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地道的莊戶人家
四寶大喜：“要是能種甜菜，老百姓就有活路了。”卻想起什麽不禁道：“可因地裏沒收成，潁縣下頭各村子的鄉民，能出去得都出去謀生了，剩下老幼病殘在家，哪裏種的了地呢。”
三娘：“活不下去了才出去，要不然誰樂意背井離鄉去外頭討生活，這個倒不難，你寫了告示貼出去，家裏有地樂意賣給常記的，常記照著市價兒買 ，不樂意賣的可以跟常記簽合約，隻要簽了合約，甜菜的種苗常記提供，怎麽種常記有專人教，學會為止，賣了地的也可留下種甜菜，常記發工錢，但要迴來整地，凡是迴來的，從現在到明年開春，按月按戶按人口來縣衙領口糧，如此，鄉民們還不迴家嗎。”
四寶：“三姐，這麽著自然都迴來了，可縣衙的糧庫銀庫都是空的，拿什麽發百姓的口糧啊，更何況，這才八月到明年開春還有小半年呢，潁縣雖不大，卻也有好幾千戶，數萬人口，別說半年，就是一天的口糧也拿不出啊。”
三娘：“縣衙沒有，常記有啊，皇上都說咱們常記是仁商，你說咱們要是不做點兒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豈不有負天恩，更何況，青州定州這些年來麥子大豐收，白飴糖又出的少了，咱們常記庫房裏的存糧有的是，別說這幾萬人半年的口糧，就是十年八載的咱常記也供的上，老百姓能活命了才能下心思種甜菜，有了收成，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咱們常記的蔗糖作坊也能順利的運轉起來，不是一舉兩得嗎。”
四寶：“可是，這又買地又蓋作坊還有這麽口糧，得多少銀子啊。”
三娘笑了：“四寶，銀子掙來就是花的，擱在哪兒就是死物件兒，一點兒用都沒有，隻有花出去才能掙迴來，而且，你還當咱們常記是過去的土作坊啊，漫說這些銀子糧食出去還能掙迴來，就是迴不來，能讓這潁縣上千戶人家安穩的過這一個冬天也是值的，跟人命比起來銀子算不得什麽，更何況，還是為咱們家積了功德。”
四寶點頭：“三姐，我這寫告示張貼出去，再知會各村的地保。”說著站起來出去了。
小荷不禁道：“哪至於這麽著急，這都快晌午了，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
三娘：“愁了這些日子，好容易有了法子，哪還待得住，由他去吧，車上的甜醬壇子搬下了嗎，四寶最喜歡吃炸醬麵了？”
小荷：“搬下來了，擱在後頭灶房裏了，隻不過葛掌櫃找來這個廚娘是本地人，說不會做炸醬麵。”
三娘：“這裏人做麵食可是一絕，隻是沒見過甜醬罷了，等看我做一遍自然就會了。”
小荷：“姑娘您要親自下廚啊。”
三娘點點頭：“四寶瞧著瘦了好些，想來這些日子沒好好吃飯，做個他喜歡的，能多吃些。”
小荷：“三姑娘您可真疼四寶少爺。”
三娘：“這話說的，四寶可是我親兄弟，又是家裏老小，我這當姐的不疼他疼誰。”說著進了後頭的灶房。
廚娘是個胖墩墩的婦人，長的福氣，手腳卻幹淨利落，擀麵條更是一把好手，不大會兒就把麵條擀了出來，看著三娘炸醬。
三肥七瘦的五花肉切成丁，用油煸了，倒入甜醬進去，慢火細炸，不一會兒滿屋都是炸醬的香味，那廚娘不禁道：“姑娘真是好廚藝。”
三娘笑了：“不是我廚藝好，是這炸醬簡單，隻要別著急慢慢的炸就行了，配上細細的白菜絲兒，四寶最是喜歡，一頓能吃兩大碗呢。”
廚娘看了看旁邊的甜醬壇子：“這甜醬真是好東西，以前可沒見過。”
小荷：“這是我們自己的醬菜作坊裏出的，在定州青州賣的可好了，隻是這甜醬得一年才成，去年做的青州定州都不夠賣呢，豫州這邊兒也就顧不上了，這幾壇子是我們家二姑娘親手做的，家裏平常吃的，是因四寶少爺喜歡，才大老遠捎過來的。”
廚娘：“哎呀，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們一個比一個本事。”
三娘笑了起來：“我可不是什麽小姐，是鄉屯裏頭長起來的丫頭，如今雖說好過了些，到底還是莊戶人家，咱莊戶人家要是連這些都不會，可咋過日子啊。”
廚娘：“小姐跟老婆子說笑呢，聽衙差們說大人可是在京裏中了頭名狀元，這能中狀元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想來家裏也是書香門第才能出個狀元，哪能是莊戶人家呢。”
三娘：“不是說笑，我們葛家往上倒多少輩兒都是地道的莊稼人，豫州這邊兒離得遠，您要是去了青州隨便一問沒有不知道的。”
正說著，四寶迴來了，麵也煮了出來，過水，放了炸醬白菜絲，三娘親自端了出去。
小荷剛要走被廚娘一把抓住：“荷姑娘，剛小姐說的是真的，不是哄我老婆子的嗎？”
小荷：“大娘可真是的，整個常記這麽多人誰不知我們家三姑娘，說什麽是什麽，我們葛家是莊戶人家，可誰說莊戶人家就不能出狀元了。”撂下話走了，心說這是三姑娘不樂意，要是點了頭，葛家連王妃都出了，還有位小公爺死乞白賴非得求著呢，出個狀元有啥稀罕的。
廚娘喃喃的道：“怎麽可能，莊戶人家能出狀元？”
旁邊打雜的小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娘，您不是常記的人嗎，難道不知剛那位是誰？”
廚娘：“我先頭是在常記作坊裏給工人們做飯，是管事讓我過來這邊兒伺候知縣大人的。”
那小子：“大娘既然是常記的人，難道沒聽過三姑娘？”
廚娘：“這話說得，要是沒三姑娘，哪來的常記啊，三姑娘可是財神奶奶，我家裏頭都供著三姑娘的泥胎像呢。”
小子嘻嘻樂了起來：“大娘可真逗，合著您就認泥胎不認真人，剛那位炸醬的不就是三姑娘嗎。”
廚娘手裏的水瓢掉在地上……
四寶大喜：“要是能種甜菜，老百姓就有活路了。”卻想起什麽不禁道：“可因地裏沒收成，潁縣下頭各村子的鄉民，能出去得都出去謀生了，剩下老幼病殘在家，哪裏種的了地呢。”
三娘：“活不下去了才出去，要不然誰樂意背井離鄉去外頭討生活，這個倒不難，你寫了告示貼出去，家裏有地樂意賣給常記的，常記照著市價兒買 ，不樂意賣的可以跟常記簽合約，隻要簽了合約，甜菜的種苗常記提供，怎麽種常記有專人教，學會為止，賣了地的也可留下種甜菜，常記發工錢，但要迴來整地，凡是迴來的，從現在到明年開春，按月按戶按人口來縣衙領口糧，如此，鄉民們還不迴家嗎。”
四寶：“三姐，這麽著自然都迴來了，可縣衙的糧庫銀庫都是空的，拿什麽發百姓的口糧啊，更何況，這才八月到明年開春還有小半年呢，潁縣雖不大，卻也有好幾千戶，數萬人口，別說半年，就是一天的口糧也拿不出啊。”
三娘：“縣衙沒有，常記有啊，皇上都說咱們常記是仁商，你說咱們要是不做點兒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豈不有負天恩，更何況，青州定州這些年來麥子大豐收，白飴糖又出的少了，咱們常記庫房裏的存糧有的是，別說這幾萬人半年的口糧，就是十年八載的咱常記也供的上，老百姓能活命了才能下心思種甜菜，有了收成，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咱們常記的蔗糖作坊也能順利的運轉起來，不是一舉兩得嗎。”
四寶：“可是，這又買地又蓋作坊還有這麽口糧，得多少銀子啊。”
三娘笑了：“四寶，銀子掙來就是花的，擱在哪兒就是死物件兒，一點兒用都沒有，隻有花出去才能掙迴來，而且，你還當咱們常記是過去的土作坊啊，漫說這些銀子糧食出去還能掙迴來，就是迴不來，能讓這潁縣上千戶人家安穩的過這一個冬天也是值的，跟人命比起來銀子算不得什麽，更何況，還是為咱們家積了功德。”
四寶點頭：“三姐，我這寫告示張貼出去，再知會各村的地保。”說著站起來出去了。
小荷不禁道：“哪至於這麽著急，這都快晌午了，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
三娘：“愁了這些日子，好容易有了法子，哪還待得住，由他去吧，車上的甜醬壇子搬下了嗎，四寶最喜歡吃炸醬麵了？”
小荷：“搬下來了，擱在後頭灶房裏了，隻不過葛掌櫃找來這個廚娘是本地人，說不會做炸醬麵。”
三娘：“這裏人做麵食可是一絕，隻是沒見過甜醬罷了，等看我做一遍自然就會了。”
小荷：“姑娘您要親自下廚啊。”
三娘點點頭：“四寶瞧著瘦了好些，想來這些日子沒好好吃飯，做個他喜歡的，能多吃些。”
小荷：“三姑娘您可真疼四寶少爺。”
三娘：“這話說的，四寶可是我親兄弟，又是家裏老小，我這當姐的不疼他疼誰。”說著進了後頭的灶房。
廚娘是個胖墩墩的婦人，長的福氣，手腳卻幹淨利落，擀麵條更是一把好手，不大會兒就把麵條擀了出來，看著三娘炸醬。
三肥七瘦的五花肉切成丁，用油煸了，倒入甜醬進去，慢火細炸，不一會兒滿屋都是炸醬的香味，那廚娘不禁道：“姑娘真是好廚藝。”
三娘笑了：“不是我廚藝好，是這炸醬簡單，隻要別著急慢慢的炸就行了，配上細細的白菜絲兒，四寶最是喜歡，一頓能吃兩大碗呢。”
廚娘看了看旁邊的甜醬壇子：“這甜醬真是好東西，以前可沒見過。”
小荷：“這是我們自己的醬菜作坊裏出的，在定州青州賣的可好了，隻是這甜醬得一年才成，去年做的青州定州都不夠賣呢，豫州這邊兒也就顧不上了，這幾壇子是我們家二姑娘親手做的，家裏平常吃的，是因四寶少爺喜歡，才大老遠捎過來的。”
廚娘：“哎呀，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們一個比一個本事。”
三娘笑了起來：“我可不是什麽小姐，是鄉屯裏頭長起來的丫頭，如今雖說好過了些，到底還是莊戶人家，咱莊戶人家要是連這些都不會，可咋過日子啊。”
廚娘：“小姐跟老婆子說笑呢，聽衙差們說大人可是在京裏中了頭名狀元，這能中狀元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想來家裏也是書香門第才能出個狀元，哪能是莊戶人家呢。”
三娘：“不是說笑，我們葛家往上倒多少輩兒都是地道的莊稼人，豫州這邊兒離得遠，您要是去了青州隨便一問沒有不知道的。”
正說著，四寶迴來了，麵也煮了出來，過水，放了炸醬白菜絲，三娘親自端了出去。
小荷剛要走被廚娘一把抓住：“荷姑娘，剛小姐說的是真的，不是哄我老婆子的嗎？”
小荷：“大娘可真是的，整個常記這麽多人誰不知我們家三姑娘，說什麽是什麽，我們葛家是莊戶人家，可誰說莊戶人家就不能出狀元了。”撂下話走了，心說這是三姑娘不樂意，要是點了頭，葛家連王妃都出了，還有位小公爺死乞白賴非得求著呢，出個狀元有啥稀罕的。
廚娘喃喃的道：“怎麽可能，莊戶人家能出狀元？”
旁邊打雜的小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娘，您不是常記的人嗎，難道不知剛那位是誰？”
廚娘：“我先頭是在常記作坊裏給工人們做飯，是管事讓我過來這邊兒伺候知縣大人的。”
那小子：“大娘既然是常記的人，難道沒聽過三姑娘？”
廚娘：“這話說得，要是沒三姑娘，哪來的常記啊，三姑娘可是財神奶奶，我家裏頭都供著三姑娘的泥胎像呢。”
小子嘻嘻樂了起來：“大娘可真逗，合著您就認泥胎不認真人，剛那位炸醬的不就是三姑娘嗎。”
廚娘手裏的水瓢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