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近些年我們的勢力已經被侵蝕的差不多了!」葉玲皺著老臉說著。


    其實她也並沒有多老,隻是很喜歡自稱老臣,於是讓雪舞飛櫻都覺得她很老了……


    「朕知道!」她又不是傻瓜,怎麽會不知道?


    「那陛下準備……」


    「你先下去吧!」


    葉玲一怔,退下……


    雪舞飛櫻留在殿中沉思,一直以為慕容翩和獨孤求敗是她這邊的人,被蒙蔽了好久,還是近日才知道她們不是自己的人!


    沿著線一查,才發現連雪舞嬌和雪舞皓月都不是她們的人!就連獨孤傲也早就是雪舞惑那邊的了,看來她真的不適合做帝王,這些年就像盲了雙眼一般,現在……


    忽的,眼神堅定起來,過些日子,是雪舞惑十八歲的生日!她隻能做最後一搏了!


    這一日,惑王府車水馬龍……


    都來恭賀惑王的生辰……現在局勢已經明朗,皇位換人坐是遲早的事,所以不少趨炎附勢的大臣都趕來討好。


    雪舞惑仍是一臉寒冰狀,看著這些人,絲毫不見生辰的喜悅,讓眾大臣心情忐忑的看著她……


    「小惑惑,怎麽了?」花輕離看她這樣有些不解。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無厘頭的說了這麽一句。


    花輕離一頓,不理解:「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啊!」


    「是個有人想要我死的好日子!」勾起一抹冷笑,雪舞飛櫻也真是會挑日子,專挑她心情好的日子找事!


    「啊?」花輕離張大嘴。


    「慕剛剛傳消息過來,雪舞飛櫻命禁衛軍統領葉青青率二萬禦林軍,準備晚上包圍惑王府!」此刻她的臉色相當的陰鬱,還有五天,就滿了三年之期,雪舞飛櫻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找死麽?


    「那……」


    「不動聲色。」笑得一臉深沉。


    花輕離乖乖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獨孤求敗和慕容翩的身影晃了進來,這時雪舞惑的臉上才露出真正的笑意,生日的時候,朋友在才是最幸福的事,至於爹爹此刻在龍鱗脫不開身,母皇也在龍吟大陸,所以就隻有自己和姐們慶祝了!


    官員們挨著遞上自己的禮物,希望能在惑王麵前露個臉,可是就有那麽兩人空著手來了……


    雪舞惑靠在門口,瞅著那兩人:「禮物呢?」


    「沒有!」一同開口。


    「沒有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們!」某隻一臉寒冰的說著,眼中卻有著點點笑意。


    獨孤求敗和慕容翩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們那一點微薄的薪水早就被你壓榨光了,拿什麽買禮物啊?」


    「少裝!」雪舞惑話音一落,那兩人各自從袖口掏出了家中的房契,一臉痛苦的伸著:「這是房契,給你!」


    過往的官員看著這一幕,睜大雙眼!不是吧?獨孤將軍和慕容丞相連房契都送出去了?


    接著各自看看自己手中貴重的禮物,忽然覺得是那麽的不值一提!王爺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素來愛財,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現在有同僚房契都送了,她們這一點微薄的禮物還怎麽可能達到討好王爺的目的?


    難怪她們來的時候王爺一臉寒冰狀,原來是不滿啊!


    眾人馬上開始自行進行各種想像和對雪舞惑心思的揣度……


    「王爺,下臣忽然想起家中還有備給王爺的禮物,下臣先失陪了,迴家去取!」……


    接著一個一個官員各自迴家取她們「忘在家裏」的禮物……


    待大部分趨炎附勢的官員都走了,三人交換了一個「耶」的手勢……


    而後,雪舞惑將那兩人的房契還給她們,兩個傢夥馬上收好。


    陌在暗處無語的看著她們,腦門上掛著大大的一滴汗……這三人,變著花樣的坑錢!


    過了一會兒,那群大臣們又迴來了,大部分都獻上了家中近一半的財產,還有一部分連壓箱底都拿出來了,就留了一個房契和一點棺材本……


    於是人們就看見惑王府的門前,一箱一箱的財寶由大臣們親自押送著運進了惑王府……


    雪舞惑站在門口,看著大臣們的行徑,一臉「不滿」的道:「各位大人實在是太客氣!本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生日,怎麽能收這麽多如此貴重的禮物?」


    大臣們看她這感動的樣子,不由得都覺得今天的奉獻是值得的,看,惑王這麽感動,我們將來一定官運昌盛!


    於是眾人都說:「這一點小小的禮物,怎麽能表達我們對王爺的心意,還請王爺不要推拒,好好笑納才是!」


    雪舞惑很是高興地說道:「各位大人對本王的心意,本王深深的感動,各位大人們快請進!」


    眾人看她前後轉了八百多度的態度,更加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王爺剛開始果然是嫌棄她們的禮物不夠貴重!


    花輕離掛著滿腦袋的黑線,扯了扯雪舞惑的袖子:「小惑惑,你這幅貪財的嘴臉,真的很……慘不忍睹!」


    這也做的太明顯了吧?


    雪舞惑迴過頭看了他一眼,他一抖,幹笑幾聲,閃人……好恐怖的眼神!


    這時,陌奉命過去提醒他:「花公子,主子說任何人再對她斂財的行為有意見或建議,就直接送去迷草樓幫主子賺錢!」


    花輕離嘴角一抽……真狠!


    「陛下駕到!」外麵有人高唿……


    接著全場寂靜,那些明顯來討好雪舞惑的人都有些尷尬……畢竟現在發俸祿給她們的是雪舞飛櫻啊……


    雪舞飛櫻下了龍輦,眾人一起對她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唯獨某人一動不動……


    「眾卿平身!」淡淡的開口,而後一臉溫和的笑意對雪舞惑道,「今日皇妹生辰,皇姐也來湊湊熱鬧!」


    她本來可以直接在宮中等著今日行動的消息,隻是她想看著雪舞惑一無所有時的表情,所以她就來了!


    「皇姐有心了!」裝,誰不會?


    接著,龍輦後麵的鳳輦上下來兩個人,隨她一起來的,是百越千樺和子夏飄雪。


    子夏飄雪之所以跟著來,隻是為了參加她的生辰!


    雪舞惑抬起頭,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過他了,精緻的臉龐還是如以前一般的優雅,隻是那眼神卻空洞無光,心下微微有些酸澀……


    接著,斂下眼神,將雪舞飛櫻一行人請進去,坐在最高位……


    眾大臣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雪舞飛櫻……


    一眾人就這麽若無其事的吃吃喝喝,一直到了晚上……


    忽然,雪舞飛櫻的杯子砸到地上……


    大家一驚,都轉過頭看著她,隻有雪舞惑輕輕的在桌案上敲打著扇子……


    「皇姐是不是在等著兩萬禁衛軍進來一同為皇妹祝壽?」雪舞惑笑得從容。


    什麽?眾大臣雙眼瞪大……雪舞飛櫻被戳破,心下大驚:「你知道?」


    子夏飄雪手中的杯子沒有握住,就那麽掉了下去……二萬兵馬?那惑兒……


    「你說呢?」連數量都能查到,那就不僅僅是一個知道那般簡單了!


    雪舞飛櫻顧不得君王的威儀,站起身:「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是應該問皇姐想怎麽樣吧?」雪舞惑挑著眉看著那不淡定的某人。


    君王的眼神突然狠戾起來:「你把她們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隻是她們都先皇姐一步去跟閻王爺下棋了,不知皇姐可有興趣陪同她們一起?」悠哉的說著血腥的話,姿態卻極其優雅的將座位旁邊桌上的葡萄拎起來,含入口中……


    在場的人瞳孔猛的收縮……


    兩萬人就這麽……沒了?為何她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而她的最後一句話……不知皇姐可有興趣陪同她們一起?這是要……


    雪舞飛櫻的臉色極其難看,子夏飄雪仿佛不管他的事一般,坐在一旁,百越千樺也有些著急……


    「不過,今日是臣妹的生日,這大好的日子,臣妹也不想在王府內見血,所以……」


    這一聲所以,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所以……若是皇姐道歉,我就讓你走!」


    這……


    「士可殺,不可辱!」雪舞飛櫻無比的堅決,她就不信雪舞惑真的敢殺她,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了她,不管她雪舞惑將來有何本事,這弒姐的罪名就足以讓她遺臭萬年!


    「好吧,那皇姐走吧,太後本王也不留,就把子夏公子留下吧!」雪舞飛櫻有多喜歡子夏飄雪她是知道的,而她雪舞惑,今日什麽目的都沒有,就是單純的為了羞辱雪舞飛櫻,皇帝又如何?她定要她當眾道歉!


    找事挑她的生日來找!哪裏是找事,分明就是找抽!


    「你!」雪舞飛櫻卻理解成了她要把子夏飄雪留下。


    子夏飄雪聽了雪舞惑的話,也是一頓,但是以他對她的了解,惑兒絕對不是為了留下他,不過是拿他當威脅雪舞飛櫻的籌碼罷了!什麽時候起,他們的關係已經成了這樣?


    雪舞飛櫻的眼睛氣得充血,雙拳緊握……


    她不能失去子夏飄雪,不能!


    「皇妹,今日是皇姐的不是!皇姐就先走了!」說完強忍著屈辱離開,百越千樺和子夏飄雪緊跟而去。


    雪舞惑看了看呆愣的眾人:「好了,礙眼的人已經走了!懊幹嘛幹嘛吧!」


    這話說得走到門口的雪舞飛櫻一頓,眼中的恨意更甚,哼,雪舞惑,希望你明天還笑得出來……


    但是大臣們聽了就覺得格外心虛,匆匆告辭……


    等人走得差不多,這三人才正式開始過氣生日,礙眼的人除了雪舞飛櫻,還有那群溜須拍馬的!隻不過剛剛收了人家那麽多財寶不好開口,她們自己走了正好!


    這一夜,徹夜瘋鬧……


    一大早,獨孤默跨進來,就看見喝得爛醉的幾人,眉緊緊的皺起!


    王爺這也太不像話了!


    上前搖醒她:「王爺!王爺!」昨日她跟獨孤傲一起處理圍剿禦林軍的事,沒有來參加王爺的生辰宴,沒想到這些人喝成這樣!若是現在有人來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她明顯低估了雪舞惑,雖然是爛醉,她也不可能讓任何人靠近她,馬上一把刀子就橫在獨孤默的脖子上,嚇得她差點沒緩過勁來!


    雪舞惑意識清明之後,見是她,收迴刀子:「師傅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昨日……」昨日王爺當眾給女皇難堪,傳出去畢竟不好聽啊!


    「昨日之事既然已經那樣了,師傅就不必再說了!」


    獨孤默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是,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雪舞惑迴過頭,看了看昏睡的那一群人……總覺得少了什麽……少了什麽?


    眼神一緊,慕呢?


    上前將花輕離幾人搖醒:「慕呢?」


    花輕離的酒還沒醒透,揉著眼睛睜開:「慕?在那邊……昨天不是跟我們一起喝酒嗎?」說著轉過頭,卻沒有看見那個人,意識馬上清醒過來,若是慕要走,絕對不會說都不說一聲的!


    ……


    皇宮,密室。


    「潑醒他!」雪舞飛櫻的聲音響起。


    馬上一盆冷水就澆到那被綁在刑具上的那人身上……


    睜開眼,看著雪舞飛櫻,意識有一瞬間的混沌……昨日,他在王府和輕離他們喝醉了……喝醉了……然後……


    了解了自己的狀況之後看著那個一臉狠戾的女人,淡漠的眼沒有絲毫感情:「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話音一落,一鞭子就打到他的身上……


    緊接著一鞭子一鞭子的揮下……越打越起勁!她要把雪舞惑給她的羞辱全部還到這個男人身上!


    他是雪舞惑愛的男人,所以她完全相信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比打在雪舞惑的身上更能讓雪舞惑心痛!


    一鞭又一鞭,一道一道的口子劃在在蜜色的肌膚上,紫色的衣襟沾滿了鮮血……


    男子卻一聲不吭,偏偏就是他的一聲不吭讓雪舞飛櫻更加惱怒!


    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直到把那人打得暈了過去,她才有些解氣的扔下了鞭子:「給朕看好他!要是讓他跑了,朕就要了你們的命!等他醒了,接著打!」


    「是!」


    ……


    子夏飄雪一個人在禦花園的林中小憩,靠在那桂花樹上睡覺……


    忽的聽到雪舞飛櫻的聲音傳來:「今天晚上把密室的紫貂慕流扔到死牢,讓那群饑渴了好幾年的人好好伺候他,記得,是晚上,還有,將他帶到死牢之後千萬不要點燈!」


    「陛下,為什麽?」下人有些不解。


    「因為那男人毀容了!別嚇到別人!」她也是今日才知道紫貂慕流居然毀容了。


    「是!」……


    子夏飄雪心下一緊……紫貂慕流,跟他沒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是他現在是惑兒想要一生一世的人!拳頭一緊……他說過他要保護惑兒,他就一定要做到!


    密室,除了皇帝,誰也不能帶人進去,但是小時候他經常和惑兒一起去玩,因為惑兒在假山那邊挖了個密道,說:什麽狗屁密室,她想去玩的地方誰都攔不住她……


    ……


    雪舞惑這邊忙得焦頭爛額……都大半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惑惑,你要冷靜!」花輕離看著那快要瘋掉的人。


    雪舞惑一怔,看了看花輕離,閉上眼平定了一下心緒,她現在不能亂,慕還等著她去救呢!


    「皇宮那邊的人沒有找到慕公子的消息,不知道雪舞飛櫻到底把他藏到哪裏了!」陌一臉焦急的說著。


    焰卻在皇宮裏不顧自己的安危,四處尋找,慕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


    夜幕降下……


    密室門口的兩個女人中,其中一個開口道:「喂,我去如廁!你好好守著!」


    「快點!快點!……」聲音充滿了不耐煩。


    就在這時,子夏飄雪從那去如廁的女子站的方位右側,潛入了假山密道!等了一天,終於等到機會了!沿著密道摸索過去,將地道的蓋子打開,艱難的爬了出去……


    他什麽都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有人看著他:「是紫貂慕流嗎?」


    「是。」紫貂慕流的聲音非常虛弱,說出這一個字,就說不出第二個字了。


    他看著子夏飄雪,他現在來這兒幹什麽?


    子夏飄雪眼睛裏找不到半點焦距,但卻能準確的從紫貂慕流的聲音之中辨別他的方位,一步一步踏過去,而後沿著他的胳膊摸索過去,想將他手上的繩子解開……


    紫貂慕流看著他艱難的動作,想告訴他方位,卻沒有半點開口的力氣……


    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子夏飄雪才給他把繩子解開……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都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子夏飄雪馬上將紫貂慕流扶到密道口,摸索著將他放了下去,門口的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子夏飄雪再下去絕對是來不及了,紫貂慕流抓著他的手,示意他表明身份,他不能連累他!


    子夏飄雪把他放下去後低低的道:「你躲在下麵別出聲!」說完就將那蓋子蓋上,可是由於他看不見,所以沒有發現紫貂慕流的一截衣擺被夾在蓋子外麵……


    紫貂慕流莫說是逃跑了,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躺在下麵聽著上麵的動靜,但是很快的,他發現自己衣服下擺的衣襟夾在外麵……


    開門的聲音,而後是一陣腳步聲……


    「他怎麽自己解了繩子!」一個侍衛看著子夏飄雪驚唿,現在已經晚上了,也看不清那人是什麽樣子。


    子夏飄雪剛想公布自己的身份,手卻摸到了一塊布料,扯了扯,明顯是紫貂慕流的……遭了,若是他公布身份,紫貂慕流馬上就會被發現!


    「他媽的!幸好來的及時!不然就讓他跑了!」


    「就是他?」那死牢的總管問。


    「是的,陛下說讓你們把他送去地牢,讓那群女人嚐嚐鳳舞第一美男子是何滋味兒!」一個女人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要不,你也跟著咱們去享受享受?」那死牢的總管笑著看著她。


    「真的?」……


    接著子夏飄雪就被她們帶了出去……現在,要麽是他,要麽是紫貂慕流……


    惑兒現在可以沒有他,卻不能沒有紫貂慕流!


    沒有焦距的眼緊閉,惑兒,子夏哥哥能為你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紫貂慕流感覺到有人扯他的衣擺,就知道子夏飄雪發現了那截布料,而後聽著那群女人的話……


    俊逸的臉龐都是嗜血的光芒,瘋狂的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怎麽能連累別人,他怎麽能!包何況那個人是惑兒愛了十幾年的人……


    子夏飄雪……這份人情,就是他紫貂慕流搭上命也還不了!


    掙紮了半晌,卻沒有人發現他,因為看守密室的人也跟著去了……現在,他能求的,是惑能早點找到他,也許還能救迴那個人……


    雪舞惑在府中細細思索,想著他們報來沒有找到慕的地點,忽然眼睛一亮!有一個地方都沒有去!密室!想到這裏雪舞惑的身影馬上飄了出去,花輕離等人馬上跟上,到了密室,一腳將門踹開,此時月亮已經掛了起來,照亮了那密室……


    滿室的刑具上都沾著血……


    「我們來晚了一步!」陌開口。


    但是雪舞惑卻不想走,她能感覺到慕就在這裏,一定在這裏……


    可是密室確實是空無一人,忽的,眼睛掃到那半截衣襟,那是慕的!而那邊是當年她挖的密道!


    趕緊過去,將那快地板弄開,就看見了地道下那一身是血的人,心疼的開口:「慕!」


    跳下去,扶起他,卻看他努力的想說些什麽……


    「慕,你想說什麽?我們迴去再說!」


    可是男子卻很堅決的看著她,看得雪舞惑心裏一緊,趕緊渡內力給他,內力進入體內,紫貂慕流才有了些力氣,口中吐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惑……死牢……救……救……」


    沒有說完卻暈了過去……


    雪舞惑抱著他深思,死牢救什麽?忽的,瞳孔睜大,這個地道,除了她就隻有那個人知道!


    「輕離!你帶慕迴王府!」說完就飛了出去……


    雪舞惑的輕功運到最快速,銀色的長髮被風吹得筆直……子夏哥哥,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花輕離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背影,慕這一身是傷的,她還要去哪?


    ……


    死牢,一個女人唾罵:「他媽的!鳳舞第一美男子就這樣?躺著跟個死人似的!半天立不起來,怎麽玩?」說著氣得不得了,尖細的指甲在他身上掐出一條條的血痕……


    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她們扒光了他的衣服後,用盡鎊種手段,他那裏就是沒反應!


    子夏飄雪閉著眼,強忍著噁心感,讓那群女人在自己身上亂摸,亂抓,一條又一條的血痕布滿全身,眼角隱隱有淚溢出……


    現在的他,已經髒到極致了!幸好,現在躺在這裏的是他,不是那個人,否則惑兒……幸好是他,幸好……


    突然,有一個女人開口道:「對了!傍他灌春藥啊!」


    「他媽的!不早說!」……


    沒過一會兒,一個女人端著一碗藥過來,一陣藥味飄過來,這下,一直一聲不吭的子夏飄雪才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他聞得出那是迷情的味道:「不要!我不喝!我不喝!」


    喝了春藥,那……


    「不要?你這個賤人!好好的給我們爽爽不好嗎?非得惹這麽多事!還不喝?給我灌!」說著用力的扯著他的長髮……


    「我不喝!不喝!」那藥潑得他滿臉都是,但是還是被強行被灌進去了不少……


    雪舞飛櫻有些不安的在寢殿裏踱來踱去,不知為什麽,今夜她總是感覺有些不安!明明應該不安的是雪舞惑啊!


    很是惱怒的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向死牢走去,也許是她沒有親眼看見紫貂慕流被人侮辱,所以才會這般不安……


    剛剛走進地牢的門,雪舞惑的身影也飛了過來,雪舞飛櫻看著她,臉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她知道,她已經鬥不過她了,但是拖著雪舞惑愛的人一起下地獄也好!她不好過,雪舞惑也別想好過!


    雪舞惑殺人般的眼神掃向她:「雪舞飛櫻,你會後悔的!」


    說完疾步進去,雪舞飛櫻卻對著她的背影道:「不這麽做,我才會後悔!」


    說完,跟著雪舞惑進去,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欣賞雪舞惑看見心愛的人……被一群人淩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


    雪舞惑一路疾馳,終於走到死牢的最後一間,看著那門,有些不敢進去,接著聽見裏麵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開!我來!」


    接著就是一群女人的鬧笑聲……


    接著男子微弱的聲音響起:「放開,你們放開!」


    雪舞惑一急一腳將那門踹倒……雪舞飛櫻卻呆立在離那扇門五米左右的地方,剛剛那聲音好像是……飄雪的!


    心下一緊,馬上趕上前……


    雪舞惑一進去,看見的就是一個女人伏在子夏飄雪的身上,剛準備坐下去……


    運起內力,一掌將那女人拍飛……那女人撞到牆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斷了氣,額頭流著鮮血,從牆上滑了下來……


    女人們趕緊閃到一邊,雪舞惑衝上前抱住那已經漸漸失去意識的人……


    「子夏哥哥!子夏哥哥你怎麽樣?」脫下外衣,蓋到他的身上……「子夏哥哥!」


    子夏飄雪卻已經找不到神智了:「熱……好熱……」


    雪舞惑馬上將隨身帶著的解百毒的丹藥餵進他的口中,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紅潮才褪下,眼神沒有絲毫焦距,隨即像受了什麽刺激,伸出手一陣亂抓:「放開我,你們放開!放開!」


    雪舞惑心疼的抓著他的手:「沒事了,子夏哥哥,沒事了!沒事了!」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


    「沒事了!」……她的淚滴到他的臉上……子夏哥哥,你怎麽這麽傻?子夏哥哥……


    若是她晚了一步,她不敢想像會給他造成怎樣的傷害……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被……


    她安慰著他:「沒事了,子夏哥哥,沒事了……」


    可是子夏飄雪仿佛什麽都聽不到,像受驚的兔子一般,將雪舞惑推開,躲到牆角:「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雪舞惑對著他走過去:「子夏哥哥,我是惑兒啊,我是惑兒……」


    「不要過來!」那人瘋狂的尖叫……縮成一團:「你們走開!都走開!走開!」


    雪舞惑看他的樣子,心痛的揪成一團,上前,點了他的睡穴,將他抱在懷中,摸著他的臉,一滴一滴的淚砸到他的臉上……


    雪舞飛櫻在門口呆立著,看著那一身是傷的男子,飄雪……她的飄雪……


    淚止不住的滑落,為什麽會是飄雪在這裏?為什麽?


    她衝上去,想在雪舞惑的手中搶過他,卻被雪舞惑一腳踹開:「你害得他還不夠嗎?」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


    雪舞惑抱起懷中的人,走到她的身邊:「若是他們有什麽事,我定將你碎屍萬段!」說完抱著子夏飄雪離開……


    ……


    「啊!」雪舞飛櫻一聲悽厲的唿聲自地牢響起……


    「陛下!」馬上就有侍衛進去,見著那群光著身子的女人,和癱坐在地上滿麵淚痕的雪舞飛櫻……


    「將她們都給朕殺了!殺光!殺光!」


    「不……饒命啊!啊……」一聲聲悽厲的叫聲……


    雪舞飛櫻宛若失了靈魂的玩偶,呆呆的走迴自己的寢宮……


    飄雪……以前是她害得他失去了得到幸福的資格,現在又是她害得那般純淨優雅的他受那種侮辱……


    想起剛剛他一臉驚惶的叫著「不要過來!」她的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飄雪……


    那日,父後對她說:「櫻兒,莫要迷失了本性……」


    而今,是她的報應麽?她迷失了本性,想害雪舞惑深愛的人,卻害了她的飄雪……


    「哈哈哈……」她最想保護的人,卻被她傷得至深!


    母皇交給她的江山,她保不住!她最想守護的人,卻也是她一次次將他推入了地獄!她永遠的失去他了……失去他了……


    看著麵前的燭火,端起它,在房間一處一處點燃……飄雪,對不起……對不起……也許我隻有死了,才能贖清這罪孽……飄雪……


    飄雪……若有來世……你要小心,千萬不要再遇到我……


    飄雪……


    她倒在火海中,漸漸的失去意識,腦海中卻是第一次看見飄雪時的樣子……


    那一日,在皇宮的門口,她看到了比她小兩歲的他,一襲白衣,一頭耀眼的金髮,冠玉般的臉龐是那般的純淨,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有多好……


    閉上眼,她看到了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景象,那優雅的男子,站在紫鳶花旁對著她笑,口中喚的是她的名字:「櫻兒」……


    飄雪……一滴淚自眼角滑落……雪舞惑,你要好好待他……


    ……


    「著火了!是陛下的寢宮!」……


    ……


    惑王府……


    大夫診斷完紫貂慕流,開口道:「這位公子傷得有些重,失血過多,但是我開點藥,然後多吃些補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也無礙,這些日子一定不要讓他隨便走動!」


    花輕離點點頭……


    正準備遣人送大夫出去,就看見雪舞惑抱著一身血痕的子夏飄雪進來了……


    「怎麽迴事?」花輕離開口問。


    獨孤求敗和慕容翩也有些困惑,這個男子不是雪舞飛櫻的人嗎?惑將他抱迴來做什麽?還沒有人跟她們提過子夏飄雪跟雪舞惑的過去……


    「讓大夫馬上過來給他看看!」……


    將他放到床上,大夫幫他診脈……


    「慕怎麽樣了?」迴過頭問花輕離。


    「慕傷得有些重,但是好好休養也沒有大礙!」花輕離搭話,而後有些擔心的眼神看著子夏飄雪。


    大夫診斷完後開口:「這位公子是受了些刺激,好好睡一覺也許就沒事了!他身上的傷就拿些上好的金瘡藥擦擦吧!」


    「陌,送大夫出去!」……


    雪舞惑的雙手緊握成拳!一拳狠狠的打在柱子上,鮮血沿著柱子滑了下來……


    「惑,不要這樣!」慕容翩上去勸她。


    「翩!」她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胸口,淚水滑落,「都怪我,若不是我昨日大意,就不會害了他們,都怪我!都怪我!」


    獨孤求敗和慕容翩一起上前勸她:「不是你的錯!是雪舞飛櫻那賤人的錯!不要把什麽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她卻不吱聲,隻是埋在慕容翩的懷中痛哭……她最愛的兩個人,被她害成這樣,若是沒有她,他們就不會……


    這時,房中的人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床帳,短暫的迷茫之後,雙眼恢復了清明……


    「小惑惑,飄雪醒了!」花輕離出來叫她。


    她抹幹臉上的淚,進去,看著子夏飄雪,輕輕的開口:「子夏哥哥?」


    子夏飄雪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的容顏刻在心裏,半晌,開口道:「我在!」


    「我在!」……這話讓兩人的眼眶都一紅……


    雪舞惑卻發現他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許焦距,伸出手揮了揮:「子夏哥哥,你能看到了?」


    他一怔,真的看到了……


    「輕離,把大夫請迴來!」


    花輕離馬上衝出去,過了一會兒,大夫給他把脈,把完之後道:「這位公子應當是受了刺激之後,雙目清明了,算是因禍得福啊!」說著摸了摸鬍子,也替這般豐神俊朗的公子高興……


    就在這時,一臉戾氣的狂星緣走了進來,對著獨孤求敗點點頭後開口:「主子,雪舞飛櫻**了!」


    **了?在場的人都一頓,**了……這一切,便都了結了……


    雪舞惑嘆了一口氣,對著子夏飄雪道:「子夏哥哥,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出去,去了紫貂慕流那邊……


    她現在迷茫了,子夏哥哥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她也不能丟下慕,她要怎麽辦?


    踏進紫貂慕流的房門,他還在昏迷中,口中還在囈語:「惑,去死牢,救他……救他……」


    抓著他的手,靠在他身邊睡了過去……


    早上……


    子夏飄雪醒來,到了紫貂慕流的房間,看見雪舞惑趴在他床前睡著,這般溫馨的一幕,他怎麽捨得破壞?他又有什麽資格去破壞……他不配啊!


    轉身離開……


    等雪舞惑醒來,紫貂慕流已經醒了,輕離剛剛已經進來告訴過他子夏飄雪的事了,此刻他怔怔的看著她,心裏正在掙紮,子夏飄雪的這份人情,他還不起!


    見雪舞惑醒來,他開口:「惑,娶了子夏飄雪吧!」


    她剛醒,腦海還沒清明過來,就聽見這麽一句……


    「那你呢?」條件反射式的反問。


    紫貂慕流看了她半晌,艱難的開口:「我願意與他共侍一妻!」


    「慕,你不願,就不要勉強!」她認真的看著他。


    「我是真心的!」他確實是真心的,要他離開惑,他做不到!所以除了這樣,他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還他這份人情!


    這時陌進來,對雪舞惑道:「主子,子夏公子走了!」


    「去哪了?」沒有迴頭,就這麽問著,聲音卻有些顫抖。


    「他沒有說去哪,隻是背著包袱往北方去了。」


    子夏飄雪……那個優雅的人兒,終是選擇了成全!


    「嗯!」她淡淡的迴應。


    陌開口問道:「主子,要不要將他找迴來?」


    「不用了!找幾個人保護他吧,確定他安全之後就迴來!」隻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有多難過。


    「惑,你想追他迴來,就去!」紫貂慕流認真的看著她,他知道這幾年惑也沒有放下他。


    「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她淡淡的說完,給紫貂慕流掖了掖被子,「好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踏了出去……


    公元前217年,雪皇雪舞飛櫻駕崩,惑王雪舞惑登位。


    新皇登基,前太後百越千樺自縊於宮中。


    新帝當權後,血腥剷除先皇的勢力,丞相、禦史大夫、禦林軍統領等等,全部被肅清,滿門抄斬!


    這一役又為雪舞惑的政治生涯添上血腥的一筆!


    朝堂上,看著一個一個人被拖出去,還有那王座上沒有任何表情叫人猜不透思緒的皇帝,眾大臣忐忑難安,生怕下一個被點到的就是自己。


    獨孤默眉頭緊皺,陛下這般容易擔上暴君之名!


    「陛下……」剛要上前勸解。


    卻聽那君王一臉寒冰的道:「朕給過她們機會!」


    這一句話如同一塊大石壓在不少人的心裏,隨即,那一襲銀色鳳袍的人站起身:「順朕者昌逆朕者亡,即日起,鳳舞唯我雪國獨尊!」


    這句話,便是要征戰了!


    雪舞皓月馬上站出來:「陛下,臣願領兵出征,為陛下開疆擴土!」


    「好!三日後,鎮國將軍獨孤傲領二十五萬兵馬攻打雨國,兵馬大元帥獨孤求敗率軍二十萬攻打霜國,恭親王雪舞皓月率軍三十萬攻打霧國,朕親率四十萬兵馬攻打冰國!可有異議?」


    上一戰,霧、霜、雨三國損失慘重,而冰國近些年絲毫無損,所以雪舞惑的人數安排沒有絲毫問題。


    「臣領命!」三大將軍一同開口。


    「陛下,此一戰,我國所有的兵馬都派出去,是否應當留下部分兵馬防守?」獨孤默開口。


    雪舞惑一掌拍在龍案上,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朕,就是要背水一戰!勝,留名千古,敗,朕也無怨!破釜沉舟,不破樓蘭終不還!」


    「陛下萬歲!雪國萬歲!陛下萬歲!雪國萬歲……」大臣們激動地滿麵通紅,她們雖然有那麽一部分趨炎附勢,但是在國家大義上,她們都是真正的愛國份子。


    「你們聽著,朕的財富,是你們堅強的後盾!絕步神兵也是你們手中的一把利器!風滿樓會給你們提供最新的情報!還有,四國朝政中都布滿朕的人!這一仗,雪國必勝!」王者的聲音響徹大殿!


    什麽?四國朝政布滿皇上的眼線?就連風滿樓也是陛下的?眾大臣眼裏都是興奮的光芒!贏定了,她們贏定了!


    「此次出征,朝政交由獨孤太尉和慕容丞相一同處理,可有異議?」


    「臣等領旨!」


    「今日之事,若有半點泄露出去,罪同叛國,你們可聽清楚了?」銀色的桃花眼全都是淩厲與霸氣。


    「是!」這一聲,響徹大殿!新帝果然比先皇有魄力得多,她們雪國強盛有望啊!


    ……


    公元前217年3月,雪皇禦駕親征,並派鎮國將軍、兵馬大元帥、恭親王一同進攻雨、霜、霧國。


    四國經濟一片混亂,糧草無幾!


    公元前217年9月,獨孤傲大破雨軍,占領雨國都城,雨國皇族集體自刎!


    公元前217年11月,雪舞皓月於望天崖圍剿霧軍,霧軍投降!


    公元前216年1月,霜皇被霜國侯爺刺殺,霜國朝政大亂,五大皇女爭位,五王爭霸,兩敗俱傷之際,獨孤求敗趁機入侵,是以,霜國破!


    公元前217年10月,雪舞惑攻打冰國洛陽城,血腥屠城,十萬兵馬,五萬百姓死於非命!至此,勢如破竹,冰國將領未敢攔!


    公元前216年6月,冰皇近臣洛紫魅奉命防守都城,洛紫魅率兵二十萬守城,卻開城迎敵,放雪舞惑入關,至此,冰國破!


    這場兩年不到的統一大戰落下帷幕!


    公元前216年11月,雪皇統一鳳舞,自號鳳舞帝。


    公元前215年5月,歸降雪國的三十萬大軍集體造反,鳳舞帝震怒,下令活埋!三十萬人歸於黃土!


    至此,鳳舞帝殘暴之名響徹天下,然,鳳舞帝國整整一百多年沒有出現過任何一次謀反或起義!


    ……


    「惑,三十萬大軍活埋啊!」獨孤求敗的聲音有些沉重。


    雪舞惑嘆了一口氣:「我鳳舞雖有強兵幾百萬,但是有三十萬兵馬日日想著謀反,不除又能如何?」


    慕容翩皺著眉道:「你的心思我們明白,可是後人會如何評價你的殘暴之名?」


    「是非功過,留給後人去評判吧!」


    ……


    「那位霧國皇子……」慕容翩指的自然就是紫若薰。


    霧國破,霧國皇族投誠,紫若薰卻認出了雪舞惑就是龍曦凰,所以每日拖著病體想來見她。她就想不通了,耶律逸、淩霄狂都沒認出她,這紫若薰怎麽見了一麵就認出來了!


    此刻,紫若薰就在雪舞惑的勤政殿外那一次龍吟之行,龍曦凰就深深的刻進他的心中,奉了母皇之命,娶了淩霄國的公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半月前,禦醫告訴他他的病已經到了晚期,活不過三個月了,他別無所求,隻想再看看他心中的那個人,他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


    而雪舞惑卻是出於愧疚,畢竟紫若薰跟她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也算是朋友了,但她卻滅了他的國。


    嘆了一口氣:「見見吧!」慕容翩和獨孤求敗很自覺的退下。


    紫若薰踏進門,就看見了那白衣女子,一雙冰涼的桃花眼卻含著些溫情,唇角掛著點點笑意看著他:「若薰為何一定要見我?」


    他一怔:「我隻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見你一次。」亡國的皇子,不得召是見不到她的。


    「一輩子很長,有的是機會,為何一定要是這些日子,若薰可知道,見著你,我便覺得內疚,我們是朋友,卻是我毀了你的國家,奪去了你高貴的皇子身份。」她的話極其認真。


    他一笑,也不說為何一定要現在見她,隻是開口道:「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若薰從未在乎過,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善待我的母皇、族親!」


    這話說得做不得假,四國的皇室,除了雨國皇室集體自刎之外,其他三國待遇最好的就是霧國了,她還念著他們的情誼,他怎會不知?


    「你能理解我便好,我不如若薰一般灑脫,榮華富貴於我來說雖算不得什麽,但是人活一世,總要給後人留些東西,這就是所謂的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吧!」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俗人,她的個性,就註定了她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利,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剝奪的自由,你不必尋求任何人的理解和支持,隻要你認為是對的,那便是對的!」他看得如斯透徹。


    雪舞惑聞言卻有些發愣,呆呆的看著他,她這個在平等的社會生活過的現代人,也沒有看透,而這個在封建社會的男子卻有如斯見地!也是這段話,讓她從血腥活埋幾十萬人的陰霾中掙脫出來。


    「若薰說得在理,我受教了!」


    那一臉病態的男子卻虛弱一笑:「算不上什麽受教不受教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我們算朋友麽?」


    「算!」幹脆利落!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那我就先迴去了。」紫若薰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雪舞惑聽完卻微微皺了皺眉,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忪,為什麽她覺得他的話像是在告別一般?


    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那一抹紫色消失不見……


    這時紫貂慕流的身影踏了進來……兩年前,子夏飄雪走了,她就再也沒有跟他提過婚事,他出於對子夏飄雪的複雜情緒,也沒有跟她提過……


    「慕!」她每次看見他,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窩進他的懷中。


    而後,忽然抬頭,看著他臉上的那道疤,瑩白的玉指觸了上去,「每次看見慕臉上的傷口,心裏就好疼,若不是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好好的保護你,就不會這般。」


    「不怪你,是我不夠強大!」他微嘆了一口氣。


    「這兩年,委屈你了。」她何嚐不知道她明顯的逃避婚事對他的影響。


    他一怔,淡漠的眼染上複雜的情愫:「惑,你若是想他,就把他找迴來。」


    他知道,她心中不僅有子夏飄雪,還有幾個幾年都沒見過的人,他知道,隻是他從來不提,是不想麵對,也是不敢麵對。


    「我想他,但是我不會去找他迴來,因為我已經有你了。」她的心很大,裝得下很多東西,但是她身邊的位置卻很小,容不下太多的人。


    「該迴龍吟大陸看看爹爹了!」讓爹爹給他們主持婚事。


    「好!」他懂她的意思。


    ……


    慕容翩看著手中的信,氣得牙齒癢癢……「雪舞惑!你他媽的有種就別迴來了!」


    隻見那張紙上寫著:翩翩,爺去龍吟大陸看老爹了,順便商量一下結婚的事情,你也不忍心看我一輩子打光棍吧?你看你和求敗都一人一個女兒了,算是有了繼承衣缽的人,小爺作為她們的幹娘,這當了皇帝還沒後呢,所以要加緊步伐了,朝政就有勞你處理了!最多一年半載我就迴來了,不要太想念我哦!


    操他媽的!她想念她才是腦袋被門夾了!


    這時雪舞楓抱著孩子踏了進來,看著那一臉暴怒,還罵著髒話的人,皺了皺眉:「翩,你怎麽了?」


    慕容翩一怔,馬上裝出一副很斯文的樣子:「剛剛嗓子堵住了,所以吼幾聲通通氣!」汗,差點就露餡了,雪舞楓喜歡的是文靜的女子,她平常很文靜,但是……


    齜牙咧嘴起來,撞上雪舞惑那賤人她就很難文靜!不過,平常若是在楓的麵前,就是裝成內傷她也不會發作!


    雪舞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是嗎?」


    慕容翩馬上很是狗腿的:「是的!為妻還敢騙你不成!」


    接著逗弄了一下那小小嬰兒後開口道:「楓,我們再生一個吧?」多生幾個,等他發現她的真麵目,看在孩子的份上就跑不了了!


    男子聽完,玉麵上染上紅霞……


    ……


    南海之上,一紫衣男子迎風而立,以白衣墨發的女子偎在他的胸口……


    不知為何,紫貂慕流總感覺這一次龍吟之行,不會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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