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


    “恩……恩。”好。


    “喂,寶兒。”許以雲斟酌了好久,還是撥打了付綠寶的號碼。


    “以雲?”付綠寶問道。


    “恩,是我。”許以雲點點頭。“最近,過得還好嗎?”


    “恩,挺好的。”付綠寶看著落地窗外,即便不好,她也會選擇將悲痛都吞進心裏去。


    “你呢。”付綠寶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因為那樣隻會讓許以雲擔心而已。而擔心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不如不要牽掛比較好吧。


    畢竟,許以雲於她,已經是為數不多中可以讓她信任的一個人了。這樣的人,她不能再失去了。


    “我還好,倒是你啊,寶兒,真的沒有關係嗎?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沒有要跟我說的嗎?訴苦,抱怨,都可以,我都會很仔細的聽著的,多久多長都可以的。”許以雲單手放在書桌前,慢慢的說道。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寶兒她心裏其實是很難受的吧。他這次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要當一個傾聽者,他不想讓寶兒一直再這樣將自己憋下去。他想讓她將所有的痛苦,不甘通通都發泄出來。即便沒有任何用處,但至少可以讓她變得不那麽難受。


    付綠寶哽咽著,“以雲,我沒事,沒有關係……”沒有什麽好說的,以後的痛苦她都準備一個人去扛了。不用再去解釋或者抱怨什麽,太軟弱,她不想要自己變成那樣。


    “寶兒,說出來吧,我知道其實你現在心裏很痛苦,對不對。你都說出來好不好,偶爾,也依靠我一次吧。”許以雲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


    許以雲的語氣前所未有過的溫柔,付綠寶終於沒有忍住,放聲哭出來,“以雲,我很難受很難受,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每天都跟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笑,不知道哭,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才是對的。以雲,我快瘋了,我快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迴不去了。”


    “以雲,他為什麽會這樣對我?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曾經對我那麽溫柔的人,那麽真摯的人,會這樣對我?為什麽,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曾經的朋友都袖手旁觀,不是說,不是說是朋友嗎?不是說會一直互幫互助嗎,為什麽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通通都不在?為什麽人類會這麽自私,心會這麽醜陋!又偏偏為什麽,我活了那麽多年都沒有看透,一直傻傻的相信著,一直到,現實給我重重的一擊,我才醒悟過來。哦,都是騙子,他們都是欺騙和利用我的人。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在孤軍奮戰,很累,很累。”說完這些話,付綠寶再也沒有多出一絲一毫的力氣來。


    她很累,真的好累。在現實麵前,第一次這麽的無奈。


    “寶兒,我還在,即便所有人都不在了,我還在你身邊。”


    “以雲,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恩,等我,我現在就去,來到你身邊。”


    寶兒,等我。


    “聽說你這個樣子已經很久了,所以來看看你。”坐在對麵的瑤若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跟前麵無表情的唐哲。


    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安靜了。明明以前他是最愛鬧騰的那一個,看到誰都是笑嘻嘻的,好像全天下所有的煩惱都和他唐哲沒有關係。


    但是現在,這是怎麽了,現在的唐哲,再也笑不起來,眼睛麻木著失去焦點,渙散的落在某處。他在想什麽?


    沒有了付綠博,他的整個人生都變得黯淡無光了嗎?


    瑤若低下頭去,“唐哲,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對麵的唐哲一動不動,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他似乎在世界之外想著自己的事情。


    但是瑤若還是要說,“我喜歡付綠博,一直都很喜歡他。你知道我喜歡他什麽嗎,我喜歡他喜歡你的樣子。所以,唐哲,請你不要放棄他,好不好?雖然付綠博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哦,對不對?付氏沒有了,他一定也是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會這樣的,所以請你一定要等他迴來,好不好,不要放棄他,也不要這麽頹廢,一切都會變好的,一定會的。”


    聽到瑤若的這番話,唐哲慢慢的抬起頭,“你喜歡他,所以他離開了,你會傷心,會難過,但是我,我不喜歡他,我愛他,所以他離開了,我很絕望,我什麽都沒有,我就隻有他。他明明知道,但是他還是離開了。我知道他的苦衷,但是他這麽一聲不響的走了一句話都不留給我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從來都不顧及一下我的的感受嗎?他走的那麽瀟灑,把痛苦都留給我,從來都沒有,從來都去想過沒有了他,我要怎麽活。”


    要怎麽活,從前的他也沒有付綠博,因為沒有擁有過,所以覺得每一天隻是平淡的,但不至於生活不下去。但是,那以後就安全不一樣了啊。


    他和阿博在一起過,那種幸福,那種依賴,隻要一個體會過,就會讓人上癮。沒有了付綠博,他就像是一個吸毒的人失去了毒品,多待一個,於他來說,都是最大最絕望的煎熬。


    但是,這些,那個人都不知道。他現在一定好好的待在某個地方過著平凡的日子,是啊,即便沒有他,阿博也會過得很好的。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啊,好像對什麽都很無所謂的樣子,什麽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所以,他也包括在內了嗎?他也是無關緊要的那一部分嗎?


    不然為什麽,為什麽阿博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把他一個人拋下,讓他一個人過著漫長又絕望的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如此。


    感覺下一刻就會瘋掉,但是卻依然活著,隻是因為還癡心妄想著,那個人啊,他還會迴來的吧。


    但是,越等就越迷茫,如果他要迴來,早就應該迴來了吧。為什麽過去了這麽久,卻連個電話都沒有?他是真的不要他了嗎?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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