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輕微的聲音就如同心髒監控機一般,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嗯,活下來了。”傳入耳朵模模糊糊的,就跟從另外一個世界發過來的,但聽得出是康納醫生的聲音:“別急,我一個個連線,看看雲神選擇誰。”


    “還能這樣?”有人驚訝的說,但聲音傳入耳朵有點變聲,不知道是誰。


    “先試誰?”康納問。


    “先她吧,為了我,差點命都沒了。”電鋸好似挨得很近,比任何人的聲音都要清晰。


    “好吧!”


    突然間,好似大腦打開了一扇大門,進入了一個光影形成的隧道。一路上,隧道四周全是身主之前發生的事情。愉快富裕的童年;疼愛她的父母;準備移民;發生車禍;失控的車在一片驚叫聲中,從半空中掉下……


    醒來後,身體已經是全金屬機械,隻剩下個腦袋。護士拿著一張賬單給她,銀行貸款人員在旁邊,要麽在七十萬元的貸款協議上簽字,要麽身體就拿走給其他人用……


    打二份工,賺錢還貸款;右臂失靈、再次貸款被拒絕;失業;交不起房租趕到街頭;當乞丐;被意外牽連而死亡……


    慘了點,希寧都感覺心塞塞的,對了,現在她也沒有心了。


    隧道的盡頭,一片虛無,一片漆黑。


    突然一道光亮從天而降,將她前麵一片給照亮,一個發著光的金屬機甲出現在跟前。


    好亮,卟啉卟啉的。


    希寧抬起手,捂著眼睛……嗯,手?


    她將手放下,眼睛看著雙手。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比這雙還要漂亮,應該是身主的。


    “這裏是你的腦部世界,是你的內心深處,你的身體好似恢複,其實隻是大腦的反應。”這具機甲居然發出聲音。


    她細細一看,認出了金屬上布滿的祥雲文:“雲神?”雲神是有頭盔的?這頭盔也是銀色的,帶著飛翼般的雙耳,好拉風。


    “嗯~”


    吼吼,什麽騷操作?果然雲神是會挑主人的,它原本就自帶認知係統。


    她好奇地問:“以前的雲神你為什麽不要他了?”


    雲神的聲音是男性化的,平靜又好聽,就跟地鐵裏報站聲一樣:“他變了,殺戮得太多。既然他已經有了好的生活,並且拋棄了我,為什麽還要會過來找我?”


    希寧想了想:“可能擁有你的感覺太爽了。”


    雲神……


    半晌:“是的,他在天城過得很好,很舒服,可總感覺少了什麽。沒有了我,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想重新當迴武士,享受著來自觀眾的歡唿喝彩、對手的恐懼和臣服、站在武士頂尖地位的傲視群雄。”


    切,既然如此,那時何必要將克隆的身體替換掉雲神。節操既然扔掉了,還想撿迴來?


    她於是問:“那你想要什麽樣人合作?”


    雲神言語中好似帶著幾許滿意:“你就很好,別人都問我想找什麽樣的主人,而你說的是合作。”


    雲神是一台金屬和電纜構成的機械身體,可擁有了智能智慧,他要的是一個當他是朋友的,而不是以主人自居的腦袋。


    雲神繼續說著:“其實我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前後有了二個夥伴,第一個舍棄了身體和我合作,得到了天下。他成了傳說中的神靈,當他想征服世界時,我舍棄了他。被塵封了許久,我被發現並且得到了進化,就是上一個雲神。他原本是仁慈、善良的,可他畢竟是人類,有著人類的貪婪和雄性。隻不過他隻是個普通人,沒有達到稱霸世界的高度,他得到了想要的,接受了我的提議,選擇放棄我。”


    希寧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好奇地問:“你說是選擇,那麽還有一個選擇是什麽?”


    雲神:“不再濫用武力,做點有利於人類的事情。”


    這就代表著,有可能不能當武士。一具不能當武士的身體,要了有何用?怪不得上一個放棄了,將克隆的身體接上,去天城開開心心過日子。


    希寧微微皺眉:“為什麽要做點有利於人類的事情,你又不是人類。”


    雲神:“我雖然不是人類,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上一個幾乎屠盡天下人,我為此後悔內疚了很長時間,自我放棄封存。”


    希寧頓時笑了出來:“你的智能誰設計的?弄得那麽聖母。”


    雲神……,好吧,這個女人有時會毒舌點,但身世悲慘:“或許一個女人能有更多的善心,而且你死得那麽慘,或許能幫我救贖。”


    希寧剛想答應,突然另一個聲音響起:“我並不適合你,請您和電鋸聊聊,我感覺他更適合你。”


    “誰?”雲神突然計算出了什麽,它是係統自然不是想,而是綜合分析後計算出來的:“對了,你已經死了。”


    “閉嘴!”墨冥的聲音響起了:“她不會再影響了。”


    雲神的頭盔發出了亮光,在漆黑的四周掃射了一遍,但未找到什麽:“你居然也有係統,它比我更高級。”


    找不到就是更高級?


    墨冥:“哼,廢話!”永遠都是一副顫抖吧凡人的態度。


    雲神:“到底發生了什麽?”


    輪到希寧鬱悶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是一二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而且她也確實不知道墨冥是啥玩意,就連她是啥玩意都不知道。


    墨冥:“原來的米莉安娜死了,她有怨氣,同意讓我們改變她的命運。你在這裏所看到的,都是她身前發生的事情。”


    至於後麵改命的事情,就是希寧的了,所以雲神看不到。


    墨冥這番話應該是對希寧說得:“接受雲神,成為武神,就能直接去天城找到兇手,宰了兇手,任務就完成了。”


    “至於你!”墨冥說出的話也是能讓雲神接受的:“等她任務完成,就走了。真正的米莉安娜是個笨妞,跟你這個蓮花係統挺相配的。你們兩個就相敬相愛,造福世界吧。”


    呃……


    雲神好似帶著幾分緊張和激動:“你是誰……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創造了我,我是誰?”


    希寧翻了翻眼,當然此時她都是虛影,眼皮子也是虛構的。就連她都沒從墨冥嘴裏套出來,一直自我思考和詢問“我是誰;我是誰;我在哪裏”。


    而雲神和墨冥初次相見,墨冥會說才見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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