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命最珍貴
再說葛家，一家子迴了葛家村，進了屋，常氏往炕上一坐看向三娘：“三丫頭說吧，今兒是怎麽迴事兒？”
二娘愣了愣：“娘，這事兒是常富貴娘倆沒按好心，想給大姐下藥，跟三丫頭有啥幹係。”
常氏：“娘還不糊塗，若如此，怎麽那藥卻下給了他們自己。”
二娘：“這……興許是吃錯了吧。”
常氏：“你少替三丫頭遮掩，讓她自己說。”
三娘：“是，那藥是我下的，王氏跟她娘商量了這麽個缺德帶冒煙的壞主意，讓王老四去花樓裏踅摸藥，正給好花樓的老鴇子撞見，讓人跟著王老四到了常家村才知道是王大發的爹，琢磨著王老四踅摸這藥必定不是自己使喚，想起常富貴的德行，怕是沒安好心，特意送了個信兒過來，我便留了心，果然，王氏惦記著給大姐下藥，想把大姐跟常富貴湊成堆，我呸，做她的大頭夢，有我三娘在，八輩子都不可能，既然這麽著，索性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們不是下藥嗎，就讓她們自己好好受用一番。”說著撓撓頭：“不過，我也不知道這藥如此厲害罷了。”
大娘在旁邊越聽小臉越白，要不是三娘發現，自己把那碗下了藥的薑棗茶喝下去，估摸這會兒隻有一死了。
常三：“大姐，這事兒三丫頭做的對，要不是三丫頭可就壞了，依著我，您可不該數落三丫頭。”
葛老大：“是啊，虧得有三丫頭，不然大娘可吃大虧了。”
常氏白了他們一眼：“我這還沒數落她呢，你們這就一個個護上了，我倒不是說這丫頭做的不對，是她這法子有些欠妥當，你們想想今兒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外人不定怎麽說呢，那娘倆橫豎名聲早壞了，也不怕，可咱家呢，尤其你還是常記的東家，常記如今的買賣越做越大，名聲也越來越要緊，近處裏知根知底的也還罷了，明白那娘倆是什麽德行，可遠處的呢，人家一聽姓常的又是一家子，會怎麽想，咱們恆是不能逢人就解釋，這樣的家醜遮還遮不過來呢，沒說往外揚的道理，更何況，咱們立世做人總的厚道些，不能把事兒做太絕了，三丫頭這麽著倒是圖了一時痛快，可想過如何收場，王氏這娘倆再混賬，你二舅總是你二舅，還有外公外婆，往後還怎麽做人，這裏頭還掛落著你大姐的名聲，就算那娘倆沒成事兒，這人嘴兩扇皮兒，有那見不得人好的，不定胡說什麽呢。”
三娘低下頭，知道她娘說的是，自己是恨王氏做這樣的缺德事兒，圖了一時痛快讓娘倆自食惡果，卻忘了那娘倆再怎麽著也是常家的人，小舅開的還是常記，外人不知這裏的事兒，隻當是一家子呢，那娘倆亂了人倫的名聲傳出去，對常記也沒好處，還有大姐，牽連其中，有那缺德愛嚼舌頭根子的，不定胡說什麽呢，對大姐的名聲也不好。
想到此開口道：“我這就去找那花樓的老鴇子，讓她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不許跟別人說。”說著轉身要走，被常氏一把拉了迴來：“虧得外人都誇你穩重，怎麽做起事兒來還這般毛毛躁躁的，也不想想你一個姑娘家，往花樓跑讓人知道怎麽得了。”
三娘：“娘放心，我讓人把那老鴇子叫出來不就好了。”
常氏搖頭：“叫出來也不妥當，這麽著，你讓大龍跑一趟，隻是聽說這些花樓裏的老鴇子隻認銀子不認人，隻怕會趁機要好處。”
三娘：“娘，您這話可是一竿子打死了一船人呢，這花樓的老鴇子也不都是隻認錢的，有道是英雄每多屠狗輩，俠女由來出風塵，這風塵中的女子也有好多奇女子呢，就像擊鼓退金兵的梁紅玉，與李靖夜奔的紅佛女，都是千古奇女子。”
常氏：“你說這些娘不懂，娘就知道一件事兒，這女子的名聲最要緊，你一個姑娘家跟花樓的老鴇子見麵不妥當，就算那老鴇子是你說的這樣的奇女子，也是老鴇子，你還是離她遠些才是，記住了？”
三娘眨眨眼，知道這是娘的既定觀念，自己再說什麽也沒用，大不了以後跟春娘私下裏見麵的時候做的隱蔽些，自己還要跟春娘合著開花樓呢，不見哪行。
其實三娘想開花樓還真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以後，花樓就是一個小江湖，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信息流通最快，而做買賣最要緊的就是信息，以後常記做起來，一定用的上，既有用還能賺銀子，這樣的好買賣為啥不幹，不過這些可不能讓她娘知道，要是她娘知道自己要開花樓估摸能嚇暈過去。
想到此，點點頭：“我這就讓大龍去一趟。”轉身出來尋了大龍，讓他去一趟長平縣，囑咐老鴇子幾句，大龍應著去了。
三娘方迴家來，進了屋，見大姐坐在炕上發呆，臉色仍有些白，看了二姐一眼，二娘衝她努努嘴，打了個手勢，那意思讓自己勸勸。
三娘坐了過去：“大姐您這想什麽呢？”
大娘抬頭看著三娘：“三丫頭，大姐是後怕，要不是你，大姐也隻有一死了。”
二娘忙道：“呸呸，這過年的，大姐說什麽死啊活的。”說著又衝天上擺了擺：“我大姐說的都不作數，菩薩千萬別當真。”
三娘：“大姐，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命更珍貴的，什麽清白啦名聲啦，這些跟命比起來都不值一提，這都是那些混賬男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想出來的，想用這個約束女人安分守己，然後他們自己卻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這樣的男人既齷齪又可惡，以後大姐給我們找姐夫一定要擦亮眼睛，要是這樣在乎名聲大過命的，就讓他滾蛋。”
大姐臉一紅：“你這丫頭又胡說。”
三娘：“我這可不是胡說，我這是最實在的話，大姐這樣的性子嫁了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兒，當然得好好挑一個才行。”
二娘笑的不行：“聽你這話，你這丫頭將來找女婿要不如意還想著換不成。”
三娘：“那是，不如意自然要換了。”
大娘：“三丫頭，這嫁了人除非被休迴娘家，要不然生死都是婆家的人。”
三娘：“那就想法子讓他寫休書唄。”
二娘戳了她一下：“胡說八道，一會兒娘聽見又該數落你了。”
再說葛家，一家子迴了葛家村，進了屋，常氏往炕上一坐看向三娘：“三丫頭說吧，今兒是怎麽迴事兒？”
二娘愣了愣：“娘，這事兒是常富貴娘倆沒按好心，想給大姐下藥，跟三丫頭有啥幹係。”
常氏：“娘還不糊塗，若如此，怎麽那藥卻下給了他們自己。”
二娘：“這……興許是吃錯了吧。”
常氏：“你少替三丫頭遮掩，讓她自己說。”
三娘：“是，那藥是我下的，王氏跟她娘商量了這麽個缺德帶冒煙的壞主意，讓王老四去花樓裏踅摸藥，正給好花樓的老鴇子撞見，讓人跟著王老四到了常家村才知道是王大發的爹，琢磨著王老四踅摸這藥必定不是自己使喚，想起常富貴的德行，怕是沒安好心，特意送了個信兒過來，我便留了心，果然，王氏惦記著給大姐下藥，想把大姐跟常富貴湊成堆，我呸，做她的大頭夢，有我三娘在，八輩子都不可能，既然這麽著，索性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們不是下藥嗎，就讓她們自己好好受用一番。”說著撓撓頭：“不過，我也不知道這藥如此厲害罷了。”
大娘在旁邊越聽小臉越白，要不是三娘發現，自己把那碗下了藥的薑棗茶喝下去，估摸這會兒隻有一死了。
常三：“大姐，這事兒三丫頭做的對，要不是三丫頭可就壞了，依著我，您可不該數落三丫頭。”
葛老大：“是啊，虧得有三丫頭，不然大娘可吃大虧了。”
常氏白了他們一眼：“我這還沒數落她呢，你們這就一個個護上了，我倒不是說這丫頭做的不對，是她這法子有些欠妥當，你們想想今兒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外人不定怎麽說呢，那娘倆橫豎名聲早壞了，也不怕，可咱家呢，尤其你還是常記的東家，常記如今的買賣越做越大，名聲也越來越要緊，近處裏知根知底的也還罷了，明白那娘倆是什麽德行，可遠處的呢，人家一聽姓常的又是一家子，會怎麽想，咱們恆是不能逢人就解釋，這樣的家醜遮還遮不過來呢，沒說往外揚的道理，更何況，咱們立世做人總的厚道些，不能把事兒做太絕了，三丫頭這麽著倒是圖了一時痛快，可想過如何收場，王氏這娘倆再混賬，你二舅總是你二舅，還有外公外婆，往後還怎麽做人，這裏頭還掛落著你大姐的名聲，就算那娘倆沒成事兒，這人嘴兩扇皮兒，有那見不得人好的，不定胡說什麽呢。”
三娘低下頭，知道她娘說的是，自己是恨王氏做這樣的缺德事兒，圖了一時痛快讓娘倆自食惡果，卻忘了那娘倆再怎麽著也是常家的人，小舅開的還是常記，外人不知這裏的事兒，隻當是一家子呢，那娘倆亂了人倫的名聲傳出去，對常記也沒好處，還有大姐，牽連其中，有那缺德愛嚼舌頭根子的，不定胡說什麽呢，對大姐的名聲也不好。
想到此開口道：“我這就去找那花樓的老鴇子，讓她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不許跟別人說。”說著轉身要走，被常氏一把拉了迴來：“虧得外人都誇你穩重，怎麽做起事兒來還這般毛毛躁躁的，也不想想你一個姑娘家，往花樓跑讓人知道怎麽得了。”
三娘：“娘放心，我讓人把那老鴇子叫出來不就好了。”
常氏搖頭：“叫出來也不妥當，這麽著，你讓大龍跑一趟，隻是聽說這些花樓裏的老鴇子隻認銀子不認人，隻怕會趁機要好處。”
三娘：“娘，您這話可是一竿子打死了一船人呢，這花樓的老鴇子也不都是隻認錢的，有道是英雄每多屠狗輩，俠女由來出風塵，這風塵中的女子也有好多奇女子呢，就像擊鼓退金兵的梁紅玉，與李靖夜奔的紅佛女，都是千古奇女子。”
常氏：“你說這些娘不懂，娘就知道一件事兒，這女子的名聲最要緊，你一個姑娘家跟花樓的老鴇子見麵不妥當，就算那老鴇子是你說的這樣的奇女子，也是老鴇子，你還是離她遠些才是，記住了？”
三娘眨眨眼，知道這是娘的既定觀念，自己再說什麽也沒用，大不了以後跟春娘私下裏見麵的時候做的隱蔽些，自己還要跟春娘合著開花樓呢，不見哪行。
其實三娘想開花樓還真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以後，花樓就是一個小江湖，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信息流通最快，而做買賣最要緊的就是信息，以後常記做起來，一定用的上，既有用還能賺銀子，這樣的好買賣為啥不幹，不過這些可不能讓她娘知道，要是她娘知道自己要開花樓估摸能嚇暈過去。
想到此，點點頭：“我這就讓大龍去一趟。”轉身出來尋了大龍，讓他去一趟長平縣，囑咐老鴇子幾句，大龍應著去了。
三娘方迴家來，進了屋，見大姐坐在炕上發呆，臉色仍有些白，看了二姐一眼，二娘衝她努努嘴，打了個手勢，那意思讓自己勸勸。
三娘坐了過去：“大姐您這想什麽呢？”
大娘抬頭看著三娘：“三丫頭，大姐是後怕，要不是你，大姐也隻有一死了。”
二娘忙道：“呸呸，這過年的，大姐說什麽死啊活的。”說著又衝天上擺了擺：“我大姐說的都不作數，菩薩千萬別當真。”
三娘：“大姐，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命更珍貴的，什麽清白啦名聲啦，這些跟命比起來都不值一提，這都是那些混賬男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想出來的，想用這個約束女人安分守己，然後他們自己卻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這樣的男人既齷齪又可惡，以後大姐給我們找姐夫一定要擦亮眼睛，要是這樣在乎名聲大過命的，就讓他滾蛋。”
大姐臉一紅：“你這丫頭又胡說。”
三娘：“我這可不是胡說，我這是最實在的話，大姐這樣的性子嫁了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兒，當然得好好挑一個才行。”
二娘笑的不行：“聽你這話，你這丫頭將來找女婿要不如意還想著換不成。”
三娘：“那是，不如意自然要換了。”
大娘：“三丫頭，這嫁了人除非被休迴娘家，要不然生死都是婆家的人。”
三娘：“那就想法子讓他寫休書唄。”
二娘戳了她一下：“胡說八道，一會兒娘聽見又該數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