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憋什麽壞呢？
大娘二娘雖說鬆開了，可還是不放心，一左一右的跟著三娘，三娘往哪兒走她們就往哪兒走。
三娘沒轍的道：“大姐二姐，你們打算當我的保鏢不成，不用跟著我，我迴來了總得給外公外婆見個禮兒才像話吧。”
大娘：“你真不胡鬧。”
三娘翻了白眼：“不信你們跟我一起進去不得了，要是我胡鬧再把我拖出來。”
三娘笑眯眯的進了屋：“三娘給外公外婆請安了。”
看見外孫女進來了，常家二老也不好再數落兒女，勉強露出個笑來：“三丫頭迴來了，聽你小舅說都會算賬還識文斷字，可真是出息了。”
三娘身子一歪靠在外婆懷裏：“外婆，那是小舅疼三娘，才這麽說的，其實三娘就是算算賬沒什麽的，至於識文斷字，也不認得幾個。”
常氏娘笑了：“這就了不得了，你一個丫頭將來總歸要嫁人的，學的本事多了也用，不像你表哥，是常家的男丁，將來得頂門立戶，不學本事不長出息可不成。”
三娘目光一閃：“外婆說的是，外婆一提富貴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長青縣裏頭有個官辦的學堂，要是在學堂裏學上幾年出來就算考不中科舉，至少能識文斷字，要是能把富貴哥送進去，將來一準兒有大出息。”
大娘二娘都愣了，心說這丫頭莫不是氣糊塗了吧，以這丫頭的性子不踹死常富貴都是便宜他了，還能好心的給他操持上學堂的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可能。
知女莫若母，常氏一見這丫頭那雙賊亮的眼睛就知道沒憋好屁，聽著像是好事，不定琢磨著怎麽收拾富貴呢，上迴在常家，這丫頭就來過這麽一迴，富貴可是在炕上躺了好幾天都沒起來，就算二哥兩口子幹的事兒不是人，可富貴到底是自己的侄子。
想到此忙道：“上什麽學堂啊，那官辦的學堂是那麽好上的啊，就算能上，富貴一天學都上過，去了能跟得上嗎，你少說兩句。”
常氏一說她娘可不樂意了一捶炕頭：“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你侄子好，你當姑的還不如我們家三丫頭懂事兒呢。”
常氏被娘嗬斥了兩句不敢說話了，卻瞪了三娘一眼，警告她別過分，三娘背著外婆衝娘做了個鬼臉，把常氏給氣樂了。
常氏一笑，她娘更生氣了：“你笑什麽？”
常氏忙道：“沒，沒笑什麽。”
大娘二娘看在眼裏別過頭捂住嘴偷笑，小舅也忍不住咧了咧嘴，大家這一笑屋裏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常氏娘摟著三娘：“三丫頭快跟外婆底細說說那個學堂怎麽迴事兒？”
三娘：“就是官府裏辦的學堂，專收一些寒門子弟念書的。”
常氏娘：“啥叫寒門子弟？”
三娘：“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常氏娘：“那學費得不少錢吧。”
三娘搖搖頭：“是官辦的不要錢還管吃住。”
常氏娘不信：“有這樣的好事兒？那你富貴哥能去不。”
三娘：“能啊，隻要有知縣大人的推薦，就能去。”
常氏娘：“這孩子，哄著外婆玩呢，這不等於白說了嗎，縣太爺那麽大的官兒，外婆這輩子都沒見過，哪會幫你富貴哥上學堂呢。”
三娘：“外婆，您沒見過縣太爺，我見過啊，咱們長平縣的知縣大人也是葛先生的學生，三娘得叫一聲師兄呢，不就是讓富貴哥進學堂嗎，又不是什麽大事，我去跟師兄說說，一準兒成的。”
常氏娘大喜過望卻又有些不信：“三丫頭你說的是真的？那個縣太爺真是你的什麽師兄？你去說一聲，你富貴哥就能城裏上學堂？”
三娘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
常氏娘：“那還等什麽，你趕緊去找你師兄說說去，明兒就讓你富貴哥去。”
三娘：“外婆，這會兒外頭可都黑了。”
常氏娘看了一眼：“外婆忘了，那這麽著，明兒一早去。”
三娘笑眯眯的點點頭：“行，明兒我起個大早就去縣城找師兄，外婆，我餓了，能吃晚上飯了吧。”
常氏娘：“能，怎麽不能，吃飯。”
吃了飯，三娘又跟外婆說了說那官辦的學堂如何如何好，哄的外婆睡下了才迴西屋，剛一進屋看見娘坐在炕邊兒瞪著自己，打了哈欠：“我可是困的不行了，得睡了。”說著往炕上一跳拉了被子蒙在腦袋上。
常氏把被子拉下來：“平常這時候你可精神著呢，非得我三催四請的才把燈滅了，今兒怎麽就困了，是不是話說太多累的。”
旁邊的大娘二娘聽了噗嗤一聲笑了，二娘道：“我看也是話說多了。”
三娘索性坐了起來：“我不睡了還不成嗎，娘不就是想問送富貴去學堂的是嗎，是真的，上次去長青縣衙，我師兄問四寶多大了，順便提了一句，我想著四寶還小呢怎麽也得再過兩年才能上學，也就沒往下問。”
常氏：“既沒往下問，今兒怎麽想起送富貴上學堂的事兒了，三丫頭，富貴再怎麽說也是你表哥。”
三娘：“我要跟他無親無故的，這麽好的事兒憑啥想著他啊。”
常氏：“你跟娘說句實話，是真想送你富貴哥去學堂，還是憋著壞要整治他呢。”
三娘伸出右手：“我發誓是真想送富貴哥去學堂，想讓他長點兒出息。”
常氏把她的手拽了下來：“小孩子家的瞎發什麽誓，娘這迴就信了你，行了，時候不早，明兒不是還得去縣城嗎，快睡吧。”按著三娘躺下，給她塞了塞被角才去了。
等常氏一走二娘推了三娘一把：“說，憋著什麽壞呢？”
三娘：“二姐我可都發誓了，真是要送常富貴去學堂長出息的。”
二娘：“你算了吧，當我是娘呢被你兩句話就糊弄了，剛你發誓的時候我可看著你另一隻手在背後打著叉呢。”
三娘笑了起來：“二姐倒是眼尖。”
二娘：“少拍馬屁，快說想幹啥？”
三娘：“你們看外公外婆這樣兒，要是不把富貴接來咱家能消停不？”
大娘搖了搖頭：“消停不了。”
三娘：“外公外婆是娘跟小舅的爹娘，盡孝是應該的，所以就算外公外婆再不講理也得奉養著對不？”
二娘：“這可是，誰家兒女要是不孝順，十裏八村的人都得罵呢。”
三娘：“那把常富貴接來，你們覺得能成嗎？”
二娘：“算了吧，常富貴死隨他娘，肚子裏除了屎都是壞心眼兒，要是真接來，二舅二舅母，肯定死皮賴臉的跟過來，有這三口子攪屎棍，咱家的日子也甭過了。”
三娘：“不能把外公外婆送走，也不能攪合了咱家的好日子，就隻能把常富貴送走了，要是不管常富貴，外公外婆還不定怎麽折騰呢，今兒就是例子，隻怕往後連飯都吃不消聽。”
大娘：“可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官辦的學堂，想來是為了國家選人才的，就算知縣大人是你的師兄，常富貴這樣的能進得去嗎。”
三娘：“大姐您還真相信選人才這種鬼話啊，其實像這些學堂私塾都是專供富貴人家子弟玩樂消遣的，說是官辦的學堂，可官府出的銀子卻微乎其微，根本供不起學堂所需，因此，大半的錢還得靠拉讚助？”
二娘：“啥叫拉讚助，你怎麽又弄這新鮮詞兒，我們可聽不懂。”
三娘：“拉讚助就是民間的富戶拿錢資助辦學。”
二娘：“哪有這麽傻的人呢，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白給出去了，不心疼啊。”
大娘二娘雖說鬆開了，可還是不放心，一左一右的跟著三娘，三娘往哪兒走她們就往哪兒走。
三娘沒轍的道：“大姐二姐，你們打算當我的保鏢不成，不用跟著我，我迴來了總得給外公外婆見個禮兒才像話吧。”
大娘：“你真不胡鬧。”
三娘翻了白眼：“不信你們跟我一起進去不得了，要是我胡鬧再把我拖出來。”
三娘笑眯眯的進了屋：“三娘給外公外婆請安了。”
看見外孫女進來了，常家二老也不好再數落兒女，勉強露出個笑來：“三丫頭迴來了，聽你小舅說都會算賬還識文斷字，可真是出息了。”
三娘身子一歪靠在外婆懷裏：“外婆，那是小舅疼三娘，才這麽說的，其實三娘就是算算賬沒什麽的，至於識文斷字，也不認得幾個。”
常氏娘笑了：“這就了不得了，你一個丫頭將來總歸要嫁人的，學的本事多了也用，不像你表哥，是常家的男丁，將來得頂門立戶，不學本事不長出息可不成。”
三娘目光一閃：“外婆說的是，外婆一提富貴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長青縣裏頭有個官辦的學堂，要是在學堂裏學上幾年出來就算考不中科舉，至少能識文斷字，要是能把富貴哥送進去，將來一準兒有大出息。”
大娘二娘都愣了，心說這丫頭莫不是氣糊塗了吧，以這丫頭的性子不踹死常富貴都是便宜他了，還能好心的給他操持上學堂的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可能。
知女莫若母，常氏一見這丫頭那雙賊亮的眼睛就知道沒憋好屁，聽著像是好事，不定琢磨著怎麽收拾富貴呢，上迴在常家，這丫頭就來過這麽一迴，富貴可是在炕上躺了好幾天都沒起來，就算二哥兩口子幹的事兒不是人，可富貴到底是自己的侄子。
想到此忙道：“上什麽學堂啊，那官辦的學堂是那麽好上的啊，就算能上，富貴一天學都上過，去了能跟得上嗎，你少說兩句。”
常氏一說她娘可不樂意了一捶炕頭：“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你侄子好，你當姑的還不如我們家三丫頭懂事兒呢。”
常氏被娘嗬斥了兩句不敢說話了，卻瞪了三娘一眼，警告她別過分，三娘背著外婆衝娘做了個鬼臉，把常氏給氣樂了。
常氏一笑，她娘更生氣了：“你笑什麽？”
常氏忙道：“沒，沒笑什麽。”
大娘二娘看在眼裏別過頭捂住嘴偷笑，小舅也忍不住咧了咧嘴，大家這一笑屋裏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常氏娘摟著三娘：“三丫頭快跟外婆底細說說那個學堂怎麽迴事兒？”
三娘：“就是官府裏辦的學堂，專收一些寒門子弟念書的。”
常氏娘：“啥叫寒門子弟？”
三娘：“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常氏娘：“那學費得不少錢吧。”
三娘搖搖頭：“是官辦的不要錢還管吃住。”
常氏娘不信：“有這樣的好事兒？那你富貴哥能去不。”
三娘：“能啊，隻要有知縣大人的推薦，就能去。”
常氏娘：“這孩子，哄著外婆玩呢，這不等於白說了嗎，縣太爺那麽大的官兒，外婆這輩子都沒見過，哪會幫你富貴哥上學堂呢。”
三娘：“外婆，您沒見過縣太爺，我見過啊，咱們長平縣的知縣大人也是葛先生的學生，三娘得叫一聲師兄呢，不就是讓富貴哥進學堂嗎，又不是什麽大事，我去跟師兄說說，一準兒成的。”
常氏娘大喜過望卻又有些不信：“三丫頭你說的是真的？那個縣太爺真是你的什麽師兄？你去說一聲，你富貴哥就能城裏上學堂？”
三娘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
常氏娘：“那還等什麽，你趕緊去找你師兄說說去，明兒就讓你富貴哥去。”
三娘：“外婆，這會兒外頭可都黑了。”
常氏娘看了一眼：“外婆忘了，那這麽著，明兒一早去。”
三娘笑眯眯的點點頭：“行，明兒我起個大早就去縣城找師兄，外婆，我餓了，能吃晚上飯了吧。”
常氏娘：“能，怎麽不能，吃飯。”
吃了飯，三娘又跟外婆說了說那官辦的學堂如何如何好，哄的外婆睡下了才迴西屋，剛一進屋看見娘坐在炕邊兒瞪著自己，打了哈欠：“我可是困的不行了，得睡了。”說著往炕上一跳拉了被子蒙在腦袋上。
常氏把被子拉下來：“平常這時候你可精神著呢，非得我三催四請的才把燈滅了，今兒怎麽就困了，是不是話說太多累的。”
旁邊的大娘二娘聽了噗嗤一聲笑了，二娘道：“我看也是話說多了。”
三娘索性坐了起來：“我不睡了還不成嗎，娘不就是想問送富貴去學堂的是嗎，是真的，上次去長青縣衙，我師兄問四寶多大了，順便提了一句，我想著四寶還小呢怎麽也得再過兩年才能上學，也就沒往下問。”
常氏：“既沒往下問，今兒怎麽想起送富貴上學堂的事兒了，三丫頭，富貴再怎麽說也是你表哥。”
三娘：“我要跟他無親無故的，這麽好的事兒憑啥想著他啊。”
常氏：“你跟娘說句實話，是真想送你富貴哥去學堂，還是憋著壞要整治他呢。”
三娘伸出右手：“我發誓是真想送富貴哥去學堂，想讓他長點兒出息。”
常氏把她的手拽了下來：“小孩子家的瞎發什麽誓，娘這迴就信了你，行了，時候不早，明兒不是還得去縣城嗎，快睡吧。”按著三娘躺下，給她塞了塞被角才去了。
等常氏一走二娘推了三娘一把：“說，憋著什麽壞呢？”
三娘：“二姐我可都發誓了，真是要送常富貴去學堂長出息的。”
二娘：“你算了吧，當我是娘呢被你兩句話就糊弄了，剛你發誓的時候我可看著你另一隻手在背後打著叉呢。”
三娘笑了起來：“二姐倒是眼尖。”
二娘：“少拍馬屁，快說想幹啥？”
三娘：“你們看外公外婆這樣兒，要是不把富貴接來咱家能消停不？”
大娘搖了搖頭：“消停不了。”
三娘：“外公外婆是娘跟小舅的爹娘，盡孝是應該的，所以就算外公外婆再不講理也得奉養著對不？”
二娘：“這可是，誰家兒女要是不孝順，十裏八村的人都得罵呢。”
三娘：“那把常富貴接來，你們覺得能成嗎？”
二娘：“算了吧，常富貴死隨他娘，肚子裏除了屎都是壞心眼兒，要是真接來，二舅二舅母，肯定死皮賴臉的跟過來，有這三口子攪屎棍，咱家的日子也甭過了。”
三娘：“不能把外公外婆送走，也不能攪合了咱家的好日子，就隻能把常富貴送走了，要是不管常富貴，外公外婆還不定怎麽折騰呢，今兒就是例子，隻怕往後連飯都吃不消聽。”
大娘：“可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官辦的學堂，想來是為了國家選人才的，就算知縣大人是你的師兄，常富貴這樣的能進得去嗎。”
三娘：“大姐您還真相信選人才這種鬼話啊，其實像這些學堂私塾都是專供富貴人家子弟玩樂消遣的，說是官辦的學堂，可官府出的銀子卻微乎其微，根本供不起學堂所需，因此，大半的錢還得靠拉讚助？”
二娘：“啥叫拉讚助，你怎麽又弄這新鮮詞兒，我們可聽不懂。”
三娘：“拉讚助就是民間的富戶拿錢資助辦學。”
二娘：“哪有這麽傻的人呢，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白給出去了，不心疼啊。”