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鞋,穿上衣服,洗了把臉。薛平貴剛坐下,一杯茶遞了過去。


    薛平貴拿起喝了口,雨後龍井,今年的新茶。千裏迢迢送到西涼,隻可惜現是夏末,春季的新茶放到現在,也成了半陳茶,口感沒那時好。


    希寧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有件事想和陛下商量。”


    “賢後不用客氣,三姐乃王後,有什麽盡管說,讓內務去辦就是。”薛平貴總是一副好老公的樣子。


    哼,真的不同過他,還不知道小肚雞腸裏想什麽呢。


    希寧於是說:“是臣妾宮裏貼心的宮女不多,想再挑幾個,也好陛下每日來,更好的伺候陛下。”


    薛平貴心中晃了晃,選宮女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那些宮女都是為了更好的“伺候”他的。玳瓚再霸道,讓他不能選秀,那王後總能選幾個宮女吧?


    於是問:“賢後想要添加多少?”


    “臣妾不知道西涼規矩,王後能有幾個宮女。”希寧笑眯眯地,故意拉長了音:“陛下認為可以有幾個?”


    想到越來越貼心拾趣的玲瓏,薛平貴舉止優雅的端著一杯茶,另一隻手捏著茶蓋,拂了拂上麵還漂浮著的少許嫩芽,低眉垂眼的喝了一口。將茶水連同嘴裏冒出來的口水,一起咽下去。


    放下茶杯,毫無異樣地迴答:“西涼沒那麽多規矩,賢後認為幾個合適就添加幾個。”


    希寧含笑瞥了眼,渣男的心裏大約早就樂開了花,期盼著越多越好。


    於是說:“那臣妾就看著辦了。”


    薛平貴又隨意了幾句後,站了起來,雙手背後,大步走了出去,擺駕去勤政殿了。


    薛平貴一走,玲瓏就跪下來了,嫵媚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娘娘為何要選宮女,是不是覺得玲瓏不好?玲瓏對娘娘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求娘娘不要趕玲瓏走!”


    希寧和煦道:“你胡說些什麽呀,本宮怎麽會趕你走。”


    玲瓏睜大了含淚的眼睛,還是真是美人,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那娘娘為什麽……”


    希寧讓玲瓏站了起來,讓她走到跟前:“大王接連已經在這裏住下十日之餘,你看來有可能懷上。你想,如果你懷上,會是怎麽樣的?”


    玲瓏玉貝般的牙齒緊咬著嘴唇,差點把嘴唇都給咬破。


    還能怎麽樣,死唄!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不管幾個月的,一起死。


    希寧繼續說下去:“可如果有幾個一樣的,把事情鬧大,又會如何?”


    如果有三四個懷孕的,難不成玳瓚撕破長期以來仁德的假麵具,全都宰了?那到時保證比王寶釧的苦守寒窯18年的英勇事跡一樣出名,西涼出來一個狠毒妒婦玳瓚,把幾個懷孕侍寢女子全都殺了。


    希寧語重心長地說:“玲瓏,在宮中,永遠不缺的就是女人。你現在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就不能計較其他女人過來爭寵。你再爭也爭不過公主!隻要能養大自己的孩子,能封個閑散王爺、郡主的,老了也有個依靠。本宮真的是為了你好!”


    玲瓏立即跪下磕頭,聲音哽咽著:“多謝娘娘,娘娘真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得了,死後是否還有靈魂,她不知道。反正現在能拉攏一個是一個!


    希寧讓玲瓏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以後多多休息,不要多想,等陛下過來好好伺候。去吧!”


    “謝娘娘!”玲瓏低頭退下。


    希寧端起參茶來,悠悠地喝了口。對,就這樣辦,讓渣男、玳瓚忙不過來,這樣她才有機會……


    說幹就幹,希寧叫人去報福總管,說要挑選宮女。但不想用宮裏原本有的,想要宮外的女子,最好是官宦之家的。說是宮女,其實是貼身女伴,也就陪著她,琴棋書畫、繡花聊天,打發時間,過了三年,放迴家嫁人。


    福總管報了薛平貴,薛平貴說是王後整天織布種地的也不好,找幾個官宦女子附庸風雅也不錯,立即就準了。


    於是立即傳下聖旨,張貼榜文,十日內昭陽殿裏的主子,王後王娘娘要選宮女,凡事15至20歲的官宦未出閣女子,均可報名。伺候娘娘滿三年,就賞賜一份嫁妝,挑一門好親事,安排嫁人。


    這一下一石激起千層浪,持反對意見的認為,畢竟是入宮,而且還要三年後嫁人。女子經不起等,嫁人又早。三年過去,哪怕15歲的,也成了18歲,到了出嫁年齡的上限。


    而很多人,想的是,三年後賞賜一份嫁妝,挑一門好親事。能被賜婚幾乎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被賜婚的女子,在男方家裏也抬得起頭來。男方不到最後,不會輕易合離,那畢竟是賜婚。


    更有內幕消息的,知道大王每日下午都到昭陽院小憩。那麽在昭陽院裏,肯定就能見到大王。雖然玳瓚霸道,可讓大王看上眼,成了某宮主子,家裏也可以沾光。


    德妃、賢妃還有四個美人,家裏人哪個不是升了官?


    在家族利益跟前,犧牲一個女兒算不了什麽!


    正在全家商量著,過了才二日,突然又傳來了消息。三年改為一年,最多二年。


    才一二年?娘的,參加競選,說什麽也要進去,那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任何猶豫拋到腦後,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準備起來。


    朝堂上,有人質疑此事。


    薛平貴坐在龍椅上,暗暗冷笑。怪不得玳瓚什麽都沒說,原來已經請好了人,打算彈劾王後了。


    他冷著個臉:“這有何疑問的?平日裏,宮裏請人進去說說話,聊聊天的都有。王後挑幾個人一起吟詩作畫,怎麽就不行了?”


    冒出來質疑的是護國公,玳瓚的親舅舅。能不能不要那麽明顯,說什麽挑一個不是親戚的更象點!


    護國公當然幫自己的外甥女,王後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都知道西涼王每日下午去王後那裏午睡:“可這些女子都是不能出宮,直接住在昭陽院裏。據說要選十個,吟詩作畫一個就足夠了,何必十個!”


    十個?薛平貴內心一喜,果然是賢妻,對他太好了。以前苦守寒窯18年,現在生怕他子嗣凋零,幫著他巧立名目的選秀。


    可這個老家夥卻反對,憑什麽反對?自己府裏還有三個小妾,五個通房。老不羞的,上個月還將一個開臉枕席的15歲丫鬟抬做姨娘,孫子都比這個姨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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