎怨聲載道的。


    吃完飯,會有婆子丫頭進來收拾。吃完飯,三人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柳玉郎基本都被希寧拉去幹活。


    希安還是修養為主,基本都是躺著看書。這房子裏放了一些書,正好看看。


    拆線後養了三五日後,希安還是忍不住去找希寧,此時希寧正在曬藥,而柳玉郎在屋簷下“咣咣咣”搗藥。


    “師妹。”想了那麽多天,這次是有備而來,希安索性直接了當:“我身上戴的玉佩是不是在你這?”


    希寧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記憶恢複了?”


    這個問題早就預料到,希安瞥了眼搯藥的柳玉郎。柳玉郎手速放慢了許多,有一下沒一下的搯著,看著他們。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迴答:“沒,是有人告訴我,我身上戴著。麻煩小師妹還給我,說不定看到玉佩我能想起來什麽。”


    希寧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這個問題也想到過,不能指名道姓,一對質就完蛋。他迴答:“忘了,受傷時,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議論我,說我身上有塊玉佩。”


    希寧嘴角勾了勾:“那麽那人有沒有說我為什麽留下你的玉佩?”


    那就是承認她收著這塊玉佩,但希安聽出味來了:“這個倒是沒說,既然在師妹這裏,請還給我。”


    希寧笑得更燦爛了,露出六顆白牙:“這是診費,如果想要,拿錢來換。”


    “多少錢?”命都是她救的,給錢應該的。


    希寧伸出一根手指,正當柳玉郎以為是一千兩,就聽到她開口報出數:“一萬兩。”


    柳玉郎……


    希安……


    一萬兩,天雷滾滾,簡直是奸商呀。要點臉吧,就一點金瘡藥、止血丹,要得了這些錢嗎?不過這魚腸線縫合,不是普通郎中會的。而且縫合後的傷口針腳很細,說是再加上舒痕膏和去疤膏,時間久了針腳和疤會非常淡。


    “怎麽,覺得不值?”希寧收斂起笑容,轉而對著柳玉郎:“大師兄,伱來說說,我的醫術值不值這些錢!”


    以後找機會偷錢,錢越多越好,柳玉郎當然要幫著說話:“我們懸壺門的醫術世間聞名,醫術如藥神再世,藥好如仙丹。幸好遇到師妹,否則你躺在藥神穀門口,也未必有命。”


    藥神穀三不救、至少一萬兩、還要看心情。


    說完柳玉郎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熟悉的感覺,酷似這個傻丫頭說的話。說得自己都覺得一萬兩不貴,就是這個價。而且以後等到偷錢的時候,多一萬兩,不會嫌多的。


    希寧暗暗點了點頭,不錯,思想改造得不錯。


    希安緊皺眉頭:“懸壺門什麽時候要錢了?”還要那麽多。


    希寧又細細打量著他:“二師兄,你記憶恢複了?”


    呃……希安反應也算快:“懸壺門懸壺濟世,從不收診金,這件事天下皆知。我忘記的隻是自己和家人,但這就跟吃飯飲水一般,不會忘記。”


    還真是該忘記的忘了,不該忘的不忘呀。


    “懸壺門就是因為不收錢滅了。所以二師兄,記住,從懸壺門滅門開始,看診一律收錢。”希寧微微側頭,平靜又略帶憂傷,看上去又有點俏皮,說不出啥感覺。


    想到了所有,就沒想到要診金。希安深吸一口氣:“錢先欠著,等以後我碰到家人後給你。求師妹把玉佩給我,這應該是很重要的物件。”


    希寧搖了搖頭:“治療你的診金,卻放在你這裏,這說不通,還是放在我這裏。放心,你記憶沒恢複前,我不會典當。”


    希安又是一噎,想了想:“我也是懸壺門的弟子,師妹不放心放在我這裏嗎?如果我再受傷,師妹也要算我診金嗎?”


    “可你受傷時並不是懸壺門弟子呀!”希寧看著他,不時眨巴下眼。


    這下希安傻了眼,瞪著希寧,也不時眨巴眼……對呀,當時他不是懸壺門的人,所以救命需要錢。現在他是懸壺門的人,以後治病吃藥自然就不要錢。道理清晰,沒問題!


    希安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我在哪裏、我是誰、我要幹什麽?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希寧一副猛然記起來,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既然是懸壺門的弟子,身上的傷也好了差不多了,應該分擔事情。不能老是讓大師兄來幹活,他那幾天,不敢寬衣解帶的日夜照顧你,每天三茶六飯、三頓藥,擦身端尿盆照顧得無微不至,否則你哪裏會那麽舒服。人家可是掌門,對你那麽好,你不能忘了他的恩情。”


    還把人推到屋簷下:“去搯藥,讓大師兄歇會兒。”


    一番話說得柳玉郎差點沒流出淚來,那幾天真的好苦,就跟孝子賢孫一般伺候著,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哪怕有個美女在麵前都沒力氣多看幾眼了。果然都被小師妹看在眼裏,知道疼他了,當即就將手裏的藥舂甩給了希安。


    希安還能做什麽?自然接過工作,繼續幹。還有一大半的藥沒搯,他既然是懸壺門的人,就應該做事。


    再說人家小師妹也沒閑著,前麵那幾筐藥都是她去旁邊山上采來的。


    附近山裏除了竹子還有不少藥材,一去就要大半天,背迴來一簍的草藥。不光要曬藥製藥,還要看醫書。有時去池塘裏捕魚抓蝦,采蓮藕,摘荷花,給他們改善夥食……這是她對柳玉郎說的,柳玉郎那時正在鬧脾氣,聽完後繼續幹活,去池塘邊把三個人的衣服洗了曬了。


    此時有婆子過來,請希寧過去搭個平安脈。張小姐到了這裏,身體很穩,每三天請一個平安脈是慣例。


    希寧讓柳玉郎休息一會兒,自己背著藥箱跟著婆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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