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人自然是鍾朔,黃柄還在丁憂,義學管理員的職位還說得過去,難得一次潤筆也行,如果單獨寫這種拿錢的發言稿,就不行了。


    鍾朔和已經成為鍾娘子的王大小姐今日也來了,在旁邊貴賓席上坐著,而畫兒陪伴在後。


    “畫兒,你可想好了。”希寧最後再問了遍。


    王大小姐要出嫁了,那麽之前派去的人全部都迴來了。她看出,畫兒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於是給畫兒選擇,是打算跟著王大小姐出嫁,還是打算繼續留在縣主府裏。


    話給說明白了,鍾朔目前還沒得到任何官職,就算得到了官職,看鍾朔這個樣子,應該也不會納妾。


    漢律,布衣隻能娶妻、不能納妾。而官員或者祖上有官職的,也必須多年無出,方可納一妾。哪怕是藩王郡王,家中豢養的歌舞姬的數量也有規定,因為府內女人數量超標而丟了性命的王侯不止一個。


    “奴婢想好了,求縣主成全。”畫兒伏地叩首。


    “好吧!”希寧側坐起來,如同宣布一般緩緩道:“我會寫一封信,如王大小姐願意,就讓你作為王大小姐的人一同出嫁,從今後,你的月銀由王大小姐出,我不再過問你。”


    畫兒感激涕零的樣子:“謝縣主,奴婢如有來生,願變牛馬……”


    “先別急著謝!”誰要你來生,就算這輩子變成牛馬,她也呆不了多久。


    希寧再敲打一番:“王大小姐性格軟善,她是個好拿捏的主,你應該明白我可不是!隻要你恪守本分,如將來有好姻緣,我會替你做主。如有不軌之心,你的奴契還在我手裏。我定不會饒你!”


    畫兒想跟著王大小姐出嫁,最大可能想以後混個妾。而王大小姐戰鬥力低,否則那麽多年被繼母壓著,如果畫兒心腸狠硬,這王大小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畫兒渾身一顫,立即說:“奴婢銘記在心,絕不敢有異心。”


    “能如此最好。”希寧盡量表現得和眉善目:“你還沒見過我對於白眼狼的手段,希望不要見到……下去吧。”


    畫兒全身都繃直了、惶恐不安地退了下去。希寧都想摸摸自己的臉,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她隨後叫來了其他三個一起去的,問她們打算跟誰,結果吳家媳婦和趙家媳婦都願意留在縣主府,隻有湘紅願意去。


    希寧頓時明白一件事,就算當不了鍾朔的妾,那裏可以接觸到很多年輕的學子,而且王大小姐性格也好。鍾朔早晚會離開臨邑縣,她們也就有機會跟著一起離開。於是寫給王大小姐的信裏,語氣重新斟酌了一番。


    王大小姐收到信,考慮再三還是過來碰了次麵。


    希寧將話說白了,王大小姐最後還是接受了畫兒和湘紅。畢竟她身邊的秋月實在是太弱,目前銀子也算多,畫兒可以作伴,湘紅看樣子和秋月差不多,也是個老實的,索性就一起要了。


    湘紅走之前,希寧特地叫來了湘紅的爹媽,關照囑咐了一番。說是湘紅有什麽事迴來告知,其實是暗示,看著點畫兒有什麽舉動。同樣是丫鬟,性質是不一樣的,湘紅和她爹媽都屬於傭工,而畫兒屬於簽了死契的家奴。由湘紅看著點,可以安心很多。


    畫兒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樣子,就跟以前跟在她身後一般。希寧看在眼裏,隻希望畫兒能不起貪念,否則就算她管不到了,鄧家人也會盯著。


    念完後,就是發獎。


    發的是真金白銀,十一名到二十名錢一串、第四到第十名銀五兩、第三名銀十兩。讓四周百姓露出羨慕的目光。


    當發到第二名和第一名時,更是叫好聲雷動。那可真是金子,第二名五兩金子,第一名十兩,這一下就發了大財了!


    可是希寧卻有點高興不起來,因為獲得第一名的居然是……四王子烏維達!


    這次比賽並沒有說匈奴人不能參加,無論老幼婦孺均可以參加。


    沒想到烏維達敢跑過參加比賽,也不怕被人舉報後抓了。


    烏維達拿到十兩金子後,按照之前慣例,走到跟前行禮:“多謝縣主。”


    希寧嘴角翹了翹,保持著風度:“賞金都是憑本事拿,不必感謝。”


    烏維達也沒多言,轉而離開。


    可希寧得他沒有離開,覺得在人群中,總有一雙如同鷹一般犀利明亮的眼睛朝著她看來。直到她重新上了車,這種感覺依舊存在。


    坐在車裏就有點生氣,可很快釋懷。人家又不是破城後過來搶走的,還真是憑著本事拿金子,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比賽結束了,出城門時,所有人都會被搜檢包裹行禮,不讓一根箭帶出城。


    看著滿滿一屋子的箭,從地上要堆到屋頂。周縣長都鬧不明白,原先以為是為了本縣在籍的人送錢,可現在弄得好似就是要留下箭,所有人的箭。那麽多箭留著幹什麽?這縣主到底要幹什麽?


    接下去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定的烈酒已經入庫。這酒還真是烈,收貨時做了測試,點燃火的木棍靠近,如果酒能燃算是合格。


    象這種燒刀子般的烈酒,一下還定那麽多壇,所有人都弄不懂。已經深秋了,依舊熱,平時隻需穿單衣,淩晨和晚上才加一件薄衣便可。看樣子今年又是暖冬。烈酒驅寒,天氣那麽熱,驅什麽寒呀。


    反正這個縣主弄不懂的事情多著呢,人家有錢願意燒著玩,別人管不著。


    希寧等著,默默地等著。每月還是讓林管家去都城送進貢的羊,林管家不光會送進去羊,還有一籮筐的監視情況。


    而靠近縣主府的院子裏,經常都會有鴿子飛進飛出。這些鴿子的腳上都綁著小竹管,裏麵塞著一張寫著字的紙條或者布條。


    大約是太閑了,希寧叫來了鍾娘子,也就是以前王大小姐。


    聊了一些家長裏短,見鍾娘子氣色不錯,反而比當小姐時要好得多,看來日子過得不錯。


    希寧裝模作樣地說:“這次你舅舅鄧老爺出力不少,要不是鄧家,這事也難辦。”


    “是呀!”鍾娘子含著笑,帶著感激:“縣主還有舅舅對民婦的好,民婦謹記在心,隻盼哪時能報答。”


    “報答就不用了。”希寧好似大大咧咧地說:“隻要平時多來看看我,聊聊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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