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府,趙夫人親自出來接她。


    一見到她,就緊緊抱著,哭了起來。不亞於抱著失而複得的寶物,喜極而泣。


    看著頭發都沒梳,等了幾乎一夜的趙夫人,希寧有點小感動,安撫著:“娘,莫哭了,小心哭壞了身體。我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嗎?”


    趙夫人趕緊地鬆開手,上下看了看,確定自己女兒好好的,這才鬆了一大口氣:“麗華,你到底被擄去哪裏了?為娘都快急死了!”


    希寧笑著迴應:“不是有侍衛跟著嘛,那是為了將計就計,都是他們不好,沒和娘說清楚。”


    還在的趙耿看了看三小姐,是跟著,幸好還有一個跟上了,如果跟丟了,這件事就麻煩了。有可能幾天都過不太平!


    趙將軍雙手背後,虎步生風地走了出來,拉長個臉:“迴來了?”


    “是,父親!”當著眾人的麵,希寧行了個禮。


    “嗯~”趙將軍點了點頭:“先去睡吧,三郎、趙耿,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是~”希寧乖巧地迴應。


    趙耿又不得不再看了眼,這是剛才在院子裏,拿著劍捅人的三小姐嗎?


    趙夫人拉起希寧的手,覺得小手很涼,疼得不知道怎麽才好,將手攏到跟前,哈了好幾口熱氣,輕輕地搓著。


    身邊伺候的知音,趕緊地送上手爐,這李嬤嬤歲數大了,原本是想撐到三小姐迴來的。可剛過午夜,這臉就越熬越白。等到三小姐安全的消息過來,趙夫人讓李嬤嬤先去休息。


    希寧是反過來被趙夫人和知音左右扶著進了屋,屋裏的火炕已經燒熱,錦緞麵的厚實被子已經鋪好。


    屋裏屋外的丫鬟全都叫了起來,伺候著更衣梳洗。


    希寧叫趙夫人迴去睡,但趙夫人說什麽也不肯。等她躺下後,一碗薑湯端了過來。


    趙夫人哄著:“兒呀,你從小不愛薑味,但這碗說什麽也要趁熱喝下。否則著了涼,生了病,那就不好了。”


    “謝謝娘!”希寧接了過去,一口氣全喝了。


    她緊皺眉頭,薑火辣辣的刺著舌頭上的味蕾。這身主是不愛喝薑湯,原因是舌頭太敏感,而且確實不喜薑的味道。


    趙夫人笑了,讓她躺下,幫她蓋好了被子。


    希寧感覺不同:“這不是棉的?”


    “是駝毛的,由西域商人進貢到宮裏。又透氣,又保暖,總共也就坐出來六床。”趙夫人在旁邊如同哄著孩子般,輕輕拍著她的被子:“閉上眼睛安心睡吧,有爹娘在,絕不會讓我們的麗華出事的。”


    希寧都能感覺到濃濃的母愛,看著趙夫人眼底一片青,眼角皺紋在昏暗的燭燈下都如此的明顯,畢竟已經是快五十的人了。


    心中不由一軟:“要不娘就在這裏睡吧,反正爹今晚可能迴不了屋。”


    趙夫人猛地笑了,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是不是想讓娘陪著?”


    希寧索性說:“是呀,想!”


    “大姑娘要一個人睡了,不能娘老是陪著,那就一晚。”趙夫人叫人再拿了床被子,洗漱完,在旁邊並頭躺下。


    女兒毫發無損地尋了迴來,心裏也安了,趙夫人很快地就睡著了。


    在書房,趙將軍一進去就下命趙耿:“小姐這次遇險,幸好尋了迴來,以後要加派人手,保護好了。”


    “是!”趙耿單腿跪下:“是屬下辦事不力,讓將軍擔憂,小姐受驚了。”


    “榮國公府的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你能不貿然出手,迴來搬救兵,可見你是個能看清局勢、是個可靠的,本將軍沒看錯你。”趙將軍一直都是能辨別好壞,懂得用人的。


    “多謝將軍誇獎,屬下慚愧。”趙耿當時見三小姐被人迷暈扛走,見對方下盤穩健,扛著個人還行走如飛,就知道是個高手。並不是上去就打,把人搶迴來,而是偷偷跟著,並且一路上留下了記號。


    看著這三人扛著三小姐進了一個偏僻的廢宅,就守在門口等著,一直等到府裏的其他侍衛看到他的記號,一路尋來,這才一起衝進去救人。


    趙將軍有點遺憾和不快:“擄走小姐的人全死了?”


    在旁邊的趙映月插話:“死前有沒有透露是誰幹的?”


    “沒死!”趙耿迴應。


    趙將軍一愣:“那為何不帶迴來?”嚴刑拷打,一定會問出後麵主使,到時去官家那裏參一本。


    趙耿都覺得這是需要硬著頭皮說的:“是小姐讓放的。”


    趙將軍瞪了眼睛:“她說放,你就放了?”剛才還說趙耿能看清局勢,是個可靠的,現在看來要收迴這話。趙映紅才十五歲,哪怕是小主子,也不能說什麽就去做什麽。


    趙耿咽了下口水,越發艱難地迴話:“小姐審過了,是榮國公府派去的死士。”


    這下趙將軍和趙映月愣住了,死士是一旦發現不對勁,就自殺不留活口的。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趙將軍的話,讓趙耿苦笑,其實到現在,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趙將軍問:“怎麽審的?把經過一五一十說仔細了。”


    書房異常靜謐,過了許久,趙將軍才迴過神:“你先站起來吧。”


    不知不覺,趙耿跪在地上老半天了。至於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原因是聽到了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趙將軍甚至腦子裏浮現出自己柔弱的女兒,拿著劍、麵不改色地捅人……那是人,哪怕是隻雞鴨,牛羊,這捅過去也需要膽量的。


    趙映月也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她真這樣說的?”


    站起來的趙耿低頭行禮:“是!”


    捅了不算,還叫侍衛砍了一人的手,割了一人的舌頭……


    趙耿帶著幾分敬畏:“小姐頗有將軍戰場殺敵之果敢風範,屬下不知不覺唯命是從。”


    此時有人敲門,進來後報信,事後趙承宗帶人進院子,擄走小姐的三人全部滅口,埋在亂葬崗內。


    普通女子,被人擄走,應該嚇得不輕。可她卻不驚不慌,還有條有理。甚至這三人的下場都事先算出來,否則也不會說出“他們自己的人,自己解決,不要髒了我們的手”這樣的話。


    就跟茯苓一般,不用自己動手,榮國公府肯定不會放過。


    趙耿此時此刻,滿滿地服氣:“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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