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兩萬畝麥子
四寶：“那三姐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早啊。”
三娘撓撓頭：“是有些早哈。”
葛先生：“功德還未做呢就想立碑的也隻有你這丫頭了。”
韓正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立碑的事兒暫且放放，先說你問有多少地做什麽吧？”
三娘：“是了，怎麽說著說著跑題了，剛不是說有兩千六百戶人家嗎，這麽著可以挑一些地少的人家，就是那些家裏有幾十畝地的，我們常記可以照著一畝四十鬥的收成折算成銀錢，先付一半給他們就當訂錢，待收了麥子之後再給另一半，如此，這些人家還能不樂意嗎。”
韓正清：“長平縣的好地並不多，收成大多尋常，也就是一畝二十鬥左右，這訂錢就能抵收成了，哪能不樂意，隻不過這可得不少銀子呢，你們常記便能拿出來，往後還怎麽做買賣。”
三娘：“一戶二十畝地算，一千戶就是二萬畝，一畝二十鬥按照市價折合一貫，也就是一錢銀子，二萬畝就是兩千兩銀子。”
常三：“三丫頭論說兩千兩咱常記如今是拿得出來，可咱賬上能周轉的也隻這些銀子了，若是都拿出來，咱這買賣可怎麽辦？”
三娘：“小舅您不是跟三娘說過用別人的錢做買賣才是會做生意的嗎，咱這麽著，跟咱那些主顧商量商量，若是能把一年的糖錢提前付了，每斤糖加送半斤。”
常三：“送半斤？那咱可沒多少賺頭了。”
三娘：“小舅，咱家的白飴是對半的利，就算一斤送半斤也不會賠錢，可籌來的銀子付了種麥子的訂金就不一樣了，咱雖是一畝照著最好的四十鬥付給定錢，卻是黍米的市價兒，而黍米比麥子可便宜了一倍有餘，也就是說，咱家的成本降了一倍，這麥子得秋後才能種，等明年開春收了麥子做出糖也來得及，這麽算下來就算咱買一斤送半斤，還是比之前賺的多，更何況，咱們自己提供麥種，種出來的麥子就是最好的冬麥，而最好的冬麥價兒更貴，就算咱們不做糖直接賣給路記也能賺一大筆，斷不會賠的。”
常三一拍大腿：“可真是，這麽一算就明白了，聽著像是賠錢買賣，其實咱賺大了，成，三丫頭你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小舅都聽你的。”
葛先生直搖頭：“你這丫頭倒真是奸商，這看似老百姓占了便宜，其實不然。”
三娘：“先生，三娘要是奸商會把價兒壓的更低，而且這件事兒也是有風險的，萬一鬧了災，這兩千兩銀子可就打了水漂。”
葛先生：“既如此你不怕嗎，萬一賠了怎麽辦？”
三娘：“先生，這做買賣就沒有十拿九穩都賺錢的，您不信問問忠叔，韓家可是湖州第一大絲綢商，可做過賠錢的生意不？”
韓忠：“姑娘說的是，我們老爺常常說這做生意一半看本事，一半看運氣，就算商聖他老人家轉世投胎，也不敢說一輩子都不做虧本買賣的，有時候就得賭上一賭，賭贏了生意就上了一個台階，輸了打點鑼鼓另開張也就是了，韓家是白手起家，就算重來也不怕。”
三娘：“就是這個理，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常記先開頭一窮二白，大不了重來就是了怕什麽，更何況，我還就不信我們常記的運氣這麽差，這些年青州都是風調雨順的，偏我們付了定錢的時候鬧災。”
韓正清：“既如此，明兒我就叫人貼告示。”
三娘：“師兄，明兒太早了，等秋後收了黍米再做此事也不晚。”
韓正清看向她，雖心裏有些疑惑卻也沒問，點點頭：“如此也好。”
一時飯畢，衙門裏還有公務，韓正清便告辭走了，路上問韓忠：“忠叔您說這丫頭究竟打什麽主意呢，為什麽非要等到秋後呢。”
韓忠捋了捋胡子：“老奴琢磨這丫頭是未雨綢繆，思量著怎麽應對周家呢。”
周家？韓正清挑了挑眉：“雖說周家也是開糖作坊的，卻在定州啊。”
韓忠：“可周記的糖鋪子卻開在了青州，就在青平街上，少爺，當初在湖州可也有上百家的絲綢商號，如今卻隻有咱們韓家，這做生意同行就是冤家，你不擠兌我，我也得把你擠兌了，常記跟周家如今能平安無事，是因周家自覺是老字號，家底厚，主顧多，根本沒把常記看在眼裏，如今的常記也的確不能跟周家相提並論，可若是這二萬畝的麥子收上來，常記便趕不上周家也差不多少了，到了那時兩家不爭也得爭。”
四寶：“那三姐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早啊。”
三娘撓撓頭：“是有些早哈。”
葛先生：“功德還未做呢就想立碑的也隻有你這丫頭了。”
韓正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立碑的事兒暫且放放，先說你問有多少地做什麽吧？”
三娘：“是了，怎麽說著說著跑題了，剛不是說有兩千六百戶人家嗎，這麽著可以挑一些地少的人家，就是那些家裏有幾十畝地的，我們常記可以照著一畝四十鬥的收成折算成銀錢，先付一半給他們就當訂錢，待收了麥子之後再給另一半，如此，這些人家還能不樂意嗎。”
韓正清：“長平縣的好地並不多，收成大多尋常，也就是一畝二十鬥左右，這訂錢就能抵收成了，哪能不樂意，隻不過這可得不少銀子呢，你們常記便能拿出來，往後還怎麽做買賣。”
三娘：“一戶二十畝地算，一千戶就是二萬畝，一畝二十鬥按照市價折合一貫，也就是一錢銀子，二萬畝就是兩千兩銀子。”
常三：“三丫頭論說兩千兩咱常記如今是拿得出來，可咱賬上能周轉的也隻這些銀子了，若是都拿出來，咱這買賣可怎麽辦？”
三娘：“小舅您不是跟三娘說過用別人的錢做買賣才是會做生意的嗎，咱這麽著，跟咱那些主顧商量商量，若是能把一年的糖錢提前付了，每斤糖加送半斤。”
常三：“送半斤？那咱可沒多少賺頭了。”
三娘：“小舅，咱家的白飴是對半的利，就算一斤送半斤也不會賠錢，可籌來的銀子付了種麥子的訂金就不一樣了，咱雖是一畝照著最好的四十鬥付給定錢，卻是黍米的市價兒，而黍米比麥子可便宜了一倍有餘，也就是說，咱家的成本降了一倍，這麥子得秋後才能種，等明年開春收了麥子做出糖也來得及，這麽算下來就算咱買一斤送半斤，還是比之前賺的多，更何況，咱們自己提供麥種，種出來的麥子就是最好的冬麥，而最好的冬麥價兒更貴，就算咱們不做糖直接賣給路記也能賺一大筆，斷不會賠的。”
常三一拍大腿：“可真是，這麽一算就明白了，聽著像是賠錢買賣，其實咱賺大了，成，三丫頭你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小舅都聽你的。”
葛先生直搖頭：“你這丫頭倒真是奸商，這看似老百姓占了便宜，其實不然。”
三娘：“先生，三娘要是奸商會把價兒壓的更低，而且這件事兒也是有風險的，萬一鬧了災，這兩千兩銀子可就打了水漂。”
葛先生：“既如此你不怕嗎，萬一賠了怎麽辦？”
三娘：“先生，這做買賣就沒有十拿九穩都賺錢的，您不信問問忠叔，韓家可是湖州第一大絲綢商，可做過賠錢的生意不？”
韓忠：“姑娘說的是，我們老爺常常說這做生意一半看本事，一半看運氣，就算商聖他老人家轉世投胎，也不敢說一輩子都不做虧本買賣的，有時候就得賭上一賭，賭贏了生意就上了一個台階，輸了打點鑼鼓另開張也就是了，韓家是白手起家，就算重來也不怕。”
三娘：“就是這個理，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常記先開頭一窮二白，大不了重來就是了怕什麽，更何況，我還就不信我們常記的運氣這麽差，這些年青州都是風調雨順的，偏我們付了定錢的時候鬧災。”
韓正清：“既如此，明兒我就叫人貼告示。”
三娘：“師兄，明兒太早了，等秋後收了黍米再做此事也不晚。”
韓正清看向她，雖心裏有些疑惑卻也沒問，點點頭：“如此也好。”
一時飯畢，衙門裏還有公務，韓正清便告辭走了，路上問韓忠：“忠叔您說這丫頭究竟打什麽主意呢，為什麽非要等到秋後呢。”
韓忠捋了捋胡子：“老奴琢磨這丫頭是未雨綢繆，思量著怎麽應對周家呢。”
周家？韓正清挑了挑眉：“雖說周家也是開糖作坊的，卻在定州啊。”
韓忠：“可周記的糖鋪子卻開在了青州，就在青平街上，少爺，當初在湖州可也有上百家的絲綢商號，如今卻隻有咱們韓家，這做生意同行就是冤家，你不擠兌我，我也得把你擠兌了，常記跟周家如今能平安無事，是因周家自覺是老字號，家底厚，主顧多，根本沒把常記看在眼裏，如今的常記也的確不能跟周家相提並論，可若是這二萬畝的麥子收上來，常記便趕不上周家也差不多少了，到了那時兩家不爭也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