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希寧感覺有了點力氣。要把戲繼續演下去:“請問掌門尊姓大名。”


    騷包男迴答:“我叫柳玉郎。”


    旁邊有人故意使壞:“江湖人稱玉麵小白狼。”


    柳玉郎狠狠白了這人一眼,玉麵小白狼,這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玩意。


    希寧居然點了點頭:“你是個好人,柳掌門,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懸壺門的新掌門!”


    噗~,這還好人?暈倒一大片。


    柳玉郎也感覺不大對勁,這妮子是不是傻呀?


    於是試探著問:“小師妹,你叫什麽名字?”


    “希寧!”還是用原來的名字吧,什麽雪見、血見的,不大吉利。


    希寧煞有其事地:“我是大師叔,也就是前掌門,很小的時候抱迴來的。他說我是下著大雪時,在一堆屍體裏撿到的。因為快凍死了,加上還發著燒。大師叔幫我起名希寧,希望安寧,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可能燒壞了腦子,我從小沒少吃藥。可吃了那麽多藥,我還是沒師兄們聰明,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老是衝著我笑,我也沒說什麽好笑的話呀。”


    噢~,柳玉郎反而鬆了口氣。這下明白了,還真是個傻的。應該懸壺門的藥厲害,把傻子治得和常人無異,可細問下來,還是有區別的。


    這下撿到了,柳玉郎趕緊問:“我既然是新掌門,是不是應該把掌門應該保管的東西都交給我了?”


    “嗯!”希寧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這樣掌門才能讓懸壺門重新振作,光大門楣。”


    “有什麽東西?”柳玉郎努力按捺住跳動的心。


    既然要裝腦子不大聰明的,希寧扳起了手指,不時還翻翻白眼裝出迴想的樣子:“有一卷祖師爺留下的醫書,據說隻要學會了,做出的藥能白骨生肌;老人吃了能返老還童、生精產子。有一個白玉瓶,裏麵裝上水後,放上81天,這水就成了仙水,快死的人嘴裏滴上幾滴,就能拖上半炷香時間。我就是用這水製成的藥丸拖住二師叔的命,他死前說把東西交給新掌門,讓新掌門光大門楣的……反正還有好多好多好東西。”


    柳玉郎的口水都快下來了,不顧旁邊的人,一個個露出貪婪的目光,心急火燎地說:“那趕緊拿給我,拿到後,我學好了,就能振興懸壺門。”


    赫赫,信你個鬼,還小白狼,就是隻白眼狼。


    希寧吸了吸鼻子:“現在還拿不到,要過七天。”


    為什麽?柳玉郎目光一駭,但立即堆砌起笑容,掩蓋住剛才的兇狠,繼續用剛才溫和口吻耐心地問:“為什麽要過七天?”


    廢話,姐先要把傷養好,否則怎麽逃跑?


    希寧給了個理由:“東西全放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每月六月初八,藥神生日時才能看得到,平時根本就找不到。掌門每年到了時間進去,過三天後出來,順便取出瓶子裏的仙水用於製藥。所以說,我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好東西,據說好多好多,否則我們懸壺門從來不收藥錢,也沒見缺藥少吃的。掌門和大師叔變了法子給我換藥,什麽千年人參、萬年雪蓮、冬蟲夏草、靈芝鹿茸。”


    其實平時藥材是山裏挖的,糧食蔬菜是自己種的,有時打獵就有肉吃。哪怕懸壺門全都是爛好人,也會有知恩圖報給點醫藥費、出診費的。


    但這些心黑的家夥腦子裏,卻覺得應該是這樣的,要知道好的藥材多貴呀,而懸壺門的藥是出了名的好。加上眼前的傻妞,不是很好的證明?


    這個聽上去可信度極高,他們在這山上該翻的都翻遍了,一樣好的都找不到。就因為藏得好,這才找不到。


    有人追問了一句:“如果錯過了時間,是不是又要等一年?”


    “嗯。”她點頭,隨即扭頭對著柳玉郎:“掌門,我還餓,我想吃肉肉。”


    “好好。”柳玉郎滿口答應,不就是七天時間嘛,等得起。想想懸壺門的寶藏,不要說一口肉,哪怕龍肝鳳膽都給她弄來。


    這裏都是會武的,不久後,打來的野雞、抓來的野兔,去毛脫皮後,火上開始烤。而希寧什麽都不用做,躺著享受懸壺門新任“掌門”給她上藥的貴賓級待遇。


    見藥粉上去後,流血的傷口立即凝結,柳玉郎也不禁讚歎,懸壺門的藥真的好。


    好有什麽用?也最多讓身主的二師叔拖了幾句話的時間,還將光大門楣的重任,一下扛在了身主稚嫩的肩膀上。天啊,一個個都不看看,身主才十歲,十歲呀!


    烤雞拿來了,柳玉郎很大方地扯下一隻雞腿,遞了過去,愛心爆棚狀:“多吃點,吃飽了傷才能早點好。”


    好了就能帶他去寶藏,等拿到這些東西,哪怕不學,賣了也足夠舒舒服服過一輩子,這掌門誰想當誰當去。


    “嗯嗯。”希寧吃得是滿嘴冒油,想想身主真是何必呢。有肉有人伺候的不幹,非要死扛。能和這些人渣硬嘛,真是的,弄得這具身體全是傷。幸好這些家夥生怕她死,這三天不敢下死手,都是皮外傷。


    等過二天,找個機會下點瀉藥,報仇之外,拉得他們沒立即追。


    不行,這點心思還不行,不解恨呀。於是她裝出想起什麽來,抬起頭,看著滿臉慈愛笑容的新掌門。


    “怎麽了?”看著希寧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樣子,柳玉郎心中有點發毛。不要被這個傻丫頭看出來什麽,如果知道他是虛情假意,就不帶他去寶藏了。


    希寧眨巴眨巴眼睛:“掌門,你武功好嗎?”


    “還行吧。”柳玉郎鬆了口氣:“怎麽了?”


    大約是怕再被打,需要有人保護她。畢竟他也算是江湖有點名氣,不是偷雞摸狗、翻牆爬梁的小賊。


    “眾所周知,懸壺門藥好,武功不高。懸壺門的掌門幾乎都是死於非命,就是因為太多人顧忌覬覦我們的醫術。”


    希寧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不無擔心地說。其實旁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練武的人耳力原本就比一般的人好,不信聽不到。


    “掌門,我們逃吧,他們都不是好人,我好不容易有了掌門,你千萬別步大師叔的後塵。萬一你死了,我到哪裏再去找掌門?”


    柳玉郎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還真是傻呀,他們原本都是一條船上的,卻擔心他被宰了。


    不過……看著四周似有似無的目光,很是複雜隱秘,柳玉郎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嗬嗬,當然是故意的,有時需要一點提示。隻要在別有用心的人心裏落了根,就會象發芽的種子一般,不可遏製地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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