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趙不仁探病
韓老爺：“老蘇頭，這趙不仁可是來者不善啊，怕是給姓萬的小子當說客來了。”
老東家：“就說老夫病的起不來炕了，不好見客。”
管家剛要去，韓老爺道：“且慢，老蘇頭，趙不仁心胸狹窄，他親自登門探病，你若把他拒之門外，必會記恨，得罪了此等小人怕將來有大麻煩，不如見他一見，也探探禦香齋的底，好有對策。”
老東家點點頭，吩咐管家：“有請趙大人。”
不一會兒管家引著趙不仁進來，老東家掙紮著要起來，趙不仁忙道：“老東家千萬莫動，本官是來探病的，若反倒驚擾病體豈不罪過。”
老東家：“多謝趙大人體恤，老頭子失禮了，趙大人請坐看茶。”
趙不仁抿了口茶暗暗打量蘇老頭一遭，雖有些病容，說話有氣無力，可瞧著並不像外頭傳言的那般快進棺材的樣兒，莫非真是裝病？
不管這老頭子裝不裝，這檔子事兒自己辦好了就能攀上萬江，萬江可是皇上跟前兒的人，隻要攀上了萬江，自己往後必然青雲直上，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豈能放過。
想到此，開口道：“實不瞞老東家，下官此來一是為了探病，二一個是聽說老東家有意轉讓杏花樓，本官受人所托來做個中人。”
老東家：“倒不知何人敢勞知府大人做中人？”
趙不仁：“若說起這家跟你們杏花樓一樣赫赫有名，也是上百年的老字號，便是京城的禦香齋，想來老東家也知道，禦香齋先頭有了變故，後換了東家，如今的買賣比之前更要紅火數倍，你們這一南一北兩個百年的老字號若能合二為一，豈非一段佳話嗎。”
老東家心裏暗暗冷笑，狗屁佳話，禦香齋當初是何等規模，便蘇家的杏花樓也是不能比的，後來落在太監手裏，那些太監隻知道摟銀子賺錢，哪懂經營之道，不講誠信規矩缺德事兒倒幹了不少，杏花樓若落在這樣的人手裏，自己如何對得住蘇家的祖宗。
雖心中連連冷笑卻知趙不仁乃小人，不可輕易得罪，便道：“的確是一段佳話，多謝趙大人費心了，老頭子感激不盡。”
趙不仁一聽心中暗喜忙道：“這麽說老東家是答應了。”
老東家歎了口氣：“不瞞趙大人，杏花樓雖一直是我這把老骨頭勉力掌管，可若說轉讓卻不是老頭子一人能做主的，杏花樓是我蘇家祖上傳下的，如今我這一枝兒子嗣稀薄，後繼無人，蘇家門裏卻仍有不少旁支子弟，雖是旁支也是蘇家人，若要轉賣祖業，怎麽也要問問他們的意思才行。”
趙不仁哪會聽不出這是推脫之詞，臉色沉了下來：“老東家說笑了，可著江南誰不知杏花樓是老東家做主，何時需問什麽旁支子弟，有句話本官不得不說，禦香齋的東家是什麽來頭想必老東家知道，在聖上跟前兒當差的，莫說本官就是朝堂大員也不敢得罪，本官給你撂句實底，九公子說了，隻要老東家開個價兒出來禦香齋絕不還價，你們杏花樓既要轉賣，賣給誰不是……”
趙不仁話未說完，忽見老東家臉色通紅，急喘了兩口大氣，一翻白眼暈了，接著便是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大夫的叫大夫，一通忙亂。
管家忙把趙不仁請了出去一個勁兒說對不住，趙不仁雖不滿卻也無法，悻悻然出來迴了府衙，萬九正在府衙的花廳吃茶，見了他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如何？”
趙不仁絲毫沒有不悅反倒躬身：“九公子，下官話說了一半，誰知蘇老頭忽然發病暈了過去。”
暈了？萬九喝了口茶，瞥了趙不仁一眼：“趙大人在湖州的任期快滿了吧，這幾日在湖州閑來無事常去茶樓吃茶，聽人說起趙大人在湖州斷的幾樁奇案，倒是有趣，皇上閑來無事就喜歡聽身邊的奴才講這些稀奇故事，你說萬歲爺若是聽了趙大人斷案的故事，會不會龍心大悅？”
趙不仁臉色唰一下白的毫無人色，從後脊梁骨到脖梗子嗖嗖的冒涼氣，兩條腿直哆嗦。
萬九見嚇唬的差不多了方道：“趙大人也不用怕，萬九跟大人說笑呢，萬歲爺日理萬機，多少政務還料理不來，哪有閑工夫聽什麽故事，隻不過萬九大老遠來了湖州也不能白跑一趟，這杏花樓我誌在必得。”
趙不仁有些為難道：“蘇老頭倒是好對付，可蘇家有位小姐嫁的金陵曾家，這卻有些麻煩？”
金陵曾家？萬九：“你是說現任湖廣總督曾毅。”
趙不仁：“正是。”
萬九：“我怎麽記得曾毅的正妻並非蘇氏？”
趙不仁：“不是正妻而是填房，當年在湖州任職之時，夫人因病去世，便娶了蘇家的堂小姐做填房。”
萬九挑了挑眉：“這麽說我還得去總督府拜訪一下曾大人了。”
趙不仁：“九公子，這位曾大人武將出身，不好相與，隻怕不會見九公子。”
萬九目光閃了閃：“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心道，蘇家的後台若是別人還真有些麻煩，若是曾毅，反倒簡單多了。
不說萬九啟程去了總督府且說三娘，迴屋洗了澡剛收拾利落，老範頭便來了，說老東家請她過去。
三娘暗道莫非這麽快自己的計策便奏效了，雖覺奇怪卻也跟著老範頭來了，一進屋見韓伯伯也在，心道，果然韓蘇兩家走的近，這都快成一家了。
三娘上前見禮，老東家揮揮手：“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丫頭，老頭子剛說話不中聽，你就念在老頭子上了年紀，莫跟老頭子計較了。”
三娘：“老東家是前輩，便教訓晚輩幾句也是應該的。”
老東家：“行了，丫頭咱們也甭論這些虛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聽說你們常記的雙合盛是路家跟你們常記合夥的買賣，怎麽跟章程能不能跟老頭子說說？”
三娘道：“若前輩想知這些，有個人比三娘更清楚。”
老東家：“何人？”
三娘：“小梅，去把六子叫來。”
小梅應一聲去了，不大會兒功夫，六子進來見了禮，三娘道：“六子你來跟老東家說說雙合盛是怎麽個章程？”
韓老爺：“老蘇頭，這趙不仁可是來者不善啊，怕是給姓萬的小子當說客來了。”
老東家：“就說老夫病的起不來炕了，不好見客。”
管家剛要去，韓老爺道：“且慢，老蘇頭，趙不仁心胸狹窄，他親自登門探病，你若把他拒之門外，必會記恨，得罪了此等小人怕將來有大麻煩，不如見他一見，也探探禦香齋的底，好有對策。”
老東家點點頭，吩咐管家：“有請趙大人。”
不一會兒管家引著趙不仁進來，老東家掙紮著要起來，趙不仁忙道：“老東家千萬莫動，本官是來探病的，若反倒驚擾病體豈不罪過。”
老東家：“多謝趙大人體恤，老頭子失禮了，趙大人請坐看茶。”
趙不仁抿了口茶暗暗打量蘇老頭一遭，雖有些病容，說話有氣無力，可瞧著並不像外頭傳言的那般快進棺材的樣兒，莫非真是裝病？
不管這老頭子裝不裝，這檔子事兒自己辦好了就能攀上萬江，萬江可是皇上跟前兒的人，隻要攀上了萬江，自己往後必然青雲直上，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豈能放過。
想到此，開口道：“實不瞞老東家，下官此來一是為了探病，二一個是聽說老東家有意轉讓杏花樓，本官受人所托來做個中人。”
老東家：“倒不知何人敢勞知府大人做中人？”
趙不仁：“若說起這家跟你們杏花樓一樣赫赫有名，也是上百年的老字號，便是京城的禦香齋，想來老東家也知道，禦香齋先頭有了變故，後換了東家，如今的買賣比之前更要紅火數倍，你們這一南一北兩個百年的老字號若能合二為一，豈非一段佳話嗎。”
老東家心裏暗暗冷笑，狗屁佳話，禦香齋當初是何等規模，便蘇家的杏花樓也是不能比的，後來落在太監手裏，那些太監隻知道摟銀子賺錢，哪懂經營之道，不講誠信規矩缺德事兒倒幹了不少，杏花樓若落在這樣的人手裏，自己如何對得住蘇家的祖宗。
雖心中連連冷笑卻知趙不仁乃小人，不可輕易得罪，便道：“的確是一段佳話，多謝趙大人費心了，老頭子感激不盡。”
趙不仁一聽心中暗喜忙道：“這麽說老東家是答應了。”
老東家歎了口氣：“不瞞趙大人，杏花樓雖一直是我這把老骨頭勉力掌管，可若說轉讓卻不是老頭子一人能做主的，杏花樓是我蘇家祖上傳下的，如今我這一枝兒子嗣稀薄，後繼無人，蘇家門裏卻仍有不少旁支子弟，雖是旁支也是蘇家人，若要轉賣祖業，怎麽也要問問他們的意思才行。”
趙不仁哪會聽不出這是推脫之詞，臉色沉了下來：“老東家說笑了，可著江南誰不知杏花樓是老東家做主，何時需問什麽旁支子弟，有句話本官不得不說，禦香齋的東家是什麽來頭想必老東家知道，在聖上跟前兒當差的，莫說本官就是朝堂大員也不敢得罪，本官給你撂句實底，九公子說了，隻要老東家開個價兒出來禦香齋絕不還價，你們杏花樓既要轉賣，賣給誰不是……”
趙不仁話未說完，忽見老東家臉色通紅，急喘了兩口大氣，一翻白眼暈了，接著便是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大夫的叫大夫，一通忙亂。
管家忙把趙不仁請了出去一個勁兒說對不住，趙不仁雖不滿卻也無法，悻悻然出來迴了府衙，萬九正在府衙的花廳吃茶，見了他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如何？”
趙不仁絲毫沒有不悅反倒躬身：“九公子，下官話說了一半，誰知蘇老頭忽然發病暈了過去。”
暈了？萬九喝了口茶，瞥了趙不仁一眼：“趙大人在湖州的任期快滿了吧，這幾日在湖州閑來無事常去茶樓吃茶，聽人說起趙大人在湖州斷的幾樁奇案，倒是有趣，皇上閑來無事就喜歡聽身邊的奴才講這些稀奇故事，你說萬歲爺若是聽了趙大人斷案的故事，會不會龍心大悅？”
趙不仁臉色唰一下白的毫無人色，從後脊梁骨到脖梗子嗖嗖的冒涼氣，兩條腿直哆嗦。
萬九見嚇唬的差不多了方道：“趙大人也不用怕，萬九跟大人說笑呢，萬歲爺日理萬機，多少政務還料理不來，哪有閑工夫聽什麽故事，隻不過萬九大老遠來了湖州也不能白跑一趟，這杏花樓我誌在必得。”
趙不仁有些為難道：“蘇老頭倒是好對付，可蘇家有位小姐嫁的金陵曾家，這卻有些麻煩？”
金陵曾家？萬九：“你是說現任湖廣總督曾毅。”
趙不仁：“正是。”
萬九：“我怎麽記得曾毅的正妻並非蘇氏？”
趙不仁：“不是正妻而是填房，當年在湖州任職之時，夫人因病去世，便娶了蘇家的堂小姐做填房。”
萬九挑了挑眉：“這麽說我還得去總督府拜訪一下曾大人了。”
趙不仁：“九公子，這位曾大人武將出身，不好相與，隻怕不會見九公子。”
萬九目光閃了閃：“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心道，蘇家的後台若是別人還真有些麻煩，若是曾毅，反倒簡單多了。
不說萬九啟程去了總督府且說三娘，迴屋洗了澡剛收拾利落，老範頭便來了，說老東家請她過去。
三娘暗道莫非這麽快自己的計策便奏效了，雖覺奇怪卻也跟著老範頭來了，一進屋見韓伯伯也在，心道，果然韓蘇兩家走的近，這都快成一家了。
三娘上前見禮，老東家揮揮手：“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丫頭，老頭子剛說話不中聽，你就念在老頭子上了年紀，莫跟老頭子計較了。”
三娘：“老東家是前輩，便教訓晚輩幾句也是應該的。”
老東家：“行了，丫頭咱們也甭論這些虛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聽說你們常記的雙合盛是路家跟你們常記合夥的買賣，怎麽跟章程能不能跟老頭子說說？”
三娘道：“若前輩想知這些，有個人比三娘更清楚。”
老東家：“何人？”
三娘：“小梅，去把六子叫來。”
小梅應一聲去了，不大會兒功夫，六子進來見了禮，三娘道：“六子你來跟老東家說說雙合盛是怎麽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