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半指寬的肉很快就煮好了,而冬筍燒肉也燒好了第一波。


    這肉先給會武藝的侍衛和帶刀家仆吃,但第一碗卻呈給了這裏的主人尊子小姐,還有五個公子。至於道長大人,就算現在昏睡著,也要先盛一碗放在旁邊。


    帶刀家仆們才不管其他的,拿到碗後,舉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而五個公子哥,就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五妹,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今天反正五個哥哥都不知道瞪了多少眼了,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如果真的掉出來,還真的有點驚悚。


    希寧很想照照鏡子,自己是不是吃得很難看,不會呀,應該很斯文的。那麽塊肉,還一口口咬著吃,看看人家,都是一口一塊,吃得嘴角冒油的。


    “好吃呀~”一個侍衛嘴裏嚼著,眯著眼睛,一臉的享受。


    雖然他們平日裏也有吃肉,可哪有這樣大碗裝的。


    希寧看著五個哥哥,提醒:“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頓,吃飽了才能象侍衛一樣,有力氣殺人,逃命也是……”


    飽著上路比餓著上路強。大哥咬了咬牙,端起放在麵前的碗筷,吃了起來。


    大哥都吃了,其他四個兄弟相互看了看,也慢慢地拿起碗,默默地吃。


    因為長期不吃肉,肉的味道下意識形成了條件反射,六哥吃了二塊後,一個惡心,差點沒吐出來。


    五哥嫌棄地轉過身,背對著,不去看。真是矯情,吃個肉還能犯惡心,也不知道自己親媽倫子夫人為什麽要這樣的廢物當養子。


    希寧示意仆人將一隻碗裝上冬筍和燒得比較熟的飯,把六哥的碗換走。


    “不想吃肉,不要勉強,畢竟有可能是最後一頓。”希寧對著廚房管事說:“還有什麽吃的沒有,選很快能燒出來的上。”


    “是!”管事立即拿了個小鍋,而廚娘到屋裏割了一些韭菜遞給了他。當即就炒了起來。


    大家這才發現,四周放著的花盆裏,原來種的不是花草而是韭菜呀。上迴就有傳說,五小姐在放著火盆的屋裏放上菜盆子,蔬菜就能在冬日生長,原來是真的。


    有了蔬菜,六哥倒是吃得更香點。


    燒下來的肉湯,加上些冬瓜片,趁熱喝。六哥倒是能喝,大家都拿著飯碗,米飯加肉,唿嚕唿嚕喝著冬瓜肉湯,不少人吃得出汗了。


    看著六哥從腰上係的囊裏掏出粉盒,對著小銅鏡往臉上補粉的樣子,這迴輪到希寧瞪眼珠子了。


    “嗯~”藤原道長這個時候迷迷糊糊好似醒了,大約是被肉香弄醒了。


    希寧叫人將肉湯端過去,讓大哥和二哥喂了點進去。


    喝了半碗湯後,藤原道長又昏睡了過去。


    希寧吃完後,放下碗:“誰有刀,給我一把。”


    藤原道長的貼身侍衛站了起來,將自己的短刀取下,恭謹地雙手遞過來。


    侍衛已經上了年齡,且臉上還有一道橫貫半邊臉的陳年刀疤,一直跪坐在不遠的地方。


    希寧雙手接過,將刀拉開一半,刀麵透著寒光,帶著殺氣。這把刀浸過血,才會如此。


    她整個的拉出,刀發出輕微金鳴聲,不由讚歎:“好刀!”


    “長刀攻擊、短刀防衛,也可以……”希寧欣賞著刀,悠悠地說,轉而含笑看著老侍衛:“自殺,不至於受辱。”


    老侍衛猛地低頭行禮,樣子威武異常,硬朗的聲音裏帶著激動:“在下誓死效忠道長大人和尊子小姐。”


    這個時代武士刀才有雛形,一般都是帶一把刀,有的刀更象是劍,也隻有老侍衛帶著兩把刀。


    希寧卻很是平靜地說:“據說你從小就跟著我父親,是我祖父給我父親的。”


    象這種王親貴胄,經常會培養一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從小就養在身邊,訓練武藝。


    老侍衛點頭:“是的!”


    希寧猛地一笑:“如果這次能助我父親渡過難關,我親自求父親封你或者你兒子、孫子的一個做韌負尉。”


    老侍衛猛地抬起頭,瞪著眼睛,隨後又立即低頭:“老奴不敢,盡忠是老奴的本分。”


    這些侍衛不同於其他帶刀家仆和侍衛,這種的往往都是奴籍。唯有奴隸,自身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才會完全的聽從命令。


    “怎麽,信不過我?”希寧轉而看著所有人:“凡是今日助我藤原家的,是奴的全脫離奴籍,是仆的全加月銀三成。有功的另論功行賞。”


    頓時所有奴仆全都下跪,都發誓願為各位大人和小姐肝腦塗地、九死一生了。


    “別急著表心跡,話還沒說完呢。亡者,我藤原家會予以撫恤,福澤子孫。但有臨陣脫逃、賣主求榮者……”希寧臉猛地一沉:“殺!”


    不少人渾身一顫,所有人都叩首稱“是”。


    恩威並施、氣勢逼人。大哥吃驚地看著過完年虛歲也隻有十一歲的五妹,迴想著他十一歲時在幹什麽來著。


    他六歲為殿上童,陪伴天王。12歲時命名為賴通,敘正五位下。15歲時便敘位從三位,達到公卿的水平。21歲時累官至權大納言。去年年末,他剛成為最年輕的攝政。


    可今晚,他卻自己感覺比不上還年幼的五妹。難不成剛才道長大人中箭,讓他嚇傻了嗎?


    想到此處,他豎直了身子:“道長大人昏迷,作為藤原家長子,應由我做主!我五妹所說,我均認可,隻要能渡過難關。我藤原家定不會忘了,必定論功獎賞。”


    眾人立即轉向他行禮:“是,賴通大人!”


    終於找迴來了感覺,這樣才對。他往旁邊瞥了眼,看到五妹盤腿坐在那裏,眼睛微閉,嘴角掛著淺笑。


    他揮了揮手:“大家輪班休息。”


    剛說完,就看到五妹抱著短刀,往地上一躺,一隻手還將被子拉拉好。


    看不懂這個五妹了。不過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五妹也沒胳膊肘往外拐,一心一意想護著他們。於是他站了起來,去問侍衛拿刀。


    侍衛將刀給了後,有點頭疼,他可是隻有一把刀呀,給了大公子,等人家殺進來,他拿什麽打呀?


    於是瞅準了一個,一把將刀搶了過去:“這個給我了。”


    “那我用什麽?”這個敢怒不敢言。


    “去找把菜刀,反正你的武藝用菜刀也能行。”


    武藝高用什麽都可以,還是說武藝差得隻能用菜刀,這是誇還是貶?不過也沒辦法再搶過來,也隻有再去找一樣武器了。


    果然和猜想的不錯,大約在卯時,天快放亮、人最容易鬆懈時,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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