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一想,這種利大於弊的事情,可行!


    這二月,威子要成女禦、嬉子要尚侍;成再過幾月,威子就要立為中宮。一大堆的事情等著,還要防著備著眼紅的人,半路殺出事情來。


    於是藤原道長問:“追求學問是件好事,既然你有此心,我總不能阻止不讓你去。需要什麽盡管說,讓你母親預備著。想迴來的話,隨時說一聲。”


    ?~,太好了,有希望脫離苦海了!


    希寧是笑著恭送藤原道長離開的。


    藤原道長剛走,阿玲就瞪大了她的小眼睛:“小姐真的要去莊上?”


    “怎麽了?”希寧裝模作樣地端起書。


    阿玲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莊上哪裏有這裏好,伺候的人少,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幹。小姐又沒有錯,為什麽要去那裏呀?”巴拉巴拉說了一通,無非就是那裏是鄉下地方,住的都是下等人,隻有犯錯的人才被罰去莊上。


    阿玲這裏還沒說完,明子夫人過來了。


    明子夫人是一路小碎步跑過來的,氣喘籲籲地跪坐下來。穿著二十斤的十二單,從旁院這一路過來,還是快步,不累才怪。到底是親媽呀!


    確定要去莊上,明子夫人急了:“你去莊上幹什麽,是不是又有人進讒言?”自己三男八歲被人忽悠著出了家,指不定又是哪個又想毀了她一個兒女。


    嚇得四周一幹侍女全都伏地,不敢抬頭。


    希寧含笑說:“不,是女兒自己的主意,想去莊子養著。母親想想,這次女兒沒進宮,母親事先肯定是不知道的。可就這樣稀裏糊塗給混過去了,叫女兒如何自處?而且還被人忌憚著……”


    “誰敢!”明子夫人頓時發怒,可立即就癟了。不是敢不敢的問題,都做了。原本說得好好的事情,結果好處還都被倫子夫人給占了。


    明子夫人不住的心疼:“尊子,我今年五十有二,已過知天命。這說走就會走的,現在也隻有你還陪在我身邊,就不要去了吧。”


    希寧笑著:“母親身體還好著呢,定能過八十。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以後好好孝順母親。”


    明子夫人怎麽會聽不懂呢?


    權力鬥爭,何其殘忍。不要說不是一個肚子裏養的,哪怕是父子、兄弟也會拚個你死我活。對於藤原道長來說,沒有對不對,隻有對他有沒有利。


    哪怕今天倫子夫人把尊子給害死了,藤原家也會對外宣稱病死或者中邪祟暴斃,把事情也遮掩過去。


    或許去莊上,暫避一下,不是壞事。


    明子夫人想通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就明日吧,反正城外離這裏也就大半日路,如果缺什麽,叫人迴來拿就是。”希寧迴應。


    就這地方,越快離開越好,姐待不下去了!


    在明子夫人眼裏,確是另一個可能,那就是留在這裏有危險,還是早點離開,讓想下手的人放心。


    於是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城西邊的莊子是景色最好的,櫻花也快開了,應該打掃得不錯,就去那裏吧。”


    藤原家有很多房產地皮,城外有好幾處田莊,有二處是賞花、賞雪的好地方。城西的莊子,有四大院,春有櫻花、夏有荷、秋有楓葉、冬有梅,確實是最好的一處。


    希寧謝過後,明子夫人:“我再找幾個得力點的侍女和仆人跟著去。每月的月例,會叫人準時送去。”


    “你們先去拿點心來。”希寧左右看了看。


    明子夫人對著自己的侍女點了點頭,於是所有侍女都退下。


    希寧這才說:“這次去,我艾草不帶。”


    明子夫人微微皺眉:“她是你乳母,不帶的話,給人留下話柄。”


    “什麽話柄?”希寧一個冷笑:“我現在還需要吃奶嗎?母親又不是沒見到,她整日裏穿著如此僭越,幾次半夜出入父親的書房。這次我吃的菜粥就是她拿來的,定是有人許了她什麽,才把我給賣了。這樣的乳母帶在身邊,母親是想讓她和誰通風報信?指不定哪天在我粥裏再放點什麽,讓我一睡醒不來。”


    心知肚明的明子夫人,氣得是全身發抖,手緊緊抓著華服的衣擺,手指骨結都發白了。


    隨後慢慢鬆開手,一個字一個字逼出黑色的牙縫:“這個賤仆!”


    希寧淡淡地而言:“母親不用擔心,等到她女兒入宮時,她想必也會跟去陪伴。到時也就眼睛看不到,落得個幹淨。”


    “還想進宮?!”明子夫人嘴角翹了翹,聲音輕卻狠:“就看她有沒有這個命。”


    這個媽應該有手段,可還不及倫子。希寧提醒:“畢竟是我乳母,不是普通買下的家奴,母親小心點。”


    “你放心,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再如何也隻是雇來的。再說下去,扒開這層皮,就看丟誰的臉麵。”明子夫人對付不了大老婆,但身份地位對付一個雇傭過來的,還是綽綽有餘。


    “就是委屈你了,那麽小就要去莊上,都是我的不是。”想到最小的女兒明天就要去莊上,明子夫人原本沒睡好的發紅眼睛濕潤了,舉起寬大的袖子,手指輕輕拭淚。


    希寧拿起旁邊的羅帕,幫著明子夫人擦淚:“母親真是說笑了,隻是去自己的莊上,母親想看我,我隨時都能迴來。倒是進了宮,想見就難見了。”


    明子夫人一聽先是釋懷,隨後又難過。進宮後,想見需要實現通傳;傷心的是,好好的女兒,怎麽就被頂了位。都怪她,一時大意,沒想到倫子的心那麽黑,那麽貪,二個位置都要。


    “母親也不要生氣了,事已至此,也隻有如此。而且世間的事情,是福是禍,誰又能知道?如果在莊上,得以安樂,反而是福氣。”希寧說的是老實話,反正她不想去嫁給自己的侄子,去認自己當姐姐的做婆婆、太婆婆。


    就讓嬉子去吧,讓她屋四個親姐妹慢慢搞去。


    明子夫人被安慰好了,侍女扶著離開,這次接二連三的事情,給她打擊挺大的,麵如死灰,走路都象是踩在棉花上。


    當天,阿玲就帶著屋裏的奴仆開始收拾東西。


    “小姐,這些東西要帶嗎?”阿玲問東問西。


    希寧靠在旁邊懶洋洋地翻著書:“自己看著辦,反正離得近,不夠的話,叫人過來說一聲,找輛車就能全部運過去。”


    此時菜月跑了來,對著阿玲低語。


    希寧見到,微微皺眉:“什麽事情,嘀嘀咕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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